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针自然打不进去)。目射异光,朝东煞上官相一注,嘿然道:
“上官兄一身修为,兄弟钦佩得很,身中散功奇毒,居然还能掷起石凳,硬挡兄弟一剑,
但上官兄本已逼住的剧毒,经此一击,只怕已是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上官相忽然朗笑一声,霍地站了起来,说道:
“多承戚兄关注,兄弟经过这一阵调息,总算已把奇毒逼出体外了。”
戚建公凛然一惊,诧异的道:
“你没有中毒?”
上官相微微一笑道:
“兄弟把奇毒退出体外,戚兄不相信么?”
戚建公脸色阴沉,冷冷说道:
“这两种奇毒,经过特别配制,无人能把它逼出体外。”
上官相道:“这么说,戚兄方才要大家运气逼聚奇毒,也是假的了?”
戚建公道:
“那倒不假,以诸位的功力,逼出体外虽然办不到,但逼聚一处,使剧毒延缓发作,自
可办到。”
他刚说到这里,突听北煞卜元庆洪声道:
“戚建公,你说咱们办不到,卜某不是也把奇毒逼出去了?”
西煞毕元庆应声发出狼嗥般的长笑,说道:
“兄弟也是。”两人随着话声,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戚建公骇然道:
“你们都没中毒!”
上官相含笑道:
“戚兄可是很意外么?”
戚建公道:“不错,兄弟确是意外得很。”
西煞毕元银拂当胸,倏得跨上一步,沉喝道:
“咱们是否中毒,目前已并不重要。”
北煞卜元庆跟上一步,接口道:
“目前最重要的是戚兄应该知道如何自处了。”
戚建公阔剑横抡,仰首大笑道:
“听卜兄的口气,好像兄弟已经输定了?”
毕元沉声道:
“难道你还有胜算?”戚建公巨目抡动,嘿然道:
“诸位身在绝地,总不可否认吧?”
上官相道:“戚兄似乎仍有胁迫之意?”
戚建公道:“不错,诸位纵然并未中毒,但若想保住性命,活着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
依然只有和兄弟合作一途可行。”
毕元道:“若是不和你戚兄合作呢?”
戚建公道:“这个么?毕兄就是不问兄弟,似乎也可以想得出来了。”
毕元狼嗥般大笑道:
“戚兄只想到咱们不和你合作,无法生离此地,却没有想到另一件事。”
戚建公道:“兄弟没想到什么?”
毕元含笑道:
“咱们如果不能活着离开此地,戚兄又如何能单独离去?”
戚建公微哂道:
“兄弟如果要走,诸位那是准备出手拦截了?”
卜元庆竹杖一顿,洪笑道:
“这还用说?”
戚建公深沉一笑道:
“兄弟要想听诸位一句回话,此时还不想走,真如要走,卜兄也未必阻拦得住。”
话声甫落,一吸丹田真气,一件及膝黄衫,忽然鼓胀起来,左手全力劈出一掌,只见他
双足点动,一个人倏然离地飞起,快如闪电,朝窟顶射去。
卜元庆不料他猝然发难,一掌直劈过来,两人相距不过数尺,一时只得挥掌硬接。
掌风接实,但听“蓬”然一声,卜元庆身不由己,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他虽然接下一掌,
但也失去了拦截戚建公的机会。
上官相、毕元二人,服看戚建公腾身跃起,朝五丈高的窟顶射去,不用说,窟顶必有出
路无疑,一时岂肯容他逃脱?
毕元冷笑一声:“想走么?”双足疾顿,手中银拂一押,一式“旱地拔葱”,化作一道
银光(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银袍),直向戚建公衔尾追去。
上官相怕毕元一人不是戚建公的对手,未必拦得住他,也及时长身掠起,跟踪而上。
三道人影,一先二后,宛如流星迫月,朝窟顶激射上去,但在此时,但见其中一道人影,
忽然像陨星般直泻而下,落到左首右壁之下,他泻落之处,离左首右壁,不过三步来远,身
形一落,徒然向左壁掠去。
就在此时,只听毕倩倩的声音喝道:
“站住!”
一道青光,快似闪电奔雷,虹射而至,抢在那道人影前面,拦到了左首石壁前面。
原来那条像融星般飞泻的人影,正是南煞戚建公!
原来方才上官相在右,毕元在左,正好挡住了左壁,他向上拔起,无非是想引开二人,
上官相和毕元跟踪追起,他最先窜上去的人,自然也先回下来。也由此可见,出路极可能在
就在左首石壁间了。戚建公已经掠近壁下,最多不过一步距离,但毕倩倩抢先了一步,森冷
剑光,一下遇到他面前。
这要换了旁人的长剑,他只须两个指头,就可把剑尖夹住,但毕倩倩手上是泰山乙木神
剑,他可不敢造次,倏然后退数尺,怒声道:
“小丫头,老夫……”
他话声未落,北煞、卜元庆暴喝一声,竹杖起处,当头便砸,戚建公对北煞卜元庆却也
不敢托大,身子后退一步,阔剑上扬,划起一道剑光,朝北煞杖上架去。
“铮”!一声金铁大震声中,戚建公阔剑由前而后,由上而下,朝左侧划了一个圆圈,
再由下翻起,一点剑光,直挑北煞卜元庆小腹。这一剑快疾诡异,逼得卜元庆慌忙吸气后退。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东煞上官相、西煞毕元跟踪戚建公腾空跃起,戚建公回身飞落,等
两人发现上当,急急回头飘落,自然又迟了一步。上官相带着一声朗笑落到地面,说道:
“戚兄声东击西之计,果然高明,只可惜你低估了倩儿。”
毕元更是怒恼,沉喝道:
“戚建公,你这老匹夫,胆敢戏弄毕某!”
