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泛起一股未曾有的战栗,忖道:“这和尚小小年纪,居然含有那么强烈的威严……”
这时慧日已知道血战难免,他估量了敌势之后,悄然对徐经纬道:“师兄!等下动手之后,你务必要保留气力,我们才有脱困的机会!”
徐经纬讶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将受到更大的压力吗?”
慧日道:“但师兄失血太多,体力居弱…因此你只顾着逃开此地便行,小弟当会尽力掩护师兄逃走!”
徐经纬道:“不行!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先知君他们的!”
慧日道:“但我们能逃走一个,总比两人死在一堆合算吧?”
徐经纬正待反对,三花令的门人,在光知君催今之下,展开了攻势。
只见他们以长枪队在前,大刀队在后,外围又有人布岗戒备,那阵式当真凌厉无比。
八名长枪手由四面徐步逼近,枪尖直指慧日和徐经纬。
慧日知道刹那间混战将起,急道:“师兄,你若不走,我们只有投降一途!”
徐经纬问道:“为什么?”
慧日道:“因为投降还可以苟延残喘,动手则败亡必至,如此死法,太不值得了!”
不料徐经纬却道:“你不必固执,我心意已决,绝没有理由让你一人在此受死!”
一言才罢,那八名长枪手已然疾冲而上,分攻慧日和徐经纬。
慧日深叹一声,双掌一推,暗运内功,打出一股狂飘,撞向三花令下的长枪手。
霍地见他抱袖一拂,顺手拉住徐经纬,低喝一声:“走!”
徐经纬被拉得微微一倾,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随慧日一踏而出。
但敌人长枪却在这个时候疾别向徐经纬的咽喉。
徐经纬一时不备,惊呼出声。
眼看那长枪几乎中的,慧日却适时探手一捞,然后顺势推了出去。
那执枪的大汉经不起这一推,人往后仰倒。
说时迟,那时快,慧日一马当先,拉着徐经纬趁这空档,一闪而过。
可是他们虽然闪过那八名长枪手的攻击,却碰上了另八名长刀手的拦截。
那八名长刀手剽悍之至,劈面就砍。
慧日左右受敌,又要掩护徐经纬,确是很难面面俱到。
因此敌人长刀一出,他不能不先将拉住徐经纬的手放开,以便空出双掌来应付。
然而他与徐经纬才一分开,那八名长刀手竟然分出三人缠住他,而以五人对付徐经纬。
这情形一望而知光知君的企图,显然要全力先擒下徐经纬。
慧日见状大急,因为他深知徐经纬体力不济,支持不了多久。
当下他奋力想脱出那三名长刀手的纠缠。
不料那三名长刀手竟然焊不畏死,拼命拖住慧日,使慧日根本无法靠近徐经纬。
而徐经纬却已经险象环生,他在五名敌人围攻之下,虽然全力在闪右突,无奈头晕目眩,显得极为软弱无力。
五招不到,徐经纬左肋已中了一刀。
他负痛挣扎,并力施出一式“蟹行八步”的救命绝招“临风低姿”,蹿出了那五名长刀手的刀圈。
慧日一见徐经纬突围而出,当下不敢怠慢。
他拳脚并用,一个“鹞子翻身”,也穿出敌人的纠缠。
但是那三名长刀手刀法凌厉,居然一卷而上,堵住慧日的去路。
就这么一耽搁,慧日重陷刀阵。
徐经纬因此得不到他的援手,被光知君拦个正着。
光知君深恐夜长梦多,同时他也发现徐经纬已豁出了命。
人一旦命都不要,其势可知。
是以光知君拦住徐经纬之后,双刃齐出,攻的是徐经纬的要害,丝毫也不敢大意。
徐经纬奋力冲出那五名长刀手的围攻,早已成为强弩之末,显得力尽气竭的样子。
何况他左肋又中了一刀,伤势不轻。
光知君的金刃却在此时绝招尽出,受了重伤的徐经纬如何禁受得住?他勉勉强强进过光知君的一砍一扫,当光知君第三次长刺而至之时,徐经纬已经举步维艰了。
光知君这次本是对准徐经纬的心窝扎了过来。
可是他的金刃才递出一半,墓地发现徐经纬双腿一矮,前胸竟对着他的金刃偎了过来。
光知君心底一震,硬生生地将刀招煞住,金刃迅速抽回。
虽是如此,他的金刃仍不免扫中徐经纬的胸口。
徐经纬哼也没哼,就这样子栽倒在地。
慧日见状大叫一声“师兄”,掌式一紧,三式煞手一气呵成,只听三声惨叫.那三名与他对敌的长刀手,立毙在他的拿下。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身形一跃,扑到了徐经纬的身旁。
但光知君距离比慧日近,不待慧日赶至,他已先一步拦在前面,不让慧日靠近徐经纬。
慧日态极攻心,指着光知君道:“你胆敢杀了小僧的师兄……纳命来!”那光知君就那么呆了一下,慧日双拳已至。
这一招简直快通闪电,光知君差点没逃开。
慧日拳落腿起,嘶地又好了一下。
这一拳~腿,正是名震武林的少林伏虎降龙拳最精密的招式。
要不是光知君~身功夫了得,加上慧日情急出手,这一拳一腿,就足可要了光知君的命。
光知君金刃飞舞,抵住慧日的掌势,双足换步更快,刷地溜向右侧。
虽是如此,仍被慧日的掌风打中左腰,踉跄撞跌了三、四步之多,才拿桩站稳。
他将金刃高举护住面门,道:“小秃驴!徐经纬并没有死,你发什么疯?”
