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快上船来。”
同时向尚在缠斗中的菊儿道:
“菊儿也来。”
二人闻声分开起身,业已浑身破烂了。低头一看,都情不自禁的,低呼一声,向船上飞落,钻进舱中整衣去了。此时“毒尾绿蝎”业已跃落船中,向师父施了一礼,又整衣裳向“东梅花仙”深深一福道:
“燕儿见过仙子!”
仙子道:
“燕儿,十余年不见,功力竟大进了!”
“毒尾绿蝎”柳燕,喜在心头,羞在面上,低低的含笑谢了—声,即立于“蛇姬”身旁。
此时,山坡上已走来了蓝旌同“蟾姬”柳嫣嫣,“毒尾红蜂”柳莺,与环佩二女,一刹时到了渡口,向画舫上望了一眼后,纷纷跃落船上,蓝旌见过了仙子,正听到“蟾姬”柳嫣嫣向“蛇姬”道:
“妹子未能将任务达成,请姐姐治罪!”
“蛇姬”突然一笑道:
“那人已在船上,你们的任务算是达成了!”
说着即敞声道:
“玉儿出来!”
舱中应声走出了同菊儿缠斗的紫衣女郎,大方地向“柳姬”—福,道:
“玉儿见过柳老前辈!”
接着又露出了编贝玉齿向“蟾姬”柳嫣嫣道:
“玉儿瞒过嫣姨,在此谢罪了!”
顿时全船的人都惊道:
“原来假扮主上的是你?”
玉儿点点头,看着正微笑的“东海花仙”,娇憨的一笑。
此时花仙突向蓝旌道:
“旌儿将玉璧给我!”蓝旌闻言将玉璧自胸前摘下,递给花仙。花仙自白姑娘怀中,取下阴璧双手—合,双璧合在一起,将玉璧展于手中,向柳姬道:
“老妹子,当日双璧合拆亦应,我们该真正的休息了吧!”
柳姬微微点头,突然叹息一声道:
“我们是该休息了。那么我们就叨扰老姐姐几天,借双璧之力,将我门下之人的外媚除去,今后就让莺儿同燕儿主持‘柳姬门’,行道江湖,同那恶贼斗一斗。我也起便将你们玉儿和我们环儿佩儿,送到北河家,了结这件心事,也就回去了!”
此时船已开行,众人都陆续进舱,“花仙”却于此时向白宁馨姑娘悄声问道:
“馨儿,你刚才与燕儿激斗时,怎会陷于迷境?”
白姑娘一闻此言,顿时脑中浮显了刚刚的情况,偷睹了一眼个郎,娇羞的俯首不语。
此情落于“花仙”眼中,看了一眼似玉树般的蓝旌,突也面露欢容,道:
“好,好!我们顺道送你们柳姨一趟后,我们就溯江而下,到蓝府走走,完了我们的心愿也好!”
在欢偷的气氛下,花仙领着大家进入舱中,画舫已溯江而下,慢慢流去!
而此举将柳姬门自秘帮中拉回,不啻似釜底抽薪,解除了江湖一大乱源,也拆了秘帮的台。
柳残阳 》》 《剪翼》
第五章 残邪
一艘硕大而华丽的江船,正随着滚滚江水行驶,船后拖曳着的中型画舫,亦随波涛起伏,颠簸前进。船上后舱中寂静无声,前舱中却娇笑连连,婉声滴滴,使左右疾行的渔船上渔郎渔姑都侧目而视,甚至有过后尚频频回顾,还认为是谁家达官贵人眷船呢!
原来,船上是那武林中被尊为泰山北斗,神化了的东海双仙之一花仙师徒,正在返回东海途中,船上搭着武林人视为邪淫的蛇姬柳如媚师徒,和少侠蓝旌。
—路上,双璧发挥了无比功效,将那蟾姬柳嫣嫣、红蜂绿蝎、柳莺柳燕姐妹、环佩二女的外媚一扫而光,使她们一个个变成了端庄文静、娇艳动人,因而白姑娘宁馨成了他们的腻友。后舱里,花仙与柳姬嫣姬,正谈着心功无上妙法,间而边谈边练,进入妙境。
前舱里,莺燕环佩正以馨姑娘为目标,蓝少侠为话题,取笑打闹得热烘烘的,故而娇笑声连连传出,脆笑声远溢舱外。
正当此时,原是立于前舷的玉儿,突然神色有异的走进舱来.看了一眼舱中热闹的境况一眼,见白姑娘正在赶着环佩二女厮闹得不可开交,迟疑了一下,就待迈步向后舱去时,突地后舱门一开,闪出了容光焕发,高贵丰满的嫣姬,差点与边走边回头看馨姑娘与环佩二女笑闹的玉儿撞个满怀。
嫣姬一把将玉儿搂在怀中,低声道:
“玉儿,看你神色之间不对,可是江上有岔眼的地方?”
小玉儿姑娘微微的抬头看了看嫣姬,点点头,嫣姬向舱中看了一眼后,即悄声道:
“那么你进去向仙子讲吧!”
说着,即让玉儿离开怀中,接着又一把捉住玉儿,俯首悄声问:
“我教你的内媚功,可曾有进境?”
玉儿姑娘闻听后,倏的红飞双颊,不好意思的,但却感激的点点头。嫣姬一看,即挽着玉儿道:
“让他们玩吧!我陪你进去!”
