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忠义之风可感天地,这才答应带你进入总舵里来,岂料你……”
展若尘坦然的道:
“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段姑娘多多包涵!”
伸手一让,段芳姑道:
“好吧,你请!”
—边的那个女子回身便走,展若尘已跟着段芳姑走向正殿的左面,只见又是一条长长地
道,缓缓的传过来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声音越来越大,段芳姑已回眸直视展若尘,道:
“前面是我们打造兵器的地方,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展若尘点点头,道:
“展某要把这地下面的各处看完,方才相信姑娘的话是真!”
冷冷的一哂,段芳姑道:
“我渐渐对你的这副孤傲之气不喜欢了!”
展若尘毫不示弱的道:
“展某傲而不骄,姑娘,你多包涵!”
冷厉的看了展若尘一眼,段芳姑道:
“也好,我带你去囚人犯的地牢看看!”
展若尘立刻小心的亦步亦趋,直跟在段芳姑身后面,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他相信,段芳
姑任何行动,都将逃不出他致命的一击!
一连又绕过两个急转弯,忽见前面似是一暗,这里已有十几名灰衣大汉分别守卫在地道
两边……展若尘相信这里至少不下近百人,只是他们掩藏的好,不易被发现罢了!
十几名灰衣大汉相皆惊愣的忙向段芳姑施礼,段芳姑已吩咐,道:
“把石牢大门打开!”
就在一阵铁链声里,只见一座大铁门被两名大汉推开来,里面立刻传出几声鬼叫似的尖
声……
展若尘伸头看过去,只见这石牢内另有小门,一间一间的小门皆是用铁门关着,儿臂粗
细的铁栅,别说是逃跑,便想伸手臂也难!
突然,里面传过来一声尖叫:
“我要回家,你们放我出去呀,我求求你们!”
展若尘疾伸左手扣住段芳姑的右臂,道:
“烦劳姑娘陪展某进去!”
段芳姑几乎半边身子虚脱,但她咬咬牙,道:
“展先生,你未免太小心了吧!”
展若尘生硬的道:
“虎穴之内,我不得不如此,段小姐,我致歉!”
段芳姑与展若尘并肩走入铁门,展若尘发现六七名姑娘,狼狈不堪的萎坐在铁门里面,
最后面的一名尚自大叫不已……
忽然,他想起完颜姐妹,如果她二人被掳来,必然也是同这些姑娘们一样的被关在此地
牢了!
展若尘忿怒的一咬牙,却听得段芳姑一声哎呀!
“你捏痛我了,展先生!”
稍稍放松手,展若尘怒道:
“这便是你爹干的好事,别人家的大姑娘他掳来,而你却又是……”
段芳姑立刻接道:
“我也是个姑娘家,是吧?”他一顿,又道:“展先生,这不关你的事,如果这里没有
你要找的人,我们便立刻往别的地方去!”
铁门里的姑娘面现悲苦,但仍然掩不住她们那种花容月貌的模样,展若尘有些失望,因
为这儿应是囚人犯的地方,但却未见到义母,难道义母真的未被掳来大漠?
走出地牢,展若尘放开抓着段芳姑的手,歉然的道:
“对不起!”
段芳姑未开口,她甚至也不再看一眼展若尘,便挺身直往前面走去!
从地形上判断,这儿好像就是完颜倩老父所说的大喇嘛庙,他说的很清楚,这座被埋的
小市镇上也只有这座喇嘛庙建筑宏伟,规模最大!
回转向一间石室中,展若尘但觉眼前一亮,石室中琉璃明灯沿壁高悬,红漆家具气象万
千,玉石地面纤尘不染,这儿那里想得到是一群鬼气盈眶的骷髅帮众总舵。
此刻,石室中央的白玉红木桌面上摆着十几盘热气腾腾的佳肴与淡红色醇酒,杯筷对放
在桌子两边!
段芳姑这时才对展若尘伸手一让,道:
“该吃东西的时候了,请稍用些,如何?”
展若尘淡淡的摇摇头,道:
“我不饿……”
段芳姑立刻接道:
“你不饿我饿了!”
展若尘怔了—下,道:
“那好,你吃,我坐等!”
段芳姑果真坐了下来,她举着箸浅浅一笑,道:
“展先生,我就不客气了!”
展若尘怎好站在段芳姑身边,便很自然的站坐在桌子另—边……
段芳姑喝着醇酒,吃着菜肴,面上现出十分得意的模样,睇视着桌子对面的展若尘,道:
“你真的不饿?”
展若尘拍拍肚子,道:
“来时我已吃过了,段姑娘,你尽管自己用!”
一笑,段芳姑又道:
“如果你在此地找不到金申无痕,下一步你准备要怎么进行你的计划?”
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
“本来计划是拟就了的,现在我却要加以修改了!”
段芳姑放下酒杯,道:
“修改原订计划只有两个原四,一是原订计划已不适宜应付当前形势,必须加以修改;
二是中途又发现比原订计划更令人满意的条件,才决心加以修改……”她望了展若尘一眼,
淡然的问:“展先生,你修改原计划是属于两个原因中的哪一项?”