“锵”的一声,从肩头拔下一柄银白长剑,左手银拂一展,正待加入进去。
北煞卜元庆一支竹杖,连点带劈,连发了六七招,他杖势变化,虽然不多,但出手沉重,
势劲力猛,所攻部位,都是不死必伤的重穴。
戚建公对他的攻势,十分持重,北煞杖头未到,他赶紧就闪了开去。
此时双方攻拒,正趋激烈,北煞卜元庆大声喝道:
“毕兄慢来,让兄弟和他分个高低,你再出手不迟。”
戚建公阔剑连罢,以攻还攻,一面仰天笑道:
“卜元庆,你不是老夫对手,加上一个毕元,也不济事,最好要他们都上来吧!”
北煞卜元庆,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但他性子暴燥,是个莽张飞,经戚建公拿话一激,
不由得嗔目喝道:
“胡说,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来,卜某如果伤在你剑下,只怨卜某学艺不精,卜某没
有送命以前,还用不着别人帮忙。”
喝声中,竹杖一紧,“唰”、“唰”、“唰”,接连挥出,杖影排空,劲风呼啸,煞是
凌厉。
毕元声若狼嗥,尖笑道:
“卜兄,你别上了戚建公的激将的当。”
卜元庆道:“我不管他激将也好,激帅也好,今晚咱们两人非分个胜负出来不可,毕元,
我告诉你,你若是加入进来,卜某第一个对你不客气。”
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显然是中了戚建公的激将之计,但他这么说了,毕元自不好再加
入了。
上官相已在此时,悄悄把寒铁念珠,递给卓玉祥,低声说道:
“卓老弟,这颗大概就是驱龙辟毒珠了,今晚若是没有此珠,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现在
还有天破大师和叶道长二人,奇毒未解。这二人关系重大,你可把此珠交给他们,消解体内
奇毒,你和慕容姑娘,可给他们护法,戚建公自有老夫等三人对付他的。”
卓玉祥接过念珠,应道:
“晚辈遵命。”
当下就拉了一下慕容贞的衣袖,悄悄退下,朝天破大师二人身边行去。
这几句话的工夫,北煞卜元庆和南煞戚建公已经激战了二十来个回合。
卜元庆一支竹杖,使的翻江倒海,招数朴拙,但功力极深,但他对手戚建公一柄阔剑上
的造诣,威力更强,剑光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卜元庆一支竹杖几乎有使展不开之感,逼得他连声怒啸厉喝,全力应敌,无暇他顾。
四方煞神,实力本在伯仲之间,但今晚大家才发现南煞戚建公的武功,忽然间,比其他
三人,高出甚多!
北煞卜元庆和他激战了不过二十来招,就逐渐相形见拙。
这下直看得上官相、毕元二人,暗暗凛骇不止,但卜元庆说过不许别人插手,自己二人
自然不侄出手。
上官相看了毕元一眼,意思是要毕元准备,只有等他们分出胜负之际,再行出面阻拦。
毕元自然懂得上官相的心意,暗暗点了下头。
毕倩倩却在此时,忽然举步走了过去,娇声叫道:
“卜伯伯,你不用和他打了。”
卜元庆和戚建公打到三十招左右,已经更显不支,但他成名多年,岂肯停手,一面喘息
着道:“为什么?”
毕倩倩道:“戚建公勾结龙宫叛逆,侄女要把他拿下问话。”
卜元庆道:“不成,老夫今晚非和他拼个生死存亡不可。”
毕倩倩道:“卜伯伯一大把年纪,怎么公私不分,今晚之事,可不是了断私人过节,讲
究单打独斗……”
戚建公大笑一声道:
“小丫头,你要找死,只管上来,不必找什么藉口。”
喝声中,突然剑光一闪,剑尖刺入卜元庆的左胁。
原来卜元庆本已屈居下风,再和毕倩倩说话,难免分心,此时只觉左胁一阵刺痛,显然
中了对方一剑,但他毫不理会,右手竹杖,疾然向戚建公左肩劈落。
戚建公没想到他被自己刺中一剑,还会不顾生死,发杖击来,一时闪避不及,啪的一声,
竹杖击在他肩头上,口中哼了一声,身不由己的向右冲出了两步。
就在两条人影倏然一分之际,但见青光一闪,响起了“啪”的一声轻响。
原来毕倩倩借着说话,走近两人战圈,原是看出战况对卜元庆不利,爹爹和义父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