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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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桃花血令-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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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兄妹?”蓝秀撇着嘴,久久不言。
  常玉岚也愣愣的盯着蓝秀胸前迎着朝阳光耀夺目的玉佩,在阳光反射之下,那只飞凤栩
栩如生,真的要凌风飞去的一样。
  蓝秀被他盯瞧着胸前,不由一蹬脚道:“发什么呆,要不要赶路?”
  常玉岚忙道:“要,要,当然要。”
  蓝秀道:“那还呆头鹅似的愣在那儿干吗?”
  常玉岚陪着笑脸道:“我在想这块玉佩要不要佩带起来。”
  “带不带由你。”蓝秀没好气的说着,也不向常玉岚招呼—声,腾势向柳林外跃去。
  常玉岚忙叫道:“喂!等我,等我。”
  回声,在林野间四下飘荡。
  太阳,升起了老高,阳光,普照着大地。




卧龙生《桃花血令》
第二十八回 江湖论道

  秦淮河的污水,带着刺鼻的腥气,缓缓的流。
  莫愁湖静静的,水纹似有若无。
  堤树,半焦黄的落叶,飘在水面,泛起小小涟漪。
  黄昏的斜阳,送着几点归鸦。
  偶尔,发出一两声低啼,掠过满天彩霞。
  “金陵世家”的金字匾额,在晚霞反映之下,闪闪发光。
  天色尚未入夜。
  两对纱灯已经点燃。
  四个扩院,佩刀分两侧肃之。
  入门处,有一班吹鼓手侍候,凡是有“客”,就奏起迎宾乐。
  这是“金陵世家”的例行礼仪。
  可是——
  今天来的客人不大相同,一个个佩刀带剑,横眉竖目,有僧、道、尼姑等方外之人,也
有短打劲装的江湖浪子,只是没有—个衣冠楚楚的达官贵人。
  大厅上儿臂粗的红烛高烧,数十对“气死风灯”,照耀得如同白昼。
  “武学泰斗”的横匾,是文渊阁大学上苏建章奉旨代笔所书魏碑字体,越显得威严显赫,
气势慑人。
  一排五间宽的大厅,雕花格扇早已打开。一排排的太师椅上,坐满了八大门派有头有脸
的人物。
  少林明心人师坐在左首的客位首席,闭门垂睛,面色端肃凝重。
  右首,是武当的铁冠道长为首,掌门人白羽道长手按剑柄,紧贴着师叔铁冠而坐,满脸
的怒火,目露煞气。
  大厅上虽有许多人,但是肃静无哗,就是有一根针掉下来,也可以清楚的听得见。
  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氛紧张得像拉满了的弓,只要一言不和,礼数都将化为干戈,血腥
在所难免。
  主位上,空着五张太师椅。
  数百只眼,都望着大厅后屏帷的地方。
  脚步声起,正是初更时分。
  大厅中起了一阵骚动,细语如蚊,议论纷纷。
  “笃!”一更的梆声响了。
  常老夫人款步而出,身后常玉峰、常玉岚、蓝秀、南蕙、鱼英跟在身后。
  常老夫人虽然双眉紧皱,但她乃是武林世家——当年威震河朔的“一盏孤灯”赵四方的
掌上明珠,见过世面。
  所以,仍然面露微笑,向两厢怒眉瞪眼的众人一一颔首,口中朗声道:“有劳各位枉驾,
老身失迎!”
  一语甫落,昆仑派掌门人西门怀德霍地站起,略一拱手道:“老夫人,同为武林人,不
必客套。今天来到金陵的同道,一定要听老夫人你的一句话。”
  常老夫人淡淡一笑道:“掌门,常家的礼数不可废,既然各位降尊来到金陵,地主之谊
不可少……”
  她的话没落音,武当铁拂道长高振单臂怒不可遏的吼道:“咱们都不必虚情假义,老道
我这条手臂承蒙你的儿子留下来,可是我另一条手臂,还是要讨回!”
  常玉岚冷漠的道:“道长,你为何认定你那条手臂是我下的毒手呢?”
  铁拂暴跳如雷道:“你投身百花门下,为了本门俗家弟子黄可依之事,出面横梁闹事,
还想赖。”
  常老夫人拦住正要开口辩解的常玉岚,微笑道:“铁拂道长,据老身所知,犬子玉岚并
未投入百花门下,也就是说与你们武当派无仇无恨,也没有利害关系,不可能凭直觉就认为
你是伤在犬子之手。”
  白羽道长眼见师叔以一敌二有语塞之势,插口道:“师叔的手臂是剑削,而且酷似你们
独门断肠剑的手法,这就是铁证!”
  蓝秀眼见白羽道长的气势汹汹,大有不惜一拼狂态,不由从座位上站起道:“白羽道长,
你身为武当掌门,乃是武林威尊的金字招牌,适才的话是否得当?你一言九鼎,应该仔细考
虑了!”
  白羽道长怒冲冲的道:“我的话有什么不对?你可以讲讲。”
  蓝秀的黛眉上掀道:“在座的全是练家子,都算得上当今武术高手,谁也骗不了谁!”
  白羽道长道:“对!”