展若尘—笑,道:
“就算是属于后者吧!”
细细的长眉上挑,段芳姑道:
“怕是很难如愿了吧?”
展若尘不亢不卑的道:
“事在人为,我……”
突闻得段芳姑冷叱,道:
“好一个事在人为!”
就在他的冷叱中,忽闻石面桌子咔的一声,展若尘立时警觉,只见对面坐的段芳姑突然
下沉向地面上……
真快,快得宛如幽灵一现,展若尘一声冷叱,浑身隔着桌面—把抓过去!
是的,他出手够快,段芳姑在沉入地下的时候,她那一头秀发都随之上飘,这本是自然
现象,因为头发是轻的,一篷长发正要随着他的身子下坠,已被展若尘一抓揪住,不过事情
发生的令人难以想象……
展若尘正要运力把段芳姑提升起来,却突然手腕一松,段芳姑已发出一声尖笑,沉入地
下而去……
展若尘望着一把被刀割断的秀发,他不得不惊异段芳姑应变之快,出人料想之外!
但他却也毫不犹豫的平飞而起,直往这座豪华的室外飞去,就在他刚闪出门口,身后面
便响起一声雷也似的轰声,先是石桌子四周落下一道铁网,然后儿臂粗的铁栅已将石室封住!
展若尘不敢多所逗留,他本来已暗中记了方位,这时便展开身法,直往大殿冲去……
展若尘转入大殿,辨认出来时的方向,他毫不犹豫的便冲过去,就在这时候,这座被埋
在沙丘下面的巨大喇嘛庙便开始发出惊人的轧轧之声,正殿上顺序有铁栅往下面落着发出轰
嗵之声……
展若尘知道敌人发现自己脱困,已开始发动整个地下室的机关了!
但闻轰声渐来渐近,展若尘飞奔在那条百丈长的地洞中不敢稍停,长明灯的照射下,那
条长石洞中便每隔十丈落下一道铁栅,展若尘不用回头望,已知那铁栅正一段段的往洞口推
过来……
前面已是出口地方,展若尘身后的铁栅也将到他的身后,就在他刚刚登上那道两丈宽的
石阶第一层,贴着他的背后,那最后一道铁栅业已落下来……
展若尘暗中叫道:
“好险,自己千虑,仍有一失,几乎陷身在此,金家楼便真的危险了!”
“咯嘣”一咬牙,展若尘开始走向出口,只是他却无法打开那道掩盖着的石板,他知道
来时是从矮墙附近的一堆枯草边下来的,似乎有人在矮墙上推动才发出—声轻微的声音,看
来要逃出去,尚须花上—番手脚下!
地上洞道又开始有了声音,那是一种清脆的响声,展若尘心中一急,暗自思忖!
自己被困在这道四丈高下的石阶上,既不能出去,又不能冲下,敌人如果赶过来施放那
种化骨毒粉?自己再大的本事,也将化为浓血,死于此地方!
不错,展若尘是猜的不错!
原来段芳姑暗中发动机关落入地下,便她的秀发被展若尘一把捉住,一惊之下,猛咬牙,
怀中取出利刃,随手一挥,便立刻落下地道中……
段芳姑一声尖叫:
“发动石室机关,先囚住这凶顽之徒!”
但她在机关发动之后,从暗墙中望过去,石室中已不见展若尘的影子,她盛怒之下,这
才命令发动整个机关,她自信绝对能把展若尘捉住!
岂知事与愿违,展若尘还是快了半步!
现在……
石洞中的清脆声音渐渐接近了,已隐隐听得人声!
“妈的,这小子难道是飞毛腿?”
另—声音传过来,道:
“也许不在这条通道,可能是另外两处吧!”
展若尘心中暗想,原来竟有三条出口!
于是,清脆的铁石冲击声渐来渐近,原来竟是一道一道铁栅又被吊升原位下!
远处转角地方,已出现十三条人影往这面过来,就在长明灯的照射下,已有人指向石阶
叫起来,道:
“伍护法,你看姓展的在那儿呢!”
展若尘已听得是伍才率众赶来了,心里焦急,恨不能一飞冲出洞外……
铁栅一道道的往上升起来,展若尘已闻得“生死判官”伍才的得意大笑声传来:
“姓展的,你终于还是逃不出地狱城,哈……”
一连又是二道铁栅升起来,伍才当先隔着这最后一道铁栅关起来……
他那令人啼笑皆非的长下巴,又扎着一排下牙顶着上唇,嘿嘿嘿的笑得人头皮发毛……
展若尘怒叱道: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伍才,你若有种,便启开铁栅,我们放手一搏!”
伍才面色突然一寒,骂道:
“哦呸!什么东西,伍大爷贱了?还是疯了?如今你已是将死的死囚,我会再把你放出
来拼命?操!”
展若尘吼道:
“姓伍的,你想怎么样?”
伍才笑得下巴上可以放只鸡蛋,道: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