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九郎只瞪了那少年伙计一眼,但他并不下马,他只回头对身后的珊瑚笑笑,道:“珊瑚,你下马吧,这儿就是‘如归客栈’!”
珊瑚道:“那块招牌上写的字我认识,是的,这儿是如归客栈,你系哈米少主呀?”
笑笑,尹九郎还有点摇摆样哩!
青衣社在江湖上是大豪之家,他当然也引以自豪,只不过,尹九郎并不回答卫珊瑚的问话。他却只对那少年伙计吩咐,道:“小心侍候这位远道而来的姑娘!”
少年伙计忙应道:“是是是,少主吩咐的,我们全力侍候姑娘。”
伙计伸出双手去接卫珊瑚下马,却觉得不适合,忙又回身奔进店里。
一会儿。伙计双手端出一张凳子在地上,道:“姑娘,你请下马,踩着凳子,加小心!” 他真的怕珊瑚摔跤,他还双手伸管卫珊瑚缓缓的下马了!
她真的有些幽怨眼光瞧了尹九郎一眼,道:“尹九郎,你可不可以陪我呷顿饭?
难道你连呷饭都省了?”
尹九郎举头看看天色,他终于也下了马,把马交给那少年伙计,道:“快上料,我吃过饭就走!”
他只是说着,人早已陪着卫珊瑚走进“如归客栈”。
卫珊瑚似乎十分高兴,因为,尹九郎还能与她同一起吃一顿饭。
她并不是已爱上尹九郎,而想明白尹九郎真实的身分,她最不解的,乃是尹九郎他娘,为什么一个人孤单单的住在半山峰上面呢?卫珊瑚一路跟着那只受了伤的浑叫的来处,一定是个啥米大的组织,也许是江湖上某一个枭雄的大宅子。然而,却只是半山峰上一间小屋,真叫她漏气!
后来,她却又突然觉得尹九郎的身份,有些问题。如果尹九郎不同她一起进客栈,卫珊瑚当然也不会留下来。卫珊瑚一定会溜出来,暗中跟踪着尹九郎,她相信不会跟太久、太远,也许就会有些发现的!桌上的菜肴很丰盛,“如归客栈”‘的关掌柜宰羊青衣社尹九郎莅临,便亲自坐在一旁陪着。卫珊瑚吃着东西,她吃得很慢,因为她心中正在琢磨,这尹九郎的身份是少主,那么,他是啥社门的少主?她见那年近半百的关掌柜对尹九郎十分敬畏,觉得尹九郎一定不是普通的傲卡小!那么,尹九郎系啥米况“卡小”(角色)?
尹九郎以为珊瑚饿了,所以她只顾自己吃饭,而无暇开口说话,这样,他便也落得赶快把肚子填饱。尹九郎心中有着天大的事情等着他去办,他岂会在此刻误了正事?
他推开碗筷,却对一边陪笑的关掌柜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陪姑娘了,你们可得细心的侍候人家,一切费用就免了。”关掌柜的笑得几乎把两只小眼睛,自他那胖嘟嘟的面孔上消失了似的,低头哈腰,道:“少主,就别提费用了,今天少主驾临,我们好光荣,平日里想请还请不到呢!还提什么费用!”他看看面色显出不太高兴的珊瑚,又道:“姑娘放心,后院一间雅房,我命伙计去收拾了,一定会令你住得满意与愉快,有宾至如归的感受,对了,姑娘,你喜欢那一种香味,百合香呢?还是夜来香,要否茉莉香也有。”如果要清淡一些的香料,那就是桂花香粉,洒在浴盆里,姑娘洗个香浴,一切我这有查某侍候,方便得很!珊瑚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全身痒痒的,是要洗个澡了!”关掌柜立刻命人后面准备!
那卫珊瑚心中明白,她若想弄明白尹九郎的身份,甚至与那只浑叫有关的代志,她只有从旁慢慢去打听,她相信如此进行应该不会太难。她也相信,这家客栈里的关掌柜必然会知道尹九郎的身份,否则又怎么会对尹九郎如此拍马屁呢?于是,尹九郎站起身来了!
卫珊瑚未站起来,她仍然不高兴的道:“就这样留下了我,你走了?”
尹九郎笑笑,道:“珊瑚,快回去吧!你要为你的家人耽心而尽快回去。”
珊瑚道:“你卡宰羊为我的家人着想!”
笑笑,尹九郎道:“好姑娘,我老实对你说,如果不是我有要紧的代志,我会带你游走四方,游遍天下名山大川也不厌倦,只可借我们相遇的不是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上一片肃煞之气,又深深的看了卫珊瑚一眼,回身便往门外走去。
双鱼梦幻曲
第五章
尹九郎的行动,就好像一个人忽然的放弃他所欲取的东西一样,也好像一个绝情的人,不再多看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一样,回身便匆匆的走出客栈。
尹九郎知道珊瑚不会出店送他上路的!
珊瑚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尹九郎的话让她在心中起的反应,是冷笑!
而且,这冷笑几乎已浮现在她的脸上来了。
她这才明白,尹九郎的心中藏有大问题!
