危急之中,沈云儿突然本能地暴发一股强劲,碧湛湛的眸光狠戾凶残,她低低嘶吼了一声,一口咬上了蛇颈,腥浓苦涩的蛇血顿时灌入了口中,她毫不在意,只顾猛力的吸咬,大口大口地吞下蛇血,如同一只拼命一搏的野兽。
“不,不要……”
月离欢渐渐醒来,看着这一幕,勉强用手拉扯沈云儿了一下,又无力的垂落下去。
此时那蛇已被沈云儿吸得渐渐衰弱,终于软了下去,掉落在地上,缩成一团,再也一动也不动。
沈云儿大口的喘息着,突然觉得仿佛有一团火从小腹处慢慢漫延,体内气息四窜,她难受地蹙起眉,勉强压制住翻涌上来的一股血气,低头看看月离欢。月离欢已经又昏迷了过去,脸色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呼吸一会急促一会又细若游丝,手指探到他鼻尖发现他已经十分虚弱了。
六十七、他要吸血
月离欢已经又昏迷了过去,脸色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呼吸一会急促一会又细若游丝,手指探到他鼻尖发现他已经十分虚弱了。叀頙殩晓
摸到他冷冰冰的脸颊,沈云儿呆了一下。
胸口猛然如受重棰,仿佛又看见了尹风,躺在自己怀里,生气一丝丝地流失。
她突然慌了手脚,忍不住轻轻的摇晃他:“醒醒,你醒醒。”她不敢用大了力,觉得稍一用力就会把他摇散掉,立刻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
血!猛然想起之前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和红得过分的唇,他需要血!
没有再多考虑,她捡起地上的刀,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拉了一条口子,凑到了月离欢嘴唇前,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轻柔声音唤他的名字:“离欢,喝吧。”
嗅到鲜血气息的月离欢如同被注入了活力,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拼命的吸吮起来。
沈云儿痛得皱起了眉。
只吸了几口,月离欢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人也似乎清醒了一些,突然住了口,手强撑身体用力离开了沈云儿的怀抱,又重重地躺在了一边,闭着双眸,默不做声,呼吸急促不匀。
“你没事了吗?”沈云儿关切地问。
“别以为我会谢你。”月离欢睁开双眼,神情冷漠,“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杀了你。”
沈云儿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似血,弱不禁风,虚弱得如一支风一吹便会折断的干枯芦苇,表情却带着能掌握所有人命运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倨傲。
他的确十足的危险。
她救了他的命,他却说要杀了她,真有意思。
沈云儿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让月离欢心里一阵烦燥,她在笑什么?那样子似乎象是在嘲笑自己是个傻瓜。
“你笑什么笑?以为我杀不了你?”月离欢恶狠狠地瞪她,虽然自己现在极度虚弱,但是杀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现在,他不能杀她,不仅不能杀她,还得养着她,不仅养着,还得捧在手心顶在头上好好的养着。
“你当然可能杀得了我,”沈云儿低头理了理衣裳,“可是我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不杀我。”
月离欢愣了一愣,沈云儿抬眸对他一笑,灿如春花,娇媚张扬:“我不过是不想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而已,我想救你,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不过是我想而已,与任何人无关。
自以为是的女人,月离欢垂下了眼帘,十足的笨蛋。
“而且,你若想杀我,也没那么简单。”沈云儿手布带缠好了手上的伤口,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也没看月离欢,“我保证,想杀我,你付出的代价一定很惨重。”
沈云儿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态度另有种摄人的气势,月离欢一时竟没有想起反唇相讥。
“你的轮椅呢?”沈云儿扫视着四周的情况,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
“你傻的吗?”月离欢讥讽地看着她,“他们绑我进来,还顺带帮我把轮椅也带进来吗?”
刚才那一点心里的微悸烟消云散,这女人就是十足的没脑子,才会说些类似舍生取义这种无聊又虚伪的话。
“绑你进来?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愿意跟着进来的呢?”沈云儿转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纯澈无邪。
月离欢心头一凛,这女人不是傻子,她远比一般人感觉更加敏锐。
沈云儿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这并不重要。
六十八、看上她了
她走近石榻,背对着月离欢,蹲下了身子:“来,我们要赶紧出去,若是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叀頙殩晓”
她总是能让他意外,让他自以为早已冰冻千丈无懈可击的心泛动微澜。
仿佛一个顽童,站在岸边,攥了大把的石子在手上,时不时的扔一块砸在冰冻的湖面上,震动着冰层下的湖水,恶意地打破他早已习以为常的平静。
月离欢又气又恨,头一次感觉有些无力掌控自己的情绪。
“快点啊。”沈云儿背对着他不耐烦的催促。
他没再犹豫,把手扶上了她的肩头,立刻就皱紧了眉:“你怎么这么烫?是不是血气不畅?”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先出去。”
“九转莲华”的调息心法仿佛也对体内这样翻腾的血气没有很大用处,只能先出去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猛然觉得一股冰冷之气从背心处缓缓注入了身体,体内的燥热减少了许多,沈云儿愣了一下,月离欢冷冷的道:“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怕你倒在这里连累了我也出不去。”
沈云儿抿唇笑了笑,也没多还嘴,身子向上耸了耸,调整了一下月离欢的位置,大步往石梯走去。
出了石屋,夜风一吹,沈云儿脑中更清醒了几分,这才看见玉儿竟然还抖抖擞擞的站在不远处的那丛竹树边,没有离开。
眼见着她们出来,玉儿欣喜的迎上来:“公子,你没事吧?”此时沈云儿脸上的蒙面黑巾已经不在,虽然露出了本来面目,但玉儿仍把他当作了男人,“公子,你们快走吧,楼里晚上有人巡夜的,他们方才在喝酒赌博,没注意这里的动静,现在只怕马上就会来了。”
玉儿拉着他一路急急走着:“前边有一个角门,只是上了锁……要不我带你们悄悄从前门出去。”
“哼,”月离欢在沈云儿背上轻哼了一声,“这样一点高的院墙你也翻不出去吗?”
