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不必留情,尽管放手施为好了,再说句老实话,今天你如杀不死我,再过一两个月,你绝对不是我的敌手,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番话慷慨陈词,说得强永猛脸上又青又白,而对着张自新湛然不畏的神态,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一旁的苗天神忠心耿耿,厉声呼喝道:“张自新,你也太狂了,天下谁敢对教祖如此不敬!”
强永猛居然轻轻一叹道:“老苗,你别多嘴!”
苗天神道:“教祖你……”
强永猛一挥手道:“别人说这种话,我绝不容他,张自新却是够资格的,他是天龙后人,代表龙老儿赴约,在过去的纪录上,他代表的是胜方,对我未能击败他前,他是够资格瞧不起我的。”
苗天神犹自不服道:“那是教祖对他客气,昨天虽然他连闯六关,但有三关是教祖故意放他上来的,如果凭他的本事,绝不可能通过那重重关口。”
强永猛笑笑道:“那你就想错了,张天龙的确是个绝世奇才,他留下的武功并不需要长期的苦练,只要有个合适的人选,稍加锻炼,自然水到渠成,这在常人自然做不到,张天龙也是想到了这个方法,自己并未能做到。
可是他的后人中,居然有一个能达到这标准,他就算是成功了,我敢说齐天教中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的!”
苗天神道:“难道教祖也会输给他?”
强永猛道:“我以兼人之资,苦练几十年才达到今天的标准,即使胜过了他,仍是不足为奇,我武功到达七成境界时,他还没有出世,而他真正着手练功,不过才几个月,我以数十年的修为,而他仅几个月,虽胜何荣。”
苗天神一怔道:“那教祖是准备认输!”
强永猛道:“如以践约而言,我不战败北,现在这一战只能说为保全齐天教的基业而战,更可以说是为了保命而战。
以我的推测,此战我可有六成胜望,却也有四成败的可能,万一我输了,齐天教这份基业还仗各位维持,教祖的职务,可由燕青继任,你们大家扶持他,仍然可以使本教成为一个威震天下的组织。”
赤霞客愕然道:“教祖真打算把本教交给外人?”
强永猛道:“是的,量才为用,只有燕青可当此任,当然在武功方面,还要靠各位多加支持。”
赤霞客道:“我们也要听他的指挥?”
强永猛笑笑道:“燕青比我会做人多了,他不会对各位摆架子的,但是要使本教永垂不朽,只有他具此才华,这是我惟一的心愿,无论如何要请各位答应支持,以免我一番心血流于白费!”
祁海棠听得不是滋味,忙道:“教祖如果胜了,根本就没有易人的必要,教祖如果败了,燕青未必肯加盟本教,教祖这一番交代,岂非杞人之慰。”
强永猛笑笑道:“我如若胜了,当然不必说,我若输了,张自新未必活得成,以本教现在的实力,仍然无敌于天下,燕青想拒绝加入也不成,所以我的交待并不多余。如果燕青还不肯答应,纯阳兄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了,教祖一职,就由灵凤来担任,各位想必会支持她的。”
赤霞客道:“那当然没有问题,飞凤使者是教祖的嫡裔,说什么也比由外人来接替强得多了。”
强永猛笑笑道:“不过灵凤这孩子才具有限,最多只能守成而已,不可能有多大发展,我属意的还是燕青,一切看情形再作决定吧!”
话毕,又朝张自新道:“我的后事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不妨也先做交待。”
张自新道:“没有。”
强永猛笑道:“一句话都没有吗?”
张自新道:“我相信燕大哥,齐天教如果交到他手中,一定能变成造福苍生,稳定武林的组织,为了要达成他的愿望,我只想快杀死你,造成他的机会。”
强永猛一笑道:“我死不死,他始终有机会。”
张自新道:“这倒不一定,如果你多活几年,以你那种狂妄思想作为,说不定会把齐天教变成一个邪恶组织,燕大哥纵有经天纬地的才华,也无法收拾这烂摊子了。”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我竟然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成为天下第一个大罪人了!”
张自新大声道:“你又何必装糊涂呢,自己早就应该明白了,不必说那些受你压迫的武林同道,就是在齐天教中,想杀死你的也大有人在。”
强永猛大笑道:“我个人的功过,留待后世去评说,至少我这番事业,已是空前绝后了,撇开武功的成就不论,从古到今,哪一个能做到我今天这番成就,你是个小孩子,这些你不会懂的,还是开始我们这场生死决斗吧!”
