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又派了手下七匹快马,为他的大军作探路先锋,好让他能血洗附近的一座“太平镇”。
之所以挑上这座镇来血祭的原因别无其他,只因为这座镇的名字“太平”犯到他的冲而已。
他喜欢的是流血与杀戮,和平与欢乐则正是他最讨厌的两项东西。
只可惜派去的探子直到现在仍是音讯全无,致使他的心情只有更加暴燥。
毛焦再也坐不下去,身子霍然站起,打算再找两名掳劫而来的少女发泄自己过多的精力。
想到这里,他那被胡子掩盖的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冷笑。
就在这时——“砰!”
一声巨响,接着从毛焦的脚底传来地面一连串震动的感应,他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抛跌倒地。
幸好这时没有别人在场,他的丑态也无人得见,待心神镇定过来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朝门外大吼道:“他妈的!发生什么事了?是地震吗?”
门外抢入一名贼寇,气极败坏的向毛焦禀报道:“店……店禀寨主,有人攻寨!”
“什么?”毛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大的胆子,是谁敢来送死?来了几人?”贼寇支吾道:“只……只有一人……”
毛焦忽然完全冷静下来,但眼神却是炽热的,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毛焦冷冷道:“准备家伙,跟我出去看看。”
进来的贼寇全身一阵颤惊,每当见到毛焦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表示一定要有人死得很惨很惨了。
口口口口口口
“啪!”江杰将攻破寨门用的树杆随手抛到地上,激起半天高的沙尘。
那根树杆直径足可容两人环抱,长度更有三丈以上,但江杰随手拈来,却是举重若轻,厚生蝗寨门在他抱木一撞之下,简直不堪一击,轰然而倒,光是这一手,已使寨内的贼寇人看得目瞪口呆,暗自心惊。
江杰拍拍手,气定神闲的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立刻抛下手中武器投降者,可保小命。”
以一对百,却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自信过盛,便是疯了。
众贼寇显然将江杰认定为后者,原本呆滞的眼神又变得凶光大盛,人人蠢蠢欲动。
江杰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摇头叹道:“执迷不悟,神仙难救。”
“废话!去死啦!”一名贼寇终按掠不住,率先出击,手中鬼头大刀夹带着凄厉的风声,砍向江杰脑门。
江杰冷哼一声,竟然往后退去。
这一退之下,立时引动围观贼于杀意大盛,人人如狼似虎,急先攻来,一时杀气腾腾,杀声连天。
眼看江杰已陷入敌人重围,他忽然大喝一声,双掌往地上拍去。
“砰!”
江杰双掌拍实地面,发出一声沉雷般的闷响,正朝江杰冲过来的众贼寇猛觉自己心脏如受铁槌重击,接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感觉传遍全身,人人痛极而嘶,面孔扭曲,较不济者更是兵刃脱手,狼狈不已,围攻之势不攻自破。
江杰便趁此时机,动如脱兔,抢入人群之中,拳打脚踢,所到之处,贼寇纷纷中扫地,竞无人能是他一回之将。
这时其他贼人也已闻风来援,刀光剑影,人声沸腾,场面混乱至极。
江杰身子不停,横冲直撞,且战且走,根本不让贼寇有任何机会与他缠斗,避免陷入混战之中,确是以寡击众的最佳战术。
就在这时,寒芒一闪,一对利斧有如自地狱中候现的死神之镰,斩向江杰颈部,无论劲道速度,都是开战以来最具威胁性的一招,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江杰心中暗叹一声,两支大掌拍出。
“啪啪!”
江杰双掌不偏不倚的拍中斧面,持斧偷袭者身子一震,触电般往后跌退,但他已成功的将江杰留在原地,使混乱的战局得以重组,再将江杰困入包围之中。
江杰深吸一口气,体内新力再生,发出一阵长笑道:“黑峰寨的副寨主“焦土千里”
寇威,不会只敢躲在人群后偷袭的鼠辈吧?”
