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猫眨了眨眼道:“看你那样子,笑得怪怪的,要不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是有意在挖苦我。。不过,你把我的话听错了却是实在。”
孟宗兰又皱眉问道:“我哪里听错了呢?你倒是说说看。”
花小猫笑道:“我是说与‘北癫’斗了两天一夜,并没说是打哟,这‘斗’与‘打’之间,虽然意义相通,但有时候却大有差别,何况那时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和她打呀?”
孟宗竹笑道:“这倒有趣,那你究竟是如何与她‘斗’的呢?”
花小猫道:“最先她是以糖果骗我,要把我抱去做她的儿子。”
众人不禁失笑。
花小猫冷笑一声,又道:“后来我把糖果吃完了,我就骗她说我要大便,她就放我下来,乘她不注意时我就逃啦。。”
“孟氏双英”互相望了一眼,孟宗兰追问道:“难道她就没来追你么?”
花小猫嘿嘿笑道:“有啊,怎么没有?当她要追到我时,嘿嘿,我却钻进一个山洞去了。”
孟宗兰继续问道:“难道她就不能进山洞里去抓你吗?”
花小猫笑得颇为得意道:“偏偏那山洞很小,刚好够我进去,她却进不来,后来她虽然将身子变小了很多,但还是不行,于是她就在洞外守著,我就在洞内等著,彼此四目相望,就这么干耗著,而且一耗就是一天。”
孟宗竹问道:“那后来呢?”
花小猫继续说道:“直到太阳已经下山,疯婆子才想出办法,在洞
外堆上许多枯枝树叶,扬言要引火把我熏出来。”
孟宗兰惊道:“啊,那还得了。。”
花小猫又道:“开始我被熏的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尽量往洞里走,哈哈,幸好这洞是通的,第二天清晨,我从那边的洞口溜了出来,不过下面却是一片大湖。。”他嗤嗤而笑,道:“也幸好我会游泳,于是我就脱光衣服,溜到湖中洗澡去啦。。”
孟宗竹饮了个满杯,笑道:“还不错啊,总算被你跑脱了嘛。”
花小猫摇摇头道:“那才没有哩,当太阳刚一出来,那老疯婆子却又找来啦,不过,还好她不会游泳,我在水里,她在岸上,就是拿我没法。”
孟宗兰点头笑道:“那你们又只有耗上啦。。”
花小猫想了想道:“你这话只说对一半,她虽然不会游泳,可是她会飞,哎,那么宽的湖面,她可以飞过去,飞过来,还不时伸手向我抓来,有两次就差点被她抓到,真吓死人啦。”
孟宗竹点点头道:“据说那疯妇的轻功在目前武林来说,可算是数一数二了,小兄弟这样说量也不假。。那后来呢?”
花小猫似是苦笑一下道:“她毕竟还是有办法,后来她就以掌击水面,她每击一掌,就涌起好大个浪花,把鱼儿惊得乱蹦乱跳,也打死了不少,最后她像发疯了一样,一阵拍了十几掌,水花飞溅,真是惊天动地。”
众人听得凝神屏息,花小猫又道:“虽然我在东边,她在西边,但我也被她那种气势吓得呆啦!哪知就在我一呆之际,唉,真倒楣,一条鲜红如火的小泥鳅,大概也是受了惊骇,一下子跳到我嘴里,顺势钻入我的肚子里去啦。。”
孟宗兰眉头一皱,道:“活的?”
花小猫点头,道:“活的,还在我肚子里又蹦、又跳、又钻,不多一会儿,我就感到浑身发热,像火在烧,头一晕,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厅内众人全都是“啊”一声惊叫!
孟宗兰急急问道:“这是怎么搞的呢?”
几人正在微微皱眉,却听那好康高声笑道:“恭喜恭喜,如果我料得不错,那可能不是泥鳅,而是一条‘千年血鳗’,假若运功得法,即可为你增添一甲子功力,这样看来,小兄弟的福缘当真深厚得紧。”
孟宗兰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泥鳅的?”
好康嘻嘻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只听花小猫点点头道:“那老婆子也是这么说的,总之,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在她的洞中了。”
孟宗兰嗤嗤笑道:“你到底还是叫她捉去啦。。”
花小猫叹了口气,道:“一则她待我很好,二则我体内的热气难消,所以找就不想逃跑啦,就跟著她学打坐,学运功,说来也真是,每打坐一次,那股热度就减低一分,直到半年以后才将它完全消尽,我也差不多完全好啦。”
孟宗竹含笑问道:“从此以后,你就开始学‘北癫’的武功啰?”
花小猫微微皱眉道:“那还没有,不过,我的确是有点耽心就是。。
说起来,那老婆子时疯时好,疯的时候,当真令人可怕,好的时候却又的确是好,供我吃,供我住,一切都很好,就只一点不好,那就是。。
她再三告诫我不准跑到山后去。”
“孟氏双英”同声问道:“那是为甚么呢?”
