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感到咋舌称奇,暗暗惊叹不已。
四家掌门人对长春剑派仅有个耳闻,对白长庚此人则相当陌生,因为长春剑派远在关外,与中原从无来往。
而且他们还安慰张自新说:如果长春剑派以后要找他的麻烦,四大门派都可以为之声援,相助于他。
这个保证使得杨青青很兴奋。
因为她看长春剑派的实力与中原几大门派相较,仍是差得太多了,有了这雄厚的靠山,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已是子夜之交的时刻了!
大家进入了天龙大侠的草庐,里面窗明几净,朴素中透着庄严。
后堂紧靠山壁,有一扇门虚掩,把门打开,就是坚硬的岩石,到了指定的时刻,壁上一阵隆隆作响,岩石自动向后退去,隐入侧壁不见,但见一条深达数十丈的岩洞。洞高丈余,入口处较窄,里面却很宽。
二十五个铜人都清晰可见,那是洞中常年点着很多盏油灯之故,张自新见了忍不住道:
“这些油灯,难道十九年来一直不熄吗?”
涤凡道:“不!这些油灯很奇怪,不知道是如何燃着的,但关闭之后,即会自动熄灭,只留下一苗照明,使在洞中的人可以看见铜人的姿势而静思破解之法。
“直到半月后,油灯又全部燃着,洞门再开,使困在里面的人可以出来,至于其他的时间,则没人知道了!”
张自新忽然问道:“是否可以准备下一年的粮食,留在洞里面,等到了第二年门开了再出来呢?”
涤凡一怔道:“这一点我们从未想到,因为天龙大侠指示我们只准停留半个月,我们也不敢违背!”
张自新点点头,朝燕青道:“燕大哥,杨大姐,我们趁现在去试试吧!”
燕青点点头。
朱梅道:“这铜人是五个一组,同时发动的,我再派两个人陪你们进去。”
燕青笑笑道:“不必了,各位的门人对前几式都已经很熟了,我们想用自己的方法去试试看!”
朱梅道:“你们三个人要同时应付五方面的进攻,那还行吗?这可不是逞强的事。”
燕青笑道:“不行最多被赶出来而已。”
朱梅道:“也好!”
涤凡也道:“时间宝贵,要试就趁早。”
燕青招呼杨青青和张自新,三人各自整顿了一下,手执长剑,排成鼎足之势,向前慢慢地推进。
那些铜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散列在洞中,挡住了去路,使得人无法一下子就直接通过进入。
每个铜人都是右手执剑,朝前平举,那是最难猜测动向的起手式,铜人高与山洞齐,只有寸许活动空隙,剑长的范围,可及洞壁。
三人进至四五丈处,忽然而听到格格作响。
第一组的五个铜人同时动作,剑式各异,分从四处攻至,三人各就自己的方向,因势挥剑迎架!
但听见当锒锒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燕青首先架住了迎面的一击,随即又抽剑去斜磕侧面的一剑。
因为动作稍慢劲力不足,被铜人直压而下,斜里飞来一剑,替他挡了一挡,掉头一看,正是杨青青的双剑分出一枝来帮了他一下。
杨青青的另一枝剑也抵住了一个铜人。
换言之,他们分两人之力,居然架住了二个铜人的攻击。
虽是三人合力闯阵,因为铜人是同时发动的,他们只能各顾各的,杨青青能分神来帮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他们二人最关心的还是张自新,偏头看去,张自新已将二个铜人的攻势完全解决,铜人也回到原位去了。
人阵之初,涤凡说过一个概略,这些铜人的攻势敏捷劲锐,除非用对了解法,否则攻势虽受阻而不竭。
燕青的第一剑似乎用对了,那个铜人已经退走了。
而杨青青的两支剑还分架住两个铜人,证明她选式错误,铜人仅是攻势受阻,招式未变,继续以无比的劲力压将下来。
燕青与杨青青二人合力挡住一个铜人已经相当吃力,料想她另一手单独支持一个铜人,必然更为艰苦。
可是她又无法撤剑换式,因为铜人的剑中似乎有一股无比的吸力,将他们的剑牢牢地吸住了。
涤凡等人在洞外脸现惊容道:“三位第一阵就破解了三招,的确相当惊人,比我们强多了,燕杨二位请再支持片刻,我们就来替二位解开。”
话才说完,张自新长剑突出,丁丁两声,击在铜人的剑上,呼呼两响,那两个铜人立刻退走了。
这下子使得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谁都想不透这小伙子胸中究竟有多少丘壑,这等于说他一个人独破了四具铜人,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燕杨二人从压迫下解脱出来,燕青吁了一口气道:“兄弟,我真对你没话说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自新傻傻地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始络觉得这些招式很熟,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似的。”
杨青青一怔道:“你见过这些招式?”