她也更加宰羊,尹九郎原来也是深藏不露的江湖狠角色。那么,她没有白跑这—趟。
还有他的大哥卫成文,她兄妹二人正是因为那只鸽儿,才会离开勿回岛,踏上中士来的!
“如归客栈”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声音渐去渐远,显然,尹九郎已经走了!
尹九郎离开了“如归客栈”,并没有回“傲龙岗”,而走了一家赌坊。他对赌很感兴趣,只是蓝凤管得很严,尹在山对他的期望太高,所以,他只有压抑,不让他们知道。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如今他是奉了蓝风之命送卫珊瑚到客栈来的,即使回去晚一点,也不会有后遗症。
于是,他抽这来煞煞手痒。
赌场内,原本人声喧哗,庄家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八张圆桌旁,各式的赌具不断的转动着。
尹九郎把马寄在牲口店,来到了这家赌坊。
他是第一次进赌场,想不到现在会如此热闹、拥挤,好不容易循着骰子声挤入圆桌旁,立刻被那股气氛给迷住了。
做庄的是个少年家,穿着很体面,台面上也“麦克麦克”(钱多)。
不过,最令赌客们感到兴趣的是另外两名身着白衫的俏佳人。
因为,比较眼尖的赌客在她们收发筹码之际,发现她们二人白衫之内,完全是真空。
二人只要稍为一动,立即可以看到圣母峰上那粒紫葡萄在颤动,好似在对赌客呼唤或暗示什么?
她们在吃、陪注的时候,也就是赌客眼睛吃冰淇淋的时候。
那雪白的酥胸,丰满的双乳,深深的乳沟,令赌客们都眼花花了。输与赢便放在其次了。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怪!
他们又不是没有玩过女人,至少也有看过光溜溜的女人胴体,干嘛还如此色迷迷的像猪哥呢?
大概是神秘感在作崇吧?
在“十八啦!”及骰声之中“通吃”“吃大赔小”的声音不住传了出来,赌客们的欢呼、叹息声中,更是此起彼落。大把大把的银子、银票,在桌上来来去去的移动着。
尹九郎挤入人群、随意取出一张银票,朝身前桌上一摆,道:“全部押了!”
白衣侍女伏身取过银票,打开一瞧,不由骇呼一声。
众人好奇的瞧着侍女在兑换筹码,当侍女以银盘装着筹码推过来之际,突然有人惊呼道:“哇!一千两哩!”
不错!盘内整整齐齐的排着十叠筹码,每叠一百两,正是一千两足。好大的手笔。
要知道,在那个年头,十两八两银子可以养活一家数口一个月,尹九郎一出手就押一千两,也真是太呆了。
做庄的少年斜瞄他一眼之后,朗声道:“要下注的快点,离手啦!”
说完,抓起骰子一掷。哇!四、四、五、六,十一点,好大的点!
这种点子,除非是“十八”或者“豹子”才能赢得庄家。
众人看得都呆眼了。
连杀五人之后,终于乾到尹九掷了。
他倒是老神在在。连掷三把,都掷不出点数,好不容易在第四把上掷出了二、二、三、四,七点,自然是输了!
众人不由发出一声惋惜,因为这不是小数目,是整整一千两。
尹九郎眼睁睁的瞧着银子泡了汤,却只是眨了眨眼,又缓缓的抽出了一张银票,摆在桌上。
哇噻!又是一千两!
奈何——他的运气的确太坏了,半个时辰不到,居然输掉了一万多两银子,似乎开始沉不住气了!
“奇怪!昨晚梦见被一条毒蛇咬了一日,今夫一早找个算命先生圆梦,说是大吉大利,原想打算来捞点银子,想不到……”
庄家打断他的话,笑道:“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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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笑的很讪嘲!
旁观的赌徒亦随之大笑!
梦原本就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梦醒什么都完了,尹九郎居然迷信梦。
果然,这一把庄家又以十点胜了他的七点。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也有人讥笑他做发财梦。
尹九郎搔搔头皮喃喃的道:“怪啦!我做的梦一向很灵的呀!相命先生也没有必要骗我呀!”
众人又哈哈笑着。
“我就是不信邪!”
说完,把口袋里银票全部掏了出来,继续下注。
那知,他的运气实在是衰衰衰,有够“衰”,居然又连输了十几把,手上只剩下最后三张银票了!
众人都觉得有够可惜的,那些钱要是给他们,该有多好!
他似乎要孤注一掷了。
只见他双手掌心凑在嘴边,连连哈了几下,然后,把三张银票全都押上了,这一把押了三千两。
不错,他要豁出去了!
庄家似乎要赶尽杀绝,一把就掷出十一点。
众人不由“啊!”的齐叫一声!
“唉!看样子这少年人的输定了!”这是由一个赌徒说出来的。
轮到尹九郎掷骰时,以双手拿住骰盒,连摇了数下之后,“砰!”的一声置于桌上。
他的手欣开骰盒,众人急忙一瞧:“哇!四、三、二,五!不成点,重摇!
尹九郎似乎存心吊众人胃口,连摇五把,居然摇不出点子来,立即有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