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恨死那个始作俑者了。
今天明明就没他什么事了,硬要把他拖过来。
知道大少爷他的发表会必是辉煌精彩,可惜都敌不过一张床对他的吸引力。
早上那个人磨在他身上半天耍赖,“你不来,就是不爱我。”
黑线,原来堂堂秦大设计师的EQ也不过幼稚园水准。
“弈,”秦某人无视四周热情到像要把他吃下去的眼光,小心翼翼的扶着赢弈的腰,“你还好吧?”
“你让我抱你五次试试?”微笑。
某人的脸皮超厚的,这种话对他而言早已是不痛不痒。
“谁叫你太美味了嘛。”
“我觉得你也很美味啊?”赢弈反手搂住秦燊,手有意识的渐渐下滑,还不时在那线条优美挺翘的地方大动禄山之爪。
开玩笑,比挑逗,他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
虽然那一个个都是心甘情愿躺在身下的,可他没有奸尸的兴致,这种事情当然要有反应才好玩。
果不其然,男人的脸上渗出一缕红晕,额际见汗。
唇咬的紧紧地,呻吟就快抑制不住。
“弈,放手。”
“我偏不。”玩上了瘾,哪那么容易放开。
“很多人在看。”
“你怕?”
“弈!”
“求我。”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求你,放手。”
“今晚让我做。”
这个,割地割的太厉害了吧。
看出他的犹豫,赢弈借着花篮的屏障,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衬衫拧上秦燊的胸,恰到好处的用力。
毫不迟疑的挺立。
“我答应你啦。”
再让他这么玩下去,估计他们真的会上各大小报的娱乐头条。
心满意足的收手。自 由 自 在
“我们快点走吧,估计他们已经等急了。”
标准的过河拆桥?秦燊第一次反省自己的中文水平尚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的恶劣。
补充一句,他们正沿着红毯走向T台,沿途无数前辈大师记者狗仔。
所以说人发情的时候是顾不得时间场合的。
来到后台,迥异于平日的井然有序,一群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出什么事了?”秦燊的语气带着不满。“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老大,你终于来了!Lance他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昨晚不是还在一起的吗?”
“阿燊,是真的。打他手机关机,到酒店去找他却说昨晚就没回来,我们都已经去警察局报案了。”
失踪?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秦燊突然想起他昨晚回到酒店时,贴在窗外的那张白纸。
大大的一,浓浓的黑,二十七楼的窗外。
“老大,现在怎么办啊?压轴的那件只有一套,而且是完全按照Lance的身材做的,就算现在想临时找人替都没法替。”
秦燊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心下也是非常烦躁。
那件衣服可以说是他的心血之作,而整场秀少了那件就不再完美。
他对于自己的工作向来是要求必须比完美还多一分的,怎么办?
“我来。”
所有人望向同一个方向。
赢弈。
“嗯,不是不可以啊。”麦文第一个反应过来。
“对啊,上次他们比赛的时候赢弈穿的就是Lance的衣服。”
“可行。”一群人都骚动起来。
“但是他根本就不会走台步。”唯一的反对来自Sandy,可惜没有人理睬。
“拜托你了!”
“放心,不会砸了你的牌子的。”
双手牢牢的交握,这不是恋人间的承诺,而是男人对男人的承诺。
发表会进行中,惊叹一片。
走的虽是简约的风格,细节方面却绝对精致。
无论是腰间的皱褶,还是襟口的图案,都是画龙点睛之笔。
用一系列冷色调打造出春意盎然的活泼之感,新意独具。
Model均属顶尖,一举手一投足,无限魅力挥洒。
灯光舞台,没有任何东西可供挑剔的评论家们下手。
所以他们只有惊叹。
灯光骤暗又明,从暖黄转为幽幽深蓝。
音乐骤停又起。
所有的人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
瞬间,舞台的中央出现一个男人。
他,是直接出现在舞台中央的。
上身是深蓝色的衬衫,除了一点类似银白星子的图案,再无其他点缀。
下面是一袭黑色长裤,不是那种纯色的黑,而是偏近于宇宙的那种颜色。
他仿似极为随意的走着,却引来惊叫不断。
明明看到他是向台前走来,下一秒却偏偏出现在舞台右方。
而且……
“你们看呀,那点白色不是在衬衫的右上方的吗?”
“不,我明明看到是在襟口的。”
“刚才是在领子上的。”
“难道不是在背后的?”
“我觉得他好像在裤子上。”
“天啊……”
人,不确定;点,不确定
一切,都是不确定。
每个每个人,都飘荡在爱情的宇宙。
受到各种引力的作用,无法确定飘向何方。
我爱你,我爱他,我爱谁?
为什么没有绝对物质?自 由 自 在
你为什么不爱我,我为什么不爱他?
为什么没有精确的角度,告诉我们航向?
