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莎!那地方我一定要去!你可以带我去吗?”我一边说,一边打量拉莎的神色。拉莎神色自若,却没有回答。
“好吧!我自己去找!”我把弓还给拉莎后,开步朝前走。
拉莎一个箭步抢在我面前,双手一张,拦住去路:“原振侠!你不能去!否则你回不来!在你之前,有不少人去过,没有一个能回来。”
“他们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白人,不过不是人,是畜牲!他们朝洞窟去了!”
“洞窟?圣院在洞窟里?”
拉莎大力地摇摇头。我不相信拉莎,她夸大的动作,更教我相信她是在撒谎,目的就是不想我去那个洞窟。
“好了,拉莎!别闹了!”我大力推开拉莎,向山路走去。才走了几步,就给背后“沙沙”的声音吸引了我的听觉,回头一看,拉莎正跟在我后面。
“你跟着我干吗?”我大声问。
“求求你!原振侠!你别去!”拉莎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我不去不行!”我苦笑一下。
拉莎咬着嘴唇,沉吟了的一下:“好吧,我带你去!你一个人,不懂路。”说完,就抢在我前头走。
“拉莎!你可知道圣院里有什么吗?”
“不知道!”拉莎撑着手,把前面挡路的枝丫拨开。
去了一程,到了山腰,有一条小路,直通向那个山窟。拉莎很认真地说:“原振侠!到此为止吧!已死了太多的人,他们的尸体全给秃鹰吃掉了!我不想你……”
“拉莎,他们怎样死的?我是说死的样子!”
拉莎想了想:“他们一去到那条小路,忽然就倒了下来。”
“怎么倒下法?”
“抱着肚子,抱着头。”拉莎回答:“还有,不停地用手搔喉咙。”
我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小路的状况。路边有几具鸟尸,我马上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看,拉莎,那里有几具鸟尸!”我把双手按在拉莎肩上:“小路成为死亡之路,全是由于瘴气,那一带有天然的毒瘴。”
“瘴气?”拉莎一怔。
“这一带有温泉吗?”我问:“这一带一定有火山,于是地下的硫化氢会冒出地面,发出臭气。人和鸟吸到那些毒瘴,就会死!”
“那……那不是魔鬼作祟?”拉莎半信半疑。
我从背囊那里掏出小型防毒面具戴上。
“这是什么?”拉莎好奇地问。
“防毒面具。有了它,就不怕毒瘴!好了,我去了。”我开步走。
“我跟你一起去!”拉莎说。
“不行。万一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拉莎,你回去吧。”
拉莎没有动。
“我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好歹有个照应。”拉莎坚持地。
“啊,算我怕了你!”我苦笑一下,朝“死亡之路”走去。
那是一个天然洞窟,高三公尺,宽五公尺。
(圣院真的是在里面?)我不禁有点狐疑。
为了弄清楚洞里的空气质素,我一走进洞窟,就打亮打火机。
火焰熊熊,证明空气充足。我摘下防毒面具,吸了几口空气,并没有异样感觉。
我从背囊取出电筒,向洞里照了一匝。
洞里的石壁,凹凸不平,显然没有经过人工加工。
我向前走,走了三十公尺左右,发现有一条通往地底的楼梯,看来那正是圣院的入口。
我小心翼翼地沿住楼梯走下去,大约走了十五秒,到有有一道青钢大门横在我的面前。
我用力推门,意外地,门应声而开,发出“轧轧”的声音。我拿起电筒朝里面照。
浮在光圈里的,是一堆堆的骷髅。
地上全散着大小不一的骷髅,我走了进去,发现这是一个石室。石室的角落,有一个祭坛,上面放着一具巨大的石棺。
“是地下教堂!”我叫了起来,散在地上的骼髅骨,大约上信徒的骸骨。
我朝祭坛走去。祭坛有三级石梯。我走了上去。
石棺并没有上盖,我把电筒朝棺内一照——里面有一具用发霉布带紧紧包里的木乃伊。除了木乃伊,石棺内并无其它的陪葬物品。
(难道真健斯的手下还没来?)此念掠过我脑海之际,我猛地一震。(不妙!)
正在这时候,石棺里的木乃伊陡地坐起,右手的锋利匕首,直朝我心脏刺过来。
来得太快了,饶是我早有惊觉,身形在“不妙”一声响起的同时,向后翻去,左肩仍然给刀锋划过。
我关掉了电筒,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但黑暗只维持了半秒钟,石室立即大放光明。
四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左手拿着电筒,右手提着冲锋枪,团团把我围住。
木乃伊站在石梯上,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史提芬斯,你还活着!”我摸了一下左肩的伤口,血并不太多。
木乃伊把脸上的绷带解开:“原振侠,你怎么知道是我?”
