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子道:“这铁笼坚固得很,恐怕你的刀砍不断。”
方苏道:“这是技魔留给我的宝刀,断金切玉,其利无比。”
她用力一挥,两根铁栅栏顿时被砍断。
小麻子赞道:“好刀。”
方苏钻进身去,解开小麻子穴道,恨恨地道:“你被打得好惨!”
小麻子道:“只要有口水喝,我就有力气走路。”
方苏将他抱出来,掏出一个水囊,将水缓缓灌入小麻子嘴里。
小麻于几乎将皮囊中的水饮光了,同时觉得内力也在一点点恢复。
方苏道:“对你下此毒手的是不是赖玄天?”
小麻子点点头。
方苏着急地道:“你已不能留在天宫,赶快出去。”
小麻子苦笑道:“天宫遍布机关陷时,我能逃得出去吗?”
“我有天宫秘图。”
“秘图?哪来的?”
“这天宫的结构绝大多数都是技魔设计的,所以他有一张草图。这是他沥血之作,没舍得将之扔掉,出事之前,他仿佛有预感,将此秘图交给我,说万一有什么变化,我可以照着图中标示的秘道逃生。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逃出去。”
“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早将此图临摹了一份。”
“太好了。”
“如果你能见着技魔,请你告诉他,我永远在等他。”
“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小麻子走出很远时,回头看了一眼,见一颗晶莹的泪珠兀自在方苏眼角闪烁。
***
这张秘图还真帮了小麻子的大忙,他选了一条最捷近的秘道,很快就处于安全之地了。
这些秘道都是赖玄天准备发生大的危难时逃跑之用,属于绝秘,当然不会派遣弟子看守,小麻子暗想:“妈的,赖玄天,你戴自己的绿帽子去吧,小祖宗可要走了。”
秘道前端渐渐发亮。
小麻子犯了前咕:“莫非天亮了,秘道也到了尽头?不像呀。”
他不由放轻了脚步。
秘道转了个弯,亮光陡然强盛了起来。
小麻子只觉得手心沁了很多冷汗。
前面是一间极大的秘室,灯下有人:赖玄天和杀侯。
小麻子只看了一眼,赶紧缩回头来,大气也不敢喘。
只听得手侯道:“几年前,宫主就希望能与我联手,共谋大事,只是那时事务太多,怠慢了宫主,还请原谅。”
赖玄天道:“侯爷大客气了。”“
杀侯问道:“那件事可有进展?”
“指日可待。”
“哦?”
“我由小麻子入手,刺激药人神志,绝对可以成功。”
“太好了。”杀候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赖玄天急忙问道:“杀侯位极人臣,春风得意,因何叹气?”
杀侯叹道:“朝廷风云变幻,人所莫测,实不相瞒,我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
“何人能与侯爷相比?”
“宫主应该听说过一个姓肖之人……”
“肖公公?”
“正是此人。”
“他只是一个宦官,论才干,论人品,论威望,他如何能跟侯爷相提并论!”
“此人不学无术,可是会拍马屁,哄得皇上团团转,皇上非常喜欢他。”
又听得杀候道:“这阉臣嫉贤妒能,一肚子的坏水。他想大权独揽,为我独尊,第一个想铲除的就是我。”
“他敢!”
“他不仅敢,而且开始着手。我在朝中的党羽被他或杀或逐,所剩无几。前日不再视丐帮为危险敌人的命令、虽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但却是他的主意。”
“丐帮势力庞大,更是那叛逆宣德王的左右手,一日不除,后患无穷啊。”
“可皇上就是听不进去我的进谏,没办法,实在没办法。”
小麻子暗道:“原来杀侯突然改变对丐帮的策略,并且愁眉紧锁,长吁短叹,都是被那肖公公害的。”
赖玄天试探地道:“肖公公陷害忠良,胡作非为,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侯爷何不除了这个阉官?”
杀侯道:“肖公公对我早生戒备之心,他本人虽没什么武功,可网罗了不少高手,要想杀他并非易事。”
他顿了一顿,又适:“况且,我手下的僧、道、尼、儒等,他都见过,即使没见过,他也暗中画了图像,或是派人监视了。”
赖玄天特须一笑,道:“这件事侯爷不必费心,交给在下好了。”
杀侯道:“我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但不知宫主如何下手?”
“他是个宦官,对女人自然没兴趣,他是皇上的宠臣,巴结他的大臣自然很多,金银珠宝自是不缺。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权力。”
“此言不错。”
“数月前,肖公公曾派人携重礼来天宫,希望能跟我合作。侯爷消息灵通,一定听说了吧?”
“听说过,但丝毫没往心里去,因为我深知以宫主的为人,岂能与此贼宦同流合污?”
“对极了!我一直与肖公公假意敷衍着,实际上早就想除了他!”
