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断然不会同意的!”
范五叹了口气:“这点我也想到过,祁大爷威名远震,行事讲求光明,天风牧扬从来也没有要过什么眼线,不过我知道葫芦娘子是龙八爷的女人,这绝不会错!”
贺小娥哼了一声:“你今天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范五红着脸:“没什么,我只是想把事情闹大一点,然后说明身份,使天风牧场跟白狼寨冲突起来,我并不傻,白狼老大存心算计我,我早就清楚了,要想打击白狼寨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树个强敌!”
小金铃儿不禁怒道:“范五,你敢情是这个存心,那就是打算把我们娘儿俩都摆平这儿了!”
范五连忙道:“我知道了你们的底细,还敢这样吗?那么一来,岂不是两面都得罪了,不仅白狼老大放不过我,龙八爷也放不过我,我只是打算把你们身上弄点儿伤,然后证明你们的身份,再摆下句话,说是奉了白狼老大之命,向天风牧场下个马威,提出个警告,就可以把事故挑起来了,我知道这么做并不光明,但是也有道理,白狼老大对天风牧场的存在本来也具有戒心,目前虽然不敢有所举动,迟早还会找上你们的……”
他才说到这儿房屋子那边已经有了接触,刘老好与苗银花相互掩护,已经快要到门口了,屋中的瘦麻杆儿大概也考虑到形势的凶危,不敢让地们再接近,吧吧的枪响不绝,双方已经驳上了火,因为两个女的枪法都很准,压得他不敢抬头,可是他的枪也封死了门户,不让她们再进去。
双方成了僵持的状态,谁也无法奈何谁,瘦麻杆儿找的掩蔽还不错,他的位置固然打不到两个女的,可是也封住门户,大家用枪火互相对峙着!
苗银花火上来了,大声叫着:“娥姊再找枝枪,绕个圈子到另外一边去轰他出来!”
贺小娥刚要行动,祁连山却拦住了她:“大嫂,不行,你的枪法既然不熟,挤上去也没有用,反而白送了命!”
苗银花道:“那也没办法,这王八旦绝不能放过,否则他勾了人来,咱们都难以逃脱了,白狼大寨在沙漠上设的椿卡极多,五十里内,他们可以召起一二十条人枪呢!”
祁连山想了一想道:“苗姑娘,你们既然有意脱离大寨,此地就无法再耽下去了!”
苗银花道:“当然了,既然要脱离大寨,我们就得赶紧离开,总不能守在此地等他们来追杀,所以一定要放倒他!”
祁连山一笑道:“那简单,用火烧他出来!”
贺小娥叫了一声:“对!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少爷,真有您的,虽然您没闯过江湖,可是想出来的点子比谁都高,难怪人家都说读书的人得罪不得,江湖人杀人,讲究的是刀来枪往,只有念书人杀人不见血!”
她一面说一面向后走去,大概真是要去拿火把来烧房子,范五却追了上去,低声道:
“小娥,使不得,咱们的房子靠着邻居不远,真要烧起来,火苗飞过去,岂不是把旁边的房子都给连累了!这个孽可作得不小!”
贺小娥一摔头道:“没关系,咱们最多只烧掉上面的木架子,刘家寨子的人家私都在屋子底下,了不起赔他们好了,这些个草篷子本来就是准备随时丢了的!”
“你说得倒容易,现在不是刮风的季节,差不多的生财全搬到上面来了,这既是沙漠,有很多东西拿着钱都没处买,何况这儿随时都有大帮的商队要来歇脚的,大老远的赶了来,叫人扑个空,不让人埋怨死才怪,这事儿干不得,那是犯了沙漠上的大忌。”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都很低,祁连山却等不及了,高声地叫着:“贺大嫂,不要麻烦了,我的马这里就带着火柴,划着了扔过来,简便得很。”
他吹两声口啃,那头黑茉莉已经得得地跑到他的身边,祁连山伸手向马包里搜着,范五很着急,又不能明说着阻止,只得过来想悄悄地告诉他。
可是他才走到祁连山身边,屋子后面已经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祁连山一笑:“范老哥,我知道放火的事儿干不得,那太危险了,只是吓吓他,果然把那家伙吓出来了,别再怔着了,快追上去。”
一匹灰色的马,没装上鞍,马背上贴着瘦麻杆儿,像支箭似的冲了出去,贺小娥失声惊叫:“不妙,他骑了灰鸽子溜了,那可是最快的一匹马。”
祁连山跳上了黑茉莉,也像一阵风似的卷了上去,于是范五、苗银花也急忙赶到屋后,那儿倒还拴着另外两匹马,他们各抢了一匹,才冲出了十来丈,马已像疯了似的乱蹦乱跳,把两个人都颠了下来;范五好不容易拉住了一头,还要往上跳,但刘老好已经过来了:“范五,瘦麻杆儿是喂马的,他一定在两匹马身上弄了手脚;你看马口里都淌下血了,你别再折磨它们了。”
范五把疯狂的马安顿了下来,一探马口的嚼铁,果然上面扣着两枚刺球!
