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纬道:“段裕和扶桑客都不是很简单的人物,他们心智均高人一等,想挑拨他们俩人,真是谈何容易!”
武杰笑道:“那要看徐兄的手段啊!”
徐经纬微一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负责说动段裕,将扶桑客除掉?”
武杰道:“这事非得借重徐兄不可,只不知徐兄意下如何?”
徐经纬心想:“看情形武杰和叶小青早有诛除扶桑客的心意,此刻他们顺水推舟,将我也拉进去参予他们的计划,可真是心计高明。”
他心中虽如此转念思忖,但并没有意思要当面拆穿,因此沉吟一下,便道:“你们跟段裕约在哪里见面?”
叶小青很快地道:“就在大鹏湾那家唯一的小客栈里!”
徐经纬忖道:“段裕和我也约好午夜在那边碰头,难道说他不怕我获悉他和军旗盟勾搭的事?”
徐经纬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倘若段裕爽约,我们到哪儿找他?”
叶小青道:“段裕绝对不会失约的!”
她的语气极为坚决肯定,使徐经纬不禁一怔,道:“你好像有十成的把握,对也不对?”
叶小青笑道:“我不但有把握,而且可以保证他一定先在那里等候我们!”
徐经纬道:“哦?这其中必定有缘故的了?”
武杰插言道:“我们早已派人接他来了!”
徐经纬道:“纵使你们已派人去接他,但你们怎能知道段裕必然践约而至?”
武杰面带得意的道:“我们派去接段裕的这人,有十成的把握可将段裕接来,你信也不信?”
徐经纬问道:“你先说说看这人到底是何人物!”
武杰道:“四川唐门的老九,外号飞翠袖的唐宁!”
徐经纬惊道:“唐宁?飞红袖唐英的妹妹?”
叶小青道:“你万没想到会是她吧?”
徐经纬道:“委实出我意料之外,唐宁姑娘几时投入你们的组织?”
叶小青道:“那是最近的事……”
徐经纬又问道:哪么,段裕见到她,何以非听她的话来会你们不可?”
叶小青妖媚一笑,正要开口,忽听前舷有人大喝一声,忙改口道:“船已近岸,咱们上岸再谈吧,反正还有半个多时辰才是约定与段裕见面的时间!”
武杰道:“说得也是,咱们快分手,免得扶桑客起疑!”
说着他和叶小青匆匆离去,只留下徐经纬一人在原地凝神沉思。
这时船已缓缓靠岸,徐经纬抬起眼来,蓦地发现飞鱼号上,居然布满了官兵,不禁愣然。他仔细望去,才看出那些官兵,原来都是军旗盟的人手所乔份的。
两船并排靠近长堤,那些穿着官军服饰的军旗盟手下,动作迅速地将船靠稳,放下了扶梯,大声哈喝着将围观的百姓驱开,看来颇有军爷威风。
扶桑客率领着军旗盟的高手,准备离船,他站在扶梯之前,朝徐经纬问道:“请徐兄在船上稍候,我们出去会个人马上回来!”
徐经纬未置可否地望了扶桑客一眼,道:“天已不早,咱们不是说好要去见贵盟的盟主吗、’
扶桑客道:“等这边事办好,即刻起锚前去,请徐兄最好不要离船,免得临时找不到你……”
徐经纬点点头,道:“请吧!我不离船就是了!”
扶桑客满意地率众离去,船上除了被关在舱中的官兵之外,就只有乔扮官军的军旗盟弟子往来运巡。
徐经纬眺望着大鹏湾市镇的灯光,忽觉心中烦闷不耐,当下信步走下了扶梯。
但他才走了两步,立刻有一名军旗盟卫士上前拦住他道:“奉副盟主令谕,不准任何人离船,请回吧!”
徐经纬冷冷道:“本人又不是军旗盟弟子,不受扶桑客的命令,你还是少惹我的好!”
他的语气冰冷,神情凛然,那名卫士一见之下,不由自主的侧身让路,让徐经纬从客走下扶梯去。
徐经纬下了船之后并无目的地,他信步朝不远处的市镇,漫步而去。
通往市镇的小路,又黑又暗,徐经纬走了一段,几乎想折回飞鱼号,不想再前往。
正当他迟疑之际,前面忽然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徐经纬念头一转,忖道:“莫非扶桑客他们一上岸,就碰上了截击的官兵?”
他提气纵身,一个箭步向前奔过去,片刻之后,就看见百余丈远的一块石地之上,火把通明,有几个人正在一起厮杀。
徐经纬将身子隐藏起来,凝目望过去。
只见段裕执着奇型兵器,独战赛家堡少堡主赛统和黑衣秘教的护法周丹两人。
旁边站着一名高大的奇装僧人,敢情是藏地魔音门的怒尊者,还有右手拿着玉尺,左手托着锦盒的银二姑,也在一边掠阵。
另一旁站着孤价伶的唐宁,她单手握剑,焦急地用一双美眸,注视场中的缠斗。
徐经纬见状忖道:“这些黑道人物,何以联袂来此,找段裕拼斗?”
