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骑挨着二人身侧过去之时,二人皆己看出正是清化城酒店中所遇的那两名中年凶恶汉子。
这时只见那僵尸也似的汉子,有意无意的回首朝二人露出一丝阴森森的冷笑,于人心下不由一动。
“哇操!生意上门啦!”
毛青青略一思索,颔首笑道:
“似这等人物,就是再多二人,咱们也用不着怕他,只是这二人若是真的冲咱俩而来,那白头老翁不但是位武林前辈,而且他那梦中呓语也是假装,有意叫咱们提防,咱们可得着意提防点。”
“哇操!与鬼打架,一定很好玩!”
直到日落西山,仍未见什么碍眼之事,只是感到旋经之处,人烟稀少,四野—片荒凉景象,农舍也没有几家。
这天正好二十,月亮得好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天边几颗疏星,在暗淡的星光下,更加显得四境是阴沉沉的。
又行了半个时辰,道侧越来越荒凉。二人惟恐走失了方向,于是来到一座土丘上立马了望。
星光下除了西北角隐隐有一座林子外,附近全是一片荒野,连家农舍也没有,二人略—
沉吟,云志道:
“哇操!青青,那边有树林,以我猜想,或许有什么人家可供寄宿,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如何?”
原来黄淮平原,每年有十月风季,尘沙飞扬,凡是农庄村镇,房舍四周,皆咱有树木防挡风沙。
因此—见到树木,十九是有住家。
毛青青道:
“这也好,即使没有房屋,咱们就在林子里休息一会,待月色上来时,再继续赶路吧。”
一带马勒,领先朗西北角驰去。
离林尚里许,巳见林中隐隐露出徽弱灯光,二人大喜,纵骑奔至林前,果见淋中是—座庄院。
“哇操!不简单,终于找到了避风处了。”
二人在庄前下马,星月下仔细一看。
只见这座院盖得十分雄壮,周围一道石墙,铁叶大门,黑黝黝的异常坚实,墙内院子里,种满着苍松翠柏。
当中一座巨宅,紧接着两列矮房。
房中灯跃人闪,却未见丝毫人迹,云志在门前叫道:
“哇操!有人在吗?在下二人错过宿处,请主人借宿一宵。”
候了半刻。无人应声。
“哇操!怪啦!”又叫二遍,仍是如此,二人心虽诧异,只因这附近再无别家,只得牵着马在木栅外等候。
候了一盏茶之久,仍无人出来,“哇操!再叫一遍试试看。”扯开嗓子一叫,树枝震摇,却仍无回音。
“哇操!有够怪,若说无人居住,怎会有灯光,若是有人,为何叫了老半天仍无回答,莫非住的是‘盲哑学校’的高才生!”
好奇之心一起,取下随身应用之物,将马匹留于庄外林前,二人手拉着手,相继挨身走入庄内。
二人一人大门,只感院内浓荫笼罩,阴森森的,往居中一看,只见桌上灯火高涨,显然是刚才点着不久。
“哇操!机关敢在仓库,瞧一瞧!”略一沉思,只见当中巨宅闪出微光,于是拉着毛青青径朝灯光之处走去。
哪知,二人行未两丈,一阵冷风吹过,身后“呀!”的一声,那道巨门竟似有人推动般“砰”的一声关上了。
二人吃了一惊,回首一瞧,见无人影,方始定下心来。
二人在院中又叫了几声,仍无回音。
毛青青忽想起白头老翁之言及那两名中年汉子,心中一惴,悄声道:
“大哥,这地方有点不对,咱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旷“哇操!咱们到灯光处看看再走吧!”
毛青青点头应允。
二人加了几分戒心面行,来到这巨宅的大厅。
只见庭门是十二扇高大的朱格红窗门,门户紧掩,格门上裱糊着白纸,窟窿累累,破纸鸣风,灯光即是由破洞中透出。
二人又叫了一声。仍无回音,用手将格门一推,朝里张望。
只见这庭房深远,靠里地面摆着一盏油灯,灯焰泛出碧荧荧绿光,阴森森昏沉沉的.使人心生恐怖。
离油灯五尺外地面,成半月形摆着几件长形之物,因灯焰昏暗,庭柱掩饰。一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哇操!啥子玩意!”
云志径自朝庭当中走去。
走未数步,只感庭中阴森得窒人呼吸,为恐有变,双拳蓄势暗中戒备,这时距那灯焰已近,云志定睛一看。
只见苇席铺地,上面摆着的竟是六具死尸,尸身仰卧,面上遮盖一张黄表纸,颈项之下血迹殷然。
一阵冷风吹来,格门上的被纸孔瑟瑟作响。
地上那盏油灯,本就倏明倏减,再被这阵风扑过来,把那碧焰吹得缩小如豆,忽又灯焰一长,令人如处阴曹鬼域。
“哇操,有够恐怖!”
云志心头发毛,汗毛倒竖,叫了一声后,稍觉胆壮,毛青青惊得紧紧抓着云志的手臂,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蓦的,庭门外传来一声吱吱鬼叫。
跟着庭中“呼”的一声,接见遮盖在那六具尸首面上的黄表纸向飘了起来,倏又坠下。
“哈!惨啦!尸变啦!”