张自新挺剑进逼,强永猛挥剑架开了,反手猛然撩出了一剑,变招之迅疾,简直令人无法想像。
可是张自新居然化开了,而且趁势回攻一剑,两人一来一往,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直把旁观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张口结舌。
强永猛的剑式博奥精奇,为亘古所罕见,更兼内力充沛,每一招都攻守兼备,极尽变化之能事。
张自新则得一稳字,他的剑式很平凡,只有天龙二十五式与他从唯心剑式中悟解出来的一些精华。
可是张自新将这两种剑式融会贯通施展,居然天衣无缝,而且他的内劲得自天成,居然也不逊于强永猛。
双剑互触,声若龙吟。
锐利的剑风激动空气,震得四周的人心头直跳,可见这场比斗的精彩,那可说集力、劲、巧、智、奇各项之大成,每一交往都足以动人心弦!
李铁恨向身边的朱梅轻叹道:“如非亲见,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这种境界,这孩子可以说是我一手教练出来的,可是跟我比起来,他不知高明多少倍。”
朱梅道:“张自新的造诣可佩,但他的成就得自天赋,千百年也很难产生第二个类似的人才。”
这时两人交手已近百招,强永猛似乎渐有不耐之感,运足神力忽然撩出一剑,张自新眼明手快,及时补上一剑。
“锵”然声中,两人以极快的身法交差而过,各自又挥出一剑,却同时击了个空,因为前一招两人所用的力气太大了,两剑都齐握柄处断裂了下来,而两个人都同时用空的剑柄虚击了一招。
两人同时止了手,同声道:“可惜!”
因为交手至今,只有这一式是出乎双方意料之外,没有被对方架住,如果剑不断的话,两人都身上中剑了。
强永猛兴奋地大叫道:“难道,我活到这把岁数,今天算是第一次碰上个对手,真可惜剑断了,否则那一招就分出胜负了。”
张自新笑道:“我也是这么想。”
强永猛道:“我们虽然同时得手,生死却难预料。小子,刚才那一剑,你是取我什么部位呢?”
张自新道:“我告诉了你,你肯告诉我吗?”
强永猛想了一下,笑道:“我算是没问,胜负之机,只差在毫发间,我身上可伤的部位已经不多,你也未必会知道,如果我说那一招对我全无威胁,岂不等于帮了你的忙,算了,我们换剑来过。”
说完回头朝白少夫道:“到库房去,把我的那对青锋剑取来,给他一柄,我要用真正的宝剑,跟他好好斗一场。”
赤霞客愕然道:“教祖!那对青锋剑专破各种气功,如果用这种剑决斗,教祖的护身真气就没多大用处了。”
强永猛笑道:“你别看不起这小子,他的先天真气也到了刀剑难伤的境界了,不用宝剑,大家在虚无中摸索,有什么意思,难得有这个机会,我非要斗一场过瘾不可。”
小沙丽忽然道:“张大哥才不用你的剑呢!谁知道你给他的宝剑是真是假?也许你是想给他一个当上呢!”
强永猛怔了一怔,才道:“笑话,我那对剑是不分雌雄,完全是一样的,拿来之后我可以让他先挑。”
小沙丽道:“张大哥根本不懂得剑的好坏,而且你的剑他也用不惯,你用你的宝剑好了,我宁可将我的剑借他,相信我的剑不会比你的差。”
强永猛道:“好,把你的剑拿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物,世上如果有比我那对青锋剑更坚利的剑,我倒不信。”
小沙丽道:“我的剑留在房里,我要去拿。”
强永猛道:“好,我们等你!”
说着,小沙丽和白少夫一起走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白少夫捧着一对形式古雅的长剑,小沙丽却捧着另一柄长剑,交给张自新。
张自新接到手中,心中一动,认识就是自己被白长庚设计骗去的那柄烈女剑,不知沙丽如何弄了回来。
这柄剑除了质地坚实外,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异征。
那就是剑上能产生一股反弹的劲力,对方用力越大,弹力也越强,予对方极大的威胁,张自新失去此剑后,心中感到很惋惜,现在又回到手里,神情十分兴奋。
强永猛抽出一柄青锋剑,但见寒光耀眼,晃了晃才笑道:“小子,你看清楚了,你的剑是否能比得上?”
张自新撤出烈女剑,既没有光华,剑也不出色,可是握在手中,却有一股惊人的意态隐隐传来。
强永猛是识货的,知道剑器的外观如果不起眼,其锋利的程度却越为惊人,看看有点儿担心,忍不住问道:“小子,你那是什么剑?”
张自新对这柄烈女剑的出处也记不真切,而且说出来迹近神话。
故而信口说了个名字道:“诛邪剑。”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我只听过紫电青霜,莫邪干将,太阿德泉等名剑,倒是没听说过什么诛邪剑。”
张自新道:“你那一对青锋也没人听过。”
强永猛道:“这对青锋在剑谱上是有名的,它们与青霜青冥剑,同出一名匠之手,这位名匠所铸之剑内,渗有青铅,不仅锋芒特利,且有青色光华,故皆以青字为名,青锋系他最初成名之作,在技术上略有瑕疵,未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