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若冰道:“谁说不是,为了你,我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
江寒青道:“董大哥找我有事?”
董若冰睁着一双清澈大眼,望着江寒青,笑吟吟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中了天己毒针以后的情形?”
江寒青摇头道:“小弟当时昏迷不醒,已经记不起来了。”
董若冰道:“这段话说来可长呢!”
一面朝孙飞鸾笑笑道:“我说出来,孙姑娘可别对我这位兄弟生气。”
孙飞鸯看他这一笑,露出两排编贝般雪白的牙齿,心中又是一动,一面轻哼道:“我才不会生气呢!五丫头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董若冰笑道:“如此就好。”
当下就把江寒青中毒,恰好二宫主赶到,逼着鄢飞琼回总坛,鄢飞琼违抗金令,抱着江寒青夺门而出,自己如何要大白鹤羽以鹤诞疗毒,如何发觉他一身元气大伤,武功几乎全失,自己如何嘱咐鄢飞琼好好守护,自己赶回东海,求取灵药,等自己赶回蛇谷,已不见江寒青和鄢飞琼的踪影,几经打听,也没有消息,最后自己找到五凤门,一路跟他们到流香谷来了……
这一段话,说的极为详细,只是把鄢飞琼识破自己行藏一节,略过不提。
孙飞鸾但觉眼睛一亮,喜上眉梢,问道:“五丫头那一记闭穴手法,原来是董大哥教她的。”
董若冰道:“那是“五行神掌”中的一招,“五行神掌”以五行生克为用,具有斩经截脉之功,并非闭穴手法。”
孙飞鸾吁了口气道:“这就好了,二公子的伤势得救了。”
董若冰目光一注,问道:“兄弟怎么了?”
江寒青还没开口,孙飞鸾已经抢着说道:“他被五丫头一掌击中左肩,整条手臂,经穴全被闭住,一身功力,等于全废。”
董若冰关切地望着江寒青问道:“你被鄢飞琼用“五行掌”击中左肩?”
江寒青点点头,董若冰双眉一跳,愤然道:“当日我传她这一记掌法,原来要她保护于你,没想到她反而用五行掌把你打伤了。”
朱龙珠接口道:“她不用董少侠传她的这一招,哪想伤得了江二公子?”
董若冰面有歉色,向江寒青道:“被五掌击中的人,斩经截脉,气血不通,每遇血气运行,到达某一经络之时,必然疼痛难耐。这几天来,兄弟吃了不少苦头了吧?”
江寒青道:“还好。”
孙飞鸾白了他一眼,掩口笑道:“还亏你说呢,这几天痛得差点要把这条手臂砍了下来了。”
董若冰眼看孙飞鸾对江寒青情意绵绵,为了他,不惜叛离五风门,心头说不出是酸是妒?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自己当日既有成全鄢飞琼之心,自然也可以成全孙飞鸾了,只要她全心全意的爱他就好,自己又何必作茧自缚?”
想到这里,立时觉得心境平静了许多,站起身来,说道:“兄弟,你坐着别动,我这就替你解开被截的经脉。”
孙飞鸾轻轻地说道:“要不要到他卧房里去,让他睡下来再动手?”
董若冰微笑道:“不用了。”
神扇子等人,听说董若冰要替江寒青解穴,纷纷站起身子,围了上来。
他们想看看自己六人施行冲穴,都未能奏效,不知董若冰要如何解法?
江步青关心兄弟伤势,慌忙走上一步,问道:“董兄可要兄弟帮忙么?”
董若冰含笑道:“在下一个够了。”
说完,左手指起,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轻轻握住江寒青五指,右手手掌,紧贴江寒青手背,缓慢的往上推去。
江寒青但觉从他掌心,透出一股柔和的力道,缓缓上行!
手掌经过之处,闭塞的穴道,豁然贯通,如水到渠成!
被关闭了几天的气血,已能随着他的手掌,通过初解的经穴,缓缓朝肩头流注。
董若冰手掌缓慢的推上肩头,轻轻一拍,笑道:“好了。”
江寒青但觉身躯一震,四肢百骸,顿告和畅,心中对这位“大哥”,甚是佩服,喜道:“多谢董大哥。”
董若冰展齿一笑,道:“自己兄弟,你还和我客气么?”
孙飞鸾睁大一双凤目,低声问道:“二公子,你真的好了么?”
江寒青双臂一伸,笑道:“自然好了。”
神扇子看的大奇,忍不住道:“董少侠使的也是解穴手法么?”
董若冰道:“在下使的,仍是五行掌的推经手法,推开已被截闭的经脉。”
天凤道人道:“少侠可曾发现二公子体内,有一股极强的抗力么?”
