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祖一个从容研究的机会。”
乐和手握铁笛,跳进场中叫道:“我找你们挑战。”
燕青道:“我们没兴趣。”
乐和握笛横点向朱梅道:“我偏偏要找你们,看你们是否真的有本事尽忍住不出手。”
朱梅横剑拨开铁笛,他又改攻向哈回回,张自新抡掌就对他的笛上劈去,乐和却是指东击西,铁笛突撤,向燕青攻去,出招极厉,强永猛连忙叫道:“乐兄,此子将要为我罗用,请乐兄手下留情。”
乐和的铁笛已经点到燕青的胸口,闻言怔了一怔。
燕青忽而手腕一翻,寒光急落,叮的一声将乐和的铁笛削成两段,原来他手中暗藏着昨天从那两个番僧处得来的匕首,出其不意,毁了乐和的利器。
乐和的铁笛制作极精,那柄匕首虽然斩钉削铁,平时也不可能伤损那铁笛的,因为乐和的外号叫铁笛仙,这枝笛上另有妙用,能发异音以摧敌,但使用时全仗内力贯注,化刚为柔,以抗利器。
刚才被强永猛一喊,为了怕燕青受伤,才撤去内劲,燕青即乘机下手,一下子便将它给毁了。
乐和神情大变,一挺断笛,就要跟燕青拼命,纯阳子见情势不佳,连忙叫道:“乐兄,教祖已经叫你停手了。”
乐和满脸激愤,回头对强永猛道:“教祖,这小子居然敢毁我的兵器,我与他势不两立,教祖如果一定要留他,我就无法在齐天教中待下去了。”
纯阳子沉声道:“乐兄,教祖对我们客气,是尊重我们,并不是怕我们,你怎么能用这种威胁的态度对教祖?”
这句话等于是火上加油,强永猛也觉得乐和咄咄逼人的态度,令自己太下不了台了,但还是隐忍住道:“乐和何必跟一个小伙子过不去呢!”
乐和不禁一怔道:“教祖是不让我再留在教中了?”
东门云娘突然出场道:“乐先生,你在教中有汗马功劳,跟教祖又是多年知己,为这一点小事反目,不是太没意思了吗!断笛给我,看看有无办法接上去。”
乐和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枝铁笛是一名巧匠按音律谱中几种生杀之音,特别铸制的,乱了一点排列,就完全变音了,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光火。”
东门云娘笑道:“我对音律颇有心得,让我研究一下,或许我能照样仿制一枝,补偿先生的损失。”
乐和虽然不相信她能够做得到,但东门云娘笑脸相向,他倒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得递了出去。
东门云娘接住在手中,看了一下,笑道:“这太简单了,只要先生将这两孔的角征宫商指点出来,我一定能照样复制。”
乐和走过去道:“夫人问的是哪两个孔?”
东门云娘将手一指,乐和低头去看。
东门云娘突地一指戳向他的胸口,乐和中指急纵,那里的东门灵凤抬手发出两枚银针,刺中了他的双目,乐和负痛倒地。
管翩翩飞身而出,一剑将他的人头斩落下来。
她们三个人大概早就商量好了,动作配合,紧凑迅速,强永猛待要喝阻,乐和的人头早已离开他的身子滚出老远了。
齐天教中诸人都为之一惊,强永猛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叫你们这样做的?”
管翩翩一挺身道:“是我。”
强永猛又是一怔道:“你……为什么?”
管翩翩道:“乐和倚仗教祖的宠信,总揽大权,早有异图,今天对教祖的态度就是一个明证,此人不除,教祖迟早都会被他所陷,所以我利用机会,知会云姐跟小凤,将他翦除了,也是为教祖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强永猛一怔道:“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管翩翩冷笑道:“那怪教祖太信任他了。”
东门云娘道:“管妹说得不错,教祖只要想一想,他平素的作为,专横跋扈,恃才傲物,就应该有所警觉。”
纯阳子道:“管仙子所见不无道理,兄弟可以举一例以证明,我们五个人中,其余四人对教祖都推心置腹,惟独他那枝铁笛之秘,却始终不肯告诉我们……”
强永猛道:“那怪不得他,我们都不解音律,说给我们听也没有用,他恃才而骄是有的,但说他有异图……”
管翩翩冷笑道:“我们不懂音律,云姐可是懂的,所以他常以云姐为知音,借笛传诉之事教祖真不知道?”
强永猛道:“我知道一点,只是云娘跟他说得来一点。”
管翩翩道:“他说齐天教中都是浊物,只有云姐是个解人,当然还有许多言外之音,云霞二老都可以做证的。”
拂云叟较忠厚不做声。
赤霞客可能常常受乐和的奚落,闻言立刻道:“不错,他常常有意无意间表示,教祖除武功之外,无一是他的对手,还说齐天教如没有他的策划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强永猛道:“这本来也是事实。”
赤霞客道:“这话对别人说倒也没什么,因为教祖自己也这样说过,可是他单独一人对夫人说,其心可诛。”
强永猛愕然道:“有这回事吗?”
