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为惊异,缓缓走到五童倒地之处。
只见五童脸上起了一层黑色,似是中了剧毒,竟已气绝,再看那五匹骏马时,也是一般的气绝全时。
“哇操!莫非有人在暗中相助不成?”
当下游目四顾,斜阳照在这幽谷似的河坳,除了稀稀疏疏的树木外,连只飞鸟的影子也没有,哪还有人踪?
随即拱手朝四周作了个环揖,朗声道:
“哇操,是哪位英雄仗义相救,可否赐见一面,好叫在下致谢!”
连呼二追,除了嗡嗡回音外,哪会有人回答?
云志转念一想:“哇操!白搞一场了,人家是仗义相救,自然也不肯劝身相见,领自己这份空口人情了!”
收束心神道:
“哇操,真是神经病!不快去找冷面办姑解毒复功,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
一念及此,正要寻找自己马匹离去的,却见自己那匹马也倒毙在身侧一株树下,不由惊呆了!
他原本以为锦衣童子与五骑倒毙之事,是有人在暗中相救,此时一见自己的坐骑也死了,便推翻了方才的想法。
俯首一阵沉思,想起曾听师父说过?南方边远之地,有疫气、瘴毒,中人即死,莫非这个地方也是如此?
“哇操!不对呀,自己怎得好生生的活着呢?”
他心中惊疑不定,瞥眼一见身佣一株高约三尺有余的矮树上,开着形如杜鹃花似的黄色花朵。
再一仔细搜寻,北那些疏疏落落的树枝上,也全是开的这样黄花,不由暗忖:“哇操!
难道这些树木有甚机关不成?”
云志伸手要扬下两朵花来瞧个仔细之时,陡闻一个女子声音急叫道:
“这花上有毒,沽不得!”
云志收手回顾,只见由人口这条路上,远远走来一人。
那人身材纤细,步履轻盈,眨服间已走到近前,原来是在那土屋前所遇的那位秀美绝伦的村姑。
云志想起方才听她指点道路,却撞人风流公子的埋伏.暗忖:“哇操,惨啦!这‘查某’在此现身,那风流公子恐怕也追来了!”
那村姑一见死在地上的五童六马,微微一惊,再看他这身狼钡相,惊道:
“哎哟,你是不是在路上遇见了仇人?”
只见她那神态之间,十分的关切,居然与方才在那园圃里,回答他求水问路时冷漠之态,完全判若二人。
云志一愕,又想:“哇操!对了,这查某大约是怕我逃走了啦,故意先拿话稳住我,好待风流公子赶来擒捉。”
他坐骑已死,武功已失,心想:“哇操!反正已逃不了啦!干脆等风流公子来了,再看看青青是逃走了,或是被他擒住了!”
想至此,反而希望风流公子早点来到。
那村姑一见他这沉默不语神态,笑道:
“怎么啦?是被人骇傻啦!人家好意在问你话,你怎么也不回答呢?”
“哇操!别吃豆腐啦,那风流公子快到了吧?”
那村姑愕然道:
“什么风流公子?”
她心思十分乖巧,立即悟出这个风流公子一定是他的仇敌,他定误认自己与他一党,心中不由大为生气。
那如花似玉的俏脸,立刻起了一层寒霜,骂道:
“哼!人家好心好意的教你,指点你来解毒,反而将人家的好心当作狗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径朝迎面那道红土削壁走去。
云志被他骂得一怔,随又想起:
“哇操!有理,这个,查某’如果是风流公子同一党的,怎好心好意的阻止自己去摘这树上的‘毒花’呢?”
“而且,她既能看出自己中毒,自然也看得出自己功夫已失,以她这身功夫,要收拾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思忖及此,连声自骂:“哇操!糊涂,这查某知道冷面仙姑的居所,不去请教他,怎么反而又将她得罪了呢?”
急忙上前追了二步,同时放声喊道:
“哇操!真是失礼,姑娘请慢走!方才是在下一时误会,错怪了姑娘。”
那村姑倏地转过身来,冷笑道:
“你倒真是好口才,任意错怪人家?只凭一句失礼,就叫人家原谅你呀?”
俏脸上虽是嗔怒,脚步却已停了下来。
云志一看:“哇操!言行不一,啥子意思?”
默然良久,陡的灵机一动,立即走上几步,朝姑娘一揖礼,道:
“哇操!失礼,方才得罪之处,在下这里陪礼了!”
那姑娘却又噗嗤—笑,嗔道:
“谁要你陪礼来的,以后说话如果再不小心,看我会理你才怪哩!”
“哇操!你不理我?我才不理你哩,真是‘茅坑里化装——臭美’!”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急忙应道:
“不敢,不敢!”
