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又道:“莫非是五十年前,有一神经大侠,在一月之内打败少林武当两派掌
门及长老三十余名。然后集合他们带到妓院准备还俗,结果是妓女潜逃开溜方保住那些和
尚、道士贞操的神经客?”
“竟然有这种事?”南宫鹰闻言笑意更难忍,而呵呵笑起,看来这老头比自己疯得多
了。
方君羽、左无忌亦是笑声不断,在他俩感觉,中原武林简直怪异无比,什么人都有,此
时碰上却是最怪一个,想不笑都不行。
银万金笑道:“那是我十三岁闻知之事,后来断断续续仍有消息,皆让人哭笑不得,然
而,在我三十岁左右,他突然失踪,若还活着,少说也该百岁开外了吧?”
“他是有这把年纪!”南宫鹰想笑:“他想自杀都死不掉,实在可怜……”
方君羽道:“少堡主去天山即是想找他解决毛病?”
“正是……”南宫鹰道:“不过,照此看来,得延后些日子,希望不会再出现其他副作
用才好。”
想及要以酸梅止笑,他觉得自己像女人怀孕般可笑——男人随身带一大包酸梅吃,实在
不像话!
可是,实在没办法啊!
南宫鹰笑容扭着、变着,三人笑意抽着、捺着、还是帮不上。忙,只能投以同情、无
奈,以及祝他早日康复之笑意眼神。
方君羽只好计划,有机会帮少堡主到天山找那老人。否则,他实在不忍看少堡主整日发
笑,还吃酸梅?那是男人的隐痛,不解决,永远都有个疙瘩在。
南宫鹰勉强忍住笑意,把话题引向马群飞,以减少回忆溴事机会。
四人研究心得一阵之后,范王已匆匆赶回来,一副完成使命地报向主人:“只有马群飞
一个人,应该没有埋伏。”
方君羽稍怔:“你确定?大雁塔有十层,你每一层都去过?”
“去过了。”范王道:“我还登上第十层,只发现马群飞坐在那里弹琴,悠闲得很。”
南宫鹰道:“大老远从大漠跑到长安来弹琴?他倒是风雅过人。”
方君羽道:“他发现你了?”
“我想可能。”范王道:“不过他装不知道,大概也料准少堡主会派人去探他吧!”
“他一向老狐狸……”方君羽道:“少堡主是否要去赴约?”
南宫鹰道:“早就说好,不去,他一定会来,何必弱了自家威风?”
方君羽道:“可是属下总觉得他有所阴谋……”
“如此之近,你们若不放心,埋伏在外面便是。”南宫鹰道。
方君羽就等这句话,闻言欣喜道:“属下遵命,这就前去布署。”
说着,他和左无忌一同拜别离去,准备调动大批人手以护主。
范王拿出口袋那颗雷公弹,呵呵笑道:“要不要带一颗?万无一失。”
南宫鹰斥笑:“你当真不怕跌倒,炸死自己?”
“是有点儿怕,不过碰上马群飞,我没它,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原来范王有了雷公弹,才敢明目张胆找向大雁塔,否则任他有几条命,哪敢去碰马群
飞?
南宫鹰捉黠一笑:“我还是不敢带。”
“怎么,你也怕炸死?”
“不是!”
“那你为何不敢带?”
“因为怕人误会我是午夜牛郎。”
“什么话?”范王斥笑不已:“带雷公弹会让人误会成午夜牛郎?”这是哪门解释?他
简直无法串连这两者有何共通性。
“有个‘蛋’便是!”南宫鹰往他下裆瞄去,呵呵笑道:“你不觉得把雷公弹放在口袋
甩啊甩的,很像牛卵蛋吗?”
“这……这……会吗?”范王恍然顿悟,一张脸随之飞红,直叫着会吗会吗?把雷公弹
放回口袋甩两下,还是叫着会吗会吗?
他却窘得自嘲笑起,骂了一句:“他妈的午夜牛郎!”不敢再见任何人,赶忙溜进回
廊,避丑去了。
李威南笑声不断:“这个宝、老是做些让人莫名想笑之事。”
“他也是一番心意!”南宫鹰笑道:“只是把东西摆错地方面已。”
两人视目而笑。
躲在暗处的范王闻及,猛抓双手暗叫耻辱耻辱,恨不得啃吞那雷公弹,然而似乎于事无
补了吧?
甚快地。
南宫鹰选了一件素青衣衫套在身上,准备赴约。
他考虑是否要带那把赤阳剑?