赤霞客道:“我亲耳听见的还会有错?”
强永猛渐有怒色道:“云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东门云娘冷冷地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说了你还以为我在挑拨离间呢!”
强永猛一叹道:“我如此待他,想不到他会存这种心,真是人心难测,看来我处世待人是完全失败了。”
纯阳子笑道:“教祖用人并没有失败,只要记住以后交付重权给一个人时,就不能挑武功相差无几的,掌权者无力,有力者不能寄重,就可避免引起人的野心了,自古以来,乱世用武将,治世用文臣,就是这个道理。”
管翩翩笑道:“所以我才跟云姐商量好了,借这个机会除去他,把他的位置给这个姓燕的小子是最适当了。”
强永猛笑道:“这小子的野心恐怕比乐和更大呢!”
管翩翩道:“可是他的武功比教祖相差太远,有野心也耍不出来,这就是纯阳先生所说的掌权者无力,教祖也可以放心地用其才而不必担心他有异图了。”
强永猛沉思片刻后才道:“管仙子说得很有道理,以前我只知道你武功过人,没想到你还有一肚子学问。”
管翩翩淡然一笑道:“我以前是懒得多事,所以才不讲话,我留在齐天教,完全是看在云姐的分上,因此我不希望她受到损害,所以我必须除去乐和。”
强永猛道:“云娘跟除去乐和有什么关系呢?”
管翩翩笑道:“目前虽然没关系,可是时日一久,万一教祖的地位为乐和所代替,云姐就不得安宁了。”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假如云娘真要对乐和有好感,情形就不一样,仙子可能会帮着乐和来对付我了。”
管翩翩面现愠色说道:“教祖这话简直是侮辱云姐,凭乐和那种庸才,云姐岂会钟情于他?”
强永猛脸色微微一动,目光移向李铁恨。
管翩翩已自警觉,知道自己说话不小心,已经惹起他的起疑,乃微微一笑道:“教祖,有时候我很替云姐叫屈!”
强永猛道:“怎么说?”
管翩翩道:“像云姐这样雅如神仙的人,你居然不知尊重她,还让乐和那种混账去冒渎她,如果她对你有所不满那也是你造成的。”
强永猛轻轻一叹道:“管仙子,有许多事你是不知道的,云娘跟我结伉俪已二十年,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否则就不会有昨天晚上的误会了。”
管翩翩笑道:“昨夜之后,我找到云姐问过,她说你太多心了,二十年前,她想一剑杀死那个人,是你不让她这样做,你要留下那个人来满足你的胜利感,云姐就是为了这件事恨你,她认为你是存心侮辱她。”
强永猛道:“可是她夜半呓语,为什么叫着那个人?”
管翩翩笑道:“那是她故意的,目的在刺激你去杀死那个人,云姐认为那个人活着就是对她的侮辱。”
强永猛一怔道:“是真的吗?”
管翩翩道:“你该想想你有多少日子是陪着云姐一起的,那么一点短促的聚晤,她还睡得着吗?”
强永猛敲敲脑袋道:“我简直该死!多少年来,我竟为这件事苦恼自己,云娘,你还要我杀死他吗?”
东门云娘淡淡地道:“不要了。”
强永猛一怔道:“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要杀他吗?”
东门云娘道:“我等了二十年,还要靠管妹的解释才能使你明白,这件事对我已失去意义了,杀不杀在你,至少已经不是我的要求了,现在我只想有一分安静的生活。”
强永猛愕然道:“那你为什么又要杀死乐和呢?”
东门云娘厉声道:“因为我不愿意为你再去敷衍他,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宁静,我不愿意他取代你的地位后,对我作进一步的打扰,你明白了没有?”
强永猛摇头长叹道:“我明白了,可是太迟了,以前我不禁止他接近你,我见你很闷,又见他跟你谈得来,还鼓励他去找你谈谈,给你解闷。”
东门云娘厉声道:“你这个做丈夫的无法使我快乐,却叫另一个男人给我解闷,你真想得出来。”
强永猛急急道:“云娘!我真的是这个意思,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取悦你,云娘请你相信我!”
东门云娘冷笑道:“我不敢不相信你,但是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叫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
强永猛沉思片刻,突然挺剑向李铁恨道:“李铁恨,云娘的话,你听见了没有!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李铁恨大声道:“我来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李铁恨,我不怪你恨我们,但是云娘并不是你的妻子,她弃你而就我,只是作了个更好的选择,你没有权利骂我们是奸夫淫妇……”
除了已知内情的一些人,其余的人都为之愕然。
赤霞客诧然问道:“教祖,这是怎么回事?”
强永猛笑道:“二十年前我认识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