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老人已被独臂恶判点中,咚的一声,往地下倒去!
不过,当他准备采取再一步的行动时,罗天赐三人,已经同时抢了过来。
罗天赐一见老人倒地,只当已被独臂恶判给打死,他的生性虽然仁厚,这下可真把他的跟前给弄红了,不禁恨声怒喝一声喊道:「好毒的心肠,竟连最後一个人,都不肯放过,刚才小爷後悔没有宰了你!」
喊声一起,早已单掌一扬,集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对那独臂恶判的身上,猛劈过去!直恨不得一掌就把独臂恶判劈死,好替老人报仇。
独臂恶判刚才虽然被他缠得喘不过气来,却并不是因为功力的关系,现在见他居然敢向自己真的硬劈,不禁心头暗喜地想道:「好小子,如果你依仗那一门子怪异的轻功身法,我姓焦的,只好自认倒霉,奈何不了你,现在你居然敢硬向我伸起爪子来了,我就不相信你这麽大一点年岁,在功力上会有多大成就,这下子老于不把你打得一个昏头转相,刚才那口恶气,怎麽能出了!」
他心里转著念头,手底可没有慢上半分,早已贯注十成真力,独臂高举,对准罗天赐的掌势,硬架过去,同时狂笑一声喝道:「哈哈哈哈,好小子,想硬打硬碰,那就有你苦头吃的了,至於那个老家伙吗?你放心好了,在没有问出那一句话以前,老夫还不………」话还没有说完,两人的掌势,已经碰到一堆!
霎时,大家只感到眼睛一一花,彷佛他们的身形一合即分。
可是,究竟是怎麽分开的,却谁也没有看清楚。
直到两人分开快一丈远的时候,大家方好发现他们的身体,都摇摇幌幌地,彷佛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时,方始感到有点不妙。
因此,双方不约而同地,分别向著自己的人的身边,急奔过去,准备将也们扶住,察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哪知,他们身形方始幌动,早先两人对掌的位置,却突然出了怪事,只听得
轰隆隆隆隆………
就像是一连串的闷雷,又好像是许多深埋地底的火药,陡然之间,爆发似的,在发出一片声音不大,却撼得地皮都巅动起的问响!
紧接著——
狂风大作,灰雾弥天,那一丈方圆里面的泥土沙石,当就像是变成了流汁似的,呼的一声,从地面直涌而起,扭麻一化似地,旋转著往著上空,急行而上!
差不多足足冲起八九丈高,方始哗啦啦的,猛然散了开来。
那些泥土沙石,立即又像落冰雹一般,劈里拍拉地,一阵阵,一阵阵,掉了下来,直打得地面细尘飞扬,如浓烟一般,把那一块地方的一切事物,都遮盖得看不清了!当细尘飘散,一切静止的时候,大家这才发现,那一块地面,已经陷落一两尺深,成了一个足可埋得下两三个人的大深坑!
这一连串的变化,说起来怪噜嗦的,但实际的时间,却像电一化石火一般,只不过一瞬的功夫而已。
因此,双方准备抢过去扶人的人,全都惊得像个傻子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楞楞望著那片地面,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晌,方始不约而同地骇叫道:「乖乖!好厉害的一掌!」
喊声方起,独臂恶判与罗天赐两人,已经歪歪倒倒地各自退到了他们的身边。
那阵不规则的沉重脚步声,传到他们的耳里,这才算真正把他们警过神来,拉回到现实的情况。
因此,喊声一顿之下,又全都不自禁地急叫一声道:「啊——你,你不要紧吧!」
一面叫著二面慌不迭地伸手将两人的身形,赶紧扶住。
结果,两人在被自己的人,扶住以後,独臂恶判首先哇的一声,鲜血狂喷而出地吐了下来。
鲜血吐完以後,两眼无神地望著聋哑二判,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们快发…动…为我…」连一句都没有讲完,头就一歪,死了过去。
另一边罗天赐虽然没有吐血,但脸色却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当身体被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两人扶住以後,方始喘著气,挣扎地说道:「罗老伯怎麽样啦!还有救吧!」
他身受重伤,犹自念念不忘别人的安危,这种胸怀,宜感动了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两人,眼泪都流出来了。
因此,他们一面扶著他就地盘膝坐下,一面安慰他说:「你放心好了,罗老先生只不过被点中穴道,你还是赶快调息疗伤吧!」
罗天赐这时也已感到自己的伤势,确实不轻,现在听到罗世泽安然无事的消息,登时心头大放,马上盘膝坐了下来,准备自疗伤势。
可是,他们全都忘了,对方另外还有两个很难对付的人,岂止目容得他从容调息疗伤,而不加以干扰呢?
