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范王叫声,他知道柳红女准发动攻击,虽然危险,只有一试了,遂道:“我会告诉
他们尽快回心转意,你回去就带笔墨过来,还有总镖头那烟杆也抓来,我想抽几口,熏死他
们!”
范王疑惑:“总镖头何时抽烟杆?”
“多啦!只是你没看见而已!”南宫鹰道:“跟他说我要,他就会弄来。”
“哦……”
范王还是猜不透,然而事情似乎拖不得,他立即拜别方君羽及柳红女,跟着银月等人,
先行回返长安城再说。 柳红女则先介绍自己四大丫头,分别是红花、绿叶、春风、秋
雨,四人本是蒙面,此时礼貌解开,个个长得绝美可人,清新脱俗,虽比不过主人出色,却
也是上上之选,直让人觉得只有这四人才配得了如此漂亮主人。
方君羽含笑为礼,夸赞四人不但人美,武功更是不俗,实是不可多得。
四美女含笑还礼后,掩起面纱,仍自戒备四周,和那猎鹰五十骑一样,全都是训练有素
人员,难怪会得柳红女赏赐,带在身边出游。
从她们掠动身形,以及力拚南宫豹而不退败,方君羽直觉四人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甚
而更高,有她们助阵,该可缠住几位掌门,剩下的,还得妥善安排如何抵挡了。
柳红女开始询问上头事情,并要方君羽先行疗伤,以免到时受伤更重。
方君羽边运气疗伤,边说道:“他们除了武功高强,最让人头痛的是不怕刀枪,除非把
头砍断,否则刺伤之后,立即凝血复原,而且以前打伤情况已完全不存在,他们八人仍是完
好如初。”
柳红女道:“莫非就是那传言之长生不老仙泉之效?”
“正是。”方君羽自嘲一笑:“我若喝上两滴,说不定已大功告成,何需在此拚命疗
伤。”
“这倒是奇异东西……”柳红女想想。
不一会儿,接着又问:“少堡主伤得如何?”
方君羽道:“大概不轻吧……,他先在洛阳受困回到此,又被马群飞坑了好几掌,尤其
他武功受制,根本无法疗伤。”
柳红女问言,一阵心疼。
她转向上头,喊道:“少堡主你还挺得住吗?”
南宫鹰苦笑:“反正他们不会让我暴毙就对,你要攻就攻,要打就打,他们自认武功了
得,根本不在乎你这女流之辈。”
他已看出在场八人,大概除了段七星和邱奔龙这些大漠客较为在意外,其他六人,根本
眼过于顶,连探头往外瞧一眼都不想。
柳红女淡然一笑:“多谢通知,我会很认真扳倒他们。”
本想再问穴道受制状况,但她想这群老狐狸一定不肯让他说出,只好作罢。
她不断盘算如何在最短时间之内突袭,方自能收到效果。
外头开始沉静下来。
冷月斜挂,树影幢幢,四更天,夜晚仍冷,寒风吹来,枝叶悉悉作响,别有几许萧瑟寒
意。
越是沉静,越显得风暴将至。
尤其定力较弱的段七星终又挨不了冷寂,说道:“大哥,红灯教在大漠几乎比飞鹰堡和
怒马堂还来得气势强劲,他们绝非浪得虚名。”
“那又如何?”紫云老道瞄眼。
随即又道:“你是要我们投降认输?”
段七星道:“不敢,但至少可以移住它处,待在这里让人当口标攻击,完全处于被动,
并不十分有利。”
紫云老道:“当初盟主不就看准此点,可引来所有对手分于以牵制,然后可顺利进行其
他工作,以及防止飞鹰堡弟子滥杀无辜!”
南宫鹰道:“少假慈悲啦!方才看见我爹非礼女人,你们哪个不是横了心,任他作威作
孽?还在这里替天下人担忧?少装啦!”
此话训得众人脸面泛红,大有恼羞成怒之势,秋海棠斥道:“你连你老爹都敢陷害,有
何资格批评别人!”
南宫鹰冷道:“我看到我老头非礼别的女人,我会大义灭亲,你们行吗?自己外孙四处
作孽,还把宝剑宝甲借给他,还在那里洋洋得意?”
“你?”秋海棠想一掌打来,但想及方才引得飞鹰堡弟子拚死相救情景,尤其左掌仍凝
着血红红疤堆,他忌心仍在,硬是把恨意忍下,冷斥:“你得意日子不会太久了!”
南宫鹰道:“总比口说正义,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事来得好!”
紫云冷斥:“贫道自知在做何事,你学妖法,就该受制!因你在此,理由清清楚楚!”
南宫鹰讪笑道:“你说妖法就妖法?我还说你是扎童,四处招摇撞骗呢!”
紫云怒目瞪来,想斥,终又忍下,道:“冥顽之徒,多说无益,你将自取其祸!”
南宫鹰讪笑:“祸来祸去,迟早会祸到你们头上,喝了毒药还把它当仙丹?天底下有这
么冥顽之徒,实是平生尽见!”
