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萍一看从树上落下之人,不由暗暗叫苦。
那人正是齐二柱。
齐二柱在树上看见前面的几个灰衣人掠了过去,并不想招惹是非,所以,也就藏着没动,而当他看见芍药和徐美珠受制于人时,想起徐美珠乃是师傅丐婆之女,况且那日在万花庄曾出面救过自己的性命,便按捺不住,暴喝一声,跃下树来,手中竹杖一挺,大声对那两个灰衣人,道:“你们是哪个道上的,因何要劫走芍药帮主夫妇。”
话音未落,那两个跨在红马上的灰衣人,疾迅的跳下马来,手中依然牵着后面两匹马的缰绳,又脚落地的同时,两人齐发出一声劲啸,啸音震荡山野,久久回荡在碧空。
啸音一落,顿时在前面和后响起了相同的啸音,随着啸音在前面和后面的树上,纷纷掠出十几个灰衣蒙面人,各执兵器,将二柱和那四匹马围在中间。
二柱见状,略显惊愕,嚷道:“你们谁是首领?在下齐二柱有话要说?”
话音未落,便听到正北方有个低沉的声音道:“齐二柱,你何故拦住马头,活得不耐烦了么?”
二柱毫不畏惧地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帮派的,为何在晴天白日绑架无辜?”
灰衣人冷道:“我们无帮无派,自由自在,听说万花帮主淫荡无耻,乃武林一大祸害,特聚众兄弟将此除去,也算为武林除害。”
二柱道:“就算芍药淫荡无耻,而徐夫人又有何错?”
灰衣人冷冷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内情并不知详。”
二柱怒道:“哼,等我都把你们打趴下,看你们还知情不知情。”
说着话,手中藤杖一挥,直取那个说话的灰衣人,一招“恶魔控探爪”,藤杖袭向灰衣人胸前的华盖致命穴。
灰衣人见二柱挺杖袭来,并不躲避,依然站立不动,仿佛根本没看见二柱一般。
二柱杖到中途,不由一怔。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顿觉身后一股劲风袭至,躲避不及,感到右肩一麻,右臂便无力地垂下,二柱惊恐地叫喊一声,定上一看,原来是右肩井穴被一颗打穴珠击中。
他正想用左手挥杖直攻而上,突然,在灰衣人的身边掠出两条人影,二柱还来不及看清来人,那两条人影已到近前,一个人挥剑架住二柱右手藤杖,另一个疾出手制了二柱周身几个大穴。
二柱气得哼一声,便僵立在那里。
那个制穴的灰衣人,转脸对那个为首的灰衣人道:“结果了这小子算了。”
为首的灰衣人摇了摇头道:“带回去一并处置,”
说完,便一挥手,身形掠起,带领众灰衣人又隐进树林之中。
剩下的两个牵着马的灰衣人,将二柱托上马背,与芍药和徐美珠一同看押着向前走去。
树上的肖银萍面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竭力抑制着自己没有跳下树去。
适才她看见那些灰衣人的身手,都是武林中的上乘功夫,她自己就是下去,不但救不了二柱,反而自己也会赔进去。
现在,主要是弄清楚这些灰衣人的来头,不知是哪个帮派的,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暗中追踪,以便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再找人救二柱也不迟。
主意拿定,银萍便投下树,悄悄地跟在那四匹马的后面,拉开一些距离,想尾随灰衣人去的目的地,寻找出灰衣人的来由。
走了大约有一里多路,前面的灰衣人也未发现跟在后面的银萍。
银萍心中窃喜,如果不被发现,这样一路尾随,不愁查不出这些人的真正身份。
然而,她却万万没想到,一件比被灰衣人发现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银萍小心翼翼地追踪灰衣人时,突然,从一旁的树丛中鬼魅般地阅出两个白衣人,年龄都在三十左右,相貌岸俊,便知道不是灰衣人一路的,遂镇静地道:“二位英雄,拦住小女的路有什么事么?”
两个白衣人闻言,右首的朝银萍微笑道:“你鬼鬼崇崇地跟踪那些灰衣人,也莫非是有什么事么?”
银萍冷笑道:“他们抓走了我的朋友,我要查明这些人的来头。”
“怎么?我们芍药帮主会是你的朋友?”
银萍一喜道:“你们是万花帮的?你们帮主被那些人抓去,你们因何无动于衷?”
