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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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下+番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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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回头,原来远远站着的靳如铁不知如何已经无声无息来到面前,猛然看到靳如铁的脸,他一张嘴正要呼救,靳如铁忽然伸出手,喀嚓一声,捏碎了他的咽喉。 
锦童一声不吭就软倒在地。靳如铁双目沉沉如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的尸体一会,忽然叹息一声,顺手为他合上惊恐欲绝的眼睛。 
看不见,可只要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聂熙的心跳便激烈起来,全身焚烧般灼痛。天地乾坤,宇宙洪荒,一切都变得如此模糊,只有那个微弱的声音,在他心头擂鼓般轰鸣着。 
是林原,是林原,是林原啊! 
哐当哐当!聂熙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甚么东西,稀里哗啦掉了满地,他险些摔了一下,却已顾不了那么多,摇摇晃晃扑倒在林原的床前,痉挛冒汗的手急促地四下摸索着,猛地碰到了一点微微温热的肌肤。聂熙一阵颤抖,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破碎的叹息。 
那是林原的身子,他在梦中回忆过无数次,纵然双目失去,却再不会认错。那么多春花秋月的缠绵与共,那么多短宵长夜的浓情蜜意,他怎能不记得林原每一分每一寸的身体?一言一动,都是甜蜜,都是痛苦,都是不能磨灭的记忆。 
昏昏沉沉的林原似乎感觉到他烧灼般的气息,身子微微一动,忽然低低叹息一声:“你……竟然来了。”这话却没什么意外之感,只是带着很多说不出道不尽的意思。 
聂熙身子微微摇晃,头脑晕眩得几乎听不清林原说了甚么,几次想用手碰一碰他的脸,可想着当年那些事情,便硬生生忍下心肠,微微一笑:“是啊,很意外是么?” 
林原双目一转,竭力凝视着面前的青年男子。其实聂熙已经很憔悴了,但那种天之骄子的气势却还在,风神俊雅之极。这让林原甚至有些茫然。眼前这个人,失去一切,毁得千疮百孔了,到底靠甚么支持到了现在。 
他恍惚的眼睛瞧着聂熙苍白的脸,嘴角隐约泛起笑容,柔声道:“不,熙,我等了你两天了。不见你……我怎么肯断下这口气。” 
聂熙心里一阵绞,吸了口气,吃力地伸出手,碰了碰林原的嘴唇:“你还是很会说话。”他痉挛的手指渴望抚摸林原更多的肌肤,但这个人,这么多的背叛和伤害,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林原还是静静一笑:“哦,对不起,我忘记你看不见。咳咳……没关系……”他缓缓伸出手,握住聂熙的手掌,放到自己脸上,再滑过清瘦的脸颊,落到修长优美的脖子上,一路慢慢移下去。 
“用手吧,三年了……熙,你能摸到我的变化吗?”他安静而虚弱地说。 
聂熙的胸腔发出接近支离破碎的呻吟,想扯开他的手,碰到他光洁如玉的肌肤,却是一阵颤抖,似乎再也提不起力气,却又有种野兽般的冲动在他心里沸腾。 
这个人背叛了他,可这个人,这具身子,本该是他的,一直是他的…… 
心跳越来越急,林原枯瘦的手掌引着聂熙剧烈颤抖的手,逐渐滑入中衣之下的胸膛。那是聂熙久违的身躯,却又那么熟悉,在梦中心里,描摹过无数次。他痛不欲生地在洗梅台终夜长啸的时候,何尝不曾渴盼着这具身体的慰藉呢?那么憎恨,却不能忘却。 
微凉的体温,浅浅的心跳,滑腻的肌肤,微微凸起的粉樱,一切都那么熟悉。他的人,他的林原…… 
聂熙定定神,想移开手掌,却被林原握得更紧,手滑得更低,接近林原平坦的小腹。聂熙又是一阵昏沉,颤声说:“你甚么意思?”林原轻轻一笑:“熙,你……咳咳,变得很呆啊——” 
他笑了两声,忍不住又呕出一口血,不肯让聂熙发觉,便不动声色抹去,接着说:“熙……不要走——” 
聂熙听着这句不要走,心里轰然一响,一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沉默无语。恍惚一会,只觉耳边风声微动,脸上烘过一阵软热的气息,却是林原微微撑起身子,嘴唇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一啄,然后一点一点滑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毫不含糊地落在他的嘴上。双唇相就,林原用舌尖灵巧地挑逗着他嘴里每一处敏感,竟是从未有过的热情,热情得近乎妖异,妖异得有些不祥。 
聂熙闷哼一声,脸上肌肉抽搐,猛然扣住他的手,再硬生生掰开他纠缠着的身子:“你还要我的甚么?”林原从来冷淡,忽然变得这么主动,自然是另有打算。聂熙纵然再沉沦憔悴,也不会不明白他的性格。 
林原轻轻一笑:“我要你记住我。熙……我只要这个。” 
他猛然搜肠抖肺一阵剧咳,血水汩汩地流下嘴角,林原却毫不介意,只是软弱地拥抱着聂熙,无力的手指慢慢解开他的衣结,一个,又一个…… 
聂熙这才发觉,林原不知何时已经褪去薄衣,赤裸冰凉的胸膛紧紧贴上了自己滚烫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腻腻地磨蹭着。 
这个人病得九死一生,真是没甚么力气了,可他的一举一动,意思再明白不过。 
聂熙只觉身子越来越烫,心中潜藏的那只猛兽不住挣扎跳动,忍不住低声说:“林原,你?” 
