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顶不住破的!
九十魔母说的没错!‘无心媚’魔功到了她这一代,已有了特别的境界。相同的,他六臂法王原先也要对付“赤焰掌”而苦练的诸经请尊大手印心法上亦有了非凡成就!
得意忘形,是成败之间的桥梁。
街道那端有了动静,六名汉子和四名提花篮前导的女郎一同拥促着一顶大红色轿子而来。
苏小魂和六臂法王互视一眼。便此时,这端街上也有一顶黄色轿子由四个人抬着迎了上去。没一瞬间,两轿人马已经在逐渐接近在街道中心。
这端,黄色轿子却依然由四个男人抬着前进!
蓦地,这平常之极的事,竟也升起一股肃杀之气。
黄轿前面的抬轿人,已经和红轿前引导的四名女子擦身而过,继续向前。
便此刻,已可见红轿的垂帘竟是慢慢地波动不已!
苏小魂和六臂法王尽力调息方才一战所波动的真气,同时也目不转眼的注视前街上的情况。
只因为红轿内是鸠磐荼,红轿外的六男四女便是第五先生精心训练的杀手!
街上,当黄轿和红轿平行的刹那,在红轿前导的女郎,已然发现黄轿后面抬轿子的,竟有一个是独臂人。
怪,怪。
那四名女郎虽然知道鸠磐荼要她们停下来是准备流血和战斗的,却绝未曾想到,抬轿的是个残废!
她们几乎要笑了出来,看来对方是充数的,硬要摆出个堂皇场面来充数。
她们甚至想,待会儿真干起来,另外三个男的由自己这边的汉子对付,至于那个独臂人叫她们四个女人嬉笑一顿。
果然,黄轿子一到红轿子之劳,便一头撞了过去。
黄轿子的四名汉子也出手!
四个女郎开心的很,她们知道鸠磐荼早已把熬血毒功的红雾布满了轿内。所以,她们立刻用原先打算,四个齐齐将花篮里的花漂向那独臂人。
这个独臂人似乎会变戏法。
最少有一百二十三朵花漂向他的时候,独臂人才从轿底抽出刀来。
刀,青红斩月刀!
这回,斩的是花而不是月,没变的,是青虹裂空。
当一百二十三朵花变成九百八十四节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四个女人瞬间像掉入了冰河,冻的连发抖都忘了。
不可能,太可怕了!
在这黑夜,有一百二十三朵花由不同角度来,竟然能在瞬间挥出八刀,把一百二十三朵花变成九百八十四节!
不可能!只有天上魔神的主人大修罗恶魔才能办得到!
这一瞬间,她们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遥远的国度,她门从没有去过的地方有一个人。那个人名叫——俞傲。
一名身穿红衣服的女郎,总算定下神来小心问道:“你……你……是不是……
俞……俞傲?”
俞傲点头!
另一名穿黄衣服的姑娘急道:“他们三个是谁?”
俞傲淡淡一笑,转过头去,看那端的战果。
果然,六名第五先生训练的杀手,已然被暴毙!那四名女子不能相信。“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俞傲淡笑道:“干杀手,他们三个最少有两个是老祖宗。”
“哪两个?”
“潜龙和冷默。”
“那另一个呢?”红衣女子问道:“另一个是干什么的?”
俞傲的眼中竟然有了一丝尊重!
“另一个便是为友战千里的英雄!”
“冷……冷知静?”
“不错!”
冷枫堡绝学,绝非浪得虚名。所以,自己的六名汉子死的一点也不冤枉。
四个女郎还有最后一丝希望,那就是轿上的鸠磐荼!
鸠磐荼果然由轿内飞了出来!
只是,她的脸色绝对不好看,甚至,惨白衰老的可以。
这怎么可能?以鸠磐荼的毒功,天下谁可以近身相触?连苏小魂都不敢的事,谁还敢这么做?
鸡磐荼双目暴睁,突然就地一坐,仰天狂笑而死!
四个姑娘可吓呆了,目光再望向轿内,只见一名五句老者走了出来。
她们不禁齐后退一步。
眼前这老者,便正是她们的目标——京十八!
京十八叹了一口气,看着鸠磐荼的死尸,又自摇摇头,半晌才喃喃道:“白色天使再毒,又岂能比得上京某身上四种毒!充其量,只不过叫京某身上又多了天下八毒中的第五毒!”
夫琴先生到了阿尔班顺哈城已晚了一天。
九十魔母和鸠磐荼竟然还是无法阻止住京十八往北移动!
第五先生训练的杀手,六死四失踪。
失踪的是四名轿子前导的女郎,她们去了哪里?
据说,一年后中原武林上出现了四名手提花篮的姑娘,她们足迹踏遍五湖四海、三山五岳,过着与世无争的逍遥生活。一直到了十六年后,明宪宗宗化二十三年时,一代大儒王守仁(阳明)时方十五岁,游历关外之际,曾和她们见过一面。
自此,人间便再没有见到四位女郎。
传说,她们那时往回地和大竺交界的一座与天齐的巨山上,成道飞仙!
庞虎莲带着祖开见到天琴先生时,天琴先生的表情并不太好!
