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岳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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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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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震怒道:
  “我也不知是何模样。”手一伸, —把抓住裴大化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沉声道:
  “你还不还?不还我要你的老命!”
  裴大化苦笑道:“老朽确实没有拿你的‘玉符’啊!”微微一顿,接道:
  “那‘玉符’有何用处?若是贵重之物,老朽赔你一个就是。”
  云震暗暗忖道:你若未拿‘玉符’,何必问它的用处。
  忖念中,一手伸入裴大化怀中,去搜他的身上,哪知裴大化身上空空如也,任何物件俱无。
  云震大惑,刚刚明明见他将那药葫芦揣入怀内,这时连那葫芦也找不到了,心头气急。
  握拳一挥,猛然向他脸上擂去。
  裴大化惊叫道: “有话好说,别动粗。”
  云震充耳不闻。 一拳击了下去,怎奈裴大化身负重伤,没有还手之力,这攻击老弱之事, 与云震的本性大相违背,他拳头已快击到裴大化脸上,终是强抑怒火,将手停住。
  裴大化惊魂甫定,急道:“小爷请坐。咱们先把话讲清楚。”
  云震恨极、情知这老偷儿狡诈绝伦,当下咬牙不语,扯断腰带,三把两把剥下了裴大化的外衣,里里外外,将他身上搜了一遍。哪知反来覆去,依然未曾搜出一物。
  裴大化求饶道:“我的小爷,老朽身负重伤,这么赤条条的,受了风寒,还能活命么?”
  云震怒喝道:“刚才的药丸呢?”忽然心头一动,伸手向他胯下摸去。
  裴大化急道:“哎唷,好痒,嘻嘻!”
  云震由他裤裆之内,一把掏出了那装药丸的葫芦,重又伸手摸去,掏了半天,却是再无别物。
  原来裴大化贼性难改, 一见云震搜身,本能肌胸腹一缩,那葫芦向下一溜,滑入了裤裆之内,不料仍旧被云震搜到。
  云震恨得牙痒痒的, 一扬手中葫芦,恨声道:“裴大化,你若不还我的 ‘玉符’,我也不用杀你, 只是收回这药丸,让你自生自灭,看你如何下场。”
  裴大化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整,道:“小哥儿,你先坐下,咱们正正经经的谈一下。”
  云震怒道:“你我之间,无话可谈,你还我的‘玉符’,咱们两罢干休,如若不然,我三拳两脚,教你丧命在此。”
  裴大化愁眉苦脸,道:“小哥儿,我也不再瞒你,你那‘玉符’我已失去。”
  云震惊道:“我不信。”
  裴大化沉沉叹息一声,道:“那‘玉符’已被两个骑红马的夺去,我胸上这一掌就是证明。”
  云震冷冷一哼,道:“你老奸巨滑, ‘玉符’藏在你的身上,别人怎会知道,这话我难以相信。”
  裴大化道:“唉!小哥啊,那‘玉符’原本藏在你的身上,老朽不是同样知道么?”顿了一顿,接道:
  “也只怨我虚名在外,那批黑吃黑的恶人,只一遇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我身上搜索一番,老朽我武功不济,也只有无可奈何。”
  云震闻言一怔,看裴大化神色间隐然有怨恨之色,不似作伪,一时之间,反而怔住。
  但听裴大化道:“小兄弟,老朽有一事不解。”
  云震道:“什么事?”
  裴大化道:“江湖道上有句俗话:‘谋财不害命,害命不谋财。’那人夺去‘玉符’,原无谋害老朽之心,但他看过‘玉符’之后,突然心意一变,决心置老朽于死地,这一点,老朽我百思不解。”
  云震冷冷道:“那‘玉符’必是无价之宝,他怕你走漏消息,是以要杀你灭口。”
  “小兄弟当真不知那‘玉符’的用处?”
  云震两道目光紧紧盯在裴大化脸上,道:“不知。”
  裴大化先是一怔,继而长长叹息一声,道:“唉!可惜我也不知那‘玉符’的用处,如此倒是便宜那恶贼了。”
  云震道:“那骑红马的共有八人,劫夺‘玉符’之人,长相怎样?”
