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上场便以先声夺人之势逼退凤彩衣,更震住场中诸人,这份修力气势端的非同小可。
‘花王’花非花现身后,先以如电利目扫了场中一眼,被他看过的众人,都生出什么事均被他看穿的感觉,最后目光停留在凤彩衣身上,露出一丝微笑道:“见到凤娘貌美如昔,真叫故友好生欣慰。”
凤彩衣妙目一转,未语先笑道:“堡主的嘴巴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会讲话,真要迷死奴家了。”
她的外袍自与花公子一战后便毁去,直到现在仍仅以一条贴身亵衣遮掩,谈笑之间,动人曲线跃跃欲出,看得连自己人都目不转睛,确是天生尤物。
花非花却未如旁人般被凤彩衣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淡淡道:“凤娘客气了,小犬顽劣成性,竟然不知天高地远的冒犯了你与贵门,我这个作爹的打算带犬子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让他永不敢再犯,不知凤娘意下如何?”
凤彩衣花枝乱颤般笑道:“堡主真是愈来愈会说笑了,既知贵公子已得罪了本门.任凭堡主三言两语,就想把人带走,天下岂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这时压下伤势的厉行也已带手下赶了过来,将花非花等人团团围住。
虽陷身重围花非花脸上却毫无惧色,甚至直到现在,也未向地上的花公子和萧浪望过一眼,仍朝凤彩衣道:“那么凤娘意欲如何?”
凤彩衣飞给花非花一个大有深意的媚眼,道:“如果堡主只是要带走令郎,事情仍有商量的余地。”
花公子色变道:“老爹千万不可答应这妖妇的要求,我誓与萧浪同进退……咳咳!”
他这一激动,立时牵动伤势咯血,底下的话已说不下去。
花非花听着未闻,独子的重伤竟似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自顾道:“凤娘此话怎说??
凤彩衣望了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两人一眼,掩嘴轻笑道:“真正被本门列为必杀目标的,是这个姓萧的小子,令郎只是交友不慎,再加上血气方刚,行事未免莽撞欠虑,才会身陷其中,并非真与本门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再露出一个妩媚之至的微笑道:“如果堡主愿意陪奴家一晚,彩衣便作主放了令郎给你又何妨?”
这下连萧浪和花公子都忍不住色变道:“什么?”
这女人竟然当众说出要花非花成为她的人幕之宾,这么惊世骇俗、大违常理的事情,在凤彩衣口中却像是吃饭喝茶般的自然随便。
但以她的条件,确有使男人无法的拒绝的诱惑。
只要和美女共渡一晚,便能不动干戈、不结仇怨的带走爱子这么便宜的“条件”,只怕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
但花非花却不是那些“正常的男人。”
他竟然断然拒绝道:“这个恕难从命!而且不单是大子,就连萧浪我也要一起带走。”
凤彩衣没想到花非花竟会这么“不识相”,一愕后强笑道:“这个条件对堡主来说已是最大的礼遇,堡主难道真要为了姓萧的这么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子,而结下我天魔门这么一个强敌吗?”
花非花一叹道:“先不说凤娘你的‘姹女心经’厉害无比,本人若答应了你的条件,只怕有命上床无命下床,况且既知萧浪是我故友之子,本人怎么能不尽力保护至交的唯一血脉呢?”
萧浪心中涌起无以莫名的滔天感动,便咽的道:“花堡主……”出道至今,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
花非花朝萧浪一笑道:“叫我花世伯吧,你的事我都听说过了,果然是虎父无大子,没坠了你萧家的威风。”
萧浪感动的道:“花伯……”再说不下去了。
凤彩衣咬牙道:“这小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值得你这么不计代价的保护他?”
花非花淡淡道:“这个你管不着,到底放不放,凤娘一言可定,否则休怪本人要动手突围了。”
凤彩衣语气转寒,冷笑道:“堡主真要不识好歹吗?别忘了此处到底是我天魔门的地盘,你单人独剑,又带着两个重伤的小子,能走得多远呢?”
凤彩衣没有夸大,只是她一人的武功已足与花非花抗衡,再加上“虎魄”厉行和他手下近五十人之众的实力,仅以花非花一人便想在群虎环伺下,带着两个伤重的累赘来去自如,那是天方夜谭。
谈判破裂,场中立时杀机暴增。
“若再加上我一个,那又如何?”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惊动了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速之客的声音不知从何而发,但却清楚的送到场中每一个人的耳中,就如同地耳旁说话一样,这份“天籁传音”的修为,非有玄门正宗三十年以上的深厚功力,否则绝无法做到。
魔门众弟子正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之时,不知何时,在花非花的身旁竟已我出一个气度超凡的中年文士,场中这么多双眼睛,竟没有一人看清楚中年文士是什么时候?
用什么方法出现的?
