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赴死之心!”
六臂法工合十道:“阿弥陀佛!京施主一股正气,则可充塞于天地之间……”
冷知静不在言语。
眼前,四处人马已到了十丈外,纷纷停马而立。
冷知静正待发话,那京十八已一步跨向前去。
马上众人见京十八神色凛凛然跨出,无不面面相觑,脸带愧色!
京十八环视众人,冷笑道:“你们是要来杀我的嘛?”
众汉子无语。到底,京十八待他们并不薄,甚至视他们如兄弟。只是,如今个个身上中了庞虎莲的断魂散魄粉,便是不忍也得下手。
问题是,谁出第一刀。
京十八环视众人,向一名汉子叫道:“赵华千,本座昔日待你如何?”
赵华千脸色一红,别过了头。
京十八冷哼一声,转头朝东面一个汉子冷笑道:“万伍!三年前你在生死边缘,本座是如何能让你留下命的?”
那万伍似乎是心中一震,脸色惨白答不出话来。
京十八又冷笑的冲着西面叫道:“张知恩!知思这名子是你自己改的是不是?
为什么?你说!”
张知思闻言,竟不由自主道:“我……我从小由湖王抱回到洞庭湖养大的……”
京十八冷笑道:“今天你要杀我?”
张知思脸色惨白道:“我……我……不敢……”
此时,京十八身后北面的一名汉子叫道:“张知恩!你敢说出这造反的话?想想你身上的断魂散魄粉……”
张知恩身子一震,额上汗流如注,似乎极为挣扎。
京十八怒视背后那名汉子,怒极狂笑道:“左萧文,昔日我救你老婆于洞庭狂潮之中,你当时怎么说?”
左萧文脸色一变,复冷笑道:“那个臭婆娘老子腻了!京十八,你不死大家都没得好活!当年叫你那声大哥,你到黄泉与认吧!”
左萧文说完,复大叫:“庞湖王下令,不杀京十八者死!”
左萧文右臂一挥,当先便率那组人马冲了过来!
同时,京十八正前方的赵华千亦一咬牙道:“湖王,莫怪赵某无情,只因你一人死可以救得了大家……”
赵华千亦一挥手,招呼本组人马冲撞而至!
六臂法王和冷知静双双踏前,形成一品字顾及前后左右。
左萧文、赵华千人马已至!
忽然,张知恩大叫:“张知恩之名是为湖王而取,张知恩之人是因湖王而生……”
张知恩随即招呼本组人马道:“愿效死的跟我来——”
说着便当先冲了出去!
同时,他背后那批人马亦同声大喝:“宁为义死,不为歹活!洞庭湖训,永生永志!”
喝声中,张知恩那批人便迎撞向左萧文的兵马,叫喝道:“生死有命,商活畜牲!洞庭湖训,永生永志!”
那万伍闻声,只觉热血沸腾大叫:“宁为义死,不为歹活!洞庭湖训,永生永志……”
万伍持戟往前冲出!
身后,本组人马亦同声喝道:“生死有命,苟活畜牲!洞庭湖训,永生永志!”
京十八、冷知静、六臂法王三人背紧靠,应付随时突如其来的攻击。
京十八双目含泪,注视眼前死伤尽是自己生死相伴的弟兄。想到这三十年来,大伙儿一起同死,应付过多少凶险!而今,竟要兵刃相交,叫他京十八如何能安心苟活?
一想及此,京十八大喝道:“住手!”
双方人马正战的激烈,只是被此时除了张知恩力阻左萧文,万伍力挡赵华千外,剩下众人无不是根互应付了事。
到底,杀的是自己兄弟,如何能下手?
京十八这一大喝,众人纷纷停下了手,将目光投来。
京十人惨然的注视众人,狂笑道:“左萧文,你说的不错!我京十八怎能让自己一条命叫洞庭七十二寨六千七百三十一位弟兄的命来陪葬……哈……”
京十八狂笑,声音转泣如嚎。
张知思脸色大变,道:“湖王请自重……你若一死,七十二寨六千七百三十一弟子才真的永无翻身之时……”
京十八停住了笑声,注视着张知恩和万伍道:“多谢两位知遇……”
接着,京十八又朝冷知静、六臂法王一抱拳道:“冷兄弟、法王,两位高义,京某来世再报!”
众人惊叫道:“不可——”
京十八已然自身上取出匕首。
匕首映日辉,闪动中上面有字:“生死有命,苟活畜牲!”
京十八已将匕首抵住心口重脉,环视众人,仰天长啸,滚滚荡荡往天际!
冷知静双目尽赤大叫:“不可以——”
京十八手上一用力,匕首便要插入胸口重穴!
冷知静呆住,六臂王愕然,张知恩、万伍血涨满了脸!甚至,左萧文、赵华千,以及所有洞庭湖弟子脸色也为之一黯!
此时,就算有人反悔出手相救,也万万不及!
天下间,有谁能在这五丈之外救得下京十八的匕首?
有!只有一人,只有那个人的兵器可以到五丈外!
苏小魂!
天蚕丝!
