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仁笑道:“不用你们复仇了,云龙,老夫适才设宴在酒中放了‘卸功软骨丹’全都废了他们的武功,他们从此便在武林中消失了。”
“此仇就算老夫代你们报了,只是老夫不忍取他们性命,放他们去谋生路了。”
一旁的二柱闻言急道:“老伯此言不对,我爹长说,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古来一理,他们八卦宫杀了金萍姐,单是废了他们的武功就完事了,我们还要去找他们,定让他们以命相抵。”
说着,瞥了眼肖银萍,又道:“咱们走。”
肖银萍还没言语,肖云龙道:“对,咱们此时前去,正好在夜里动手。”
说完,三个人跃跃欲试,便要动身。
甄善仁见了对肖云龙笑道:
“云龙,老夫尚有事让你办,我看去八卦宫有齐公子和肖姑娘就足矣,因为那些人武功一废,与常人无异。”
肖云龙闻言,转头对肖银萍道:“银萍姐,甄老伯有事需要我去办,为金萍姐姐报仇之事……”
肖银萍轻喟道:“云龙,适才甄老伯说了,那些人武功已废,我和二柱可以对付,既然你有事也不必勉强,我们先走了……”
甄善仁一旁笑道:“其实,老夫留下云龙也无别事,因为铁血盟日渐猖厥,称霸武林之日盛,老夫要先下手为强,为武林除去大患,从而使江湖太平,所以,留下云龙是让他帮助张罗一番。”
二柱闻言喜道:“待我和银萍去八卦宫报仇了,也赶来参加,为除去武林祸害尽一点薄力……”
甄善仁道:“令尊地武林名声很高,到时我自然派人请……”
二柱叹道:“家父因那夜混战,受伤未愈,恐怕难以参加了。”
甄善仁笑道:“自古英雄出年少,齐公子若来也很好……”
齐二柱脸一红,嘟嚷道:“小子学艺不精……”
肖银萍一边见了急道:“二柱,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去八卦宫吧,万一那些人跑到别处躲起来,咱们……”
二柱闻言,精神一振,朝甄善仁抱了抱拳,说了声,“再会。”便领着肖银萍冲出门去,急奔八卦宫去了。
见齐二柱和肖银萍-走,肖云龙便道:“父亲,不知有何要办?”
甄善仁正色道:“适才老夫已说了,我要大宴天下英雄,捣毁铁血盟,老夫仍担心力量不足,若没有绝顶高手恐怕难以成功,所以,想让你回山请你师傅‘四大残人’出马,若你师傅肯出山相助,大事必成。”
肖云龙闻言,面呈难色,嗫嚅道:“只怕师傅他们不肯……”
甄善仁笑道:“为武林除魔卫道,乃大义大仁之举,我想他们不会推辞不出。”
肖云龙道:“孩儿仍在担心二柱和银萍他们能否杀得了八卦宫的两位宫主,虽然他们武功已废,可是毕竟人多势众……”
甄善仁对肖云龙诡秘地一笑道:
“傻孩子,你放心吧,他俩去时看到的恐怕已是死尸啦。”
齐二柱和肖银萍离了慈善堡便施展轻功疾奔八卦宫而来。
他们希望能在路上追上八卦宫的人,因为一旦让他们回到八卦宫,那么纵然那些人武功已废,而八卦中机关重重,欲报仇会难上加难,倘在路上遭遇,大可依仗武功,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两个人便旋展平生所学,提气轻身,直追下来,由于前番肖云龙引两人来过八卦宫,故轻车熟路,等天全黑时,两个人已接近了八卦宫的所在地灵霞山。
此时,一轮冷月斜天边,二柱和银萍急奔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脚尖轻轻上点地,身体轻盈如燕,向前掠去。
身边近树远山,都沉浸在朦胧之中,给人已无限神秘之感,仿佛深藏着无限的凶险。
正当他们向前奔走,突然,面前的树林透出几线光亮,似乎还有声音传来。
二柱稳住身形,对身边的肖银萍道:“怕是追上了。”
银萍无语,机警地一指树梢。
两个人便弹身而起,跃到树上,在树端轻身掠行,还没走出多远,便见树林的一块空旷的草地上,正燃起一堆大火,烧着的树枝哗啦作呼,烧得正旺,使四周映得好似白天。
两个人吃了一惊,便在树的阴处稳起身形,定睛朝树下望去,只见火堆旁边站着几个人,最注目的是那两个被藤条捆住了双臂和双腿的人,木桩般地立在火堆旁,在这两个人的身边,站着四个佩剑卓立的白衣人。
一看到四个白衣人肖银萍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她认出,其中一个白衣人正是万花帮的新帮主芍药,不用说,另外的三个白衣人是他的手下。
一看便知,地二个被缚的大汉,一定是万花帮的俘虏,正在听候发落。
肖银萍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这时,便见芍药朝那被缚的一个大汉,不阴不阳地一笑道:
“诸葛飞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想当年咱华山比剑,一决雌雄,你偷发暗器,将我打下悬崖,有幸我芍药命不该绝,今天,那徐美珠成了在下的老婆,你也成了在阶下囚,哈哈,咱们到底谁胜谁败。”