花公子低哼一声“惨了”,闭上双目,他生平最怕的两个人,竟然会同时出现。
就算今天能逃出生天,被抓口去也要整治掉一层皮。
萧浪则是惊上加喜,若再加上后来一人的援手,就算大天魔或应帝王亲至,也有一拼之力。
为救爱徒,竟连“富甲天下”李家的第二号人物——气王”李无忧也被惊动,亲自出马了。
“气王”与“花王”双王并列,顿时把场中局势整个逆转过来,其中关键之微妙,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
只有绝代高手,才能拥有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势。
凤彩衣发出一阵宛著银铃的娇笑声道:“原来连无忧兄也大驾光临,既是如此,奴家怎能不卖两位这个面子呢?两位如要带走这两个小子,便请自便吧!”
谁都没料到凤彩衣的态度竟会突然有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更放行的如此“爽快”皆不由一愕。
李无忧朗笑道:“凤娘高抬贵手之恩,李某和花堡主均铭感五内。”
凤彩衣眯眼媚笑道:“若真要谢奴家,就拿出一点‘实质’的行动出来吧!”
凤彩衣的媚术连李无忧这样的高手都有点吃不消,连忙干笑道:“这个留待日后有机会再说吧,打扰贵门已久,我们也该就此告辞了。”
凤彩衣淡淡道:“诸位慢走,恕奴家不送了。”
能进能退,这凤彩衣亦可算是一名女中枭雄。
一场干戈,就此平息。
城外。
花非花和李无忧带着萧浪花公子这一对难兄难弟,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进到洞内后,便由花非花一掌贴着一人的背心,三人盘膝席地而坐,运动疗伤,李无忧则在洞口处护法。
盏茶的时间后,三人身上都渗出一片汗水,脸色却未见明显好转!
终于花非花长吁一口气,垂下双手叹道:“这妖妇的魔功确是厉害之至,公子和世侄的经脉都受到极严重的损害,更要命的是半边身子寒、半边身子热,就好像同时受到阴阳两种不同内劲重击一样,非经过一年半截的悉心调养,怕难以完全恢复过来,更可能留下永不磨灭的后遗症。”
萧浪惨然色变,若要花上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复原,他那还来得及赶去阻止乔乔和天魔门的阴谋得逞。
花公子颓然道:“浪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花非花哼道:“终于懂得认错了吗?你可知莽撞行事的后果,便是害人害已,要不是我早叫福伯盯着你的行踪,随时向我回报,你现在那里还有性命在这里说话!”
花公子惭愧道:“我知错了。”
以他的性格,肯这么当面承认自己错误,可见悔恨之极萧浪昔笑道:“世伯莫再责怪花兄了,说到底他也是为了帮助晚辈才会落到如此地步,该是晚辈对世伯及花兄感到抱歉才是。”
花公子惨然道:“浪子,你要为我说情,不如骂我两句还会使我好过些。”
萧浪摇头道:“这是那里的话?花兄为了我已付出如此之多,我怎还会有一丝怪罪之理?”
花公子赦然道:“但我害得你无法追上乔乔,援助冰儿……”
萧浪苦笑一下,叹道:“若真来不及,那也是命数使然。”
李无忧走进山洞内道:“让我来试试看,说不定有法可想。”
花非花与李无忧多年深交,一听之下便知其用意,讶道:“李兄莫非要使用‘点水成金’?此事非同小可,李兄务请三思。”
李无忧微笑道:“萧浪算来对我李家有恩,我为他牺牲一点功力,也不为过。”
萧浪讶道:“晚辈似乎并未为李家作过什么事,前辈之言,晚辈不解其意??
李无忧眼中伤感之色一掠即逝,苦笑道:“我那欺宗忘祖的三弟无惧,是死在你、江杰和东方明珠三人联手下,你们为我李家除此大害,难道不是恩情吗?”
萧浪一震道:“晚辈虽未亲手杀害东方无惧,但确也算是同谋之一,前辈若要责怪,晚辈绝无怨言,但请恕晚辈直言,东方无惧作恶多端,死无足惜,就算重新来过,晚辈仍是会再杀他一次,晚辈言尽于此,前辈着要报弟仇,再在便可以下手了。”
李无忧苦笑摇头道:“萧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那三弟确是无恶不作,死有余辜,只是碍于兄弟之情,我与大哥始终委不下心来亲手将他除去,没想到他竟变本加厉,改名换姓投入东方世家,助纣为虐,为祸更深。我之所以蓄意接近东方明珠,并收她为义女,目的便是为了要找机会将此逆弟除去,没想到善恶到头终有报,逆弟终于为他一手所扶植起来的傀儡杀手东方明珠所刺,却也为我避免了这场手足相残的不幸,东方明珠既死,一切怨仇也随她而葬,剩下的只是你和江杰助我李家维护最后一点声誉的恩情,你知道了吗?”
萧浪感动道:“前辈……”
李无忧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是非分明,不愧是前辈风范,这才知道江杰和花公子对李无忧的推崇,非是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