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子一指丐祁方,忙着治伤,并未接腔,病乞邱七也只好动作快一点忙着搬运伤者了!
蓝旌前赶的身形,直如扬风闪电,在快近庄中时,突见乱葬岗方向,人影一闪,蓝旌业已看出,乃是那天齐庙逃逸的书生,即折转身形向乱葬岗中看去,只见那鹰鼻鹞眼的书生,正在乱葬岗,俯身在那横七竖八的四僧等人尸体上翻找,突见他从狮僧身上,找出了两个玉瓶,一个盛黑色药丸,一个盛红色药丸。他将黑色药丸倒出一粒服下,顺手藏于怀中,却把那红色药丸玉瓶,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竟是如获至宝般的摩挲不已。久久始小心的放于怀中,然后又至那嚼舌而死的恶屠身上,穷搜一遍,突地自恶屠腰胯之处,又搜出了一物,一看,竟然是一枝梭形之物,顿时笑容满面的轻啸一声。
蓝旌梭形物入眼,借着风流书生轻啸之声,闪身飘然射落他的身后,伸手自其掌中夺下梭形物,顺手一指点中麻穴,转至正面,将其怀中的玉瓶和几个油纸小包出,风流书生倒在地上,惊震的看着蓝旌。当蓝旌看到了那红色玉瓶上的标签后,突地俊目一睁,神光倏射风流书生一眼,狠狠的瞪着他,随即解开油纸包一看,不由气得怒哼一声,一指点向风流书生眉头,顿时毙命倒地。蓝旌犹气不过的,一脚将其踢飞老远,狠狠的呸了一声,三把二把将油纸包的东西毁掉。方待将红色药丸玉瓶,一并毁去,突地似想起什么般地,又同那黑色玉瓶一并藏起,这才腾身离开坟地,向庄中驰去!
卧虎庄的一座大宅院中的大厅上,此时正似办喜筵般宾朋满座,两张大圆桌,围了有十几个人,男的一桌,女的一桌,男的桌上十人,刚刚全满,而且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居中者赫然是那被尊为武林世家之首的中原老庄主原存,人称一剑震中原的老侠,红颜国字脸。左首坐的是东海老岛主海鳌,人称闹海龙。再下去一顺三位老侠,竟然是南江北何西岳的老庄主,一个个气宇轩昂,精神矍铄。中原一剑的右旁的右旁又连坐着四位不似中原人氏的高鼻深眶奇装异服之人。主位上却陪着一位儒服懦巾的老者,满面红光,神色欢愉,面团团极不似读书之人,尤其是那一对滴溜溜乱转的眼珠,更现出了他的狡诈寡仁。但在表面上,却表现得一派大儒风度,频频与五世家的老人们干杯,井与那些异服之人亦欢谈甚洽,不时的掉首向另一桌仅有六人的女席上,频频招呼,显得场面甚为热闹!
蓦地,女席上站起了一身白衣的俏姑娘,正是那白宁馨姑娘,举杯向主人道:
“小女子敬主人一杯,算我这不速之客的陪礼!”
面团团的主人,大笑着站起,方待端起自己手中之杯,却见白姑娘一手端着空杯,一手执壶,倒满手中杯后,一扬手,将满杯酒凭空飞至主人面前,主人接于手中,一饮而尽,照照杯敞意的笑谢一声。白姑娘却又另执一杯,倒满酒后,顺着中原、东海、南江、西岳、北何的顺序,一一各敬一杯。最后亦各敬异服蛮人—杯,这才坐下,满意的笑笑,向身旁的三个女的悄声道:“你们环佩姐妹,如今可都完了心愿,夫婿可好吧? 小心啊! 你们老爷子在这儿,可莫出了洋相!”
环佩二女笑叱一声,那作大嫂的玉儿,却突的一皱眉头道:“馨姑娘,怎不见他们呢?”
馨姑娘闻言,悄悄的道:“他们,他们是谁啊?”
玉儿却仍旧一皱眉道:“人家同你谈正经,你怎的老是玩笑不停呢?”
白姑娘突地看了一眼另两个女子道:“我刚到此地,如何知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主人啊!”
玉儿闻言,向另一长得甚为丰满的年轻少女道:“卢姑娘可知原先来此之人到何处去了?”
那被叫做卢姑娘的少女,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妇一眼,摇摇头道:“我也是刚自亲戚家回来,家里的事,还都没谈说呢!”
玉儿接着道:“那么卢少奶可知道?”
那少妇娇媚的一笑道:”我早上才自娘家返来,亦是不知!”
玉儿失望的看了白姑娘一眼,白姑娘却道:“你们五家来了九人,还会失踪吗? 伺况此处卢府上,乃是你们五家的好友?我包你没事就是了!”
玉儿虽仍忧心忡忡,然而听白姑娘一说,倒是实情,亦就暂时放开怀,强作欢容,谈笑起来。
此时主人,突地向那少妇与少女道:“你俩到厨下去催催酒菜,叫他们快一点!”
同时吩咐侍候的婢女等道:“你们也都下去,先吃饭去吧! 吃完了再来。这儿让我们自己来料理! 我们也好谈谈体己话,你们在此反而有点碍手碍脚!”
说至此向座中道:“各位说可对?”九个人都哈哈大笑,笑声中仆妇都已出厅而去!
主人即连连劝酒,接着向中原道:“原兄的孙儿,听说已是脱险归来,不知是真是假?”