那是在沙漠上马贼们玩儿手法,这种刺铁像个带刺的栗子,有时贴着马背,塞在鞍子下面,只要人一坐上来,把刺身压进马背,马负痛乱跳,就不听指挥了。
偷马贼在马群中拣好了要偷的马儿,在其他的马背上弄上了这么一颗玩意儿,然后骑了马就逃,失主发现了,骑马要追,就会因此受了耽误。
这三匹马都没上鞍,瘦麻杆儿倒是有心的,他用根细绳把铁刺扣在嚼铁上,等人勒马紧催的时候,刺铁扎伤了马口,刺激得马儿像疯了一般,虽然现在取了出来,可是马口已经负伤,不能再骑乘了。
范五急了叫道:“糟!祁少爷一个人非吃亏不可,咱们得赶快找马追下去?”
贺小娥苦着脸道:“瘦麻杆儿骑的银花的灰鸽子,你找了别的马来也追不上!”
刘老好却笑笑道:“别急,祁少爷追下去了,他的坐骑是他先人的那头黑旋风,也是大漠上最好的一头,一定可以追上去的,我那儿还有几匹马,大伙儿去牵了来,跟上去瞧瞧吧,不过我认为那是多余的,他一个人办得了!”
范五着急地道:“论身手,祁少爷自然足可胜过瘦麻杆儿,可是那王八旦手上有枪,祁少爷怎么斗得过呢?”
苗银花还坐在地下直揉腰,那是被马摔得太急,扭拧了筋,虽然疼得直淌汗,可是这个江湖出身的女子硬得够瞧,居然没哼出一声来,反倒咧着嘴笑了一笑:“对这位少爷,我倒是深具信心,而白狼大寨自夸消息灵通,对塞南塞北的事无论大小,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唯独在这位少爷身上失了眼,只知他是个绣花枕头似的花花大少,可是看他今天的表现,那一点儿差了!”
范五叹着气:“龙生龙种。天风牧场的少主,怎么样也不会窝囊到那儿去,伹是身手是一回事儿,经验又是一回事儿,瘦麻杆儿老猾成了精,连我们都被瞒过叫他给耍了,祁少爷又怎么是他的对手,何况他又带着家伙……”
苗银花啐了他一口:“范五,你别臭美了,我不怕丢人,你也算不上那棵葱,我们在祁少爷手下都同样的落过下风,有枪又能如何,瘦麻杆儿的枪会比我准?我端着枪对着人也没打掉人家一根汗毛,再说着祁少爷所表现的机智,又那儿像个没出道的嫩雏儿,他要是截不下瘦麻杆儿,咱们追上去也是白搭……”
她的话使大家略略安心一点,但是究竟也不能完全放心,这时小金铃儿倒是把她们的马匹全给牵来了,每个人都分到一匹,苗银花不顾腰痛,也抢了一头,飞身上了马背,因为太仓猝了,来不及装上马鞍,每个人都是跨在光秃秃的马背上,除了一根缰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骑具了,好在这五个人都是在大漠上磨出来的骑术,谁也不感到困难,催马如电,扬起一大蓬蹄尘,向着瘦麻杆儿逃走的方向急追而去。
跑下了十来里后,仍是没见影子,最前面的小金铃儿首先勒住了马,张手把大家都叫停下来,然后用手指指地下:“不对,他们没从这儿去,地上没脚印!”蹄印是有的,而且正是两头马的脚印,范五用手指着道:“这不是,恰好是两匹马的,怎么会没有呢?”
苗银花跳下马来详细察看了一下,然后白了范五一眼:“亏你还是在大漠上当向导的,连蹄印都不会辨认,这一对蹄印是到寨子那边去的,可不是往前走的;再说蹄印的距离很整齐,分明是慢慢儿踏着碎步印出来的,他们一个逃一个追,那会有这份儿舒坦!”
判断蹄痕是大漠上的必修科,游牧的维吾尔人最精,但是苗银花所研判的是最浅显的事实,谁都不难辨认,刘老好想想道:“这是祁少爷来的时候留下了的,路上再也没有其他的脚印了,可见他们的确没打这儿经过,奇怪了,这是通出去唯一的路,他们难道会落荒而行吗!”
小金铃儿插口道:“那是一定的,瘦麻杆儿看见祁少爷的马快不容易逃掉,一定转入沙漠乱转,想利用地形的困扰摆脱追骑,这下子可糟了,转出去天南地北,不定会跑到那儿去了。瘦麻杆儿是沙漠上的老鼠,地理透熟,那位少爷可是个新手,要是迷了方向,这辈子也甭想回来了!”
刘老好也着急起来了:“好在他们没出来多久,咱们分成两路,回头找下去,找到了就鸣枪通知另一组!”
她跟小金铃儿折回了右边,另外三个人走向了左边,大家都舍了正路,踏进了野草丛生的草原,那样找人是很难的,所幸昨夜新雨,地上的痕迹都被雨水扫平了,新印的痕迹极易发现,刘老好与小金铃儿回头不过走了四五里路,就听见西南方傅来了一声枪响!
在空旷的沙漠上,枪声传得很远,可是这一枪声却听来很微弱,似乎是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金铃儿连忙道:“他们找到了!”
刘老好却摇摇头:“枪声的方向在寨子那儿,范五他们是跟我们同时回头的,不可能跑出那么远去!”
“那……这一声枪响是怎么回事儿呢?”
远处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