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亮立即答道:「好了!现在就可以算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告诉你怎麽办!」片刻以後,公输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说:「现在好了,注意,以你的右边为准,用你的右边,对著我们交谈的这面墙,那麽,你对面的那面墙,就是外面设得有开关的方向,听清了吗?」
罗天赐答道:「听清了!」
公输亮又接著说:「现在就好办了,请你将刚才用力的那只手掌,手指张开,以拇指到小拇指尖之长为准,从右边的墙角向左横量五下另加四个拇指的宽度,在那儿做一个记号,然後再从与地相连的墙角起,向上直量七下加上,除掉拇指以外,其余四个指头合并的宽度,做一个记号,然後使这两个长度会合在一点上,那点的位置,就是牢外开关的所在,知道吗?」
罗天赐连忙答道:「知道了!」
公输亮仍旧有点不放心地说:「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听好吗?」
罗天赐依言复诵了一遍,然後说道:「还有甚麽吩咐没有!」
公输亮说:「不慌,如果这麽简单,那也就难不住别人了!」
罗天赐说:「位置找好以後,又该怎麽办呢?」
公输亮说:「位置找对以後,就以手指用隔墙透物之力,透了过去,注意,必须用耳朵贴上墙壁听,到外面卡嗅地响了一声以後,才能停止运功。」
罗天赐又问:「然後再怎麽办呢?」
公输亮说:「然後以那一点为基准,往上移两掌又三个拇指,用隔物传力的功夫,遥挈一掌,务使力量传达八尺以上,用软劲,不能用刚劲,你先把这两点做到,然後再说吧!」
罗天赐依言走向对面的钢壁,把尺寸量好以後。按照吩咐,一一做到,除了第一项工作,听到壁外卡嗦响了一声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当他转身,正待追问以後再应如何做的时候,公输亮的声音,已经嘹亮地响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哈!这下我们就可以大声交谈,不用有甚麽顾忌了,朋友,现在你以最早那一点为基准,再向左移一掌又三个中指的宽度,隔物传力击上一掌,再往上移一掌又两个拇指的宽度,击上一掌,然後再回到第一掌的位置,补上一掌,又往下移两掌的位置击上一掌,我们就可以出困啦!」
罗天赐一点不敢马虎,闻言很仔细地再问了一遍以後,这才运功依一言遥击。果然不错,当他第四掌击出的时候,铁牢的地下,立即传出一阵轧轧的机括转动之声来。
紧接著,四周的钢壁,像个大形套筒似的,开始徐徐下降!
当整个钢壁,陷得与地面相平的时候,轧轧之声,也就停了下来,小小的铁牢,终於变成一间比原来面积要大上五六倍的地下室!
这时,罗天赐第一件事,就是转过身,将眼睛朝著右边望了过去,看看那位指点他开启机关的人,是一位甚麽人物再说。
可是,他的眼睛向右一扫之下,几乎把他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往後一退叫道:「呀——这是甚麽怪物呀!」
原来他那一眼所看的,并不像人,而是一只花白颜色,毛毡毡的,脑袋是甚麽样.于,都看不出的大怪物,正在向他的身边,慢慢地移动过来。
当他身形往後一退的时候,这只怪物,也似乎吃了一惊的样子,倏地停了下来,竟然发出人类的声音,惊异地喊这:「啊——你这麽年轻,竟然还是一个小孩!」罗天赐听到这一句话,方始看出这只怪物,就是那位指点开启机关的前辈,由於几十年没有理发的关系,所以才变成这一付样子!