花小猫轻轻一笑,道:“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点古怪脾气,愈是不准做的事,我却偏要试一试不可。所以,有天等她外出以后,我就偷偷跑到后山,在一个地穴中发现他这个老小子啦。”
说到这里,却用手将“火猴儿”侯通指了一指。
孟宗竹叹了口气,道:“唉,那疯妇将老哥哥一锁三年,的确是受了些折磨,这个亏吃得当真不小,既然被小兄弟救了,那为甚么又受折磨呢?”
花小猫道:“当时他骗我要带我去行走江湖,哪知却在深山里住了整整一年,虽然我曾经偷跑几次,但每次又被这老小子好说歹说的骗了回去。。哼,这次我是吃了秤铊‘铁’了心,绝不再受这老小子骗啦。”
“火猴儿”侯通道:“师弟,我是劝你回去练功啊!将功夫练好了,那时我再带你来闯江湖,岂不是很好吗?谁知你这么不知好歹。”
孟宗竹点点头道:“侯老哥说得不错。。”
花小猫指著「火猴儿”道:“好个屁哟!开始这老小子想占我便宜,要我拜他为师,教我武功。哼,以我想,他既然连别人一招都接不下,就连儿臂粗的铁炼也扭不断,还有甚么武功好学?如果我真要学武功,反不如就跟那疯老婆子学,还来得实在些。”
孟宗竹点点头道:“这话也是实在。。”
花小猫继续又道:“可是,终日与那么个疯婆子处在一起,毕竟使人怕怕的,所以,临走我就顺手偷了她两本书,反正她的书很多,人又疯了,我只要不拿多,她就无法查得出来。。”
孟宗竹道:“据说‘北癫’是以‘玄天十八掌’和二十四路‘碧云剑’这两种最为著名,小哥儿所带的是否就是这两本秘笈?”
花小猫脸色微红,赧然笑道:“当时我认字不多,只是顺手拿了两本,后来给老小子一看,才知是‘一十八路巧打’和‘泼雨乱剑’,当时就与老小子言明,咱们谁都不吃亏,以师兄弟相称,先让他按图索骥,然后再传授给我。。”
孟宗兰云笑道:“这也不错啊,师兄弟两人通力合作,一定很有成就。”
花小猫冷笑道:“你这只说对了一半。。谁知道他那么笨,一年以后我对十八路巧打练了个滚瓜烂熟,而他即只学会三招,如今我对泼雨乱剑都学会了,他却连门都没有摸到,你们说急不急人?”
“火猴儿”气得跌脚道:“那你呢?你就不说这些年来,我教你小子认了多少字?念了多少书?更为你小家伙烧饭、洗衣,你怎么就不提啦?”
花小猫点点头道:“我承认这一年你是照护我很多,但不论烧饭、洗衣,每次都是你老小子自己输的,谁叫你那么笨,怪得了谁?现在你又想劝我回去,再教你老小子武功,哼,我才不干哩。”
但见他略停,又道:“如果真要把你老小子教会,那我的头发都变白啦。”
孟宗竹道:“侯老哥就带他在江湖上历练历练嘛。”
花小猫却又抢著说道:“谁要他带!和他走在一起,我老是吃亏,只要他不再阻拦就好啦,现在我要走了,你老小子可别再追啊。”说罢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火猴儿”侯通一时情急,伸手就抓:“师弟。。”
侯通刚才伸手一抓,本是要将师弟抓住,哪知花小猫极为机灵,连忙沉肩,侧身,低头,三个动作同时而为,从一位刚进门的姑娘胁下一闪而过。
致使侯通这一抓,正好抓在这位姑娘腰胁上。
蓦闻一声娇叱:“找死!”
接著就是一声脆响“啪!”侯通只感到左脸火辣辣的,已经被人揍了一个耳光!
定神一看,面前却站著一位生得相当秀美的青衣少女,不禁为之一呆!
看这少女约只十六、七岁,一身青色劲装,肩背长剑,亭亭玉立,甚是健美,娇嫩的脸儿却有怒意,两只深邃明亮的大眼怒视著「火猴
儿”侯通,娇声喝道:“看你偌大年纪,竟是这么下流!以为姑娘我是好欺侮么?”
只因刚才那些动作太快,他也没有注意,直待那姑娘骂声出口,大家方始看清侯通左颊微肿,并有五根纤纤指印,也才看出他挨了打。
“火猴儿”侯通既挨了打,又挨了骂,看样子还得赔个不是才对,除了自认倒楣以外,还能怪得了谁?
当他正要开口道歉之际,忽听那姑娘又娇声叱道:“闪开!”随手一拨,又将侯通推得接连几个踉跄。
“孟氏双英”在旁看得猛吃一惊!彼此互相望了一眼。
这时,花小猫本已走出店外,深恐师兄随后追来,故而回头望望,谁知这一望,正好看见师兄侯通被一位姑娘推得踉跄连连。
他赶紧身形一闪,掠空扑了进来,双手叉腰的拦在那姑娘面前,并冷冷说道:“一个姑娘家,怎么这样凶巴巴的,是想欺侮人么?”
那姑娘双目一瞪,气道:“是他老不知耻,先动手动脚的,怎么还说我凶?”
花小猫道:“那才怪哩!刚才我明明看见是你推他一把,怎么说他招你惹你?”
“火猴儿”侯通却在旁喊道:“师弟,算啦,算啦,千万别要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