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鹰不便再看,以免让他们受惊。
他很快地被带到一间光线充足的牢房——大概靠近某悬崖,而从那头穿凿之小窗以透
光。
这里还算于爽,该是用来关超级犯人,连铁栅门都有小腿粗,想挣断,谈何容易?
此乃水大江故意安排,一方面免除三人混在一起玩花招,一方面却可让南宫鹰亲自了解
状况,以能安心写出口诀。南宫鹰本想运劲冲穴,但根本没用。
水大江为确保安全,竟然每天早晚亲自巡来,并加以点穴,以免发生意外,他却不逼南
宫鹰,他知道,日子一久,胜算将属于自己,又何需急于一时。
南宫鹰暂时得以安身,但每天面对这名睁睁大眼守卫,他的确要不出名堂,然而又不得
不动脑筋寻求脱逃方法。
匆匆已过七天七夜,他仍无计可施,看来得写点儿什么东西给水大江,以换求某种机会
吧?
他开始要纸笔,先写些无关紧要口诀,并画图。
水大江仍每天早晚收去他所写所画之东西,而且口气一天比一天好,好似真能从这些废
纸堆里找到好处似的。
又过了三天,南宫鹰几乎快熬不下去,靠在墙头,面对小窗口,心想若功夫仍在,劈它
一个大洞,自可逃脱。
然而此时此地,竟然幻想得如此不切实际。
正在烦心之际,忽觉石壁有东西在戳自己背部,他疑惑,直觉地有人在捅自己,不动声
色移位以遮住守卫视线。
这一瞧,猝而发现竹竿般细片不停地抽动,分明是有人在挖地道。
“莫非有人准备搭救自己?”
他欣喜不已,不动声色又坐回原位,以防止狱卒发现。
那竹片越挖越厉害,捅得南宫鹰背部时痛时痒,然而他心头却阵阵高兴,因为洞口越来
越大,不久将可脱困!
待感觉像巴掌那么大洞时,南宫鹰始找机会偷瞄背后,猝见洞口张着一面大眼大嘴家
伙,像猴子般往外瞧,两人对上眼,同时一声惊叫。
这一喊,大眼家伙赶忙缩逃,守卫却被惊着,急忙探向牢房,嗔道:“什么事?”
南宫鹰暗自叫糟,却不动声色喝道:“我想起来了!今天应该是我的生日!叫个几声庆
祝,不为过吧!”很技巧地转背,将洞口封住,以免穿帮。
狱卒闻言瞪了一眼:“就算生日,说一声便是,叫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抱歉!一时太紧张了……能不能加点儿菜?”南宫鹰道:“连我那两位朋年都要。”
“你说的,我能不听吗?”
狱卒接到命令——有求必应,只好转向远处喊了几声.交代加菜,始无精打采走回那冷
板凳,冷目盯着南宫鹰,其实一颗心早飞到中原烟花楼女人堆里。
南宫鹰连连道谢后,也不再多言,未多久,大餐果真送来.连水大江都赶来道贺,南宫
鹰虚与委蛇,水大江敬过好酒,始带着新口诀离去。
天色又自暗下,南宫鹰已将大餐吃个精光,还跟远处的范通父子喊话后,开始再写口
诀,心头却希望那小怪人重新出现。
及至三更光景,狱车已熬不住而打鼾。
秘洞那头始伸手揪向南宫鹰衣角,南宫鹰会意.抓手过去.以示友好,于脆倒下来,以
便能和此人交谈。
“你是……”从此人长相,南宫鹰早猜出他是土著,但仍查明身分。
那土著张脸洞口,咧嘴一笑,叫声:“米加。”大概是名字亦或头衔。
南宫鹰不在意他是何称呼,但觉对方听得懂中原话,欣喜不已,急问:“可以逃走
吗?”
土著位疑惑,敢情悟不通。
南宫鹰立即拨动食中指以表示走路之意,立即引来土著干笑。
“走……”说不出,土著干脆用画,手指画出两条线,一条转弯,一条却直指南宫鹰,
干笑不已。
南宫鹰会意,敢情这家伙挖地道搞错主方向面挖到这里,他憋着笑意,低声道:“往右
七八尺就成了!”
沉怕对方不懂,还是比划右侧,然后伸出手指示距离,土著似懂非懂发笑,指向右侧,
笑的更开心。
南宫鹰点头,摆摆手指,叫他快点儿工作!
土著生性憨厚,闻言立即感恩点头,比划一阵,始将脑袋缩回,南宫鹰为免泄密,将铺
在地上草堆移过来以封住洞口,然后装做若无其事以写口诀。
匆匆一天一夜又过去。
直到三更天,米加土著始满脸泥灰钻出脑袋,欣喜直笑,表示打通,可以逃了。
南宫鹰当然高兴,但事关范通父子安危,如此逃去,会不会波及他俩?
他揣想一阵,但觉水大江不可能随时将人杀了,顶多让两人吃点儿苦头以威胁自己现
身,只要自己功力短时间之内恢复,自可将人救出。
土著又在催人。
南宫鹰不多想,瞧着打吨狱卒,此时不走,尚待何时,遂合着对方力量,很快将秘洞挖
大,勉强挤了进去。
米加土著先行爬向悬崖外,南宫鹰得以如蛇般曲扭而出,但发现那是万丈深渊,他不禁
犹豫。
若武功仍在,他大可一试,可是现在武功受制,无异于常人,如此跳下去,不死也得粉
身碎骨。
土著却拉着他,一副兴奋模样,急于往下跳,南宫鹰还再犹豫,他却叫声“没事”,强
拉南宫鹰,齐往下跳。
南宫鹰心头一横,生死有命,大不了抓他来垫底便是,果真跃身下跳。
那无底深渊漆黑一片,根本瞧不清下边有何东西?
