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尔恨道:“你看不起这点小阵势,这点小阵势却放不过你,永远也不。”
吴畅咳道:“女人真是麻烦,碰上就纠缠不清,聪明人遇上也会肚子疼。”
他扬起头颅,注视了一会儿教堂外的树木,心儿飞向远方。
冰清圣女幽叹了一声,向教堂外走去。
艾米尔暗示了一眼瑜清,瑜清马上跟了出去。
吴畅半歪着头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艾米尔轻径一笑,坐到吴畅对面,看他还能捣弄什么。
吴畅没有理会她,半闭着眼睛似要睡去。
艾米尔不由有些嫉妒,这个浑小子,大敌当前竟如没事的一样,难道你真的是铁打的金刚?她轻哼一声,恶念顿生,出其不意也许可以把他毁去。这里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不能让他这么自如。
她眼珠儿转动了两下,右掌轻轻儿一旋,抖振而出,晃出一溜掌影袭向吴畅的太阳穴。
她出手快极,吴畅还没有反应,她掌儿就已中吴畅的面皮“扑”的一声轻响。
吴畅的身子猛一摇晃。艾米尔已站起,等待应敌。
吴畅没有动,仅轻轻翻动了一下眼皮。
艾米尔不由一喜,这小子又难道在故弄玄虚?那不妨给他点厉害的瞧瞧。她向教堂外膘了一眼,奔向门外。
吴畅忽道:“别走,拿刀也是没用的。”
艾米尔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拿刀?”
“因为我处在你的位置上也会这么想。”
艾米尔哈哈地一阵快笑,说:“你确是个老实人,怎么就不愿留下呢?”
吴畅叹道:“也许我还没有老实到你的程度吧,只有离去。”
艾米尔有些惋惜地说:“圣女已爱上了你,可你却要负她了,这是多么的不合理呀!在我们这里,圣女是不许嫁人的。我让她嫁给你,是格外开恩了。而你竟不识抬举,要让她流出多少泪啊!你无事生非,又一定了之,想过别人吗?你的侠情在哪里?”
吴畅苦笑道:“我是个穷光蛋,只有对不起。”
艾米尔哼了一声:“你太自私,无情无义。为了自己可以不顾别人的一切,何问生死?”
吴畅一愣,感到茫然,自己真是这个样子?
艾米尔冷冷一笑,飘然而去,整个教堂留给了吴畅自己。四周一片死寂,到处充满刀一样的锐利,吴畅感到刺痛。
过了许多,也许西边也没了太阳,吴畅的身边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来人是冰清圣女。
她神色有些凄楚,眼角仿佛刚落下泪珠,有些湿漉漉。她走得很静,唯恐惊动了吴畅。
在这种时刻,她来干什么?吴畅有些不自在,心中有苦说不出。
她走到他身边,轻轻叹了一声:“你好些了吗?你别怪我,我是身不由己,心中亦苦。”
吴畅没有吱声,冲她露出一些笑意。
冰清圣女坐到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说:“也许你不得不留在这里,这样最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吴畅淡淡地问:“这酒是什么做的?”
冰清圣女摇了摇头:“难道酒比我更有谈头?”
“你是说不尽的,所以也不必再说。”
“你能走动了吗?我扶你一下吧?”
“我还不太老,怎么能让你扶呢。”
冰清圣女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哀凉地说:“误会已深,今生怕难以说清了。”
“没有误会,我永远不会怪你的。你可以负我,我绝不再负你。”
冰清圣女的身子一颤,有些激动。沉默了一会儿,她柔和地说:“走吧,我可以背你。”
吴畅摇了摇头:“我是个男人,怎好这么走路。你只要转过身去别看我就行了,我会跟着你的。”
“干什么要这样?”
“我要走动一定十分难看,我不想让你瞧见。”
“你不会扔下我偷偷离去吧?”
“这说明你对我还缺乏了解,我绝不会欺骗你的,就象不欺骗她一样。”
冰清圣女一笑,飘然而行,仿佛一股春风。
吴畅双手用力向桌上一按,弹身而起,向前落下,借落地之力再一次弹起,悄无声息。
他就这么在冰清圣女身后跟着。局外人见了一定会觉得十分滑稽。
两人出了教堂,顺着一条小道向东北而去。走不多远,进了一处院落。
冰清圣女径直走向一座漂亮的房子,吴畅快速跟了进去。冰清圣女一转身,吴畅已坐到一张椅子上。
冰清圣女欣然一笑:“这是我的屋子,你就住吧,我会伺候好你的。”
“你到哪里去住?”
“和你住在一起,我们有这个权力了呢,既然担了个虚名何不做真夫妻?”