这一来,罗天赐可感到怪不好意思地,连忙上前道歉说:「请前辈原谅,晚辈想不到前辈会变成这种模样,难道他们连剃刀都舍不得给前辈一把吗?也未免………」
那位指点罗天赐开启机关的人,把手将披到前面的长发与胡须,向脑後撩了一撩,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皱纹布满全脸的面孔来,然後望著罗天赐,兴奋而又感慨地苦笑了一声说:「小友,这倒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实在不敢把任何铁器交给我的手里,恐怕我利用它来制造一些古怪玩意儿去暗算他们!唉!现在我既然出困了,可就不能任他们逍遥世外了!只要让我抓到那忘恩负义的家伙,非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甚麽颜色!」
这时,突然另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咦——这是怎麽回事呀!囚室怎麽突然变得这麽大了!难道他们把我换了地方不成!」
两人没有想到还有一位第三者在场,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定睛一看之下,这才发现,在距离他有两间铁牢远的地面上,坐著一位两腿齐膝截断的白发老人。似乎刚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的样子。
两人都是聪明透顶的人物,见状之下,立即明白这一位老者,一定也是被关在铁牢里面的难友:心神登时定了下来,不约而同地说道:「啊——原来还有一位难友,请问前辈是谁呀!」
白发老人似乎早先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闻言之下,猛的将头一抬,朝著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乖乖,好亮的眼神,在这昏暗的地下室内,就像是突然射进两只强烈的电炬一般,几乎使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来。
罗天赐倒无所谓,只不过感到这位老人,功力很高而已,那位公输亮,可受不了他那眼神的照射,早已将头撇开,不敢与他对祝。
老人看清罗天赐两人的形相後,眼神倏地一敛,又变得与普通人没有甚麽两样了,同时表示微感意外地说:「照你们的说法,也是被关在这儿的人罗!」罗天赐连忙点头说道:「不错!」
老人再望了他一眼,突然感到有甚麽不对似的,厉声喝问道:「哼!我几乎上当了,你才几岁,也值得他们把你开起来,想博得老夫的同情,套取秘密,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罗天赐愕然地望著老人说:「前辈,你这是甚麽意思?」
老人恨声地说:「甚麽意思,难道你们不知道!」
罗天赐说:「晚辈今天才到这里,怎麽会知道呢?」
老人楞了一楞,不禁仔细对他打量了一遍,然後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嗯!不错,好根骨,好秉赋,难怪他们要把你送了进来,只可惜老夫不会上当,你们的心机,算是白费了!」
罗天赐愈听愈糊涂地说:「前辈,你说些甚麽呀!」
老人脸孔一板道:「小家伙,不要装糊涂了,你一定有一个很悲惨的身世,对不对!」
罗天赐不禁没好气地说道:「呸!前辈,你的神经是不是有毛病,你的身世才很悲惨呢?」
老人似乎大感意外地望了他一眼道:「啊——难道这里的主人,与你没有仇恨!」
罗天赐说:「这里主人,长得甚麽样子,我都不知道,怎来的仇!」
老人更感意外地说:「那你是甚麽理由被开进来的!」
罗天赐说:「救人!」
老人突然像听了甚麽极端好笑的事情一样,猛的发出一阵大笑道:「哈哈哈哈!救人,哈哈哈哈!救人!你这个理由。未免编得太不高明了,你认为你把我移出这座铁牢,我就会感恩图报,把你收作弟子吗?哈哈哈哈………」
罗天赐还没有答话,公输亮已经代为不忿地说道:「呸!就凭你也配收这位小友做弟子,老实告诉,就是你想做他的弟子,还不够格呢?」
老人猛然一怔道:「你说甚麽?」
公输亮说:「我说,你给这位小友做徒弟,还不够格,听清楚了吗?」
老人似乎有点不肯相信自已的耳朵说:「甚麽?你说我给他做徒弟还不够格?」
公输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难道我还说错了,老夫在这三四十年,假如不是这位小友来到这儿,还不知要等到那一天才出困呢?你有这个本事吗?」
老人更加不信地说:「你说我们出困了!」
公输亮说:「没有出困,你能看到我们吗?」
老人不答他的问话,却用眼睛很快地扫视了那间地下室一遍,又忍不住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出困了,你在做甚麽梦呀,你也不看看,这儿有甚麽出路没有,就说已经出困了,哈哈哈哈!只不过小牢换进了大牢而已,居然认为出困了,哈哈哈哈!你是在骗那一个呀?」
这时,罗天赐也将地下室整个察看了一遍,除了发现早先他隔墙遥击的那面墙上,嵌得有无数鸡蛋大小,往外凸出一十的小圆球以外,根本就没有看见在何门户的痕迹。因此,也不禁呆了一呆说:「嗯,不错呀!这里的出路,在那儿呢!」
公输亮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地说:「哼!假如能够让人随便发现门户在甚麽地方,也就不能算是『鬼手鲁班』的杰作了,那有甚麽好笑的!」
老人又是一怔道:「你知道出路在那儿!」
公输亮傲然地说:「这些本来就是老夫设计的,老夫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老人两眼神光,突然一亮,狠狠地朝著他的脸上射去,暴喝一声喊道:「呀——原来这座铁牢就是你设计的,可把老夫给害惨了,竟然被西在这儿十几年,老夫可不能饶你,给我过来吧!」
话音一落,单掌一抬,公输亮登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老人的手心,发了出来,整个身形,竟然被吸得猛然离地飘起,飞快地朝著老人的身边,撞了过去!公输亮大概没有练过武功,登时吓得大声尖叫地喊道:「啊——老家伙!你…你…你……讲…理…」
罗天赐也没有想到老人会突然来上这麽一手,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公输亮已被老人吸得横飞一丈,不是他伸手可以抓得到的了。
不过,这可拦不住他。一急之下,「潜虚元气」随念而起,也将小手一伸,赶紧朝著公输亮的身体,拾了过去喊道:「公输前辈,不要害怕,有我在这儿,他想对你加害,那还办不到!」
话音一起,一件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