说着,即回身同玉儿姑娘,进了后舱。
此情此景,都为坐于一旁的蓝旌所见,乃笑唤薯姑娘道:
“表妹,江上有事呢!你们进后舱看仙子如何决定,待我到外面看看。”
本在嘻闹的馨姑娘闻声后,突然停止笑闹,同环佩二女整整衣衫,跟在莺燕两人身后,相随进入后舱。
玉儿姑娘,正在向仙子道:
“看来船似海口的,但船上的人,却不似中原人,不但身量矮,而且有一种憨气,即连那水手也不例外,我看很像是海里的那些岛夷呢!贼像外露,正不知要作什么呢?”
仙子沉吟了一下道:
“除了这个还有吗?”
玉儿姑娘略一沉吟,道:
“好像在他们那船旁,尚有一条船,时前时后,或左或右的,只是不见有岔眼的人,船家倒是道道地地的中原人!”
仙子向旁边的柳姬看了一眼道:
“看来要劳动妹子你的大驾了!”
柳姬点点头,但眉儿一扬,却笑向仙子道:
“倒不是妹子偷懒,近来我的心境,似与以往不同,我看,岛夷的事让嫣妹子同莺燕去办,我就在前面上岸,带着环佩同玉姑娘走一趟原家,那船上的事,不管如何,让哥儿去见机行事……噢!本该让馨姑娘陪您的,只是您既然说梅儿已到西岳家归宁了,可是她总还是有那外媚功的,这对她恐怕不好,所以妹子的意思,就请馨姑娘,带着双璧,去一趟西岳怎么样?菊儿随着也顺便去看看梅儿,你不是要去蓝家吗?您就直跑洞庭如何?”
仙子一面听—面笑吟吟的看着柳姬,此时点头道:
“那么你们的荷儿桃儿呢?你只顾了菊儿梅儿两个波折,那两个大的呢?何时再去见你?还是一并跟着你?”
仙子朝同菊儿站在一起的一胖一瘦二女婢看了一眼道:
“你的玉儿已随我去原家,你身旁总要个人吧!您留一个怎样?”
话尚没完,仙子急忙摆手道:
“我可不是嫌她们,而是我那儿还有人正没法子作主呢!刚打发了一个,您已再给我添一个,那可受不了,我闲散惯了,一个人较自由些,您还是自己带着吧!”
柳姬深有同感的看了看自己无法处理的莺燕俩一眼,就挺一挺身子,叹了口气道:
“我懂得了,好吧!让桃儿跟嫣姨走,荷儿跟我去,您就在洞庭等我,到馨姑娘回来,我们可以从原家返回了,在洞庭会合,然后,到我们那儿,给我们那些妮子将外媚除掉,你看可好?”
仙子道:
“在洞庭会合可以,我可不一定在,馨儿同你去一趟也就成了,我想回东海了呢!”
柳姬看了看仙子,叹道:
“也好,等我料理完了妮子们的事,再去东海走走,若能容得下我,我就……”
说着看了身旁的弟子们一眼.不忍的道:
“以后再说吧!”
仙子看着她,却笑笑不语,然而柳姬却自她目光中看出了一种情意,心中舒舒服服的。
仙子却向她微一点首,正容道:
“妹子可体会到,你我所习原是同源,不过殊途而已!”
柳姬闻后,突地沉思道:
“是啊!刚刚同她论功,心法竟是一样,惟行功法不同,但同时行功,似是无媚力外溢,而且温和得多,看来,我们相辅相成,定然……啊!是了,我们是对花采蜜,他们是粉蝶传媒,—清一浊,合二为一,将生生不息!”
想至此,突然神光焕然的向仙子看了一眼,微微的点头,然后道:
“好吧!我们就这么办!”
这种临事果断的气振,确有一派宗主之风,花仙看在眼里,亦是暗暗点头。
只听柳姬向蟾姬柳嫣嫣道:
“嫣妹你同莺燕姐妹俩,带着荷儿,现在就让画肪的舟子解缆,脱离海船,自行向那岛夷人的船驶去吧!能。逐出就逐出,不行,就设法引动官府,将他们逮捕好了,记住可别杀生!一切由你见机而作!”
梆嫣嫣应声是,接道:
“我们事完是去洞庭,抑是返……”
尚未话完,即见柳姬接道:
“对啦!你们事完后就直接回去,假若事情棘手,需人的话,就找‘鹰’舵人帮忙,拖住对手,然后就让‘鸽’舵人传命,调谷中人来,再设法对付,找鹰爪子是万不得已再说。”
柳嫣嫣点点头,略一拾掇自己的东西,即向花仙与柳姬辞出,同莺燕二女,由荷儿带着东西,下船至画舫后,即向舟子嘱咐—番,解缆脱离海船,向岛夷船之方向驶近,果然玉姑娘所说不错,船上均是夷岛之人。
海船上的蓝旌,此时业已进入后舱,花仙向其解说决定行止后,即又道:
“旌儿可以走了!”
柳姬却一摆手道:
“不用这样急,旌哥儿此时走,离船后,若果用轻功身法,将惊世骇俗,并暴露了我们,令那尚未确定的目标,有所惊觉。若从水下,实在说,也不好跟踪,你还是出去让舟子在江船中找个回程快舟,租下来,去见机行事好么?”
说至此,见蓝旌似有话说,即停止问道:
“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