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也不管你为什么要痛苦,难道你心中在呼喊着嘉嘉?我……”
展若尘用力楼紧徐小霞,道:
“嘉嘉是我的妻子,也许有些对不起她,但你却是个十分痴情的姑娘,过去我对你有着
误解,真的,就在吃东西的时候还存在着这种误解!”
徐小霞缓缓仰面,道:
“是怎样的误解?”
展若尘出气混浊,他抚爱有加的揽着徐小霞的一头秀发,道:
“我以为你已出道江湖数年,一个姑娘家能在这咱混浊的江湖上翻滚数年,如想保住自
己的清白,那便是痴人梦话,却不料你……”
徐小霞低声温柔的道:
“若尘哥,我如果早已失贞,便不敢奢存妄相当你的妻子了!”
展若尘一声叹道:
“小霞妹,我刚才给了你身心痛苦,看你那种婉转嘤啼的样子,真是不忍心,你应该骂
我打我的,可是……”
徐小霞上身一仰,转过头来,俏嘴立刻压在展若尘的嘴上,于是……
两情相悦虽已达到极至,环境的险恶却又难以改变,三更天刚过不久,展若尘已整装得
出发了!
徐小霞慵懒的挽着发髻,满面羞涩的望着一旁的展若尘,道:
“若尘哥,我很满足了,虽然时光短暂,却更令我回味无穷,虽死无憾!”
展若尘全身一震,怔了一下,道:
“小霞妹,你何出此不吉利之话?”
徐小霞一笑,道:
“我已什么也不在乎了,因为我已获得到了超出想象的快乐,其余的我还在乎什么呢?”
展若尘叹口气,道:
“你真是个令人难以捉模的姑娘!”
两人收拾了一些食物,展若尘抱着段片姑捆在一匹马背上,令她双足自马腹下面连拴起
来,这才把段芳姑拍醒过来,冷冷的递了一些肉块,道:
“对不起,段芳站,吃点东西吧!”
段芳姑宛似从睡梦中醒过来,她忿怒的直视着刚刚上马的展若尘,道:
“你为何突然点我的穴道?”
展若尘一笑,道:
“不得已而为之,你多包涵……”
展若尘就是在发现郝大山绕过来的时候,怕段芳姑突然大叫而点了她的穴道,而段芳姑
却一直睡过三更天!
发觉被捆在马上,段芳姑冷冷道:
“你们……”她望着地上尸体,叱道:“你们杀了驿站上的人?你们知道大漠上设的驿
站是为行旅方便,你们竟也忍心下手……”
展若尘沉声道:
“这两人是专门对付展某而来的,你宽心,我们尚不至于残忍到屠杀无辜!”
徐小霞已跨坐马上,她—掌拍在段芳姑坐骑屁股上,冷冷道:
“走!”
段芳姑也真的饿了,她坐在马背上撕吃着肉块,不时的环视着四周,三匹健马奔驰在沙
漠里,从灰朦朦的月色里看去,宛似三朵墨云移向天边!
就在东方洒出—片赤红彩芒的时候,三匹马已经到了一条干裂的河边,那些圆石四周皆
被黄沙覆盖着,河床上一条条龟裂的缝洞,有几堆草丛点缀其间,倍觉一片荒凉之感!
展若尘伸手取出水袋猛吸了一口,又递给徐小霞,道:
“小霞妹也喝一口吧!”
徐小霞甜甜的一笑,接过水袋便也喝了一口。
段芳姑已沉声道:
“看你们两个那般的哥呀妹呀的,比个真夫妻还肉麻!”
徐小霞哼了—声道:
“鬼气森森的你懂什么?”
就在这时候,展若尘双目—亮,道:
“看,远处好像有几户人家!”
徐小霞站到马背上望过去,点点头道:
“至少那儿有人!”
展若尘又看了一眼,指着反方向,道:
“走,我们绕向另一面。”
徐小霞立刻同意的道:
“大漠之中,我们尽量少与人照上面。”
三匹马绕过那道干裂的河岸,真往正东方驰去,不料三匹健马奔驰了一个多时辰,忽见
展若尘双眉紧皱,他重重的对徐小霞,道:
“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你只要看紧段芳姑,别的一概不去管。”
徐小霞惊异的道:
“若尘哥,可是发现什么征兆了?”
展若尘望着沙天一线的远方,道:
“环视在我们的四周.一定有……”
徐小霞眨着一双眼眸,道: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
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
“杀戮的多了吧,那种特有的气息总是令我有着预感!”
段芳姑冷冷的接道:
“展若尘,你—定走不出大漠,你一定会丧命于此,一定……”
展若尘嘿嘿一声冷笑,道:
“段芳姑,若真有那么一刻到来,怕你也将看不到了,如果你想活着,便祷告上苍,别
让那些人物出现!”
段芳姑一声大笑,道:
“展若尘,你一人独闯大漠,当真以为我骷髅帮无法收拾你?虽然我们大部份精英已去
了辽北,虽然我爹也率众赶去,但大漠尚有数千弟兄分布在这里,四大护法虽死,我们仍有
二十名巡查使,展若尘,你等着吧,段芳姑相信你绝对到不了龙泉镇便完了!”
