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徐经纬也未必知道这人是敌非友,因为只有嫉恨他的人,才会唆使海龙会和五船帮出价擒他。
这是极为浅显的道理,是以唐宁同意的道:“看来这将是徐经纬的祸根……”
唐英道:“嗯!这也是我决定回村子找徐经纬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不能叫这名嫉恨徐经纬的人将徐经纬给害了!”
唐宁道:“那姐姐快去吧!迟了怕找不到徐公子……”
于是两人就在土丘前方分手暂别,唐宁潜回四川,唐英则掩进原先那座村子里去。
片刻之后,唐英就已掩至村口,她躲在暗里小心打量村内的情况。
小村子仍然静悄悄的,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唐英惊噫一声。忖道:“奇怪,毒火教的人和徐经纬都跑到哪里去了?”
她确定了村内无人,才缓步进入村中。
只见适才他们躲藏的那木屋已烧成一片灰烬,还有袅袅余烟未熄。
可是街上却没有打斗的现象,足见徐经纬并未曾和黄毒动上手。
唐英心里好生奇怪,她想:“莫非双方的人约到村外僻静之处打了起来?”
这念头迅速被唐英自己否定,因为他们要动手的话,村中有的是空旷的地方,根本用不看到村外去。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村子里委实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英站在街心发起愣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信步朝村口而去,不一会便上了官道,略一犹豫,正准备往北而行。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四匹快马如风卷至。
唐英让过路旁,那四匹快马一擦而过,扬起一片灰尘,将席英弄得一头一脸。
唐英正要抗议,四匹马早已冲出数丈之遥,渐去渐远。
人马既已去远,唐英暗呼一声倒霉,伸手扑去在上的灰尘,一面继续前行。
冷不防前面蹄声又起,那四人四骑居然去而复返,刹那间又冲至唐英之前。
他们来势如飞,一到唐英之前,竟然同时拉住坐骑,夏然停在唐英前面寻丈的地方。
唐英愕然仰望,只见那四名骑士也正端坐在马背上拿眼瞅她。
双方互相看了一眼,马背上有人娇声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唐门的八小姐飞红袖唐英!”
唐英这时也看出那说话的人,笑道:“银二姑这一向可越发娇艳了!”
那四名骑士正是广西蟾蜍岩的银二姑、黑衣秘教的周丹、豫北赛家堡少堡主赛统,和藏地魔音门四尊者之一的怒尊者。
四人之中只有银二始与唐英是旧识,因此银二姑立刻替唐英引见其余三人。
双方一阵寒喧,那赛统一双贼眼死盯着貌美如花的唐英,道:“唐姑娘一个人到杭城?”
唐英很大方地道:“是啊!你们也到杭州?”
赛统道:“正是!我们正要到杭州去,唐姑娘可以跟我们结伴走一程他言语大有竭诚欢迎唐英结伴同行之意,不想怒尊者却冷冷道:“谁说我们要到杭州的?”
赛统征了一下,道:“难道我们不是到杭州去?”
唐英听他们这一问一答,忍不住噗呼一笑,道:“怒尊者!你用不着担心行踪被我知道……”
怒尊者心意被唐某一眼看穿,尴尬一笑,道:“不瞒姑娘!我们此行受人之托,人家早已再三交待行踪务必隐秘,我们自不能误人之事,对也不对?”
他说话的言词虽然很客气,但表情却仍是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正和他的外号相同。
唐英道:“那么我不将你们行踪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银二姑却银铃般地笑道:“其实后姑娘也不是外人,我们也用不着瞒着你什么,是吧?”
她扫一眼她的三名同伴,又道:“唐姑娘既已知道我们是要到杭州去,我干脆将我们去杭州的目的也一并告诉你……”
唐英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的神情。
那赛统却露出震惊的样子,道:“银二站!你真要告诉她?”
银二姑笑容依旧,道:“是呀?咱们的行踪是赛少堡主透露出来的,难道说你还有什么意见?”
赛统表情有点不大自然,缄口不语。
黑衣秘教的周丹突然粗声道:“银二姑!用不着理他……”
他说话之时,脸面虽然没有对着赛统,但在场的人有谁不知道这话是冲着赛统的?
是以赛统立刻翻脸,道:“周兄!你说话客气点……”
周丹怒哼一声,道:“怎么样?你见着漂亮娘们儿,就将我们的行踪败露出来,我用得着对你客气?”
赛统一时语塞,因为他刚才的确看见美艳的唐英,才忘情说了出来的。
唐英听周丹将事情扯到她的身上,仔细思忖,不禁大为震骇。
地暗中忖道:“原来银二站因赛统暴露了他们四人的行踪,而动了杀我灭口之念?”
她继续在心中飞快的想到:“看情形这推测不会错,果真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四人此行,必然负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否则何至于杀我灭口?”