庞虎莲叹道:“京十八已经离开了?”
天琴先生点点头,道:“想不到他们进行的速度竟这么快!”
庞虎莲突然道:“红豆呢?她一直没有和你联络?”
“没有!”天琴先生眉一皱道:“只怕她已有了问题!”
庞虎莲冷冷一哼,道:“祖开!”
“在!”
“立即追踪苏小魂的行踪,看见红豆就召她回中原!”
天琴先生缓缓地走到琴几前,随手一拔绿绮琴,心中升起一股莫明的悲凉!
祖开出发后,庞虎莲已然回了中原扩充洞庭七十二寨的势力!
东海的狂沙帮,中原的绿盟、洞庭,北方的女真、高丽这几股势力是蒙古结合起来的重入中原的力量。
只是,中原武林上反抗的势力不可谓不小,而东北女真族也别有用心。
他叹了一口气,这城里的事已用一种能行千里的夜鹰传给了第五剑胆。
似乎,一切都没自己的事了,为什么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重?
他应该轻松的,可汗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必然出兵击杀京十八于蒙古;纵然法王地位尊高,可是对于大业,他想把秃猛可必有一番抉择。
问题是,是什么东西令他不妥?
当他再看向窗外时,他明白了。窗外,无声地站着一个人。
冷明慧!
冷明慧轻轻松松地进到屋里来,含笑道:“先生别来可好?”
天琴先生淡笑,道:“主人该先向客人才是。”
冷明慧一笑道:“不很好——”
“哦?”天琴先生轻笑道:“冷大先生竟也会讲反话?”
冷明慧淡然道:“未听得先生天下第一绝的绿绮琴,广陵散,怎么会好起来?”
“有理,有理!”天琴先生嘴上笑着,眼里却是杀机盛起道:“冷大先生竟有此雅兴,何坐听一曲?”
冷明慧含笑,便真在夫琴先生前方坐下。
天琴先生一笑,稍调了一下音律,双手十指便自飞舞了起来。
冷明慧忽的仰大一朗笑,道:“先生心未静此处又人杂,何能奏出个神髓来……”
天琴先生嘎然止住了琴音,冷然道:“依冷大先生之言……”
雄立岩果然峭峻,正如那泰山,登而瞧天下。
雄立岩井不太高,大不了只就象个小山而已!
但是放眼这片荒漠,这雄立岩不但是斗然傲立,别具风味,那名取“雄立”更别具巧思。
岩不动,人已坐!雄立岩上雄峙立!
天琴先生缓缓调了一阵气息,才慢慢一寸一寸的伸出手指捺向那把天下绝品的绿绮琴。”
便此一忽儿,广陵激起,声扬破大地!
从清邈攸远开始,如天外仙境;一转折,似落十丈红尘,喧嚣不已!再变化间,已有深夜闺怨,稍后,又似宁静天地。
天琴先生双目已微闭,全然融入其中,脸神色随音而变。
忽然,只见他脸色一紧、汗迸额出,指上所弹,正是狂风暴雨,千军万马齐至!
冷明慧至此,脸色一变,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支极为青翠,忽略有破损的笛子来,大笑道:“有琴无笛相佐鼓,岂不大煞风景?”
天琴十指已快如闪电,琴音暴裂中那冷明慧的声音还传的进来,不禁一愕睁开,将眼光落向那根笛子,淡笑道:“绿绮琴,广陵散,天下第一绝,在下劝冷大先生别扭动的好……”
冷明慧仰天长笑道:“柯亭笛,三弄曲,千古第一妙!”
天琴先生脸色大变,道:“柯亭笛,蔡邕的柯亭笛?”
冷明慧含笑道:“不错!正是蔡邕取自柯亭竹椽的柯亭笛,后传给桓尹……”
天琴先生脸色更见沉重,那冷明慧笑道:“昔年淝水之战的建成将军桓尹吹笛之术号称“江左第一”,而后为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所吹奏的青谷三弄,天琴先生该不会不知吧?”
天琴无言,唯十指更快,那冷明慧一笑,吹笛而出!
注:柯亭又名高道亭,在会稽处的一处名胜。昔日东汉大作家音乐家蔡邕行经此处,见亭东面第十六根竹椽有异,乃取出造笛,果然其声浩然,美妙无论。从此“柯亭笛”之名,震动千古。
天琴先生和冷明慧一战,在后世武林上评为“千古第一音杀战!”
武林音战史上的评语:空前绝后。
由月落日升,到日落月升,如是三天三夜后,那天琴先生已九指血流,十三根琴弦中已断其八。
至于冷明慧,两片嘴唇亦皆血濡,十指关节,亦闪绽骨现,血滴黄沙。
第四天,晨,昕曦东来之际,天琴先生拔出了“绝响银针”。
银针尖而响绝,天琴先生竟自端坐望第一道晨曦狂笑大叫:“绝!绝!
便此,绿绮琴,广陵散,天下第一绝的天琴先生殁于阿尔班奈玛城东雄立岩山!
而最后一拨的绝响银针则落于其身后三尺处,并未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