慧日神情一缓,道:“他连中了两刀,岂有命在?”
光知君道:“刚才本人本可一刀剁中他的心窝,但我硬将功力撤回而保住了他一命,难道你瞎了眼?”
慧日回想刚才的情形,的确有可能像光知君所说的一样。
因此慧日道:“幸亏你没有害他,否则今日小僧必不甘休!”
光知君道:“你一个出家人嗔心居然如此之重,当真叫人看不出来……”慧日幽幽道:
“你不知道我这师兄的生命有多重要……我即使拼着这条命不要,也非护着他不可!”
光知君闻言露出诡异的表情,使慧日大惑不解。
他正在动脑筋思忖光知君的心意,那光知君已欺近徐经纬。
意目惊然憬语,轻叱一声道:“光知君,你敢!”
可是光知君已快步一冲,以金刃指着躺在地上的徐经纬,冷冷对慧日道:“不要妄动,否则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慧日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先知君遂又适:“你既然那么重视性徐的安全,那么就乖乖就缚,本人或许可准留他一条命在呢!”
慧日废然一叹,道:“好吧!小僧任凭你处置,但怀绝不可伤害师兄!”光知君道:
“咱们一言为定!”
慧日果然垂手肃立,等候三花令的人过来擒捉。
正在这个时候,路旁走出了段裕。
他大摇大摆地徐步走到慧日之前,道:“小师父!你自愿投降,倒让光知君白占了便宜,太不值得!”
慧日恢复了戒备之势,正要开口,那光知君已先喝道:“尊驾是什么人?胆敢插手管这件事!”
段裕徐徐道:“在下徐州段裕,虽是武林末学,不过看不惯阁下欺负出家人,在下还是敢出面架梁!”
光知君脸色甚是难看,道:“好!尊驾报出师承来,本人好替令师管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段裕哈哈一笑,道:“阁下无须担心在下师承来历有什么惊人背景,在下既不是武林三尊之后,也不是针神曲圣的什么亲人,更与九大门派。海龙会、五船帮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大概可以放心对付本人了吧?”
他这席话尖酸刻薄之至,无异是暗骂光知君只会欺负人孤势单的人光知君气得哇哇大叫,道:“姓段的!你是来找死!”
段裕轻松一笑,道:“本人敢来就不是来找死!不信阁下试试看!”
他将奇形兵器抽了出来,动作潇洒之至,又适:“光知君!你敢不敢跟我斗上百招?”
光知君哪经得起年轻的段裕这一激,金刀一摆,跃身冲到段裕之前,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看招!”
但见他双手金刃飞动,一招“仙人指路”,攻向段裕的上盘。
段裕奇形兵器一撩,摆开了对方的刀刃,迅速以一招“虬松倒垂”,反击光知君的肩井、风池两穴。
两人一出手均拼全力猛攻,霎那之间,已换了五招之多。
慧日眉心打结,倏地沉声喝道:“住手!”
段裕首先跳出战团,跃至慧日的身旁,道:“小师父!你……你为什么还没有抱走徐兄?”
慧日道:“施主好意心领,只是……”
段裕很快地打断他的话,道;“小师父你不用担心逃不掉,趁他们阵势未稳快救走徐兄,否则再也没有机会……”
说话之间,那光知君已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段裕迅速又道:“在下好不容易将光知君激了出来,小师父再不走,徐兄恐怕又要落入光知君之手,那时局面就不好收拾,快!”
慧日还在迟疑,那段裕奇形兵器一挥,势如恶虎,已抢攻向光知君。
光知君正想重新抢到徐经纬之旁,段裕的奇形兵器,已迎面砸到。
他逼得弯腰挫背,止住去势,金刃“叮”他猛碰段裕的兵器。
这一举,光知君本想以一碰之势,震开段裕挡在他正面的身形。
不想他内力虽贯注刃身,但段裕力道更猛。
两般兵器交接的结果,光知君才发觉那段裕的内功修养,已至惊人的境地。
两人甫接乍分,相互之间都没有讨到好处。
旁观的慧日眸光一亮,心想:“有段裕这种身手,何患不能突围、’当下他心意一决,猿臂一探,将徐经纬拦腰抱起。
段裕看得真切,大喝一声,奇形兵器带动一股冷风,当胸撞向光知君。他人随势出,直指光知君的中宫。
这一式宛如狂风骤雨,势狂力壮,使光知君无暇多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