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不禁语为之塞,口中支吾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
因为他实在说不出一件楼霞双仙和行侠义学,这两个人是以武功而成名的,然而他们的武功都是与人切磋地得胜面赢得的,他们受人们的尊敬就是因绰而得来的,但是面对着杜云青,他却不能把这个当作理由!
杜云青一笑道:“这两个人没有犯过恶,也没做过一件好事,我并不想杀他们,杀死他们是为了自卫,因为他们要杀我,连络了江南九名高手要杀我!”
马向荣对杜云育的好感骤增,立刻遭:“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死也无怨!江湖道上的事本就如此!”
杜云青一笑:“我遇到过很多我挑战的人,更遇到过不少想杀我而成名的人,我都是一笑置之。
唯独对楼霞双仙剑下不留情,没有别的理由,是因为这两人具不配接受大家的尊敬,他们建庄楼霞,成为江南武林大家,为正义侠义领袖!
可是江南七怪为害乡里,他们却不闻不问,我杀了七怪之后,他们竟要杀我而扬言除害,这才勾起我的杀机。
因为我打听过,江南七怪曾折服在他们的手下,他们所持的正义不是以善恶为标准,而是以武功为准则。
武功高过于他们的人,才是他们所谓的恶人,这种伪君子我觉得比江南七怪更可恶,我要除去的就是这种人!”
说完神色一寒,冷冷地对秦松道:“秦兄!我从来不向人解释我杀人的理由,今天破例向你解释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领了你的情,喝了你的酒,我必须使你满意,让你日后对人也好有个交代!
你没有款待一个杀人眨眼的凶手,如果我会得很今天的酒钱,我绝不向你多说一句废话,现在我已经酒意萧索,对不起,失陷了!”
他冷冷二拱手,站了起来,马向荣连掏忙出一块银子,交到柜上,伙计道:“马爷,局子里有帐,您不必付!”
马向荣说道:“这是我私下招待朋友的,不必上帐!”
他追向杜云青:“杜大侠,酒帐是我自掏腰包的,只为了交你这个朋友,虽然你对敝局慨施摇手,但我觉得这笔帐还是让我自己付的好!”
杜云育的脸上这才浮起了真正的笑意,握握马向荣的手大笑道:“好!好朋友,那我就不谢了!”
马向荣说道:“你要是谢一声,我就把银子要回来,今天我急于向纪老爷子去禀告清楚,没空陪你,明天我到东边门外来找你,好好喝一场,你可别溜掉,我要是找不到你,不怕你的新月剑多厉害,我也要骂人的!”
杜云育道:“不敢溜,有好朋友请喝酒,别说是写我,就是打我,我也不会走的,其实我也溜不掉,测字摊的生意不怎么好,我还欠了附近的小酒摊上一笔酒帐呢!”
说完话,他就这么摆摆手就走了,把马向荣跟秦松呆呆地留在酒楼上,眼看着他挺直的身体,微见消瘦的背影,在一片隐约的灯影中消失了。
秦松叹了口气,马向荣却兴奋地拍了他一下肩膀道:“老秦,还发什么征,快走吧!向纪老爷告后,我还得好好地喝两杯,庆贺我交了个好朋友!”
秦松这才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口气道:。老马,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我劝你一句话,新月剑是个可交的朋友,但你最好还是跟他别走得太近!”
“为什么?难道我不够资格交他这个朋友?”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你的武功太差!”
马向荣睁大眼睛叫道:“这是什么话,他会嫌我武功差!老秦,别的不敢说,杜云青绝不是这种人!”
秦松叹道:“他当然不是这种人,可是你想这个朋友交得长久一点,最好就别经常去找他,那样既害了你也连累了他!”
马向荣道:“老秦!你究竟说的是什么外国话?”
‘很简单的道理,新月剑侠行无亏,嫉恶如仇,可是性情太偏激,树敌太多,而且全是难慧的厉害人物!”
马向荣笑道:“但他还是没得好好的,你没看见刚才莫凌风那付脸色,杜云青一亮新月剑,他就吓破胆,那样一个心高气做的家伙,居然低声不气……”
秦松道:“别人惹不起杜云青,我惹得起你,那些人不必去找新月剑,可以找你,如果有人找上你……”
马向荣豪声道:“了不起把性命贻上,为了新月剑这样~个朋友,丢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真要能一死以报知已倒也罢了,就是怕人家利用你作人质去挟制他,你叫他怎么办呢?”
马向荣道:“很简单,替我报仇好了!”
“他会那样做吗?他能那样做吗?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很可能为了你而向人低头,你岂不是害了他,新月创所以能扬威江湖,无怕忌惮,就因为他了然一身,无牵无挂,你别害了他!”
马向荣不禁怔住了道:“老秦,你的话也很对!”