若冰笑了笑道:“没有,在下使的是五行真气,推动江兄弟截经穴,五行真气,是顺其自然,相生相成,不是强行冲开穴道,纵有阻力也在无形中予以生化,不会产生抗拒力量。”
天凤道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贫道等人,合六人之力,强行冲穴,无怪不但未能冲开江二公子穴道,反而遭遇到强大抗力,几乎使江二公子伤势加重。”
董若冰目光一注,奇道:“江兄弟经络遭到截闭,血脉不通,真气也无法运行,诸位不谙五行截经手法,最多解不开被截经穴,但也不可能会有强大抗力。”
天风道人道:“董少侠有所未知,江二公子在昏迷初醒之时,无意之中,服下了一条大补气血的蟒蟮血,以贫道推测,可能当时未能及时运功,把蟒蟮血化为己用,以致大部蟒蟮血,停滞体内,那股巨大抗力,就是未曾化开的蟒蟮血在体内作祟。”
董若冰听的大奇,眨动一双清澈大眼,问道:“蟒蟮血?那是什么东西?”
天凤道人道:“当年鱼姥被令师废去右手,退隐鱼仓山,由蛇姑婆在蛇谷地窖中,以药物饲养了一条蟒蟮,据说蟒蟮血活血强筋,大补真气,是准备给鱼姥修复玄功、治疗已残右臂之用,不料阴错阳差,给江二公子无意全饮了下去。”
董若冰回头朝江寒青问道:“江兄弟,那是怎么一回事?”
江寒青就把鄢飞琼把自己藏入地窖,自己醒来,入水池,误饮蟒蟮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董若冰问道:“你现在运气行功,是否觉得有一股巨大真气,不受控制?”
江寒青点点头,说道:“是的,小弟行功之时,确有一股巨大气机,在体内流动,不受小弟运行。”
董若冰笑道:“这个容易,我当日有鹤涎替你疗毒,那原是在没有办法中想出来的办法,以毒攻毒,不料两种奇毒,在体内克伐过甚,使你元气大伤,一身功力,几乎尽失……”
口气微顿,接道:“我要鄢飞琼守护着你,就乘雪羽赶回落花岛,向师父求取了一颗大还丹,此丹采集百种灵药合成,功能脱胎换骨,妙夺造化,练武的人,服用一粒,足可抵得十年修炼之功,今夜子时,你服下大还丹,我替你催气行功,把停留体内的蟒蟮血,一齐化去,就可无事了。”
江寒青道:“大还丹既然如此珍贵,小弟功力已复,那就不用服了,董大哥还是留着吧!”
董若冰笑道:“傻兄弟,我跟师傅求来,就是给你服用的,留在身边何用?再说你停滞体内的蟒蟮血,只怕也非大还丹不能化去。”
江寒青一脸俱是感激之色,道“董大哥这般相待,叫小弟如何报答?”
董若冰脸上微微一红道:“江兄弟,我们义结金兰,情同手足,我不许你再说感激的话。”
江寒青也脸上一红,嗫嚅的道:“小弟记下了。”
孙飞鸾瞟了江寒青一眼,接着笑道:“本来嘛,董大哥为了你,千里往返,情意深长,你就是感激他,也该放在心上,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
董若冰淡淡一笑道:“孙姑娘很会说话。”
正说之间,只见一名武士匆匆从外走入,朝总务堂主欧阳元行了一礼,然后低低说了两句。
欧阳元点头道:“叫他进来。”
那武士领命退出。
欧阳元朝流香谷主抱拳道:“五凤门有人求见谷主,属下已传令叫他进来了。”
流香谷主皱了皱眉,道:“五凤门大宫主新遭败北,此时离去不远,忽然派人前来,大概又有什么花样了。”
话声未落,方才那名武士已带着一个青衣汉子,走了进来。
青衣汉子走上两步,朝流香谷主躬了躬身道:“五凤门下见过谷主。”
流香谷主颔首道:“壮士少礼,你去而复返,要见老夫,究有何事?”
青衣汉子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说道:“在下奉大宫主之命,有书信一封,呈请谷主一阅。”
说罢,双手呈上待阅。
毒叟朱潜沉声道:“谷主且慢。”
伸手从青衣汉子的手中,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眼,才递给了流香谷主,口中说道:“山主请看。”
流香谷主接过书信,微微一笑说道:“多谢朱兄了。”
原来毒叟朱潜因方才有黑杖翁同来,怕他们一计未成,又生一计,暗在书信上下毒,是以由他检查了,再送至流香谷主。
却说流香将主目光一注,陡然脸色大变,朝青衣汉子沉声怒喝,道:“你们大宫主这等行径,实是欺人太甚。”
大家不知大宫主在信上说了些什么?致使流香谷主这等大怒。
只见青衣汉子脸色不改,微一抱拳道:“谷主息怒,在下只是奉命传书,旁的一无所知。”
流香谷主双目精光暴射,盯注着青衣人,冷哼一声道:“你可以回去了。”
青衣汉子躬身道:“如此,在下告退。”
转身便往外行去,流香谷武士紧随青衣汉子身后退出。
竹剑先生忍不住问道:“不知大宫主着人下书,信上说了什么?”
流香谷主余怒未歇,一手捋须,叹了口气道:“靖姑落到他们手中去了。”
欧阳元身躯一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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