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道:“既是如此!你跟我去救他!”
胖子骂道:“老子说过不论如何也不能出面跟人打架,要不然昨晚何须依代我出去唬他们”’
卓大道:“他妈的,脖子,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我那朋友岂不注定没命?”
胖子道:“也许他命大福大,逃得过这一劫,不必我们替他担心……”
卓大哼道:“你说得倒轻松,他妈的!老子答应天天陪你吃喝玩乐,你再不想办法救他,老子可要撤下你不管了……”
胖子惊道:“你从此不陪我吃喝玩乐了?”
单大道:“你这胖子这么不够意思,我陪你干嘛?对不起,老子先走一步了……”
胖子脸上发急,好像没有卓大陪他吃喝,像是一件什么严重的事情一般,道:“卓大!
你等一等!”
卓大住脚道:“不等了!再等下去,我那姓徐的朋友可就没命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提步跑开。
胖子急得满头是汗,目后造了上去。
可是转了两个弯,却不见了卓大的踪影。
原来杭城这一带弄巷特别多,胖子地头不熟,卓大一转两转,他再也寻不着。
卓大正在气头上,气那胖子太不够意思,一溜烟出了城外。
这对东升的太阳,已斜挂在天边,天边无半丝云彩,使大地显得热烘烘的明高。
卓大赶了一程,酒气上涌,浑身上下,但觉酷热难当。
他干脆撇开衣襟,大步而行。
不一会,来到一处村庄之前,远远就看到庄日围了一堆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卓大迈步而进,还没走到那堆人群,就听见人群中传来妇女抢天呼地的哭声。
他一步抢过去,推开人潮,抬眼一瞧,只见人群当中,倒了三具死尸。
那三具死尸一滴血也没有,旁边围着十数名男女,大声哭喊着。
卓大讶然请教一名村人,道:“老兄!这三个人莫非得了急症同时死掉?”
那村人眼圈红红,道:“哪里是得了什么急症,唉、唉、真是作孽,一大早还好端端的,这回却在这里挺尸!”
卓大问道:“可是碰见了什么凶种恶煞?”
村人道:“是啊!正是碰见了凶神恶煞……”
他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又道:“今天天蒙蒙亮,村外突然晃进了二男一女,村上的男人大部荷锄准备下田,那二男一女,将我们喊了过去,开口就问我们会不会武功……”
卓大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数,心知那二男一女,女的一定是黑海蛇娘邱真珠,两男不用说,除了邹不鸣他们,别无可能。
他心感愧歉,徐经纬料得不错,他支走的六人,这一路下去,将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
一念及此,卓大不禁大为后悔,不该听从胖子的坏主意,要谈全他们抓什么武功最好的人。
他心中暗骂胖子,一面偷偷溜出村外,耳边还隐隐听到那些村妇抢天呼他的哭声。
心里好生悔恨,卓大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路快步而行。
不多久,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叱喝之声。
卓大两脚一紧,赶了过去。
只见徐经纬正和三眼神雕邹不鸣对峙,旁边站着黑海蛇娘邱真珠和鬼头大王谈金。
四人之外,地上跪满了十几个村人,个个面如土色,瑟缩在一起。
这时邹不鸣已取出长刀,正在找机会出手。
谈金和邱真珠则在一旁冷嘲热讽,讥笑徐经纬。
徐经纬心里头充满了无比的愤慨,透露出来的神情,大有杀死邹不鸣等人之后方始甘心之慨。
谈金却在一旁道:“邹兄!你不是说过,碰上第一个练家子,由你第一个上吗?”
邹不鸣嘿嘿笑道:“是啊!兄弟不是已经准备动手了?”
谈金道:“邹兄小心呀!这姓徐的可真有两手啊……”
邹不鸣道:“放心!看兄弟的!”
说着一刀劈出,果然勇猛异常。
徐经纬一闪而过,道:“姓邹的!你退开!”
邹不鸣怔了一怔,道:“我为什么要退开?”
徐经纬道:“不退的话,等下你定必大为后悔!”
邹不鸣讶然朝邱真珠望去,显然他有点相信徐经纬的话,却不知其中道理。
邱真珠道:“三哥,你还是退下来……”
谈金嘿嘿笑道:“邹兄这一退下来,咱们谁先上去?”
邱真珠迅即道:“当然是谈舵主你……”
谈金道:“你想得倒自在,谁不知姓徐的是卓大的好朋友,万一卓大怪罪下来,哪受得了?”
邱真珠冷笑道:“那么你刚才为何一再唆使我家三哥上去斗他?”
谈金心计被拆穿,有点老羞成怒的样子,道:“刚才是邹兄自告奋勇,于我何事?”
邱真珠哼了一声,转向邹不鸣道:“三哥!咱们走!”
说着就要离去,徐经纬却道:“你们不准离开此地一步!”
邱真珠道:“放屁!我们有卓老的任务在身,为什么不能离开此地?”