双方缠战一会,段裕显然已占上风,他的奇型兵器,指东打酉,变化神奇,时常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奇特招式出现,使赛统和周丹两人,饱受威胁。
测的怒尊者突然粗声道:“银二姑!咱们要不要从旁协助周、赛两位施主?”
银二姑道:“当然!有道是夜长梦多,段裕那厮的帮手随时都会赶来,那时就得多费周折!”
怒尊者一脸怒容,道:“那么待贫道施出魔音助阵!”
银二姑摇摇她手中的锦盒道:“贵门魔音虽能伤人于无形,但我认为不宜在此施为!”
怒尊者征了一怔,忿恨之色溢于言表,道:“为什么?难道说你敢瞧不起本门魔音吗?”
银二姑道:“不是!不是!我岂敢不将贯门魔音瞧不在眼内!”
怒尊者如连珠炮般地道:“那么你为什么阻止贫僧施展魔音神功?”
银二姑道:“尊者何不仔细想一想,这大鹏湾今晚可以预料得到,将有不少江湖朋友聚集于此地,尊者魔百一出,岂不将他们统统招引过来了吗?”
怒尊者“哦”了一声,道:“就算他们都来了,我们又何惧之有?”
银二姑跺足道:“唉呀!尊者你难道忘了吗?毒娘娘是怎么交代我们的?”
怒尊者充满怒意的眸光,忽然变得颓废柔弱,徐徐道:“贫僧几乎忘了毒娘娘的交代,实在该死!”
银二姑迅即道:“那么我要放出毒物助阵了?”
怒尊者也很快地接口道:“请!否则周、赛两位施主,恐怕无法招架了!”
银二姑道:“我这雪山蚁来去无踪无息,决计不会惊动附近的江湖朋友,而且凶残无比,一经蜇中,必定毒发而亡,我不信段裕那厮禁受得住!”
说着杨一扬手中的锦盒,面露得意之色。
这时场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但见拿着金笔的赛统,噔噔噔地退了三步,跌坐在地上。
怒尊者道:“银二姑!快!赛施主已然负伤落败!”
银二姑仰起尖尖的下额,凝目望去,正好触及段裕那一抹冷漠的笑容,不禁愣住。
忽尊者讶道:“银二姑!你怎么了?”
银二姑发觉自己失态,正要掀开锦盒,段裕却道:“银二姑!你不要妄动!否则你将悔之莫及了!”
银二姑果然停止掀盒的动作,最靠近段裕的周丹忍不住说道:“银二姑!你再不插手,我可要退回了!”
周丹大敌当前,居然说出他要退下的话,显见他已没有信心与段裕单打独斗。
银二姑终于道:“周大护法,我就要放出雪山蚁,你大可不必畏缩!”
周丹估计银二姑所站的位置,离他和段裕少说也有二十来丈远。
心想,就算那雪山蚁足以制敌死命,但毕竟蚂蚁行动太慢,等它们爬行过来之时,说不定自己死在段裕那厮的奇形兵器之下了。
因此他拉开嗓子道:“老子还是先退下的好!”
他声音很大,不但要银二姑和怒尊者听清楚,而且也要段裕知道他弃战的决定,他的意思是要明告段裕,双方罢战。
段裕却道:“周丹!你害怕银二姑的雪山蚁远水救不了近火,无法在你落败之前替你解危,对也不对?”
周丹生性老实,闻言连点了三次头。
段裕哈哈一笑,道:“周丹,你这人真是愚蠢之至!”
周丹愣了一愣,道:“你说我愚蠢?”
段裕道:“是啊!你何不动动脑筋?银二姑的雪山蚁若非属于行动快捷之类的虫蚁,她怎么敢叫你不要畏缩退下?”
周丹怔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说,银二姑的雪山蚁非寻常的蚂蚁,是也不是?”
段穴道:“不错!至少雪山蚁的动作,必然迅捷如风……”
周丹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段裕道:“只是猜测而已……”
周丹露出失望的表情,道:“原来你只是推测而已,并不能肯定那雪山蚁的动作比普通蚂蚁还快……”
段裕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周丹问道:“打什么赌?”
段裕道:“赌一赌我的预测是不是正确……”
周丹将目光投向银二姑,但不见银二姑有什么表示,他略一转念,心想:“一定是段裕那厮猜错了,否则银二姑必定会暗示自己不可与段裕打赌。”
心里一有如此想法,周丹忍不住道:“好!咱们赌一睹……”
段裕道:“你将条件开出来!”
周丹沉吟半响,道:“如果你猜错了,你可不能再为难我……”
段裕含笑道:“行!我猜错了的话,绝不为难依,让你自由离开此地!”
他顿了一下,反问道:“倘若我猜得不错呢?”
周丹吁了一口气,道:“本人甘愿任凭尊驾处置!”
段裕仰天一笑,道:“好!本人敬你是条汉子,决定从轻发落体……”
他言下之意,生像已十拿九稳的确是他自己的猜测,定然跟事实毫无二致。
周丹不禁大感紧张,转向银二姑问道:“银二姑!你的雪山蚁是不是像段兄所说的一样,动作迅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