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未然很淡定自若,没一点愧疚的样子:“我是问,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动手,只是被动挨打,她却为什么没乘机致你死地呢?我猜,你的伤大概也都是皮肉伤吧?”
“难道你还想告诉我说她对我手下留情?嘁,上一次她不只打我还用毒毒我,幸亏我能解毒,不然……”何半夏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纪未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何半夏这时才将过往的一切认真的想了一遍。
灵儿她恨自己依附了怜星宫,成了月紫菱的手下,所以愤然与自己恩义两断,自己虽然有苦衷,却不知该如何告诉她,也不能告诉她。
每一次见面,她从不对自己假以辞色,也不说一句话,打晕了就扔到谷外,生死由命。可是的确如纪未然所说,钟灵打自己打得是狠,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却从来不会伤至内腑,通常自己躺上个把月基本就没有大碍。那次她使了毒,可他是谁啊,何半夏啊,医冠天下,这点毒,不是小菜一碟嘛,他爬回家去立马自己配了一贴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所以,她是真的从来没有真正下死手要自己的命,正如纪未然说的一样,每一次自己都任她打,若是她有心要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小命儿岂不早就一笔勾销了么?
何半夏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脑子里有些混乱,只是想:“灵儿她为什么没有对我下狠手呢?”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明白,乱成了一锅粥,隐隐的又生起些莫名其妙的希翼,整颗心如平静的水面被投下了无数的石子,涟漪四下荡漾,纠缠不明。
“快走吧,这一次给你个机会,你把事情的因果和她说明白,我想她应该会相信你。”
“现在?可以说吗?”何半夏踌躇不决,毕竟这个秘密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现在真的是说出来的时候了吗?
“现在不行,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纪未然笑了笑,“事无绝对,也没有所谓绝对不冒风险的选择。现在情况紧急,而且严洛的身份也已经明瞭,你若再不决断,就真的来不及了。”
何半夏听了他的话,眼中神情渐渐坚定了下来,点点头地道:“好,我听你的,我把事情都原原本本地都告诉她。”
纪未然笑着点点头:“好,走吧。”
“可是,灵儿她现在从来不听我说话,都是见面就打,我怎么说?”何半夏刚迈出一步,原本还很有气势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根本没机会啊。”
纪未然嘴角勾了勾,对他笑:“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你有办法?”何半夏半信半疑地凑近他,纪未然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何半夏听得眼晴越睁越大,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惊。
纪未然说完他的办法,抬起头离何半夏远了些,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就这样,我保证她会听你的话。”
“这样……这样……真的可以?”何半夏分外局促,脸上居然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肯定。”纪未然笑得人畜无害,扬了扬下颌,“走吧,再晚时间来不及了。”
一百零六、调教师姐
竹屋前静悄悄的,何半夏率先上前推开竹篱,转头对纪未然道:“这竹阵是按六合阵法设置的,小心点。睍莼璩晓”
纪未然点了点头。何半夏却并没有继续往前走,看着纪未然的眼神有些闪闪躲躲,不好意思的样子:“小纪……你刚才说的那办法,真的……可以?”
纪未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所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你想想,除了个办法以处,你还有机会开口说话吗?”
何半夏默然想了一想,仿佛下定决心般重重点了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进毒谷的门有机关,你要等我制住了灵儿以后才进去,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轹”
两个人刚穿过竹林,竹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钟灵出现在门口,一眼看见是何半夏,立刻大怒,脸色黑沉,杏眼圆睁,何半夏刚喊了一声“师姐”,她话也不说,毫不犹豫的一把暗器撒了过来。
何半夏还站着发愣,纪未然手疾眼快一手挥开了暗器,一手把他拉到了一边,皱着眉暗暗摇头,这何半夏一见了钟灵就傻了半截,魂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这一把暗器撒在身上,人都得扎成刺猬去。
“你是什么人?”钟灵似乎这才看见纪未然,用手指着何半夏:怒气冲冲地喝问,“姓何的,你居然敢随便带外人进鸠谷来,还闯进我的竹阵,你想做什么?趑”
纪未然听了一笑,了然地点头“哦”了一声,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何半夏:“原来何大夫不是外人。”
何半夏原本一来就被钟灵不分清红皂白撒了一把飞针,心里有些颓然,听见纪未然这一句,眼睛又一亮。
钟灵说自己带外人进来,那就是说,在她心里自己并不是外人?
