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忽地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我睁开了眼,霍地站了起来。
“我是原振侠!他们改变了我的记忆!”我大叫起来,说的自然是中国话。
老板娘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怎么了?”说的是希伯来语。
我的神智恢复过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床前的那个女人。
“苏珊!”我大叫起来。
那个女人虽然已经踏入中年的后期,却千真万确是苏珊。
女人听得我喊苏珊,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苏珊!你怎么了?不认得我啦?”我用英语问:“我是马克呀?是我载你从洛杉矶到真健斯研究所的呀!你记不记得?”
我握住苏珊双手,不停地拉着。
然而,苏珊好象听不懂我的说话似的,茫然地摇了摇头。
“苏珊!你听我说!”我慢慢地说,好让苏珊能听清楚:“你的名字叫苏珊,你给那帮坏蛋捉了,他们把你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珊一点本能的反应都没有,突然,她大力地甩开我的手,站起来想夺门而逃。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种像割裂金属似的响声,声音十分宏亮。
苏珊一听到那声音,全身发抖,“砰”地向前仆倒,在我怀里晕了过去。
“苏珊!苏珊!”我高声叫喊,伸手在她脸上大力地掌掴,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升机的响声在屋外响了起来,我连忙穿上衣服,奔了出去。
广场和大路上,满躺着人,仔细看,居然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我抬头一望,天空上盘旋着一架直升机,此刻,直升机正曳着震耳欲聋的响声,降落在广场上。
声音虽响,但躺在广场上的人,却没有一个站起来。广场两边的房子里,也没有人跑出来,看来屋子里的人,都已晕了过去。
从直升机里,走出几个手持冲锋枪的男人,我一眼就看见了鲁宾斯坦和罗兰度教授。
我吃了一惊,正想转身逃走,却已迟了,手持冲锋枪的男人已包围着我。
“呀!原医生!你的潜能可真是令人吃惊!”鲁宾斯坦抱着双臂,冷冷地说。
“所以找反对你的做法!你准会把“神圣世界”捣毁!”罗兰度教授讽刺地。
“教授!请你别担心,一有差池,我会下令停止一切活动的。”鲁宾斯坦胸有成竹地。
“呀!医生!你不是已利用特殊讯号停止了所有活动了吗?”我望着倒在地上凝固了的居民问。
“对,原医生!你的推测完全正确,呀!对了,你终于恢复记忆了吗?”
“医生!这是什么玩意,你费心制造这台布景,到底为了什么?”我朗声问。
“什么布景不布景!”罗兰度教授有点怒意,“你不要侮辱我们!”
“教授!那我该怎样叫呢!”我讽刺地问。
“这是“神圣世界”!我们把曾经存在《圣经》里的世界忠实地重现了!”罗兰度教授挺着胸脯回答。
“原医生,即使你再把《圣经》钻研多十年,也不能创造出这样完美的世界!这是罗兰度教授的杰作。”鲁宾斯坦说。
我用力地摇了一下头,不屑地道:“杰作,对,就是我这个门外汉,一眼看上去,却也看到了不少的穿崩!”
罗兰度教授一听,脸皮抽搐。
鲁宾斯坦冷静地问:“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首先,太阳的位置有点怪,假定此地是在死海沿岸,如今这个李节,太阳的位置应该更高,还有,只有一般病症,这也不对!”我回答。
“病症?”
“对!那是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所以应该有传染病和顽性皮肤病——”我以医生的专家身份一一加以阐释:“还有,晚上星座的位置也错得太离谱。”
罗兰度教授低着头在沉思。
“教授!我的做法没错吧!原医生的意见足供参考。”鲁宾斯坦忍住笑,向住罗兰度教授说。
罗兰度教授忽然压低嗓音说:“把这家伙解决了吧!”
“当然!这个交给我去办!”鲁宾斯坦一言既毕,就把我推进直升机。
第六部 复制耶稣
“你打算怎样处置原振侠?”祖尼亚一边按着掣钮,一边问。
他正在玩计算机摹拟战争游戏,那是第二次大战时期,德军进攻俄罗斯的一场战役。
“我正在构思一个处置原振侠的完美计划。”各宾斯坦望着荣幕上激烈的战争。
“是呀?有头绪了没有?”祖尼亚问。
“我想动用手术。”
“手术?医生!又是你的那一套?”
“什么那一套!这是一项新的实验!”鲁宾斯坦提出抗议。
“明白!明白!那是个什么实验?”
鲁宾斯坦摇摇头:“暂时无可奉告,手术完了,请你欣赏!”