  蓝秀道:“第一,天下用剑的高手,如同天上繁星数不胜数。至于剑法门派,井非全无
雷同,双方交手,开门起式就是交代门派。交手过招,各门有各门的架势,招数并不能毫无
相同之处,尤其是剑招走实,伤口的深浅、部位、轻重,不过是随着用剑人的功力而定,几
曾见过凭剑疮可以看出门派的。白羽道长说铁拂前辈的手臂是断肠剑法所削,各位武林同道
请冷静的想一想,这话……靠得住吗?信得过吗?”
  她侃侃而谈,义正词严,一双秀目不时扫视左右两厢的一众武林,神情、语调,如同金
石坠地,铿锵有声。
  白羽道长被蓝秀这席话抢白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他乃是名门正派,位为掌门,又不便恼羞成怒。但是在嘴皮子上论武谈艺已经落了下风,
老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因此,节外生枝高声道:“常老夫人,这位姑娘是常府的什么人?”
  此言一出,蓝秀不由粉面生寒,勉强压住心头怒火,怫然不悦道:“大路不平众人踩,
江湖人管江湖事。各位既能成群结队而来,数百人对付一个金陵世家,难道就没有人能站在
常府这一方吗?”
  常老夫人也不悦的道:“白羽掌门,不要横生枝节,蓝姑娘是老身我延请来的贵宾,是
小儿玉岚的知交,本来,我可以不答复你毫无意义的问话,但是,看在你是一派掌门,又是
客位,老身我在东道,才费这些无渭的唇舌……”
  这番话说得白羽道长面色铁青。
  “谈谈我们峨嵋的血债。”左首站出一个高大壮硕的狮面中年汉子,大吼着越众而出,
拖着条青藤杆子,来势汹汹。
  插腰岳立在大厅正十一片空地上,手中半软半硬的藤,杵在地上咚咚有声,粗鲁至极。
  常老夫人不由双眉紧皱道:“这位怎么称呼,恕老身眼拙?”
  左首的少林掌门明心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老夫人,这位是峨嵋的习武堂首座人称
“狮面头陀”,他是为了峨嵋罗汉堂首座青云大师的命案而来。”
  南蕙闻言,笑眯眯的道:“我的债主来了。”她仿佛没事的人一般,跷着二郎腿,一只
手挥了一挥道:“大个子,青云大师是死在我的手中,这笔账不要找别人算,我在这儿。要
怎么算,我随时候教。”
  狮面头陀闻言,双目冒火,眼珠暴出,狮吼叫道:“好!有种,下来!”
  南蕙慢吞吞的站起……
  常玉岚一见,生恐这么一动手,势必形成混战,后果难以想象,因此,他霍地站起,拦
在南蕙前面,拱手向“狮面头陀”道:“青云大师之事,乃是一场误会。”
  “狮面头陀”厉声道:“误会?连人命也可以误会吗?”
  常玉岚笑道:“当然!好在向姑娘已经担当,这事有所交代,而发生误会的当时,在下
也在场,当然脱离不了干系。”
  狮面头陀还侍发作……常老夫人却道:“今日之事,不是峨嵋一派之事,武林解决纠纷,
不外是文武两途,文则论理,武则比划。”
  狮面头陀叫道:“就是要比划。”
  “好!”常老夫人笑道,“现在吗?”
  狮面头陀叫道:“就是现在,打铁趁热。”
  常老夫人不住的点头道:“好!”她说了一个干干脆脆的“好”字,紧接着向两厢的百
余人道:“因为要解决峨嵋派这位首座的恩怨,今日之会,到此为止。”
  一众武林闻言,不由鼓燥起来。
  常老夫人故做不闻,又伸手拉着南蕙的一只手,喃喃的道:“蕙姑娘,武林恩怨迟早要
了,既然是武斗,全凭真章实学,这位大头陀孔武有力,说话声如洪钟,功力必须高人一等,
你有本领,尽量施为,老身我们可没法插手。”
  南蕙笑容满面的道:“许久没试试功力了,难得有这个挨掌的靶子,打死了人不需要偿
命的事,打着灯笼也难找。你老人家放心,包你有好看的招数。”她谈笑风生,眼睛里根本
没有狮面头陀这个人。
  狮面头陀的气可大了。
  他一顺手中毒藤杖,大吼道:“好狂的丫头,快纳命来!”
  南蕙娇声道:“我会送你去与青云见面。”尽管娇叫,也不离位。
  原来,常老夫人一只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不放,口中又唠唠叨叨的道:“蕙姑娘,能胜
了对手,固然可喜,只是冤冤相报永无宁日,若是败在狮面头陀的手下,血染七步,只有认
命。”
  南蕙道:“那怪我学艺不精。”
  常老夫人仍然紧紧地抓住南蕙的手不放。
  南蕙在常家一呆就是几个月。常府上下对这位姑娘既尊敬又喜爱,加上常老夫人视她如
己出,待他如亲女儿一般疼爱。因此,南蕙对老夫人也出自内心的尊敬,自幼失去母爱由父
亲南天雷一手带大的她,从来没行享受过慈母的关怀。
  还有就是,南蕙乃是女儿之身,在深居盘龙谷洗翠潭,既年幼,又没有世俗的忌禁。一
到了金陵,没有行市有比势,眼见到男女有别,天性使然,把以前的放荡不拘,统统改变过
来。
  女儿家温柔的一面,自然的恢复本份,对于大庭广众之间,尤其收敛许多。
  故而,她只觉着常老夫人抓紧自己的手与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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