小魂一引,西方如来!
苏小魂的武功是用来救人,而不是用来杀人!
他腕上的天蚕丝已经救过太多的人,并不在乎多救一个京十八!
京十八突然发觉他手上的匕首贴住心口皮肤已无法再进一分时,他便看见了苏小魂!
京十八没有见过苏小魂,可是对眼前这人的事情号描述却知道的不比任何人少。
京十八苦笑一声叹道:“何必……”
苏小魂一笑,道:“何苦?”
京十八无语,手上匕首已松,没入地上黄沙。
左萧文和赵华千脸色一变,嘿嘿冷笑数声。
忽然,万伍和张知恩的脸色大变,额上冒汗的滚下马来。
苏小魂双眉一皱,那左萧文冷笑道:“这就是反叛湖王的下场!”京十八脸色一变,急忙过去扶住张知恩和万伍,急声道:“两位……你们怎么了?”
左萧文仰天长笑,道:“庞湖王神机妙算,早知这两人心存异心,所以下的毒重了点……”
京十八恍若未闻,只是左臂握着万伍的手,右臂挽住张知恩的臂,双目中竟不自主的流出泪,英雄弹泪为情义。
京十八的泪珠滴落到张知恩和万伍的手上,炙热而感伤。
张知恩挤出一抹苦笑,挣扎道:“湖……湖王……我……不配你……流……”
“泪”字未成,那张知恩便一侧头而死!
京十八大恸,紧握张知恩手臂猛摇,嘶哑叫道:“知恩……知恩……你醒醒……
我答应你的太湖捕鱼绝艺还没有教你啊……知恩……”
便同时,另侧的万伍眼里浮上一抹笑意,轻一叹,便合眼长睡!
英雄创,美人泪,黄花孤魂长相睡。
饮者歌,将进酒,最是无奈不见醉!
京十八如山、如石、如拓、如槁,不动!
动的是苏小魂、冷知静、六臂法王。
苏小魂挑的是左萧文;六臂法王挑的是赵华千;冷知静迎的是京十八。
冷知静到了京十八的身后,一叹,轻轻拍抚着京十八的背。
半晌,京十八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目,战斗已然结束!
六臂法王擒下赵华千很快,苏小魂擒下左萧文更快。洞庭湖弟子没有动。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京十八环视众弟子,再看看脚前的左萧文、赵华千,一抹苦笑自心上眼角。
京十八一叹,道:“我们走吧!”
左萧文一愕,冷笑道:“你以为你走的了?庞湖王已经在这片地上布下天罗地网……”
京十八没有理他,只是迈开脚步傲然往前方直进。
那洞庭湖弟子竟纷纷垂下头,早让开了一条路。
冷知静也长叹一口气,并肩而上和京十八大步迈出。
那六臂法王和苏小魂相视一眼,也自昂首尾随而出!
左萧文回头注视四人离去的背影,再环视众洞庭湖弟子不屑、可怜的目光,不禁仰天狂笑,立起怒喝道:“你们看什么?看什么——为什么不去追杀京十八?你们还站在这里……”
左萧文没把话说完,因为那些洞庭子弟已然举刀围扰了过来……
长长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苏小魂和六臂法王互视一眼,无言微叹!
善男子。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背是轮回。未出轮回而辩圆觉。破国觉性即同流转。若免轮回。无有是处.钟玉双和朱馥思双双急驰到准噶旗的西漠上。
忽的,前方冒出一批汉子来。
钟玉双双眉一挑,朝那些汉子冷笑道:“来自洞庭?”
当先一名瘦小汉子,手持关刀笑道:“不错!姑娘好眼力……”
朱馥思抢先冷笑道:“拦路狗?”
瘦小汉子双目精光一凝,投向朱馥思狞笑,邪恶的道:“人是漂亮了点,只是舌头打转的话,只怕会叫你脸上抹了好几刻刀疤子……”
朱馥思双眉一挑,那端钟玉双倒先发了话:“你们这些洞庭弟子是要来杀你们的洞庭湖王?”
那瘦小汉子脸色一变,沉声道:“好利的口舌,只怕你们这两个女娃儿……”
瘦小汉子话没说完,刀没摆正,“啪”的一响,竟已叫那朱馥思击毙于马下!
朱馥思顺势坐上了瘦小汉子的马,大笑道:“换匹马好健健的脚程。”
说完,朱馥思已一扬鞭和啸而去。
钟玉双也不慢,挑了匹壮马的汉子便扑了过去!那汉子斗见钟玉双扑到,哪里还敢相迎,立时翻下了马,叫钟玉双任意狂笑策马而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名罗刹女倏忽的来去无踪。半晌,才猛然记起什么似的,连连往天空打出紧急的信号弹!
钟、朱两人正快意狂奔!
忽的,座下快马一跃,双双大惊飞身离鞍下马。
谁知,脚才踏入黄沙中,竟卷入流沙内!
钟玉双大惊道:“快仰卧!”
随即,钟玉双身子一仰,便睡在那片流沙之上。朱馥思一愕,但觉那片流沙已经没及脚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