“医生!你这个人总是喜欢卖关子!”祖尼亚有点不悦地伸手从身边小几上拿起酒瓶。
“祖尼亚!我对你说过多少次,喝酒对你的心脏有害,你总是不听!”鲁宾斯坦一说完,就离开了祖尼亚那个豪华大房间。
回到地库六楼的实验中心,鲁宾斯坦立即感到有一种兴奋。
我正俯伏在一张大型手术床上,身上不着寸褛,双手双脚都被金属带牢牢地缚着。
在我身边,是穿上了手术衣的罗娜和助手。
鲁宾斯坦拖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手术床前的计算机前坐了下来。
“罗娜!手术过程可输进计算机里了吗?”
“OK!”
“那么开始吧!”鲁宾斯坦按了开动掣钮。
“滋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机械手朝手术床降了下来。
超声波手术刀划向我的后脑。
我知道鲁宾斯坦正在对我展开了脑神经手术。
手术进行了不到十分钟。
荧幕上打出了“手术完毕”的字样。
鲁宾斯坦按了确认的掣钮。
接着下来就是利用“细胞再生”修补伤口。
伤口消失了,没出血。
鲁宾斯坦不愧是医学名家,他可以令所有生命细胞再生。
罗娜望着我,道:“医生,原医生可是你到手的最大的玩具呢!”
鲁宾斯坦笑嘻嘻地道:“罗娜!想不到你也会幽默呢!”
“我们现在把他怎么样?”
“把他扔在地上转动吧!不过他已不能随自己意愿移动自己的肉体!”
“是吗?”罗娜嘴角泛起浅笑:“我不可是这么想!”
“为什么!”鲁宾斯坦问。
“他只是不能自由控制身体罢了!”
“那是同一回事。”
“要不要试试!我说他有一双手可以移动!”
“有趣!我跟你打赌!”
“好!什么赌注?”
“一卡拉钻石!”鲁宾斯坦想也不想就说。
“好!我赌我手上的戒指。”罗娜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颗红宝石钻戒。
“好好好!五分钟内,原振侠能移动四肢的其中一个部分,就算你赢。现在我弄醒他。”鲁宾斯坦看来对赌博极感兴趣,他伸手按了掣钮。
机械手徐徐降下,为我注射了催醒剂。
我恢复了知觉。
“原医生!你能动吗?”鲁宾斯坦带点讽刺地说。
我发现自己大字形地俯伏在手术床上,听了鲁宾斯坦的讽刺,我吸了一口气,想移动身体。
然而,任凭我怎样努力挣扎,我的四肢,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我的身体怎么了!”我心里大声地叫。
“原医生!动呀!动一点点呀!”鲁宾斯坦拚命催促着。
我白了鲁宾斯坦一眼,竭力地想移动身子。然而,真的一动都不能动。
过了五分钟,鲁宾斯坦仰天大笑:“罗娜!我赢了,手术成功!”
“是呀!我太高估自己了!”罗娜咽了口气,转身想离去。
“慢着!”鲁宾斯坦扬手制止了她。
罗娜诧异地望着鲁宾斯坦。
“戒指!”鲁宾斯坦微笑着。
罗娜怔了怔,极不愿意地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递给鲁宾斯坦。
鲁宾斯坦欠了欠身子,接过红宝石戒指,然后握住了罗娜的手:“我跟你闹着玩的!别认真!”
“医生!你真大方!”罗娜大喜过望,接回戒指,谢了一声,踏着高跟鞋急步离开了手术室。
鲁宾斯坦吩咐助手把我搬去另一个房间,让他好好地观察。
※ ※ ※
——我仰天大字形地躺在床上。
助手们把我放到床上,就陆续离去。
我的身体仍然不能动,我吸了一口气,运气调整。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没有灰心,再度运气。我的原意是希望右手、左手、右脚、左脚会顺序恢复移动的能力。但是我的肌肉背叛了我大脑的指示。
(怎么啦!难道我永远不能再移动自己的身体?)
脚步声传了过来。
一个女人的脸蛋跃进了我的眼睛里。
是罗娜!
“你怎么啦!原医生!”罗娜的声音带点揶揄。
“罗——罗娜!”我想挤出声音,但舌头不听指挥,我连说话的能力也失掉了。
“原振侠!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罗娜一边说,一边脱掉身上的白袍。白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具晶莹的胴体。比起丰腴的苏珊,罗娜的胴体显得更具吸引力,有如一尊希腊女神像。
“原振侠!我知道你一向风流,今天,我就要占有你!”罗娜跨了上来,把她那诱人的胴体,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慢慢地动着……“罗娜!你在干什么?”一阵怒号响彻整个房间。
罗娜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床,披上白袍。
房门那边,站着满脸愤怒的鲁宾斯坦。
“我在做贸验!医生!”罗娜慌忙辩解。
“实验!什么实验!”鲁宾斯坦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