  裴大化道:“那是一个瘦长汉子,年纪约莫三十来岁,左眉上有一条寸许长的刀疤,此外就不知道了。”
  云震暗暗忖道:这老儿鬼计多端,他的话实在难以相信,但要不信,却又无法可施。
  思忖中,忽然想起从未搜索过裴大化的靴统,当下也不客气,抓住裴大化的靴底,猛然向下一拉。
  裴大化大惊失色,双手抱腿,大声抗议,但他受伤之后,双手软弱无力,云震用力一扯,拉下了他左脚的靴子,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当下一不做,二不休,再脱他有脚的靴子,裴大化杀猪一般的叫喊,云震毫不理会,退下他右脚的靴子。仔细一检查,突然发觉靴统是夹层,内中藏着一块陈旧的黄绢,黄绢之上,写着一段文字。
  云震抽出那块黄绢,裴大化劈手就抢,云震跳开一步,月光之下,只见黄绢一端,写着“罗侯心法”四个草字。
  这黄绢尺许见方,“罗侯心法”四字之后,尚有三四百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好一手颜鲁公的草书,裴大化挣扎站起,来抢云震手中的黄绢,云震不及细看,跳开一步,将那黄绢揣入了怀内。
  裴大化满头大汗,低声哀求道:“我的小爷,快还给我,我叫你老祖宗也行。”
  云震笑道:“你还我的‘玉符’来,咱们物归原主,两不吃亏”。
  裴大化急道:“‘玉符’确是被那骑红马的劫去了,若说假话,教我天诛地灭,下辈子依然做贼。”
  云震道:“是你窃去我的‘玉符’我唯你是问,你若想收回这‘罗侯心法’……”
  裴大化吓得脸无人色,双手连挥,低声道:
  “我的小祖宗,这四个字不能挂在口上,若是被人听去,那可比死还要惨一万倍。”
  扑身向前,猛地抓去。
  云震左臂一挥,将裴大化撞倒在地,不禁呆了一呆,道:
  “你行为卑鄙,我本来不用对你客气,你身负重伤,若是动粗,那可怨不得我。”
  裴大化惊急交加,挣扎坐起,喘息道:
  “小祖宗,你把那东西还我,等我养好了伤,拚了老命,也替你将‘玉符’追讨回来。”
  原来裴大化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窃贼, 十余年前,无意间由一个武林人物身上,窃来了这块黄绢,一看之下,竟是一种修练内功的法门。他虽不懂武功,但知这种内功心法,最易招致武林人物的觊觎,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不好,就是杀身之祸,因之严密收藏,从来不敢大意,闲来无事,则揣摩那黄绢上的文字,慢慢练习。
  那“罗侯心法”虽只三四百字,内容却极为深奥,裴大化费尽心思,始终无法洞悉其中的精义,但十余年的摸索,居然身轻如燕,行走如飞,被他练出一身轻功来。
  他轻功日佳,扒窃之技电日臻化境,时间一久,竟在江湖上混出一点名气来。哪知树大招风,有些黑道人物,遇上了神偷裴大化,就在他身上找点油水,有的打秋风,有的索性硬来,盗窃之技乃斗力的玩意,遇到蛮不讲理的人,他也无可奈何。
  日前在杭州,他拿了算命先生张铁嘴的参丸,不想遇上了那妙龄道姑,他不认识道姑,那道姑却认识他裴大化,结果不但丢了参丸,且被道姑吊在树上,受了半天的活罪,幸亏云震不念旧恶,将他解救下来。
  他贼性难改,方脱大难,随手又扒窃云震的“玉符”,岂料那道姑并未安心置他于死地,吊了半日,特地回来放他,一见之下,知他又有所获,重施黑吃黑的故技。他却棋高一着,那紫檀木小匣才一到手。他就将“玉符”取了出来,那道姑一时托大,搜去一个空匣,反倒被他捉弄了一次。
  谁知晦星高照,祸不单行,他才摆脱道姑,又遇上两个骑红马的人,那两人不但是黑道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且都是大行家,举手之间,就将那“玉符”搜去,而且存心杀人灭口,在他胸上击了一掌。也是他命不该绝,一则“罗侯心法”已小有根底,二则又遇上云震,服下了两粒参丸。
  要知那算命先生张铁嘴是一位隐迹风尘,大大的知名之士,那参丸是他延命之物,内中渗有“千年雪莲”,乃是疗伤圣品,裴大化服了这等罕世灵药,性命已是保住,却怪他下流成性,非但不知感恩,且觉云震年幼可欺,言语轻忽,怠慢如故。谁料云震这次上当,心头着恼,鬼使神差,竟然将他的“罗侯心法”搜去。若在往日,他自可轻而易举抢夺回来,此时重伤未愈。四肢无力,却是奈何云震不得。
  云震亦非愚笨之人,心中暗想: 天涯茫茫,何处去找那两个骑红马的人,纵然找到,自己武功不济,也未必讨得回“玉符”,此事唯有落着在裴大化身上,或者尚有一线希望,当下断然说道:
  “你这‘罗侯心法’暂押我处,等你追回 ‘玉符’,咱们两相交换,物归原主,少陪了。”转身大步行去。
  裴大化急道:“小爷慢走。”
  云震头也不回,脚下加疾,大声道:“你我之间,无活可说了。”
  裴大化嘶声叫道:“我追回‘玉符’,在什么地力找你交换啊?”
  云震暗忖:这话也对。当下转身立定,道:“咱们约定一个见面的时间地点,你说吧!”
  裴大化招手道:“兄弟先回来,咱们慢慢商量。”
  云震摇头道:“你这人毫无信义,我再不上当了。”想了一想,接道:
  “我受人之托,将那‘玉符’送交旁人,如今丢了‘玉符’,进退两难,这样吧,半年之后,咱们在大同府见面。”
  裴大化道:“半年之期,为时不短,如果你没有旁的事,我看咱们还是结伴而行,一同去追索‘玉符’吧!”
  云震冷笑道:“不敢高攀。”顿了顿,接道:
  “老实对你讲,靠你追回‘玉符’,我实在无法信任,如今我就追赶上去,尽力而为,看看是否能将‘玉符’追回。”转身欲行。
  裴大化叫道:“小哥慢点。”
  云震扭头道:“你还有什么话讲?”
  裴大化想了一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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