吴畅的心一阵狂跳,暗自叫苦。
冰清圣女把纤纤手放到他的肩头,十分甜柔地说:“我来帮你放松一下,也许用不了几天你就会恢复自然的。”
蓦然,一声阴冷的怪笑传来。
吴畅打了一个冷战。
冰清圣女也有些心跳,她轻轻走到一边……
一股阴风儿吹来,周围顿时充满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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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逆子寻仇戏乃父
满眼里纤纤白,迷不了坏杀才,不该雪里出,任是红透千江水,只向后世哀,丽光运儿坏。
雪深厚迷离,冷气飞旋,直向屋里扑。
薛不凡的恶手抬往了归飞霞的白嫩的脖子,嘿嘿笑道:“现在,我是主宰,聪明些就听我的。”
“你要怎么样?”她惊恐地问。
薛不凡哈哈大笑起来:把你扔至雪地里去,我想不出有什么不好。”
归飞霞心中恐惧之极,脸上冷若冰霜。
这时,朱祖说:“先别杀她,碧月遥功还没修到最高境界呢。杀了人,就炼不成了,现在需要纯情。”
薛不凡半信半疑。两个人设想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代,看到了纯情的少女偶像,心中泛起一种冲动。这是经过泉水冲洗过的冲动,清澈透明,洋溢着圣洁感。两人不由欣喜若狂,终于入了正道。
在美妙的心境里,两人开始向北斗逍遥功高深的境界进军。
霎时,一股清流卷起了他们,仿佛要把他们抛向高空。两人乐坏了,这正是他们渴望的。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两人仿佛看见极顶的灯火,那明的光已照到他们的脸上,进入他们的心坎里。
朱祖哈哈一阵大笑:“妙啊妙!总算登上逍遥台,看尽那湖风光。”
薛不凡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都是你老兄的功劳。刻之得着实不少。”
朱祖得意地笑道:“以这样的进境,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到达光辉的顶点。到那时,跨苍海,游太空就不成问题了,小小吴畅更不堪一击了。”
薛不凡点了点头,说:“老兄言之有理,不过我们还不能小看那小子,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朱祖笑道:“也好。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从她们身上。”
薛不凡轻笑了两声,走到慕容素身边,淡淡地说:“你是吴畅的情人,这不会错吧?”
“你想怎么样?”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知道吴畅修习的心法,这些他是不会瞒着你的。”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会的,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女人。女人一般是不想轻易死的,我想你也不希望到那至个地方去。”
慕容素感到了揪心的痛苦,身子颤栗起来,告诉敌人自己知道什么,这不是可耻的出卖吗?出卖朋友,出卖情人,这是不可原谅的呀!
忽然,她想起了吴畅离去的告诫:若是我能给你们带来安宁,你就出卖我吧。
这是我求你的,只要我们再相会,一切都会好的。
她打了一个寒战,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做么?可放弃这种权力,唯死掉,这也对不起他呀?若待他回来而人不在,岂不更伤心?自己答应过他一定活下去的呀!
她的心儿乱了,脑中乱哄哄的。人若处在夹缝里,生死两不安呀!她的眼睛忽儿发潮,眼角有了泪痕。
薛不凡毫无怜悯地说“你若想不通,确是该哭一哭。”
慕容素的心仿佛被刀子捅了一般,鲜血飞洒,恨不得一头撞死。血只能在心里流。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文明不忍看她受这般熬煎,忽道:“薛不凡,你不要通她,我可以告诉你吴畅修习的心法。”
薛不凡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倒会怜香惜玉,不过我以为你是个怪胎,否则你不会只向丑女人大献殷勤。”
文子清心中十分难过,强忍着没有把痛苦流露出来,淡淡地说:“我们天生长着两双不同的眼睛,我能指望你说什么好话呢?”
薛不凡哼道:“小子,你愿做花下鬼,我也不拦你。不过你要小心,别想玩诈。”
文明说:“你别把所有人都看‘黑’了,讲信义的还有。我们与你们的最大不同,就是我们知道信什么,而你们什么也不信。”
“少废话,快说!”他不耐烦了。
文明平静地说:“吴畅修习的功夫很杂,佛、道、儒三家的功法几乎全晓得。
最擅长的是无心剑法,你们也见识过了,知道它的厉害。”
“无心剑如何修习?”
“这要等我恢复自由了你们才能知道。”
“这是你的条件?”
“不,这只是手段。无心剑无招无式,收发由心,以气催剑,不通过演练是弄不明白的。”
“那行气法门呢?”
“你只想知道行气法门吗?”
薛不凡一挥手,解了他的穴道。
文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依法施起无心剑来。霎时剑气成练,寒光干条,杀气森森……
薛不凡看了一会儿,不由惊叹,无心剑果有独到之处。他猛然间似乎领悟了什么。
文明把行气法门又告诉了他们,两个老小子凑到一起研究起来了。他们的眼里闪着精光,十分得意,仿佛雪山探到了异宝,再也顾不上严寒。
朱祖笑道:“这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