虽然带着它,对于自己较有保障,但初次见面即带刀带枪.似乎弱了自己威风,何况还
有方群羽等人四处埋伏,再带宝剑,实在太小题大做了。
他决定空了赴约,将宝剑交给李威南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已无任何可准备。
他当下告别众人,大步走出镖局,往南山方向行去。
八里路程,一晃即至。
大雁塔落于李家庄慈恩寺内,本为少林分舵之一,但近来游客渐多,少林乃撤舵,只留
几名和尚专司打扫之职,终为长安城新开一处观光胜地。
然而游客似乎已知将有江湖人士聚集,已然躲得无影无踪,塔寺的四处显得一片沉寂,
风吹树不动,只闻黄叶萧萧下,凭添几许瑟缩冷意。
南宫鹰瞧及这塔高十层,直耸天际之大雁塔,但觉庄严肃穆,不愧是闻名古迹。
再走近些,菩提树四落排开,枝叶黄中带绿,嗦嗦静敬,别有一番禅意。
南宫鹰尚未沉静下来欣赏,十楼塔顶传来铮狰琴声,英气泛生,该是“万里出征”名
曲,那英雄奔赴沙场之气吞山河气息表现无遗,如此更能了解弹琴者之心境,不是英雄便是
枭雄。
琴音似有引人意,南宫鹰不假思索,一冲而起,直掠十层塔,穿窗而人。
马群飞果然静坐塔中央,醉心弹琴,只见得他相貌堂堂,四十开外的脸容显得精神奕
奕。
头发梳理整齐,浓粗眉毛经过修剪,显得死硬,和他那,嘴角短髯形成三道特别清楚特
征,再配上细长而尖亮丹凤眼,可以看出他是极具强硬而又俱有女人细心之个性。
一身田黄丝袍加身,有若帝王之尊,说他袅雄一点也不为过,连弹琴姿态皆现王者风
范。 如此一个处处装出或显出高高在上之人,想对付他,并不容易。
南宫鹰方落地,马群飞立即顿断琴音,迎目含笑说道:“少堡主请坐!”
地上早就置妥一张薄团,浅黄黄地映在墨绿大理石板上,甚是醒目。
南宫鹰应言坐下,道:“堂主好大兴致,跑到这儿来弹琴?”
“呢……稍练一下而已。”马群飞淡淡轻笑:“咱们已有年余未见面了吧?瞧你,意气
风发,不但快统一大漠,连中原商家都被状元油行压得奄奄一息,实让咱这大漠郎与有荣
焉。”
南宫鹰道:“堂主也不差,宇宙王威名更是轰动武林,严然新的武林盟主,在下佩服之
至。”
“少堡主认为我是宇宙王?”马群飞凝眼过来,想看穿对方心思。
南宫鹰淡淡轻笑:“不是吗?”针锋相对地反瞧回去。
马群飞突然哈哈畅笑:“少堡主果然精明,我从未露脸,还是被你猜到了。”
南宫鹰道:“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你找我又为了何事?”
“呃……”马群飞沉吟一下,接着说道:“本来我打算跟你叙叙旧之后再说,但少堡主
如此之急想知道,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直话直说了……是跟青春仙泉有关。”
南宫鹰暗道:“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稍稍动容。
随即又问:“你已经加人极乐帮?”
“极乐帮?”马群飞甚是不解:“天下有这么一个帮派?”
南宫鹰注意他表情变化,似乎看不出做作,说道:“也就是供应青春仙泉的那个帮
派!”
“喔”马群飞频频点头,似在盘算:“听说喝了青春仙泉,将来若不喝,会中毒而死?
“不错!”
“你亲眼看见?”
“不错!”
“看见谁?”
南宫鹰但觉马群飞目光炯炯逼人,心生疑惑:“你好像很在乎此事?”
“呢……”马群飞但党失态,以笑声掩饰窘态,道:“如此吸引人的东西,谁不想了解
呢?如果没副作用,那简直太完美了。”
“你已经服下它?”
“没有!”
“回答那么快?”南宫鹰直觉他想极力否认。
马群飞淡然一笑:“不必对我猜忌太多,如果我服下,我会不知极乐帮之事?我只想了
解这东西而已,而你又是亲身体验过这玩意儿,所以我才来请教你。”
南宫鹰被他这么一说,又无法猜得准确,只好随他说去。
一会儿,马群飞很快又追问:“少堡主,当真有人因为吃不到仙泉而亡?”
南宫鹰道:“你不会抓一个关起来研究,立即可以证实一切。”
“呢……是了,我怎没想到?”马群飞自言自语地说:“可是,要证实一个人,要多久
时间?”
“那我就不晓得了!”南宫鹰道。
接着又道:“我没那种兴致去证明。”
“少堡主一定亲眼看过,能否告知一二?”
马群飞口吻已露出请求之态,南宫鹰想想,让他知道也好好,免得他加人极乐帮,准整
死自己,遂道:“事情该从东海仙岛开始,当时我跟踪甘灵仙到仙岛,发现水大江也在,而
且还见着仙泉,我忍不住想喝,突然跳出一位土蕃王阻止我,并说出喝仙泉之副作用。然后
我看到他们族人有的变成皮包骨的骷髅,终于相信那玩意儿不能喝,谁喝了谁准倒霉。”
马群飞脸容稍变:“你不是说,只要一直喝下去,不会死亡?”
“话是不错!”南宫鹰突然呵呵笑起:“问题是我为了断水大江后路,以及挽救土著,
于脆引动火山爆发,炸得仙岛稀里哗啦,沉人海底,现在什么营养牛奶都没了!”
“你把仙岛炸沉了?”马群飞惊心动魄,人立而起,膝盖动处,差点儿勾翻琴座,他赶
忙发力稳住,但党失态,想以更缓和语气说话。
然而南宫鹰已感觉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