哦,爱情啊,你的魅力源于你的不确定!
优雅的男声沉沉低诉,道尽爱情的是是非非。
舞台上的男人实体化了优雅这个名词。
他和衣服水乳交融,他衬托了衣服,衣服衬托了他。
相得益彰。
再配不过。
台下的掌声疯狂的回响了整整十分钟。
所有人都为其倾倒而无法自拔。
这场发表会,注定会成为整个时装界,不,是整个艺术界的一个传说。
整场秀的魔术师缓缓从后台步出,搂住原本站在台上的男人的腰。
两个人矜持的微微欠了欠身。
“感谢各位这五年来对我的支持,不胜荣幸。”台下闪光灯频闪。
“很遗憾,对任何事而言,分离都是必然的。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秦燊退出时装界。
旗下所有品牌,由麦文先生出任新的总监。
对不起,还有……再见。”
疯狂,无止境的疯狂。
记者们把整个T台围得水泄不通。
为什么为什么?
谁都想知道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为什么选择在这种时候退出。
可是他们已经消失了。
彻彻底底地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暗淡的舞台没有留下半分曾经的光彩,让人不禁怀疑是否三百多个人一起做了一场太过美妙的梦境。
“秦……”
“秦……”
“秦……”
“秦……”
……
门外,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缓缓驶来,稳稳停下。
驾驶舱打开,出来一个人。
Lance。
他对着秦燊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安德烈少爷,欢迎回来。老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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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啊?嗯?”秦燊冷哼。
“不敢,能为老爷和少爷做事是Lance的荣幸。”Lance更加谦卑地垂下了头。
“你倒是真的修炼的很到家嘛。”秦燊拉开车门,示意赢弈坐进去。
“少爷谬赞了。”Lance的回答总是无比恭敬。
任是再锋利的剑刺进棉套里也得一筹莫展。
赢弈站在车门口,在迈与不迈之间。
这一步对他而言,或许意味着两个世界。
做好准备了吗?他自问。自 由 自 在
做好准备踏进那个他一无所知的世界了吗?做好准备去迎接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了吗?
如果说他对于秦燊的背景半点都没察觉,那是说谎。
所以他更明白接下来的不再是台面下的明争暗斗,而是光明正大的腥风血雨。
秦燊站在一边,放任赢弈自己去作出选择,他不想干涉什么,要不要一起走下去,决定权把握在那个男人手里。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流失,疯狂的记者和Fans已经追了出来。
“切,没这个胆量就老老实实回去过你的日子。”一直表现的谦恭而卑微Lance今晚第一次说话那么不客气。
“Lance,我想我们不是一定要个司机不可的。”秦燊弹着窗玻璃说道。
“是,少爷。”瞬间的收敛,又变回原来的低眉顺目。
其实本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赢弈抬起头,望向那个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男人。
在那个晚上,就已经决定此生将和他分享,一切的快乐和悲伤。
只是,只是需要再确认一下。
请原谅他的胆小,因为已经被丢弃了无数次的猫缺少信任的勇气。
赢弈伸出手,许下无言的承诺。
秦燊握住他的手,“我很荣幸。”
车子平稳的前进,没有任何声音。
Lance就好像哑了一样。
而秦燊和赢弈双手交握,两人看着前方。
不管会发生什么,只要身边有你,就有勇气。
驶进了一座庄园式的大宅,在门口停下,Lance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
“少爷,请。”
看也不看他一眼,秦燊和赢弈并肩走进了那个灯火辉煌的大厅。
一排荷枪实弹的非善良人士站的笔挺,看到秦燊进来齐齐弯腰。
“少爷,欢迎回来。”
楼梯上下来一个典型的英式管家,衬衫的领子浆洗的洁白硬挺。
“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秦燊默默地走上楼梯。
“对不起,一个人。”管家对他身侧的赢弈摆了摆手。
赢弈侧身闪过他,继续走在秦燊身侧。自 由 自 在
喀嚓,清脆的子弹上膛声,楼下的一列大哥证明了他们不只是摆设。
所有的枪齐刷刷的指向同一个方向。
“弈,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秦燊没有回头,淡定的说。
“如果你的衣服脱了根线,我想我们的园丁会很乐意接受一些馈赠的肥料。”
赢弈点了点头,步下楼梯。
“我等你。”
“你个小兔崽子,我还以为我只会看见你的骨灰呢。”
书房内黝黑的皮椅上,做这个十分精神的老人。
“老头子,我想地狱里等你等的比较急啊。”
“哈,不是打算亡命天涯一辈子的吗?”
“我回来那会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你就一张嘴厉害。”老人拿起桌上的枪转了转,“这次回来就走不了了,你知道的。”
“老头子,用不着你多罗嗦,我既然回来了,当然什么都想好了。”
“那就好。对了,跟你一起回来的是什么人?玩伴还是情人。”
“不。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