果然不错,当罗天赐盘膝坐好,刚把眼睛闭上,开始调息的时候,聋哑两臂也已将独臂恶判的尸体放下。
见状之下,聋判马上朝著哑判一打手势上立即走了过来,望著他们阴恻恻地说道:「嘿嘿,原来这小子也不济事了,哼,血债血还,焦老大虽然死了,还有我们两个呢?现在看你们还有甚麽皮好俏!」
说完,早已提足真力,与哑判两人,一左一右,缓缓地朝著他们的身前,围了过去,准备一举将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两人击毙,然後慢慢地处治罗世泽和罗天赐两个。
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见状二人心里可叫了苦,虽然聋哑二判的功力,比起独臂恶判来说,要稍差一点,但也不是自己任何一人能抵敌得住的,如果合两人之力,对付一个,那就不成问题了。
可是,罗天赐这时已经开始调息疗伤,不但无法帮助自己,而且还需要自己两人保护,至於罗世泽吗?身上的穴道,尚未解开,在这种情形之下,已经不容他们动手为他解穴。
何况,以老人刚才那种疯狂的情形来看,万一解开穴道以後,神志仍旧不清,不是更增加自己这边的麻烦了吗?
幸亏这时聋哑两判,好像已经笃定吃住他们了,并没有马上冲了过来,而是一步一步地慢慢逼了过去,所以,一时之间,还不致於出甚麽皮漏!
然而,越是这样,他们的精神,也就越发紧张,比起真正一拚,还要令人感到喘不过气来,因此,额头上面,汗珠子早已不由自主的一颗一颗向外直冒,胸腔里面那颗心儿,更跳得几乎要从口腔里面,蹦了出来。
残废的人,不是心性特别仁厚,就是特别残忍,聋哑二判的为人,就是属於後者自然,他们早已看出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内心紧张的情形,同时,他们年老成精,更了解一个人在精神受折磨,还此肉体上受折磨,要更加感到痛苦。
这样一来,他们逼过去的步子,更加慢了起来。
果然,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两人,脸上的神色,不但变得更加紧张,甚至连面肌都扭曲起来。
聋哑两判,见状那份得意。可就不用提了,尤其是聋判生性阴毒,走了两步以後,又打手势,故意哑判停了下来,望著他们阴森森地调侃说:「哟!现在天气不热嘛——,怎麽连汗都出来了呢?要不要老夫兄弟,找个人来,替你们煽煽风呀!」
说完,又缓缓踏上一步,继续说道:「雪峰双侠是出了名的一对俊秀的夫妻,可是你——小妞儿的一张脸,现在扭得使人倒尽味口,否则的话,老夫说不定凡心一动,收下你做一位姬妾,你不是又可以活命了吗?像这样,可不是保命之道啊!」
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两人这时已经紧张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能开口说话。虽然听到这些调侃的话,气得直想冲过去找他们拚命,可是一看坐在地上疗伤的罗天赐,和穴道未解,仍旧躺在地上的罗世泽老人,又只好强压心头的怒火,仍旧死地守在那儿,不敢稍稍妄动一下。
当然,他们内心里,非常清楚,聋哑两判,真要在这时冲了过去,就凭他们两个,也决保护不了这两个人的安全。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了,他们守在那儿,多少总可以挡上一挡,那时,即令不敌,总算是尽了自己的心力,就是死了,也不致使得良心上有所不安。
何况,像这样拖下去,对於他们,总是有利得多,说不定突然出现奇迹,岂不是就可以把情势整个扭转过来了吗?」
假如自己两人这时沉不住气,冲了过去和他们拚命,结果不但於事无补,陡然把自己的命送掉,就连这线希望,也没有了,岂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心里这样一想,气倒平了下去,任凭聋哑两判,如何说得难听,也只当它是耳边风,懒得再加理会了。
不过,聋哑二判,心机可深得很,他们这种想法,早已在他们预料之中。
因此,聋判马上又把话头一转,特一息点明地说道:「嘿嘿!看你们这付沉得住气的样子,好像还想等待救援似的!别说我们来时,已把附近一带!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看到有甚麽人躲在附近,就是有甚麽人来,我们也在别处布了桩卡,无法闯得进来,何况,我们并不打算再拖下去,马上就要叫你们好看了呢?」
说完话,突然步伐加快,向著他们紧迫过去!
这一来,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两人,心神又突然紧张起来,几乎忍不住想冲过来,先拚了再说。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感到有两团毛毡似的的东西,在他们的腿上,碰了一碰,不禁心中一动,用眼角的馀光,向下面飘了一眼,登时心中大定,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地想道:「真是的,怎麽忘了这两样神物,有它们在还可挡得两个厉害高手,以一对一那还有甚麽好怕的,」
不错,那两团毛毡似的东西,正是罗天赐所收复的金鹧肭龙,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在厨房里面,找了一点东西给它们留在那儿自己吃,所似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它们可能已经吃饱了,听到这边的声息,悄悄赶了过来。
心胆一定之下,精神立即大振,妙手悟空马上忍不住地望著紧迫过来的聋哑二判,沉声大喝一声喊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