但土著似有本能,身在空中却不停打滚以改变方向,遇有凸岩,必定伸手抓去缓和下坠
力道,并以此改变方向。
一阵三扣凸岩,总坠个上千丈深,米加土著使力弹向左侧一空,形成抛物线直坠而下,
南宫鹰直觉两耳啸风不断,像掉落地狱般,满心满脑尽是死亡之幻影。
猝见深渊反出些许粼波,那该有水,南宫鹰现出希望火花。
土著却把他抓向背后,当真想以自身当向垫,动作方成,两人同时坠入水中,叭然一
响,水柱喷冲如天,两人全没水底。
再次重击,震得南宫鹰头昏脑涨,差点儿昏死过去,嘴鼻呛人溪水,迫得他连连挣游水
面,打咳不断。
至于米加土著却未浮起,莫非摔死不成?
南宫鹰却否这么想,毕竟他看过青春之泉之效力,又岂是随便会失效?
正疑惑中,水潭终于冒气泡,土著满身泥巴浮起,他拚命洗脸,拼命干笑,表示冲力过
猛,被挤入水底泥堆里头。
南宫鹰自也发笑,若非他,纵使有水潭,自己也无法消受如此大之冲力而毙命当场吧!
土著很快洗净嘴脸泥巴,跳上岸边,向南宫鹰招手,即往山谷里头逃去。
南宫鹰心知他必定了解地形,立即跟前,展开另一种逃亡生活。
土著如识途老马。不断穿过山谷、乱石堆、险崖、断层,眼看天色将亮,遂找一处隐秘
山洞躲起来。南宫鹰不解:“你怕白天被追着?”
土著会意,点头;要南宫鹰照办,直叫出鸣鸣声音,还做飞翔状。
南宫鹰懂了,敢情对手养了什么鸟类能追踪敌人,若真如此,倒是真的要躲,可是逃了
一夜,肚子未兔叫饿,他苦笑,摸摸肚皮。
上著想笑,说声“忍……”可是又不好意思叫南宫鹰跟他一起挨饿似的,偷偷溜出山
洞,一边瞧天空,一边翻找石穴.没多久.抓来一条手腕粗响尾蛇.憨笑地交予南宫鹰。
“又要吃生肉?”
几天大餐吃下来,南宫鹰似乎对生肉极大排斥,土著却劝他多吃多好。
南宫鹰只好捏破响尾蛇血脉.喝它鲜血便是.至于肉身,不吃也罢,本想丢至一旁,土
著觉得可惜,抓了过来,像吃山珍海味般吃个精光。
南宫鹰只能苦笑,心想此时以恢复功力最为重要,逮着机会,立即盘坐下来,运起神经
老人的奇异心法。
此时他已无暇考虑是否练过头会神经失常,他只想早点冲破受制穴道。
这神功就是奥妙无比,只要认真运行.丹田总能升出一股劲道,再慢慢引导.相信过不
了多久,将可冲破被制穴道。
土著搞不清南宫鹰坐得如此端正有何功用?一边偷瞧天空之际,一边想此坐相,但觉跟
天神有些类似,干脆下跪拜它几下。
南宫鹰始终没反应,他拜久了,觉得没趣,也学样打坐起来,目光却不停地往空中瞧
去。
及近午时,果然发现天空群鹰飞掠,他无暇打坐,赶忙将南宫鹰拖得更内侧,以防泄行
踪。
南宫鹰被拖着而醒神,此时功力恢复近两成,精力开始渐渐充沛,始问道:“有变
化?”
土著赶忙点头,指向空中,南宫鹰好奇探头,突见黑鹰盘空,并且高叫。
那声音分明已发现猎物,吓得土著脸色大变,拖着南宫鹰就想逃。
南宫鹰心下暗叹,自己从来不杀鹰,但此时却要破例了。
他遂抓起小石块,相准天空打去,细石如箭,准确无比将鹰击落,他却觉得像打自己心
坎。
“管他的.鹰虽无好坏,却被敌人利用,怪不得我!”南宫鹰勉强找理由解释以安慰自
己。
土著却睁大眼睛瞧向这位随便弹弹手指即能打下飞鹰的神奇人物,“功夫?”他惊声叫
着。
南宫鹰淡笑,稍点头:“对,是功夫!你想学?”
“想!”土著却干笑着,若非脸面甚黑,此时必定红热热.大然他又下跪直拜礼,一脸
恳求:“救……族人……救我族人……”’
直把南宫鹰当神拜。
南宫鹰自知他用意,含笑道:“你是说,叫我宰了那大胖子还有那对夫妇?”双手比出
肥猪模样。
上著猛点头:“可恶……占……莫加岛…’,,夺……仙泉
南宫鹰道:“我是想帮你.可是他们喝了仙泉,根本杀不死我怎么帮?”
“会……会死……”
“会死?”南宫鹰睁大眼睛:“喝了仙泉也会死?”
“不,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