中原老庄主敞笑一声,欢愉的道:“多谢卢兄挂怀,我们五家的人都已完全脱险,今天来此,正是商议今后行止,顺便来看看卢兄,只是太打扰你了!”
主人道:“原兄说哪里话来,只不知如何脱险? 今后各位有何行止? 可否在此一谈?”
中原宏声道:“诺! 诺! 孩子们脱险多亏了那边席上的白女侠同她那蓝衫无影豪士蓝旌表哥。今后行止,正是想借卢兄此处,向江湖上宣告下我们五家的意愿! 卢兄素称江湖中赛孟尝,交往众多,我们之意乃是今后五家将不受任何人约束,仍然同往昔一样,为江湖主持正义!”
卢姓主人赛孟尝,突然站起,将面前一空杯端起,斟满一杯,脱手向另一桌推去,酒杯停在白姑娘面前。却听赛孟尝道:“老朽不知姑娘,竟是五家大恩人,现在特奉一杯,聊表敬意!”
白姑娘深意的看了看面前酒杯道:“小女子怎敢当卢前辈如此谬奖,长者赐不敢辞,小女子谢了!”
说罢执杯在手一钦而尽!
白姑娘仰手一照空杯,赛孟尝突地长啸一声,坐在桌上的五家老庄主,顿时一怔,而那奇装异服的蛮人,却闻啸起身,各自用手一抹脸,拧脱身上服装,露出了一身劲装,现出本来面目,竟是四位老人,其中那胖的竟是一个和尚,而且五家老庄主,对此人甚为熟悉,赫然是那恶弥陀恶僧。五家老庄主一见,突地起身,齐向赛孟尝道:“卢兄有何指教?”
各人都提聚功力,凝神戒备。
赛孟尝却道:“我卢益升人称赛孟尝,黑白二道都与我有来往,但却甚少有人知道我的底细。我就是那齐天府中的副总管卢虞,今天在这齐天别府中,趁你们自投来此,我们谈谈条件,合则留,不合则去! 你们五家先来的人现在正是这厅底牢中之囚,你们五家若能依上次所谈条件,分别在原处建立齐天分府,则继续合作下去!否则,就请五位一并留此,陪一陪你们的家人!”
五位老庄主一听,顿时都怒容满面,尤以南江为最。选择此处,乃是他的意见,想不到多年老友,一向仁义著称的赛孟尝卢益升,竟然就是自己五家的仇人,这种自投罗网的安排,均出自他一人之手,故而踏前一步,戟指赛孟尝卢益升骂道:
“姓卢的,你还是人吗?”
赛孟尝卢益升,不屑的一哼,道:“我算人干什么?武林中为我控制后,我就是神!我当人那不太委屈吗!”
南江方待发作,突地自大厅门口,急匆匆的跑进个小丫鬟来,向赛盂尝道:“启禀庄主,姨奶奶她……”
赛孟尝一听,突地抓起丫鬟,跃身至厅门口,向恶弥陀等道:
“尚请四位方主监视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罢身形倒退出庭,伸手在墙上一按,“哗啦”“轰隆”连声大响中,大厅门窗均闭,厅中一暗又明,一颗大的宝球,突显大厅正中。
赛孟尝卢益升,抓着丫鬟退出厅外,关闭窗门后,这才回身同丫鬟道:
“姨奶奶怎样了?”
丫鬟余悸犹有的道:“她……同……吴行表少爷死在房里了……”
赛孟尝卢益升,一听此语后一推丫鬟,跌于当地,腾身即向后院闪去。一刹时,来至房中,一看,他那最宠爱的姬妾,山菊花正赤条条的与他的表侄吴行俩拥抱在床上死去。掌起方待击去,倏然放下,近前将二人细一端详,突地面现惊容,飘身出屋,腾身上房,向四周打量,但却毫无发现,突听大厅中,轰轰连声,神色一变,跃身腾起一直射向大厅而去!
就在赛孟尝同五家庄主在厅上饮宴正志得意满之时,齐天府的后院墙上,倏然窜入一条人影,一身蓝衫,飘射而下,正是那少侠蓝旌。闪躲之间,见一条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向中央一间上房闪入,蓝旌一打量四处,竟然是无人行动,只听得院西南角上,嘻笑与淫荡之声,时而传出,处侧门望去,有人穿梭般行走于走廊之中,此处后院,竟然悄无人声!
蓝旌即大胆的向刚刚发现人影之处飘去,走近窗前,突听屋内传出一句娇甜的声音道:
“好人,快来! 老鬼正同他们在厅上闹酒,仆妇们都被我打发去侍候他们了,快,快! 我的宝则儿。”
另一个男声气粗粗的道,“姨娘,不行……”
女的紧接着道:“什么? 你叫我什么?”
男的紧接道:“好妹妹,恐怕……”
女的急道:“怕,怕! 怕什么?”
接着腻声道:“唉:这才乖! 唔! 唔……”
刹时间,更传出了气喘吁吁,与娇唔连连,床摇钩动之声,直羞得蓝旌面红耳赤,心中暗呼—声:“倒霉!”
方待离开,突地一停身形,忖道:“我何不如此,如此?”
此时突听那粗声道:“昨天来的那个妞儿呢?”
女的道:“好啊! 你竟是想着那囚犯啊!”
男的似吃一惊,断续的道:”我有你怎敢想她,是风流浪子问我呢!”
女的道:“在大厅地下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