“古埃及的木乃伊,没有把脸也扎上的。”我说。
史提芬斯拍了几下手掌:“了不起!了不起!真不愧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冒险家。”
我并没有接受史提分斯的赞美:“耶稣基督的木乃伊怎么样了?”
“早已运到我们的基地,很快就会苏醒复活。”
“对!经过若干训练后,就会以超级巨星的姿态登上世界舞台!”我讽刺地。
“不是超级巨星,是救世主!”史提芬斯修正:“我们将会在新的耶稣基督的领导下统一世界。这个新世界,是一个超越生死的人间乐园。”
“所以就要杀死我!”我朗声问。
“对,原振侠,你非死不可!”史提芬斯狞笑着。
“你们高喊和平,倡议友爱,可是,你们不忘杀人,算什么救世?”
我愤怒地。
“原振侠,别说废话了,受死吧!”史提芬斯说。
“史提芬斯,我可不愿一个人死。要死,就要你们陪葬!告诉你,我身上缠有炸药,你们一开枪,哈哈哈,大伙儿一起葬身石窟。”
“虚张声势!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史提芬斯扬了扬右手,示意那四个手下开枪。
那四个手下并没有实时开枪,显然他们有点动摇。
我故意笑了笑:“不信,尽管试试!”
“哈哈哈哈”史提芬斯仰天大笑:“原振侠,你威吓我们有什么用?
就算你身上有炸药,那又怎样,我们给炸死了,医生会让我们复活过来,而你,哈哈哈!”
“史提芬斯,别太乐观,你们给炸死了,医生也不一定会来救你们。
一来费用巨大,手术繁复,二来这里是俄国领土,不是说要来就能来!如果我是鲁宾斯坦,一定会放弃你们!”
“喂喂喂!别听他的!”史提芬斯慌了起来。
四个手下有如泥塑菩萨,呆立不动。
我大笑起来,跟住用极其柔和的声音道:“史提芬斯!亲爱的史提芬斯!你要听我说呀!”
“……”史提分斯望了我一眼,他的瞳孔立时不动了。“史提芬斯!
你看到的不止是我原振侠一个人,而是两个原振侠,三个原振侠,四个原振侠……”
此刻,映在史提芬斯眼里的,已有四个原振侠!
“原……原振侠,我要杀死你!”史提芬斯举起匕首,从石梯那里跳下,直向我扑过来。
然而,他看到的“我”,不过是石室的墙壁,他一头撞在冰冷坚硬的墙璧,登时晕了过去。
而他那四个早给我催眠的手下,仍陷入迷惘之中,呆立着死死不动。
我离开了洞窟,回到原路,拉莎在等我。我跟拉莎握别,走上直升机,离开了俄罗斯。
史提芬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逃出生天了,因为我临离开洞窟前,把洞窟的门完完全全封死了。
回到罗马,我把经过向马奇枢机主教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马奇枢机主教只说了一句话:“原!我们要彻底摧毁他们的计划!”
第九部 生死决斗
美国华盛顿。白宫。
美国总统正跟他的幕僚汤臣在看CIA的调查报告。
“真是难以令人置信!”总统叹了口气,把粗大的雪茄放在黑铝铝的烟缸上。
“但事实如此!”汤臣苦笑一下。
CIA的报告其实就是我说给马奇枢机主教听的经过的综合,重点集中在真健斯集团的遗传因子操控技术上,也就是“人类的再生”过程。
“如果梵蒂冈的调查正确无误,那么,我们的世界就会经历大变。”
总统说。
“总统先生!我们该怎么办?”汤臣问。
“梵蒂冈那边想我们怎样?”
“嘴里没说,当然是希望我们用核武器把真健斯的大本营摧毁!”
“动用核武器?一下子把他们摧毁?高明!”总统不住地点头。
“总统先生!你准备这样做吗?”
总统重新把那截吸了一半的粗大雪茄放回嘴里,用力地吸着:“汤臣,如果善加利用他们的技术,世界就会变成乐园,我们永远不再受到死亡的威胁。”
“对!”汤臣点了一下头。
“所以如果把它摧毁了,实在太可惜。汤臣,我们先再看一下情势,才作计较吧!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对我们美国,绝对毫无威胁。”
“对对对,总统先生!你说得对。”汤臣十分同意总统提出的结论:“总统先生,昨天法国总统送了一瓶九○年的红酒给我,我等着跟你品尝呢。”
“好极了!”总统一听有好酒喝,立即把CIA的报告,扔进特大办公桌的抽屉里。
※ ※ ※
——入夜,华盛顿市内的亚宁顿墓园发生了异变。
亚宁顿墓园面积约二百亩,是美国的民族英雄与大战殉难者的安息之地。
墓地中央有无名战士纪念碑,前面有士兵二十四小时驻守。
异变来自美国第三十五任总统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