他正在暗自欢喜,纪未然在他旁边轻声地道:“动手。”合身向钟灵所站的位置扑了过去,何半夏来不及多想,也按照之前的计划随着纪未然从另一侧攻向了钟灵。
钟灵听到纪未然挑自己的语病,又羞又恼,一时发怔,两个男人已经到了面前,她用毒虽强,但论拳脚功夫比起何半夏就输了一筹,只不过何半夏怕惹恼她从来不敢认真跟和她动手,两人个闹翻以后,何半夏在她面前更是任打任骂,从来不还嘴还手,所以她才能每每占了上风。
此刻不只何半夏又加上了一个武功更不可低估的纪未然,她哪里是对手,根本连还手之力也没有,情急之下,她一边退后一边垂了一下头。
“她颈后有暗器!”何半夏大喊了一声,纪未然的身形快如鬼魅,已贴到钟灵面面前,电光火石间,伸手便点了她的穴道,钟灵顿时身形一软,后赶到的何半夏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
钟灵原本想攻其不备,却被何半夏喊破了行动,立刻中了纪未然的招,人软倒在何半夏怀里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对着何半夏“卑鄙”“无耻”“下流”不绝口的地大骂。
何半夏一脸苦笑,任她骂,抱起她进了屋,纪未然似笑非笑地跟着他进门。何半夏进门以后,抱着人走到侧边的那扇竹门,在门框边上摸了一下,门吱呀打开,他转头对纪未然道:“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她应该直接去第三重,你沿石路一直往里走,到前面芒肓山找人。”
“何半夏,你反了么?我爹的规矩你忘了吗?竟敢随便放人进去!”
何半夏对钟灵的叫骂置若罔闻,只管对纪未然道:“还不快去。”
原本刚才他还一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优柔寡断模样,此刻却显得冷静决断,令人刮目相看。纪未然挑了挑眉,也没多说转身跨出了门。
竹门关闭之后还听得见钟灵无休无止的骂声。
“姓何的,你是要欺师灭祖么?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你……”
钟灵尖利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堵住一样,发出“唔唔”的声音。
纪未然在门外勾唇邪邪的一笑,也没多停留,顺着石径往芒肓山方向走去。
等何半夏的嘴移开,钟灵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惊骇之下,她忘了继续骂他,只是在心里想,到底何半夏这是怎么啦?
这个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的男人,今天吃了豹子胆了吗,竟然敢强吻自己?
她脑子晕晕的,一半是被何半夏吻得上不来气,另一半是完全没想明白,何半夏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大胆放肆了。
她当然没想到,这完全是纪未然出的龌龊点子。之前纪未然在何半夏耳边说的就是,钟灵这么凶,如果不用点非常手段是不行的,所以,作为男人,要学会以攻为守,先这样这样,如果不行再那样那样……
何半夏见她不再骂自己,顿时觉得纪未然的法子果然高妙,这一吻既一偿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夙愿,又真的让钟灵安静了下来,绝对的高啊。
他喜笑颜开地对钟灵道:“师姐,你听我……”
他话还没说完,钟灵回过神来,羞怒交加,怒气比刚才更甚:“好你姓何的,你竟敢,竟敢……这样对我,我绝不会放过你,混帐东西!有本事你就让我永远也动不了,不然我一定要把你五马分尸,大卸八块……”钟灵说话间身子都气得发抖,看着何半夏的眼中都似要喷出火来。
何半夏原本笑得开心,被她这一骂,顿时如同被三九天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心情掉到谷底,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只是愣怔了一下,立刻又咬了咬牙,抱着钟灵往屋里一侧的小室里走,那里是卧室。
“何半夏,你要干什么?”
等何半夏把自己放在床上的时候,钟灵觉得事情开始不妙了,眼前这个一直以来乖顺听话的师弟,此刻完全象变了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也不象往日一样温和有礼,显得阴戾危险。
“师姐,我一直想好好跟你说的。你却从来不愿意听我说。”何半夏没有管钟灵大喊大叫,伸手去慢慢解她的衣裳上的丝绦,嘴里低声慢慢地说着,“你若是肯好好的听我说一句,我也不会这样做。”
“何半夏,你,你,住手!”钟灵的声音不再象之前那样怒气冲天,带了一丝恐惧的颤音,“你不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何半夏彻底入了戏,堆积已久的伤心难过此刻全都在心里翻腾,让他的情绪有些难以克制。
他不看钟灵,只低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嘴上絮絮叨叨地如同自语,“你既然要把我逐出门,就早已经不把我当作你的师弟了,既然如此,我还顾忌什么呢?再说,师父把你许配给我,我和你既有婚约,你就是我的人,不过是早晚的事,实在不行,今天就当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说罢他抬眸对钟灵诡异的一笑:“等你成了我的人了,你才会乖乖听我的话。”
“你放屁,老娘我绝对不会听你这个混蛋的话。”钟灵被他那一笑看得心里发颤,强撑着继续开骂。
“那好吧。”何半夏眼神一暗,又垂下眸,只是动手继续解她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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