“呵……记住我,熙。” 
聂熙的痛苦迟疑被林原微微温热的嘴唇炸成了齑粉,林原伏下身子,忽轻忽重地啃着他的乳头,过一阵,再一路滑下去。 
聂熙耳朵里面嗡地一声,再难克制,发抖的手慢慢摸到林原的脊背,只觉瘦得可怜,忍不住想,这些年难道他也过得不好么。呵,是了,有了那样的顽疾,怎么好得起来呢。迷迷糊糊中,觉得林原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聂熙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忽然一用力,令他高高扬起头来,再扳起他的双腿,把他清瘦的身子压得死紧,那正是他们都熟悉已极的姿势。 
聂熙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十分厌恶自己。不管如何恨林原,毕竟一直记挂着这个人吧。他呻吟一般地叹息着,颤抖的手除去林原所余不多的遮蔽,一用力,坚硬的器具挺入那个熟悉温热的所在。 
就好象那断裂为二的墨玉扳指,猛然遇到了失落的另一半,那样的惊喜和契合。 
四年相思,相思四年。 
如疯如魔的四年…… 
林原知道他已经情动,微微一笑,意甚得意,却又忍不住咳了一声。 
两人本来绞缠得犹如双生的藤蔓,聂熙听到林原咳嗽,怕他受苦,便停了下来:“压疼了吗?”话说出口,又十分懊恼。这是背叛他的人啊,怎么还是习惯地如此温柔相待? 
林原笑笑,再没想到如今的聂熙还会问出这句话,本想调侃他一句,不知为何,心里一乱,忽然一口血涌出。他怕聂熙闻到血腥味道,急忙侧开头。 
聂熙觉得有甚么温热的东西流过胸口,一震道:“你……你哭了么?”他看不到林原,这时忍不住焦急起来,用手不住抚摸林原的脸,想为他擦去眼泪。 
林原一愣,一时间百感交集,猛地心血上冲,更多的血水淌下嘴角。他只怕一说话就不能自制,只是静静伏在聂熙胸膛上,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敏感处。 
天旋地转,抵死缠绵。 
战栗跳动的快感风暴一般席卷一切。两人的身子还是那么温热潮湿着,皮肤上粘着的,也许是聂熙的汗水,也许是林原的鲜血,总之分不出来了。 
也再不需要分清楚。 
林原低声喘息着,竭力忍住想咳嗽的冲动,双臂紧紧抓住聂熙,只是不住地说:“熙……贴紧一点……熙……更多……呵……”聂熙不能看到他的神情,无边的黑暗与迷狂中,只有那些破碎模糊的蜜语,以及身下颤抖着的微热身子相伴。他不知道甚么是真实,甚么是虚幻,快乐和苦涩,似乎只差了那么一线。 
林原被他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越发的昏沉迷乱,再也克制不住,猛地一张口,殷红的血珠滴滴答答洒到聂熙脸上身上。他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忽然颓了下去,身子后仰,无力地挂在聂熙的臂弯。 
聂熙脸上一湿,忽然闻到隐约的铁锈味道,心下一惊,猛然明白了那是甚么,一阵苦涩悲伤,突然想起当日自己对林原说的话。 
“吐血三次就死。第三次吐血的时候,你再来找我罢。”而林原,前几天就已经到了第三次,他能支撑到现在,可还能支撑多久呢? 
那时候,犹如给出一个冷酷决绝的命运断语,聂熙恨到极处,巴不得林原越害怕越失意越好。可现在想起来,却只有难以言喻的惆怅,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吐血三次就死,要失去他了,那个恨了四年的人。可除了他,还有甚么值得记住的东西? 
聂熙愣了一下,忽然紧紧搂住林原,失声叫道:“原——”枯涩无神的眼睛徒劳地瞪大,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人的样子。聂熙一阵惊惶,只怕他已经断气了,胡乱抚摸着林原枯瘦的脸颊,厉声大叫:“原……快醒来!快醒来!”死命摇晃怀中软弱无力的身躯,聂熙忽然明白了甚么是肝肠寸断的滋味。 
林原被摇得朦胧醒来,昏昏沉沉叹息一声,吃力地碰了碰聂熙的脸,摸到他眼角一滴温热的东西,不禁手一颤,吃力地说:“熙……别这样。”他笑了一声:“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得意……也要尽欢。所以……呵呵,继续吧……我没甚么。” 
聂熙摇摇头,却被林原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眼角,听到他含糊低微的声音:“不要忘记我。就像刚才那样,一直到我死,好不好?” 
聂熙身子格格发抖,厉声道:“不,你活下来,否则我一定忘记你,一个叛徒,一个仇人!” 
林原笑了一声:“是啊,仇人,你可以恨我,恨罢,只是,一定、不要、忘记我——”他一咬牙,撑住昏沉欲绝的身子,想贴近聂熙,只是一阵头昏,口中鲜血点点滴滴洒在聂熙的肩头。林原使不出力气,只好说:“熙,帮我……”这声音温存得厉害,却毫无力气。聂熙听得一阵乱,隐约明白,这就是生离死别了。 
聂熙沉默一阵,搂住林原,极温柔缓慢地进入他的身体。 
林原轻喘着,努力迎合他的入侵。抚摸,拥抱,叹息,那么甜蜜那么柔和,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可今后也不会再有。 
聂熙心里一阵裂痛,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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