这一念之间,唐英已看出了处境的危险。
但她经验老到,江湖风浪见过也不少,是以仍能保持表面上的镇静,道:“你们无须在那里争执,横竖我也无意知道你们到杭州城的目的!”
她嫣然一笑,又道:“尤其赛少堡主更用不着因周护法的话动气…我先行一步,诸位后会有期……”
银二姑见她错身而去,哼道:“唐姑娘!你不能多留一会?”
唐英继续前行,一面说道:“用不着!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银二姑你是知道的!”
银二站将目光移向周丹,暗示周丹出手。
那周丹原是个鲁莽汉子,他想也不想,霍地从马背上纵身而起,一式“凌空飞渡”,动作美妙的落在唐英之前,挡住后英的去路。
唐英见状浅浅一笑,道:“你们真的迫不及待想杀我灭口?”
银二姑这时也已经下马走过来,道:“唐姑娘,你应该明白我们容不得你离开的原因,对吗?”
怒尊者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银二姑,贫僧决定作壁上现,你要动手就快一点,我们好赶路呀……”
怒尊者这一番话,使局势急转直下。
银二姑不禁睁大杏眼,问周丹道:“周护法你的意思怎么样?”
周丹道:“要打便打,不打就拉倒,反正我无所谓……”
银二姑见他如此没有立场,差点为之气绝。
不过她不敢拿话刺激他,免得他一缩腿,银二姑岂不入单势孤,骑虎难下?
于是银二姑迅速道:“周护法应该明白我们这一趟买卖的重要吧?”
周丹道:“当然!否则我们何必风尘仆仆赶去杭州!”
银二站打铁趁热,忙道:“那么我们绝不能叫第三者撞破,坏了我们这一趟生意,是不是?”
周丹点点头,银二姑乃又道:“好,我决定擒下后英,你帮不帮我?”
周丹道:“可以!你要我先上,还是大家联手?”
银二姑有周丹这句话,心情大为轻松。
她想:“即使没有怒尊者和赛统协助,有周丹帮忙,杀掉唐英就不会太困难。”
当下银二姑道:“咱们一齐上,办好了事好赶路……”
周丹果然将宽背长刀取了出来,不料赛统却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周护法!你别受人利用!”
周丹怔了一怔,道:“银二姑的话甚是有理,我们应该杀死唐英才对,你说我帮她有不对之处吗?”
赛统道:“我刚才的话就没道理吗?”
周丹不禁用心考虑:“杀后英是为了保密?”
可是银二姑会不会是为了私仇唆使我帮她也是个问题。
他的脑筋原来就不大灵光,想来想去,竟是越想越糊涂。
心里一急,不禁脱口道:“银二姑!我看这场架咱们不要打算了!”
周丹态度变得那么快,使银二姑大有啼笑皆非之感。
但她头脑甚是冷静,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既然如此不顾大体,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她望着唐英得意的笑脸,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你们要仔细考虑,我处理这事并非商人自扰,将来万一纸漏出在唐英的身上,大家可别后悔……”
银二姑既已如此说,另外三人可就不能不往深一层考虑。
万一将来事情果然坏在唐英手中,银二姑可脱掉关系,另外三人可就不一定能担当得起。
因此怒尊者率先说道:“银二姑!贫僧倒有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
他不待银二姑问起,又接下去道:“我们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对不对?所以你不能怪我们不帮你擒下唐英……”
怒尊者已很明显地表示他的想法,不错,无缘无故谁愿意凭银二姑的三言两语,就帮她擒住唐英?
何况四川店门也不是好惹的。
银二姑闻言仍保持缄默,怒尊者又道:“同时,唐姑娘也得替我们四人的立场设想一下……”
唐英道:“慢着!我到现在还不知你们到杭州城的目的,你们的立场毫不受影响,叫我从何替大家设想?”
怒尊者道:“你晓得我们的目的是杭州,对我们已构成威胁,这你该相信吧?”
唐莫道:“既然你们将事情看得那么严重,我自然相信……”
怒尊者道:“嗯!所以我们双方的立场相等,杀你虽太过分,但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唐英道:“你说吧!”
怒尊者道:“贫僧的办法是,姑娘不如跟我们一道走……”
唐英打断他的话,道:“你这办法岂不等于将我绑走?”
怒尊者道:“说得难听点确有这种味道,不过贫僧认为这是唯一不伤双方和气的方法,姑娘要是觉得有所不妥,你可以拒绝!”
他虽表示唐英可以不接受他的办法,然而唐英却听得出怒尊者语气中充满恫吓。
这就叫唐英不能不慎重考虑,尤其她感受到赛统和周丹必然都不会反对怒尊者的这个提案
她很快地在心中想着,终于道:“好吧!我跟你们一道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