想了想,忽又坦然地笑道:“不过不妨碍我交这个朋友,下次见到他,第一件事,我就告诉他,叫他别为我而有所顾忌,假如有人用我来胁迫他,叫他不必顾忌,因为他低了头,未必就能救理了我,别人杀了他,不见得就会放过我!”
秦松顿了一顿,道:“老马!你倒想得比我还透澈!”
马向荣哈哈一笑道:“老秦,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租人,不像你的脑子会打转,顾这顾那,但是我相信我会比你活得久一点,大会动脑筋的人都是不长命的!”
秦松也只有哑然失笑,但悬在心头上的一个大问题解决了,两人兴冲冲地怀着收执回凭回到了天马镖局。
屠龙手纪老镖头已经七十多岁了,仍然精神抖擞,可是今天他却愁眉苦脸,一付无精打采之状,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旁边站着他的小女儿黑凤凰纪小如,也是双眉紧锁,一脸愁容!她想劝止老父少喝点,却又无以为一词!
秦松和马向荣一进来,纪小如就投过乞援的眼色叫道:“二位叔叔来得正好,爹要喝酒,打不到伴儿!”
一面说,一面连示眼色,同时在后面打后势,希望他们能帮助劝阻一下。
马向荣却拉开椅子坐下,笑道:“老爷子今儿也备了酒,那倒好,我们可以痛快地喝了!”
他毫不客气的找了个空碗,满满地倒了一大碗。
纪老镖头却朝秦松问道:“你们去找刘半云碰了一鼻子次吧!世大灾凉,你算跑了半辈子江湖了,何必那么想不开!”
马向荣却笑道:“老爷子,刘半云这老小子现在可乐了,他一个人站在玄武观旁的树林里,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动,脸上带着笑,身子都凉了!”
纪老镖头不禁一怔:“这是怎么说呢?”
马向荣笑道:“您老想想!还有什么缘故会使他如此!”
“什么!他遇上笑面追魂了!”
纪小如却冷笑一声道:“死得好!像他这种卖友求荣的卑劣小人,我就知道会有难逃公道的下场。”
“小如!你怎么这么说,他是你的长辈!”
“什么长辈,咱们失镖一定是他掏的鬼,要不然那个蒙面人怎么能一下就伤了你,只有他知道你屠龙刻的虚实,天造报应,终于让他遇上煞星了!”
“小如!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这种事怎么能乱说的!”
马向荣笑道:“小如没说错,杜云青也没杀错!老爷子,你以后交朋友得慎重一点,像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应该早就跟他断绝来往的!”
他从身边取出了收执回凭以及放赈的清册,并把今天在东顺酒楼发生的事,从头到昆说了一遍。
尤其是说到杜云青一剑伤了莫凌风的情形,更是眉飞色舞的道:“你没看见那小伙子的剑有多邪,我只听见叮的一声,那是新月剑归鞘的音响,就在我面前,居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纪老镖却脸色沉重,把收执兴回凭看了一下,起立轻轻地一叹道:“事情虽然解决,我却宁愿不是这样解决的,小如!你陆二位叔叔喝两杯,谢谢他们辛苦,为镖局的事操劳!
我……累了!要去歇一歇!”
纪小如一怔道:“爹!你好像并不高兴!”
深深地一四,脸色苍老了很多:“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折损了一个老友,而且还是为了我而死的!”
“什么!爹!你还把他当朋友,他这么样儿算计你……”
“朋友就是朋友,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我的朋友,何况半云并不是坏人,他也是没办法。
假若不是为了我的屠龙剑引起,他不会受到神龙帮的胁迫,更不会遭此惨局!
他套取我的剑招时,内心何当不痛苦,唉!说起来还是我害了他,不交上我这个朋友,他又怎么会遭此下场!”
马向荣忍不住道:“老爷子!你大忠厚了,新月剑不杀愁眉苦脸的人,武威扬只以挫败你就满足了,是他要除了你。
莫凌风也是受了他的煽惑才来刁难你,他们在林子里商量定了后,这老杂碎还在笑,才引起了新月剑的杀机,这种人你还把他当朋友,为他难过!”
“向荣!我不像你还年轻,没机会再交多少朋友了,我的朋友只有减少而不会增多了,你不会明白一个老年人的心情的!”
马向荣倔强地道:“我不明白,那们我到了八十岁,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那门子的道理!”
可是那落寞的老人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怆然地道:“向荣,你再见到新月剑时,替镖局谢谢他!
可是别提到我的名字,虽然我不会为死的朋友报复,但也不能为他杀了刘半云而谢谢他,希望他能谅解!”
纪小如道:“我去谢谢他,为了刘半云的事谢他!”
老人脸色一变道:“小如!你……”
纪小如庄然道:‘嗲!你做你的圣人,可别把我也拖去做圣人,他跟你有交情,跟我可没交情!
我没理由去原谅一个陷害我父亲的人,更不能宽恕一个出卖朋友的人,世上都像你这样,就没什么公理了,是就是,非就非!”
老人刚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