徐经纬心想,这三人继续东行,将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当下一拦拦在邱真珠之前,道:“要想离开此地,就得先将我放倒!”
邱真珠怒道:“你以为我们不敢?”
徐经纬道:“那么就试试看!”
邱真珠再也忍耐不住,忽地将佩剑抽了出来,劈面就是一剑刺过去。
徐经纬将蟹行八步练得已有几成火候,一闪就闪了过去,左掌快速地回了一招。
邱真珠停剑道:“这小子闪躲之术虽然别具一格,但出手的攻招只是少林擒拿手法而已,别无惊人之处,咱们一起冲过去擒下他来!”
邹不鸣首先一冲而上,长刀霍霍,一式“天马行空”,扑向徐经纬。
他这一动,谈金生怕徐经纬被他们五船帮的人掳走,不敢怠慢,也一扑而上。
徐经纬顿时三面受敌,饶是蟹行八步别有闪躲模径,他也大感深受威胁。
邹不鸣打得性起,煞招一举出手,将一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单只那洪洪刀声,就足以撼人心弦。
这时他一刀补上空位,徐经纬正巧跑到他的右首,邹不鸣大喜过望,长刀一卷,迅如奔马般地朝徐经纬拦腰扫到。
可是他的眼角倏地一亮,但见卓大就站在前面,冷眼瞧着他。
邹不鸣大吃一惊,硬将攻出去的刀势撤回,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撞上了负手而立的卓大。
此时谈金和邱真珠二人,也都发现卓大,纷纷停止攻势,形状甚是尴尬。
卓大冷哼一声,道:“你们三个人好大胆,居然放着正事不干,在这里围攻老子的朋友!”
谈金皮笑肉不笑,道:“您老误会!”
卓大两眼一瞪,道:“闭上你的鸟嘴!老子亲眼看到,你们还说什么老子误会?”
邱真珠道:“这……这是因为……”
卓大挥手打断她的话,道:“好了!好了!老子懒得听你们的……”
他朝徐经纬望去,又道:“徐兄!借一步说话,兄弟有些肺腑之言告诉你!”
徐经纬道:“既是如此!咱们到那边去!”
他指着前面一家农舍,农舍之后有一片密林。
卓大颔首道:“好!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徐经纬一运朝那农舍徐步而去,卓大向着谈金等三人说道:“你们三个人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幄……”
他随即转身,看到了跪满一地的那些村民,又道:“将他们全部放走,不准伤人,知道吗?”
谈金等三人唯唯应诺,目送着卓大离去。
邹不鸣松了一口气,道:“乖乖!幸好卓老没有发狠……”
他发觉谈金和邱真珠没有理化,却双双用四只眼睛,盯着卓大离去的方向,不禁伟然问道:“你们怎么啦?”
邱真珠收回目光,道:“谈舵主!你的意思怎么样?”
谈金清了清喉咙,道:“我不敢肯定,不过,的确令人怀疑!”
邹不鸣讶道:“你们在谈些什么啊?”
邱真珠道:“我们对卓大的来历有点怀疑!”
邹不鸣睁大眼睛,道:“你是说,他不是逍遥汉陆而的门下?”
邱真珠压低声音道:“三哥!说话小心点,陆而前辈的名号,岂是我们可以乱叫的?”
邹不鸣现出惶恐的神色,自己打了一个嘴巴,道:“该打!该打!这张嘴真是该打!”
要知逍遥汉陆而名列武林三尊,武功深不可测。
尤其他行事介于正邪之间,只凭他一时的喜怒哀乐,不管什么人碰上他,都够头痛的。
陆而还有一个禁忌,就是最讨厌有人在背后道他的长短,哪怕只是提到他的名字,他也绝不容许。
因此邹不鸣不小心说出陆而的名号,立刻感到惶恐不安,大祸临头。
谈金神色凝重地道:“我们要不要查一查卓大的来历?”
邱真珠道:“万一查对了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说,万一查出卓大确是出自陆而门下,又该如何?
谈金道:“我看!卓大八成不是那人的门下!”
他不敢道出消遥汉陆而的名字,只好用“那人”代替。
邱真珠知道他的意思,道:“你的看法呢?”
谈金道:“卓大打伤黄毒的那一招,确是很像那人的手法,不过我们总不能但凭一个招式,就被他唬住,对也不对?”
邱真珠道:“话是有理,但卓大的架式门户,与那人又极为相像,这该如何解释?”
谈金道:“令人伤脑筋的只是这一点……”
邹不鸣却道:“伤什么脑筋,卓大不是在那边跟姓徐的说些私底话吗?咱们何不掩过窃听一番便知?”
邱真珠抚掌道:“对!说不定可窃听到什么秘密……”
谈金道:“只是咱们这样做,未免有点冒险!”
他行事一向谨慎,深恐掩过去窃听,万一被卓大知道,而卓大又是陆而的门下无误,那时可真死定了。
邱真珠道:“不冒险也不行,倘若卓大不是那人门下,咱们如此敬畏他,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谈金心中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