左首的白衣人道:“我们刚刚从塞外回来,恰巧遇上,因为那些灰衣人多,我们不好硬拚,又不知这些人的来头,便也尾随其后,想探出个究竟,这查遇上了你,本想从你口中探听些什么,谁知你和我们一样……”
银萍道:“那咱们一同追踪不好么?互相也有个照应……”
两个白衣人闻言,交换了一下眼色,右首的白衣人道:“若换了别人,或许我们会同意的,可是对你……”
银萍惊愕道:“我怎么样……”
左首的白衣入神秘地一笑道:“你应该明白,我们是万花帮的,今日巧遇上姑娘,也是前生有缘份……嘿嘿。”
银萍闻言,再一看这两个白衣人色迷迷的模样,脑袋嗡的一声,心中暗暗叫苦,知道遇上了万花帮的两个淫徒浪子。
她竭力地镇静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右首的白衣人淫笑道:“你应该清楚,像你这般美色的女子,谁见了都会想干那个……”
说着,两个白衣人对视一眼,双双挺剑向银萍逼来,眼中欲火燃烧,嘴里浪言秽语地说着,就像两条恶狼欺负一只无助的绵羊。
银萍见状,早横下一条心,宁可玉碎,也绝不能含辱纳垢地生存,她一咬牙抽出长剑,娇叱一声,“恶棍,看剑。”便挥剑迎上,手中剑挟着劲风劈向两个欺身上前的白衣人。
然而,这两个白衣人并不接剑厮杀,其中一个剑在银萍眼前一晃,银萍急忙出剑外封,就在这里,另一个白衣人蓦然一扬手,打出一样东西,银萍见了,急挥剑封挡,谁知剑一触及那东西,“扑”的一声,那物被剑尖刺破,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透进银萍的鼻息。
她知道自己用剑刺破的是白衣人袭来的迷香囊,而体内已中迷香,渐渐地知觉模糊起来,娇躯微颤,步履蹒跚,最终撤手扔剑,娇呻一声,身体轻轻地瘫倒在地上……”
两个白衣人见银萍中迷香身形倒地,把手中剑入鞘,走到银萍身边,两人一见银萍绝美的容貌和窈窕的体态,不由已痴了三分。
“真是个天生尤物。”一个白衣人惊叹道。
“看来咱哥俩真是艳福不浅,恐怕昔年的清风客也未必能享受过这般的绝色。”
另一个白衣人附声道。
两个白衣人说完,便急不可待地蹲下身去,四只罪恶的手伸向肖银萍那少女圣洁的娇躯……
海明珠依然在西莽里穿行。
昨日,二柱抱着肖银萍离她而去之后,她便四处寻找,不料迷了路,非但没有找到二柱和肖银萍,连下山的路也找不到,无可奈何,便在一棵大树上歇了一夜,次日早晨想择路下山,可是却依然在原地转悠,在迷津般的山路中辩不出哪条路能下山。
天近中午,海明珠来到一片小树林前,她觉得又困又乏,饥肠辘辘,便坐在荒道旁的石头上小憩,望着头顶从树中间射进来的阳光,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凄凉,心中恼恨齐二柱没有情义,竟然抛下自己而不顾,又迁怒于肖银萍,不该半路插进来,否则自己与齐二柱说不定早到那个石窟,已要开始练悲掌神功了。
她正然坐在那里忍着饥饿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一旁的树林里传出轻微的声音,起初一惊,稍稍镇静后,便路到树上,在树间穿行,来到了小树林里,从树上往下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见树林的草地上,有两个白衣人,正色迷迷的望着躺在地上的一个女子,四只恶爪近乎疯狂地撕扯着那女子的衣服,那女子闭目静静躺在那里,上身的内外衣已被剥去,露出雪白的肌肤和一双令人目眩的双乳。
海明珠一见那受辱的女子,不由又是一惊,她认出正是自己的冤家死对头肖银萍。
海明珠见状,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有一种说不出和滋味,眼看自己憎恨的人受辱,她应该感到惬意,而此刻,眼看那两个白衣人就要对肖银萍进行禽兽般的糟蹋和蹂躏,她却感到非常的厌恶,她觉得仿佛受辱的不是肖银萍。而是自己……
她心中愤愤地骂了一句,蓦地从草囊中抽出两枚银镖,拈在掌中,朝树下瞥了一眼,见其中一白衣人正然宽衣解带,要大显风流,便一扬手向那白衣人的头顶百会穴袭出一支银镖。
镖影一闪,只听那白衣人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另一个白衣人正要伸手剥去肖银萍的贴身衣裤,见状,惊恐四顾,忙挺身而起,叱道:
“什么人?” ’
海明珠在树上并不应声,她知道自己若真杀实拼未必是这两个白衣人的对手,所以不敢露面,也不应声,只是拈着另一枚镖,透过树枝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衣人。
草地上的白衣人连喊了三声,见没人应声,便壮了胆子,又走到银萍身边,他先是小心蹲下去,四周瞟了几眼,见没动静,便又伸手去撕肖银萍的衣服,可是,就在他手一伸出时,顿时觉后心一股劲风锐气袭至,躲避不及,一枚银镖直刺进后心,惨叫一声,身形歪倒在肖银萍的身边,他绝望地向肖银萍的身体伸了伸手,便不动了。
海明珠见这个白衣人也倒了下去,这才长舒一口气,从树上滑下来,走到肖银萍的身边,她注视着银萍那光洁和半裸的玉体,心中不由也暗暗称羡,她觉得即使作为女子也为肖银萍的完美无暇的玉体所倾倒。
怔了片刻,她慢慢地伏下身去,拿起肖银萍的内衣和外衣,一件件地为肖银萍穿上,虽然有的地方已经撕破,但大体还可以遮盖住了。
海明珠为肖银萍穿完衣服,便弯腰把银萍背起来,辨认了一下方向,朝不远处的一条山溪走过去。
来到山溪边,海明珠将肖银萍放在地上,她捧了一捧清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