展若尘冷冷的道:
“段芳姑,我相信你的话,但我更相信那手中的刀,你最好三缄其口,别惹火了我,因
为我的容忍是有一定限度!”
段芳姑怒声道:
“展若尘,我并不怕你!”
大怒,展若尘对徐小霞道:
“再把她的双手拴起来,如再吼叫,给她一把掌!”
徐小霞立刻又取出一根细牛筋,两手便把段芳姑牢牢的拴住了,冷笑道:
“段芳姑,少摆你段公主的架子,如今你已是阶下囚,如再不识相,便是自讨苦吃!”
段芳姑忿怒的哼了一声,立刻便把头偏向一边——
就在这时候,西方一道沙天上出现了奇景,一小队骆驼,宛似腾云驾雾般透着一种虚幻
的假象,往一个方向在移动,从日头的照射下,这批骆驼时而很快,时而很慢,然而总是在
那道沙丘脊上绕着圈子而不即消失。
展若尘冷冷的道:
“海市蜃楼,便是这个样子,大概距离我们尚远吧!”
徐小霞望了一阵子,道:
“别被他们扰乱了我们欲走的方向,若尘哥,我们别去理他们!”
展若尘点点头。
“也许他们是往驿站那方面去的吧?”
突然,徐小霞戟指西北方向,道:
“若尘哥,你快看!”
展若尘侧面遥望过去,不由得一怔,道:
“又出现一队骆驼!”
徐小霞立刻又道:
“是往我们这边来的,而且相当快呀!”
冷冷的点着头,展若尘道:
“不但来的快,而且另一批也往我们这方前进了。”
徐小霞一惊,叫道:
“不错,正是往我们这方追来了。”
突然,段芳姑一声哈哈笑,道:
“尚未走出此地,便已经有人追上来了,展若尘,你们能逃出大漠吗?”
展若尘咬着牙,重重的对徐小霞,道:
“记住,如果来人是骷髅帮的人,你便立刻与段芳姑共骑—马,我把她交给你了!”
徐小霞立刻冷目直视着段芳姑,道:
“放心吧,若尘哥,我会侍候得她服服贴贴,想从我徐小霞手上溜走,门都没有!”
三匹马直往前东驰,刹那间又驰出了十余里,徐小霞骑马驰在后面,他回头看去,已不
见那两批骆驼的影子,便立刻笑对展若尘,道:
“若尘哥,两批骆驼不见了,也许他们是客商吧!”
展若尘正要拍马往一道沙巅上驰去,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左右两个方向平等着出现那两
批骆驼队。
太神奇了,他们如此神秘的分别出现在左右,而且竟然是愈走愈近,双方的人物业已清
楚的看得见——
展若尘已平静的连眼皮也不眨,冷冷的稳坐在马上。
段芳姑脸带微笑,长发半掩面的看着左右平行前进的两批骆驼,白得如纸的面上,开始
出现了冷霜般的严酷表情,嘴角不时一牵。
此刻,乘两批骆驼驰上的灰衣大汉们开始吼叫了!
叫声此起彼落,说的话展若尘一句也听不懂,便徐小霞也不知道这些灰衣大汉们叫些什
么!
突然,左右两批骑在骆驼上的大汉们,一个个高举着三尺长的骷骨爪,摧着骆驼,便立
刻把前面一道沙路堵住,为首的两个大汉已跃下骆驼站在三十多匹骆驼前面,冷冷的望着驰
马而来的展若尘三骑。
展若尘回头望了徐小霞一眼,只见徐小霞双手猛安坐鞍腾空而起,半空中怒翻—个斤斗,
人已坐在段芳姑身后面,—手搂住段芳姑的腰,右手自段芳姑肩头伸到前面,徐小霞已冷冷
的道:
“段公主,稍安勿躁,你可要看清楚我手上套的淬毒钢锥,我可不想对你下手,但如果
必要的话,我还是照样往你的嫩肉上扎的。”
段芳姑沉声道:
“徐小霞,你放心,就算我段芳姑要死,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死在你这贱人手中。”
徐小霞哼了一声道:
“段芳姑.你很聪明——”
突然,迎面吼叫之声戛然停止,刹时间只闻轻风拂沙声,展若尘已停下马来。
站在骆驼前面的两个长大汉子,右面的—人手握着骷骨爪,大声喝道:
“该死的东西,还不快把我们公主放下来?”
展若尘一声冷笑,突又闻得左面的干瘦汉子高举双手,对这面施礼,道:
“公主他们没有伤着你的玉体吧?”
段芳姑已缓缓的道:
“两位巡查使放心,目前他们还不敢对我动手!”
这时右面的瘦子狂吼,道:
“可恶啊,真要我们一拥而上,杀了你们?”
展若尘坐在马上淡淡的笑道:
“朋友,投鼠忌器,难道逼我们动手杀了你们公主吗?”
段芳姑已高声,道:
“连四大护法都惨死在这姓展的手上,你两人绝非他的对手,眼下不可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