诸葛飞虎见芍药得意非凡,眉飞色舞,勃然大怒,道:
“小淫贼,你别太得意,我们诸葛兄弟站起是一条汉子,躺下是一架硬骨,今日不幸受人陷害,落入尔等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皱一皱眉不是好汉。”
芍药阴恻恻一笑道:“在下并不想杀你们,更不想剐你们,只是想把你们扔到大火里去,欣赏一下火烧活人的乐趣。”
一旁的诸葛飞龙厉声斥道:“芍药,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眼见我们兄弟武功已废,你却拦路劫杀,落井下石,你不怕武林同胞耻笑么。”
芍药闻言,冷笑道:“诸葛宫主,此言差矣,实施明说了吧,也免得你们成为糊涂鬼,其实真正要杀你们的乃是慈善堡的甄堡主,你们想,若非他提前差人来告诉在下,你们服了他们‘卸功软骨’武功全废了,在下带领三人前来劫杀么?江湖上谁不知‘龙虎十八客’的厉害。”
诸葛飞龙闻言,一时哑然无语。
芍药笑道:“其实,甄老堡主不过是怕落个乱杀武林同仁的名声,才把这件事委讬在下,他知道在下与你们素有仇恨,才给了在下这个机会。”
诸葛飞虎闻言,截口吼道:“别啰嗦了,反正我们兄弟是栽了,是死是活给个痛快,等到阴曹地府,我必再和你们算帐。”
芍药听了,朝旁边的两个白衣人一挥手,厉声道:
“好,那就成全你们吧,去,把他俩扔进火堆。”
身边两个白衣人,齐声答应,双双掠出到了诸葛飞虎近前,将其扳倒,一人抬头,一人抬足,正欲一齐用力抛入面前的火堆中。
就在这时,只听树上传来-声暴喝:“住手。”
话音未落,从树上飘然落下一条黑影,疾身近前,手中藤杖一挥,袭向那两个抬着诸葛飞龙的白衣人。
那两个白衣人手中抬着诸葛飞虎,见黑影手中的竹杖袭来,急忙将诸葛飞虎扔在地上,闪身避开,抽出腰间佩剑,齐声清啸,扑上与那黑影厮杀起来。
树上的肖银萍一见那黑影,着实惊愕不已,原来那从树上落下的人是齐二柱。
二柱因何出手相救要杀的仇人,一时使得肖银萍竟困惑不解。
往树下再看,齐二柱力战两个白衣人竟有些堪堪不支,一边的芍药已认出来人是谁,顿时竟喜出望外,高声喊道:
“齐公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你送上门来,今天你就插翅也难飞了。”
齐二柱一边同两个白衣人拚命,一边道:“你这个不仁不义的武林败类,怎么竟一点不讲武德,眼看人家武功已废,为何赶尽杀绝?”
芍药怒道:“他们与你们齐家堡素无渊源,你为何舍命相救,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二柱截口道:“屁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想杀死这两个人,因为他们派人夜袭我们齐家堡,可是,我在看见你们把这两个废去武功的人活活烧死,我改变了主意。”
芍药怒斥道:“小兔崽子,你找死。”
说着一挥手,让身边的另一个白衣人也冲上前去。
但等另外一个白衣人冲上时,齐二柱败势已成,无力挽救,因为凭他目前的武功,抵挡两个白衣入尚且勉强,而对付三个人,便显得力不从心了,因为万花帮的男土们的剑法,在当今武林中可说是独一帜,颇有些独特之处,纵然高手名家,亦需全力迎战,何况二柱呢。
一时间,三柄剑组成一股强劲的剑气,将二柱笼罩在其内,任凭他藤枚魔技鬼怪也难以脱身,立刻杀机四伏,险象环生。
树上的肖银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她既气愤,又担心二柱万一有个闪失,情形急迫,不得深思,她清啸一声,执剑飘下来,也不言语,挺剑扑上助战,想凭手中的剑,为二柱解脱危险。
肖银萍一现身,一旁的芍药顿时双眼一亮,附掌大笑道:“哈哈哈,来得好。”
笑毕,弹身近前,挥剑接住肖银萍,边递剑进招,边笑道:“肖姑娘,那日你不辞而别,本帮主深感不安,想不到今日邂逅,看来咱们是余缘未尽啊。”
肖银萍拚力一剑刺出,娇斥道:“无耻之徒,谁听你胡言乱语,看剑。”
芍药挺剑相接,依然笑道:
“小美人,你发火的模样,越发可爱。”
肖银萍气得羞恼交加,手中剑急颤,又快速递出三剑,都被芍药轻描淡写地出剑化解,她见一时不能伤及对方,心中着急,眼看二柱那边情形愈危,若被其缠住,时间一长,二柱只怕是凶多吉少,可是,想摆脱芍药的纠缠,又变何容易,一柄剑已把她周围封住,别说脱身离去,就是进退一步都很吃力。
就在这里,奇迹出现了。
一声,凄婉如诉的鸟音从树间袅袅飘至,这鸟音幽然凄凉,如泣如哭,使人闻之不由联想翩翩,凄然泪下。
芍药正嬉皮笑脸地和肖银萍纠缠,闻得这鸟声,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