那姑娘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是口说不敢,心里却把我恨透啦!”说完,秀目展出幽怨之色,瞥了他一跟。
“哇操!真是有自知之明!”一见她那幽怨神情,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意,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干脆装作痴呆的瞧着她。
那村姑立又笑道:
“发什么呆!你不是要找人解毒吗?”
“哇操!好棒,鱼儿终于自动入网啦!”当下肃然道:
“在下正要请姑娘指点前往冷面沟的道路哩!”
那村姑轻笑道:
“那冷面沟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手指着三面红土削壁,最后落在倒地的五童六马身上。
这时日已西斜,斜阳将那五童六马的尸体,在地面上留下十多道长长的道子,平添一股阴森的气氛。
云志仔细体会她的口气眼神,顺着她手指从红土削壁落到五童六马的尸首上,心中大悟,不禁脱口叫道:
“哇操!这里就是冷面沟呀?”
那村姑含笑,点头不语。
云志急问道:
“哇操!那仙姑她老人家就住在这附近呀!”他因“绝情”二字有欠妥当,因此不敢出口。
那村姑含笑道:
“不错,家师就住在这里不远。”
云志惊道:
“哇操仙姑就你师父?”他虽猜想村姑与冷面仙姑必有关系,却没有想到二人会是师徒!
“怎么?我不配做她老人家的徒弟吗?”
“哇操!配!配!配!……”
心中却在“呸!呸!呸!;
因为在云志的印象中,冷面仙姑是一位冷酷、狠毒的女人,村姑既然是她的徒弟,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那村姑笑道:
“配,配个什么呀?”
“哇操!还好,这查某又笑了,否则,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变化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一瞧那五童六马尸体,心下一动,道:
“我刚才正在奇怪这五童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倒毙的,原来是令师……”
他本来是要说“令师下的毒手”,随又一想,这句话不妥当,恐怕会惹起这查某冒火,是以突然止住口。
偷看一下那查某:“哇操!在笑哩!”立刻接口道:
“令师的手法实在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那村姑摇了摇头,笑道:
“你以为这五童六马暴毙,是家师下的毒手吗?那也未免太小看家师了?”
云志一怔,心中立又明白,道:
“哇操!原来是姑娘给他们的处罚!”心中却想:“哇操,有够毒,可惜长得貌美如花!”
一念未已,却见她摇了摇头,伸手指着云志方才要摘取的花树,道:
“这五人六马是自己中了这花树之毒死的!”
“哇操!不大可能!”
那村姑又道:
“这地上长的矮树,叫‘迷魂草’,这种花,通常只有春季才开,经家师选种培植,四季常开,无气无味,毒势甚剧!
“任何人畜,只要在此地停留片刻,便会立刻中毒倒毙,你没见到这附近,连一只虫鸟也没有吗?”
“哇操,有够恐怖!”
但心念一转,立又想起一件事,随又指了指自己道:
“哇操!不对呀!我在这里停了这么久,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那村姑笑道:
“你是事先服下这‘迷魂草’的解药啦!不然,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向阎王爷爷那儿报到去了!”
“哇操!真的呀?”
“你忘了向我讨了水去喝?”
刹那间他脑海中一闪:“哇操!原来如此,怪不得那茶色碧绿,味带苦涩,原来在里面放了这花树的解药!”
想到此处,心头猛的一震,不由喃喃自语道:
“哇操!好险!青青没有喝那解毒茶水,若是来到这里,岂不也是死啦!”
随又想起她如今不知怎样了,不由焦急担心不已!
第十二章 冷面仙姑
那村姑忽见云志喃喃自语,不由一愣,仔细一听,隐约听出了一个大概,不由失声笑道:
“你是在为你那朋友担心呀!”
云志陡的一震,问道:
“哇操!姑娘见着她了?”
那村姑笑道:
“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你怎问起我来?不过,你放心,她要是来到这里,也不会中毒死的!”
“哇操!白高兴—场,我还以为她方才见到青青哩!”心想:“哇操!我得快请这查某带我去见仙姑解毒复功,好去找青青!”
“哇操!伤脑筋!这查某性子好似六月的天气变化多端,若得罪了她,不但不能解毒复功,若误了青青,可就罪过了!”
于是振作起精神,耐心的应付她,当下问道:
“哇操!姑娘!请教一下,我那朋友真的没喝茶也不会中毒呀?”
那村姑见云志神情变化多端,心中大为诧异,但听他如此相询,便答道:
“你先前见到我时,那二间屋系是我母亲住所。”
云志诧然道:
“哇操!令堂夫人也在此处?”
那村姑玉首连点,笑靥生春,十分得意的道:
“是啊!你要是高兴,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老人家!”
“哇操!皮厚,又不是女婿拜见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