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白文印。
白文印接在手中,喝都没喝便道:“不对啊?老五到后面吩咐备酒上菜,哪会耽搁那么久?”
他转向旁边的一名大汉,道:“老四!你去看看老五什么事耽搁了……”
白家老四站了起来,道:“大哥!你急什么吗?”
白文印道:“咱们喝了酒还要找乐子,怎么不急?”
室中所有的人听了这句话,都笑了起来。
白文印又道:“翠儿!你陪老四去,帮着厨房将酒菜端来,快!老子肚里的酒虫再也耐不住了!”
白家老四只好拉着翠儿的手,道:“走!陪我去一趟!”两人走出室外,白文印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时一名女婢进来禀报道:“启禀大爷,姑娘已都沐浴更衣,送进房里了!”
白文印道:“好!好!她们醒了没有?”
那女婢道:“没有!一个个睡得蛮甜的!”
白文印道:“别忘了每人喂她一颗回春丸,知道吗?”
那女婢道:“是!大爷!”
白文印道:“有翠儿陪我们喝,你们没事了,先去歇着吧!”
那女婢福了一福,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白文印突然对白家老二道:“妈的!老四。老五莫非死了不成,怎么一出去就没了消息?”
白家老三站了起来,道:“大哥!我去看看!”
白文印道:“也好!快去快回!”
白家老三走向地下室的出口,正要扳动暗门,白文印倏地若有所思,“噫”了一声,自座位跳了起来,朝白家老三的背后叫道:“老三!你等等!”
白家老三这时已打开地下室暗门,正要低头侧身走出地道,闻言止步道:“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呀?”
白文印道:“我陪你一道去后厨瞧瞧!”
白家老三讶道:“这种事我去就行,何须劳动大哥?”
白文印道:“我觉得老四和老五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事有蹊跷,还是我亲自去看看!”
白家老三道:“大哥今晚未免太过紧张,一定是因为弄来毒火教的妞儿之故……大哥!
人已弄来了,毒火魔君再厉害,我们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何必紧张呢?”
白文印道:“我担心的倒不是毒火魔君,因为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出火儿是我们兄弟劫来的啊……”
白家老三道:“那么大哥担心的是谁?”
白文印道:“是那个爱管闲事的无肠公子!”
白家老三“啊”了一声,道:“我记起来了,据说无肠公子出现在开封道上,只是咱们白家五义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一向没有过节,大哥何必担心他找麻烦?”
白文印道:“这你就不懂了,你可知道无肠公子跑到咱这开封道上来为的是什么吗?”
白家老三道:“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白文印道:“可以这么说,据传他是来调查一件艳尸案……”
白家老三问道:“艳尸案?什么样的艳尸案?”
白文印道:“你还记得去年年底刘家三位千金的事吗?”
白家老三大惊道:“当然记得!”
白文印道:“老四和老五去年深夜侵入刘家,奸杀他家三位千金,而且叫她们赤裸裸的死在床上,无肠公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来开封道上!”
白家老三道:“刘家只不过是开封城外的一座农庄,怎能请来无肠公子管他们调查?”
白文印道:“无肠公子是少林俗家弟子,正好刘家有一名远房侄儿也在少林出家,他将这事告诉了无肠那厮,所以他就顺道到开封来了!”
白家老三道:“怪不得事隔三月之久,却平白又冒出了这么一位无肠公子来……”
白文印道:“你现在知道我所担心的事了吧?据说无肠公子不但嫉恶如仇,而且心狠手辣,一撞在他的手中,绝难活命,所以咱们不能不小心谨慎!”
白家老三“哼”了声,道:“大哥何必长他人威风,无肠公子在江湖上虽然名气很大,但咱们白家五义也非没得虚名之辈,真的找上门来,还不知谁胜谁负哩……”
他话才说完,突然自地道外头,袭来一股劲风,白家老三慌忙又跃入室内。
白文印大觉奇怪,正要发话,但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当头击到,他只征了一下,那黑物已然快无伦比的打在他的面门。
白文印被打得退了两三步之多,咔嚓一声,撞断一张坐椅,但他却仍然能够探出手来,捞住那颗黑物。
他只觉入手湿滑,腥气冲天,不禁放眼细瞧。
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修地大叫一声,将手中黑物丢在地上。
人一跃而起,抓起挂在壁上的钢刀,神色紧张地道:“老三!快紧闭入口!”