沈云儿也没管他言语中的讥讽,望了望后院的墙头,比沈府的倒还矮些,估摸着自己凭着这几日的修练也许可以翻出去,决定试一试。
她停下脚步,吩咐玉儿赶紧回去,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异样。玉儿答应了一声要走,沈云儿又道:“玉儿,过几日我再来带你出去。”
玉儿又惊又喜的看着他,眼中泪光盈盈:“公子……”
“去吧,放心。”沈云儿对他笑笑,背着月离欢转身很快走到后院的墙角,居然很轻松地翻过墙头离开了凤庭轩。
“你真是好心,哼。”离开凤庭轩有一段路以后,月离欢伏在她肩头冷嘲热讽,“还是想带人回去,心存不轨?”
“其实欢欢你比那小倌好看多了,我要是心存不轨,不如带你回去更划算。”沈云儿猥琐地笑。
月离欢脸上一热,狠狠的咬牙:“我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女人。”
六十九、人药罐子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开不起玩笑的男人。叀頙殩晓”此时已经快到城郊,感觉已经安全了,沈云儿便把人放在一棵树下,自己坐在了旁边,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月离欢,接着随口调戏,“不过说说而已,欢欢你怎么就脸红了?”
“你叫我什么?”月离欢心情极为烦燥,“欢欢”这称呼听起来极不顺耳。
“欢欢,不好听吗?离离?也太难听了,还是欢欢比较好听,你说呢?”沈云儿一本正经的逗他。
“叫我名字!”月离欢虚火冲顶,脸上黑红不定,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烦人。
“欢欢不就是你的名字吗?啊,对了,把你送到哪儿才好?”沈云儿没再就他的名称纠缠下去,没等月离欢再发作,她岔开了话题。
其实就算在刚才的石屋里等着也会有人来找他,但月离欢并没有阻止沈云儿一心一意热情万分地把他“救”了出来。
他从不施舍善心给任何人,所以也从不奢求别人对自己好意,有舍于人必有所求,这世上没有单纯给予,不求回报的人,他甚至很讨厌施舍的人,很假,很让人恶心。
可是今晚他没有拒绝沈云儿的好意,也没有认真去想为什么自己破了例,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同,她的这份好意,令他恋恋不舍,那感觉就好象是小孩子在街上偶然看见了喜欢的东西,又没有钱买下来的时候一样,就想把那东西握在手里,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没有回答沈云儿的话,手摸到衣下,拿出了一件的东西,扬起手来,“嗖”一声尖啸,一道白光冲上了天空。
“在这里等。”月离欢靠回到树上,闭上了双眼,“很快会有人来的。”
身旁传来簌簌的衣声,他睁开眼,见沈云儿站起来正拍打着自己的衣服。看见他睁眼看自己,沈云儿对他俏生生的一笑:“那我先走了。”
“走到哪儿去?”月离欢表情冷了下来,“你得跟我走。”
“哦,难道欢欢你看上我了?”沈云儿戏谑的笑着。
“我眼晴瞎了吗?”月离欢又开始脸白脸红,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往外蹦。
“既然这样,那我干嘛要留下来?”沈云儿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月离欢欲言又止,恨声道,“总之你不许走。”
“不许走?”沈云儿悠然看着他,“我吸了你豢养的白蛇的血,所以你要我的血来养你是吗?可是我若死了,血便没用了,是不是?”
月离欢看着她,掩饰不住眼底的一抹惊异,这女人居然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石屋里的两个男人死的时候衣服相当整齐,而你居然连身上的信箭鸣镝都还放的好好的,那只能说明你的手段可谓又准又狠啊,你衣服上的血大概也有大半是别人的血吧?”沈云儿淡淡地道,“石屋里潮湿阴暗,大概是那条白蛇很喜欢的环境,我想,你其实是一直在等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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