杀候微笑颔首。
赖玄天又道:“我可以谎称与他合作,派义子崔伤入京,伺机杀了他,侯爷岂不就高枕无忧了?”
“有令郎亲自出马,肖公公死定了!贼宦一死,我绝对可以保证令郎安全。”
赖玄天端起酒杯,道:“来,我们为庆祝肖公公归天干杯!”
杀侯也举杯,“啪”的碰了一下,各自一饮而尽。
小麻子想道:“尔虞我诈,相互利用,这副丑恶嘴睑,我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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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宫秘闻
杀候长笑道,“肖公公一死,我立即禀明朝廷,重用宫主。”
赖去天不禁深深一礼,道:“谢候爷!”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肖公公突然死了,皇上不会对你起疑心吧?”
“到时,我自会罗列他种种恶迹,皇上会明白过来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他拍了拍赖玄天的肩膀,道:“那时你虽到了朝廷,可担子也不轻呀,我要把歼剿丐帮的重任交给你。”
赖玄天道:“不是我吹牛,米扬虽厉害,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呢。”
“米扬的寿命已经不长了。”
“他得了绝症?”
“没有。”
赖玄天明白了,边:“原来侯爷早在米扬的心脏之处安排了钉子,只要你一声令下,这根钉子就扎了下去。”
杀侯笑道:“正是!”
他又举杯道:“来,咱们再为米扬即将归天而干杯。”
二人说得投机,左一杯右一杯,一壶酒眨眼间光了。
赖玄天忽然神秘地一笑,道:“候爷,你不能再喝了。”
杀侯道:“酩酊大醉又有何妨,我还怕天宫没有床榻吗?”
“你醉了,床榻上的美人儿可得寂寞了。”
“官主,你又何必如此费心?天下美女虽多,可我也玩过不少。”
“得知侯爷驾临,我早以重金买来了十几个绝代佳人,这些人可并不是人人都能洁身的。”
杀侯不禁来了兴趣,道:“此话怎讲?”
“候爷风流倜傥,天下皆知,汉人女子你享受得腻了,所以不揣冒昧,斗胆买来了异邦女子。”
杀侯的眼睛发亮了。
赖玄天接道:“她们有的来自海牙,有的来自西域,有的是高雨人,有的是天竺女,或是柔媚,或是热情、纤小,但个个都是处女之身,候爷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杀侯喜出望外,再也顾不得身份,当即起身,道:“由于心烦肖公公之事,好久没有玩过异邦女人了,难得宫主如此细心,在此谢过了。”
赖玄天笑道:“侯爷,美女共有十五个,你能应付得了吗?”
杀侯大笑道:“没问题……”
“候爷真厉害!”
“过奖过奖……”
很多男人本来极为矜持,但一谈到女人就成了知己,杀侯和赖玄天就是这样。
二人谈笑着,由一暗门走了。
小麻子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他又道:“要想除掉杀侯和赖玄天,凭我一人之力万万做不到,只有联合宣德王和丐帮。”
他一步三小心地出了秘道。
***
走出莽莽深山,小麻子辨明方向,往河南而来。
小麻子怕被人认出来,装成一个小乞丐,用泥巴将小麻子涂掩了。
虽然崔伤百般折磨他,但并未真正伤着筋骨,更没有内伤,所以他数日之间便痊愈了。
到了人烟较为稠密的地方,吃晚饭时,才发现没银子了。
忍着饥饿、他在街上转了几转。
从百姓的闲聊之中,小麻子得知此地县令负得无厌,向以鱼肉白姓为乐事,这样的人不狠狠地偷一笔,还有天理吗?
夜深人静,小麻子潜入府里,先到厨房大吃大喝一番,又进了县令的卧室。没费多大力气就找着了私藏珠宝银票的箱匣。
县令的手段当真了得,所私藏的东西价值竟有百万两银子之多。
小麻子将其中的三十多万两银票尽皆装入衣袋,想像县令发现时惊愕、痛苦的表情,忍不住乐出了声。
就在这时,只听得院落中有人沉声喝道:“赶快押入大牢,出半点差错,提头来见!”
数人齐声道:“请县太爷放心,从府里到大牢只有半里,绝对不会出事。”
“这样最好!”
这时,那县令已走向卧室,满脸兴奋之色,喃喃自语道:“老爷我发了大财罗,这犯人送上去,侯爷一高兴,说不定将我连升三级,哈哈,太好了。”
到了卧室门前,他唤来差役,道:“快把三姨太、四姨太、七姨太、九姨太叫来,老爷我今晚要力御四美!”
小麻子听到侯爷两字,心中一厚:“这县令算什么狗屁角色,他抓的犯人居然能惊动杀侯?我得去看看。”
他挺若飞燕、由后窗穿出,掠到庭院,只见十二三个差役押解着一个犯人朝外走。
小麻子只望了那犯人一眼,就是一惊:“怎么会是技魔?”
技魔武功何等高深,纵是垂死之际,这些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