白家老三反应极快,心知有变,白文印一叫,他立刻跃到地道,将通向地道外头的暗门扳过来。
但他的手才碰上机关,外头又袭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将他打得跌坐在地。
白文印见状骇然,因为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是白家老四和老五的人头,被人硬生生地砍了下来。
这已很明显地表示外头已然生变,不但如此,敌人的武功定必甚高,因为一举之间,就砍下他们白家五义的两颗人头。
白文印心胆皆裂。
但他心知不冲出室外,定然死路一条,因此他吩咐白家老二和老三道:“兄弟!咱们冲出室外去!”
他不愿多所耽搁,一马当先,往外就冲。
心想:“敌人守在尼姑庵佛殿之上,这一冲必然困难重重。”
因此他人还未爬出佛座出口,立刻先打出暗器以作掩护,然后人才敢拣出佛殿。
人一出到外头,白文印心情顿时轻松不少,他将钢刀架势一摆,等候他的兄弟陆续上来。
白家老二和老三神色慌张地一闯而出,心里以为他们家老大一定已与外头的敌人干上了,不想抬眼一瞧,却发现白文印独自掣刀在手,就在那儿发愣。
白家老二道:“老大,你碰上敌人了没有?”
白文印道:“没有!”
白家老三道:“会不会已经吓跑了?”
白文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决计还在附近……”
白家老二道:“敌人一定来了不少高手,否则老四和老五怎会不是他们的敌手……”
白文印道:“不管他们来了多少高手,咱们能够冲出地下室,情势对我“们已是大大有利……”
白家老二道:“对!设使刚才他们封住出口,咱们就非困死在地下室中不可!”
白文印道:“这是敌人的疏忽,他们忽略了这点,正如纵虎人山,兄弟!咱们出去替老四和老五报仇!”
白文印的语音才落,佛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刺耳的冷笑,接着闪进一名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年约二十出头,长得极为英俊,尤其眉宇之间那股傲气,特别引人注目。
他气宇神定,从容不迫地走到白文印他们三人之前,冷眼扫了来人一下,道:“你们可知道本人放任你们三人冲出地下室的原因吗?”
他言下之意,表示白文印他们三人能够冲出地下室,换句话说,他并未忽略封住出口,可以将白文印等三人困死在地下室中这件事。
白文印不禁怔了一下,道:“难道说阁下让我们出来别有用意?”
白衣人道:“不错!”
白文印忍不住问道:“什么用意?”
白衣人道:“本人虽然很容易便可以将你们三人困死在地下室之中,但因为地下室中还有你们掳劫来的女子,你们在走投无路之情形下,必定会以那些女子之性命要胁本人,本人为了防患未然之故,所以才放你们出来,此其一。”
白文印忖道:“这人考虑得如此周详,早知他会因火儿的性命而投鼠忌器,我委实不必一而冲出……”
他忍不住问道:“阁下是毒火教的人?”
白衣人道:“不是!”
白文印道:“阁下既非毒火教之人,为什么破坏咱们兄弟的好事,杀了咱们老四和老五?”
白衣人忽然纵声大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侠义中人应做之事,何况你们白家五淫棍,还欠了本人一笔债……”
白文印道:“咱们夙昧平生,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语气一转,变得冷冰冰地道:“白文印!本人问你,刘家三女被奸杀而死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白文印闻言骇然退了一步,道:“你……你是无肠公子、’白衣人道:“不错,本人正是无肠!”
他顿了一顿,反问白文印道:“现在你该明白本人为什么任凭你们冲出地下室的第二个原因了吧?”
白文印强作镇定,道:“原来阁下是有意在这室外见我们兄弟的!”
无肠公子道:“本人有绝对把握可以一举歼灭你们三人,所以放你们出来,比将你们困死在地下室中来得干脆,你们懂吧?”
白文印突然发现眼前这名敌人,不仅有极大的信心可以击败他们三兄弟,而且还有一股凌人的气势使人在他面前,总觉得处处落他下风。
他定定神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阁下说话未免太瞧不起人……”
他随口说话,一面拿眼睛向围住在无肠公子左右两侧的白家老二和老三示意。
他们兄弟一向同出同进,相处时久,默契极好。
因此白文印只瞟了他们一眼,他们登时会意。但是无肠公子也不是易与之辈,他早已看出白文印故意要拿话引开他的注意力,好让他的两名兄弟有机会暗袭于他,因此道:“白文印!你打算向本人暗暗施放迷香,是也不是?”
白文印道:“阁下此刻被我们兄弟三人围住,就是不用迷香,你也不见得就占优势……”
无肠公子哈哈一笑,道:“这句话就表示你已决定睛中以迷香迷倒本人,哈哈……可是本人先警告你,此地不像在野外,你们施放迷香的动作,绝难瞒住本人!”
他倏地将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扫向站在他右侧的白家老二,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