南宫鹰套话骂回去,可是紫云干脆来个老僧人定,不理不睬。
倒是少林戒明大师两眼闪动,他对于南宫鹰一直强调仙泉即毒药之事已起了作用,很想
再问清楚些。
然而他似乎已无机会,因为外头又传出范王声音,气氛又热,他不得不更加小心戒备。
范王去而复返,一到地头,立即抓出赤阳宝剑,呵呵笑道:“什么烟杆嘛,原来
是……”
方君羽自知南宫鹰用意,立即截口叫他别说,并将赤阳宝剑抓过手,藏于火炮下,以防
泄行踪。
范王立即明白用意,心头暗自窘笑,口中不露痕迹说道:“原来是洞萧做的大烟枪!”
不一会儿,又喊向南宫鹰:“少堡主,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拒绝拿它来此,你自个儿
想办法止瘾便是。”
南宫鹰当然明白,第一句话即提此事,准是搞懂沟通,甚至将宝剑带来,遂斥道:“没
用东西,我不抽,不会让人抽?”
范王干笑:“算啦,大家都不抽,大家都健康,对了,你的纸和笔已送来,什么时候送
上去给您?”
“当然是越快越好。”南宫鹰道。
范王呵呵笑起:“既然要快,用丢的好了!”
当下将笔、墨、纸等东西交予方君羽,他果然用劲甩去,直射十楼窗口,叭然一响,不
知是否打到某人脑袋否?
南宫鹰笑声已传来:“丢得好,虽然没把人打得脑袋开花,却把对方弄得满面生墨!’
‘
原来秋海棠首当其冲,他又想抓此墨纸以显身手,然而范王顾及上头无水,遂将墨汁以
瓶装好,却故意将瓶盖挑松,如此在受抓挡之下,必定会甩脱出来。
秋海棠果然不察,一手抓去,墨水登时甩出,打得满脸皆墨,气得他大吼站起,想要下
冲找人出气。
紫云却道:“此时不宜私自行动,掌门脸上黑墨,沾向屋顶凝来露珠拭去便是。”
此着全是秋海棠自找,在得不到众人支持之下,他只好硬把怒气捺下,将剩余宣纸往脸
上抹吸,喝着:“明天再写!”
已将白宣纸用个精光,还伸手沾向瓦尖滴落露珠,一点滴地抹去,形态甚是狼狈。
范王呵呵笑起:“时间到啦,我马上救少堡主出来!”
南宫鹰道:“都准备好了?”
“当然!”范王笑道:“否则我怎笑得出来!”
话声方落,段七星实在放心不下,往外瞧去,却仍散兵几名,瞧不出敌方增加什么名
堂,更想不出敌人准备妥什么。
范王瞄眼:“不必看啦!我准备一炮轰死你,以救我主人!”
他摸着火炮,再次对准十层塔。
此事已经玩过,段七星当然不再相信他敢实弹轰人,落个冷笑,还想探探是否另有阴
谋。
紫云已说道:“黔驴玩不出新把戏,你冷静看守即可,别这么毛毛躁躁!”
以下有失一派掌门之风并未说出,但段七星多半已知他所言含意,只好怀着一颗怔仲不
安之心返回座位,准备困守南宫鹰。
他一直认为无端地当箭靶,并非妥善之举,为何紫云如此执迷不悟,或而干脆一剑杀死
南宫鹰来得痛快,但他始终没胆子出手,内心挣扎不断。
外边柳红女已拟妥计划,转向范王,轻轻淡笑:“他们既然不信,就轰给他们看!”
范王瘪着笑脸:“我当然知道,可是真他妈被人料中,少堡主当人质,我哪下得了手,
光放空炮,他们连甩都不甩!”
“那就实弹啊!”
“你不顾少堡主安危?”
“当然顾!”柳红女轻笑道:“轰塔顶,让瓦木全垮下来,这次准吓得他们心惊胆裂,
我们好突袭。”
范王恍然:“对啊,玩真的就行,岂只心惊胆裂,轰得他们尿裤子还差不多!”
意气风发地瞄着火炮,当真准备玩真的。
方君羽不禁皱眉:“小子你到底行不行?要是轰错地方,一切不就完了?”
范王欣笑:“不要那么没信心,还没轰,你怎知不行?”
方君羽道:“问题是要是不行,轰下去,全部都完了!”
柳红女正色道:“有没有把握?”
“我试试看!”
“还试?’柳红女道:“你上次轰我神殿,是怎么轰的?”
“瞎蒙蒙上的!”
“没把握就把计划取消!”
柳红女若非上次神殿被轰得那么准,她也不敢行此计划,现在看这小鬼,拿火炮开玩
笑,她也没了信心,只好取消,免得当真出岔,一点儿挽回机会都没有。
范王赶忙干笑:“误会,误会,我是说,瞎着眼睛也能轰你神殿,轰这塔顶,简直比瞎
子外带小儿麻痹跟抽筋都来得容易,放心啦!我已经有过数千炮的经验,一切万无一失!除
非放错药包……”“还有除非?”柳红女斥道!”把药包拿出来,重新计算!”不禁也呵呵
笑起,这小鬼名堂真是不少。
范王哦了一声,为保证安全,还是把雷公弹及药包拿出来,仔仔细细算过之后,方自装
填回去。
然后他拍拍手:“成了!现在要轰你头上苹果,绝不会轰掉根头发!”
“希望你真的那么神准,否则你可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