持斧之人闻言大吃一惊,不是因为对方对正确地点出他的名号,而是因为刚才的那一记硬挤,震的他直到现在仍是血气翻涌,连五脏都差点移位,而对方不但若无其事,还能在重包围下谈笑生风,这份功力就算他再苦练十年仍是望尘莫及。
但对手却是个年纪只及他一半的英武少年。
这时众贼寇见连副寨主都在来人手中吃了大亏,心中无不七上八下,攻势不免打了几分折扣,反让江杰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时江杰刚避过一轮箭雨,脚尖点地,身子如炮弹直射而出,双掌推出,扑向寇威而去。
寇威元气未复,全无反抗之力,眼看要被江杰手到擒来。
毛焦正好来到现场,见状大叫不好,不及细想,从身旁的贼寇手中抢过兵器,一矛刺出。
劲风袭体,江杰在瞬间判断出来招非同不可,不敢怠慢,身子猛地横移开去,避开矛尖。
毛焦冷哼一声,身随矛动,一连串刺出十多击,每一矛都是迅疾无伦,偏又闪烁变化,灵动无匹,显示出他对长矛一艺的过人之能。
江杰暗叫厉害,身子往后飞退,硬撞入贼群之中,所有来袭兵器,均被他以护体真气硬震开去,仅能划破他衣服表面,反而是毛焦的长矛受众人所制,投鼠忌器,难以施展,,威力大减。
毛焦大怒道:“他妈的,碍手碍脚的废物,还不快滚开,别要阻住老子出招。”
贼寇们对毛焦显是畏惧之至,纷纷依言退避,但在江杰巧妙的左挪右移之下,反使众人挤成一团,场面混乱。
毛焦双目凶光大盛,怒骂一声,手中长矛连扫带打,竞不顾手下生死,硬开出一条血路来,在众贼寇的哀嚎残躯中,一矛向江杰刺去。
这时寇威也已回气过来,舞动双斧,从后抉击。
江杰冷哼一声,双目射出锐利如剑的寒光,面孔肃穆铁青,显是被毛焦凶残的行为引动了真舞。
饶是像毛焦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也被江杰的目光瞪得一寒,仿佛对方随随便便的一瞥,就已将他里里外外的一览无遗,尽悉虚实,教他难受得直想喷血,手劲顿时弱了三分。
斧矛已到。
江杰狂喝一声,双掌一前一后,分向两人迎去。
劲气狂涌。
毛焦和寇威两人已使尽全身解数,但仍被江杰看似简单不过的两掌对死自己所有变化,矛尖斧面中招一震,接着是一股浑厚凌厉,无可匹敌的大力迅速涌入了两人的奇经百脉,如惊涛拍岸般将他们的内劲真气连根拔起,使得两人身不由己,翻仆于地。
毛焦脸色惨白,骇然欲绝般嘶叫道:“双龙出海!降龙十八掌!你……你是“降龙神掌”江杰!”
江杰还未答话,忽然自贼寇的后方,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敌人阵群被一人如刀切豆腐般破入,乱成一团。
来人发出一阵爽朗悦耳的长笑声道:“江杰,人都已经救出来了:”
江杰浓眉一挑,笑道:“很好!”同时双掌印出,正中身旁两名贼寇的胸膛,两人身子立时如烂泥般倒下。
原来这正是两人在一开始定下的战略,由江杰从正面进入,吸引贼寇大部分主力的注意,再由萧浪趁机潜入,救出被囚禁在寨内中的人质后,两人再会合应敌。
这进贼寇只剩下三、四十人,被萧浪和江杰如虎入羊群般的一轮猛攻,还有再战之力的更不到二十人,余皆胆寒,斗志全丧,大势已去。
萧浪一刀在手,挡者披靡,在人群中直往毛焦杀过去,边笑道:“你就是这里的土匪头子吗?”
毛焦怒道:“你又是谁?为何来犯我黑峰寨?”
萧浪长笑道:“你们为非作歹,鱼肉乡民,人人得而诛之,还问那么多干嘛?看刀!”
“当!”
萧浪一刀劈在毛焦矛身之上,送上一道长驱直进的怪异气劲,如棉布藏钢般包含着轻重两道气劲,轻者柔韧绵长,如糖镕于水般钻入他脏腑之间;重者刚猛绝伦,如千斤重槌般擂在他心口,轻重两种气劲同时在他体内爆发开来,毛焦全身剧展,如道火灼,体内难受至极,闷哼一声,倒跌开去。
寇威见毛焦只一个照面便吃了大亏,心里的惊讶更是无以复加,暗忖到底是哪里钻出来两个这么厉害的年轻高手,合黑峰寨百人之力,也远非其敌。
但他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唇亡齿寒,不愿也不能对毛焦见死不救,怒叱一声,将功力发挥到极点,舞动双斧,虎虎生风,如狂风扫落叶般卷向萧浪。
萧浪双目一峻,冷笑道:“你倒有几分义气。”一声长啸,竟闪电般抢入寇咸怀中,斧影重重,斧见如刀,竟全都对他起不了半分作用。
冠威魂飞魄散,只见萧浪那张俊美得过份了的脸孔在眼前迅速扩大,还带着一抹几乎能将生命冻结的冷傲微笑。
这是他在世间所看见的最后一个景象。
萧浪一刀已扎入他心口。
寇咸甚至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楚,萧浪这一刀就像是情人的拥抱,只带着一种足以杀死人的温柔。
刀锋抽出。寇威身子往后仰倒,砰然碰地,毙命当场。
毛焦根本来不及去惊悼寇威的死亡,萧浪已丝毫不停,像一阵风般卷至他身前。
红颜刀发出璀璨亮丽,足以令人心甘情愿献上生命的惊艳赤芒。
在刹那间,毛焦生起了对手是一个高明至完全没有办法击败的敌人之感觉。
这也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个感觉。
萧浪从毛焦身旁掠过,红芒一闪,毛焦被拦腰斩断,中分为二,上半身斜斜飞出,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嚎,死状凄厉。
以他乎日的作恶多端,如此死法,也算罪有应得。
剩下的贼宝贝正副寨主相继败亡,一声发喊,抛下手中兵刃,拔腿便逃,当真惶急如丧家之犬,江杰也不为己甚,无意追逐。
“锵!”萧浪长袍一翻,也不知使什么手法,红颜刀发出一声入鞘清响,消失无踪。
江杰心中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