毛青青二人一见尸变,骇得亡魂俱冒,冷汗淋漓,四条腿就好似被钉在地上一般”心中想逃,却又移动不了!
只见尸首每吹一次,那张黄裱纸就飘得更高些,吹到第四下对。那六张黄裱纸竟凌空朝二人当头飞到。
跟着六具尸体跃了起来,扑向二人。
地面上那盏油灯,被六具尸体跃起的劲风一扫,灯焰陡一长,将六张自修惨的面孔照了一清二楚。
刹那间,云志及毛青青同时看清六张面孔之中。有午间在清化客栈中所遇见的那两名中年凶汉在内。
“哇操!假的,妈的!”
心中戏一打开,精神陡震,脚也可以移动了,这时那六张黄裱纸距离二人头顶不足五寸,正好挡住视线。
二人齐声大喝,四只手掌朝上一翻,意欲拨开黄裱纸。
岂知那黄裱纸张是柔软之物,而且那飞来的劲势十分巧妙,二人手掌刚一接触,各人手上缠了一张。
另外两张仍飞贴在二人面孔上,立即遮住视线。
二人正在错愕之时,只觉四周劲风飒飒,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提聚全身功力护住要害,却已迟了一步。
只听“砰砰”二声,各人背上均挨了一掌。
这两掌力沉劲足。二人身形被震得朝前一倾,毛青青因有金缕甲护身,尚没异状,云志却是身上一凉,打了一个寒噤。
“哇操!惨啦!老和尚说的话果然应验了,‘金蝉脱壳功’果然无法抵挡阴毒掌力,今晚麻烦大啦!”
心知情况不对,但因大致当前,不敢露出形迹,赶紧敛聚心神,右手在左胸前—划,护住二人前胸。
左手一招“反弹琵琶”,反手拍了出去,毛青青那双玉手一翻,一掌击敌,一掌护身,紧守住二人侧面。
那六具尸体,果然是活人所装。此时一见二人中掌之后,居然尚能迅速出手反击,心中不由大骇不已。
不约而同的齐至一旁,瞪视着二人。
此时,厅房外一阵啾啾鬼鸣,涌进数十人来。
人人手中明火执杖,火中泛出炙炙续光。
只见这数十人脸色被照得阴森森的泛青,不是形销骨立,就是长得凶神恶煞似的,端的形同鬼魅!
云志虽已受伤,又处在这鬼域似的场合之下,因知这些全是活人所扮,心中已是大定,一声冷笑后,喝道:
“哇操!胡搞!咱二人打从这里经过,只是向贵庄求借一宿,与各位根本无冤无仇,为何要装神弄鬼的暗算——”
话声未落,已为一阵凄厉的狂笑打断!
“哇!哭爸!”
此时半轮残月由天边升起,月光透过树梢,由厅门斜斜照在这狂笑之人身上,只见这人身材高大,赤身披肩,阴惨惨的面上,突出一对铜铃似的巨眼,目光碧绿,端的形同厉鬼,令人神跳神摇!
这人狂笑一阵,笑声敛,鬼嚎似的说道:
“无知小子,若不说明,谅你死也不会瞑目,这地方叫‘鬼王庄’……”
毛青青心头猛地一跳,暗道:
“糟糕!这是撞上鬼啦!”秀目扫了六人一眼,口中却行若无事的抢着道:
“喔!阁下原来是‘鬼王庄主’鬼见愁,这五位不用说乃是有名的催命五魅,牛头周晋,马面齐鲁,无常张楚,铁手杜白,冷血李林。”
她随说随指,竟将五人名号指认得一丝不差,皆因毛青青聪明绝顶,且颇知五鬼名号,鉴貌知人,故能一口气说出。
原来这鬼见愁不但功力高深,他手下的催命五魅,亦是顶尖高手。
六人练有一项极为厉害的功夫,名“鬼手印”,打上人后,子不过午,午不过子,伤处会显出淡淡的一个手印。
这手印由淡而显,由显而红,同时伤者渐渐全身痉挛抽搐,不过三天,手印殷红如血,人即痉挛而死。
除非是得到他的独门解药,否则,无论功力再好之入,虽能将伤治好,那掌毒却是驱除不净,一身功力也就散去。
鬼见愁及其手下催命五魅手段狠辣,行事锲而不舍,只要与他们结下梁子,真个是死鬼缠魂,至死方休。
尤其他们行踪飘忽,江湖人根本不知“鬼王庄”之确实所在,因此,黑白两道人物无不惧怕他们三分。
鬼见愁等人料不到毛青青这位花朵似的姑娘,居然能够说出他们数人的名字,不由齐是一震。
再看她从容不迫神情,不由一阵惊讶!
本来吗,人不怕鬼,鬼必怕人。
双方默然半晌,无常张楚狞声道:
“你们这两上娃娃,既然知道我等大名,识相一点,早点把金缕甲献出来。”
“哇操,怪啦,他们怎么知道金缕甲呢?”二人不由相顾惊视。
鬼见愁见状之下,已明二人之意,呵呵一笑道:
“你们以为在绵阳金龙堡得了金缕甲,别人就不知道呀?告诉你,人家早巳来信请咱们在这儿候驾啦,正主儿大概也快到了。”
原来风流公子当夜率众退出坟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