张自新道:“好像是的。”
杨青青忙道:“在哪儿见过?”
张自新道:“记不得了,而且见过不止一次,所以应付的方法也十分自然,随手而出,连想都不用想。”
杨青青怔怔地道:“这就奇怪了,自你学剑之后,只跟长春剑派的人交过手,难道这是他的招式不成?”
张自新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在我记忆中,好像还要早得多,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这番话使洞外的几个人也为之愕然不止。
张自新低头沉思片刻,又摇摇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
杨青青道:“你再想想……”
燕青道:“现在没时间了,兄弟,我们再进一步,下次的五个铜人由你一个人单独应付,也许多接触几次,你就会想起来了!”
张自新点点头,大踏步向前冲去,来到第二组铜人之前,忽闻呼呼一响,五具铜人又从四面夹攻而至。
张自新从容挥剑,前劈后撩,斜砍侧削,一阵挥砍,刹那之间,将五具铜人全部逼回了原位。
这几乎是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
然而还有一件事更令他们难以相信,张自新在通过第二组的铜人后,脚下不停,继续向前冲去,手中的长剑连飞,将第三组、第四组,甚至于从没有能通过的第五组铜人,全部都破解了。
最后他冲到洞府,在一个壁角间捧起一个小木匣,飞身退出洞外,他的脚才离开洞门,洞中一阵轻爆,泥沙朝下崩落,洞门的岩石也徐徐封住了洞口,众人都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良久后,涤凡合十一拜道:“阿弥陀佛,天龙之秘总算出世了!”
杨青青道:“神尼怎么知道的?”
涤凡道:“天龙大侠的秘籍就在这洞中,他临终前说过,如果他的秘藏出世,洞会自动塌陷,整整苦熬了二十个年头,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天龙大侠在泉下有知,应该可以瞑目了。”
大家又朝张自新手中的木匣望去,那只是个普通的木盒。
杨青青忍不住问道:“天龙之秘就在这里面吗……”
话未完,她又道:“咦!张兄弟,你怎么哭了?”
大家都忙于注意洞中的变化,没有一个人看见张自新的神情,他两眼充满了泪水,脸上也是一片泪浪。给杨青青这么一问,他竟跪了下来,双手颤抖地捧着木盒,大声哭道:“姥姥……姥姥……”
每个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呆了。
杨青青忙问道:“张兄弟,你是怎么了?”
张自新哭着道:“那些铜人,他们拿剑的姿势,是跟姥姥的拐杖一样的……”
众人又是一怔。
杨青青温和地把张自新拉了起来,替他擦去了泪水,又柔声问道:“张兄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自新哽咽道:“我老觉得那些剑式很熟悉,现在想起来了,当年姥姥拿拐杖打我,用的就是这些招式……”
涤凡神色一动道:“张少侠,你再说详细一点。”
张自新顿了一顿道:“我小时候犯了错,姥姥就拿拐杖打我,我自然用手去挡,起初挡不住,慢慢就明白了,等我挡过一个姿势后,姥姥就换第二种方式,我现在想起来了,姥姥一共换了廿五种姿势打我了。”
涤凡神色一动道:“令祖母打你时,说过什么话?”
张自新道:“没有。”
涤凡道:“令祖母单用这二十五式来教训你,必然含有深意,你再想想看,她一定有暗示的。”
张自新想了一下道:“是了,我挡过最后一次时,姥姥说了,现在我打不动你了,以后也不再打你了,但是你要牢牢记住我的教训卜……”
涤凡一叹道:“这就是了,令祖母是要你记住她的招式。虽未明示,却告诉你恢复祖业的秘径。”
张自新一怔道:“祖业……”
涤凡点点头道:“不错,你姓张,天龙大侠也姓张,照种种迹象看来,你一定是天龙大侠的孙子。”
朱梅道:“这不大可能吧?天龙大侠并未成家。”
涤凡道:“我们对天龙大侠的身世并不清楚,只是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却不能说他没有成家。”
涤凡见没人反对她的话,又道:“天龙大侠虽然大部分的时间留在此地,但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出外游历,行踪极秘,从无人知,那多半是去探视他的家人去了!”
朱梅点头道:“这倒有理,但天龙大侠并未出家,有家眷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要守秘不宣呢?”
涤凡道:“天龙大侠一身武功穷极天人,但锋芒太露,预见觊觎他的人定不在少数,如果大家得知他的家眷所在,很可能会去陷害他们。”
朱梅道:“天龙大侠很可以把一身技业传给他的后人,以求自卫呢!”
涤凡道:“他一定那样做了,否则张少侠的祖母怎么会那些剑式呢?但天龙大侠一身武功半得天赋,如果他的家眷没那份天赋也是枉然。”
众人默然无语。
杨青青道:“我也有点怀疑张兄弟与天龙大侠有关,因张兄弟与他的姥姥隐居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