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士奇笑道:“你们不要再想偷他的财物了,他现在已变成穷光蛋啦,吃饭落店还要我付账哩,快进去罢。”
五小闻言一怔,匡玉阈问道:“他怎么会穷的呢!”
守财奴嘿嘿笑道:“我老人家遭了诈欺,全部财产都丢光了,你们想想看,那家伙有多厉害?”
五小知道其中有名堂,进店之后,大家都向老师父房中跑。
上房里这时正坐着二老在闲谈聊天,一见五小走进,同时莞尔微笑。
聂蓉蓉如飞扑到黄金山人怀里叫道:“爷爷,守财奴如何变穷的?”
黄金山人闻言一怔,继而笑道:“呵呵,被古哥哥一竹杠敲光啦!”
五小齐声叫道:“妙啊!”
守财奴跟了过去大骂道:“一批幸灾乐祸的小家伙,从此你们休想问我老人家要粮果钱了!”
老师父笑道:“你把事情告诉士奇没有,别尽和孩子们闹着玩了。”
古士奇诧异道:“这里又出了什么事?”
守财奴道:“自刘官儿走了之后,我到镇外溜了半圈,谁料竟发现大凡每一处冷僻之所都有侏儒死亡。”
古士奇道:“无一不是遭遇偷袭而亡是吧!”
守财奴骇然道:“你如何知道的?”
古士奇道:“我也发现过,但不知是否十四狮奴中之人,被人一举杀了四个,手法奇重无比。”
黄金山人道:“此人是谁呢?”
古士奇道:“我想就是士希作的,可惜他不知我也在此。”
老师父道:“这一来更糟了,毁灭主宰势必将全部休儒派出了。”
古士奇道:“这也好,让他倾巢而出,我也好施展奇袭,一举毁其巢穴。”
守财奴道:“只怕他会将我们截住哩,何况你还不知他巢穴的所在。”
古士奇道:“在未找到之前,我们也照样隐迹奇袭。”
三老认为今后的行程一步比一步困难,于是叫古士奇替五小再开两间房子去休息,同时叫他再到镇外去看看。
古士奇带着五小找店家安置后,准备由店后上房,但他身还未起,忽见越天龙、匡玉阙、易人法三人也偷偷的跟了上来,心知阻也无用,只好带着他们越屋而出。
镇外除西面有条河之外,举目都是森林和牧场。
越天龙轻轻地问古士奇道:“古哥哥,你懂不懂蒙古话?”
古士奇笑道:“一点都不懂!”
易人法接口笑道:“那就是越天龙的天下了,他从小就流落在库伦,是师父把他带回来的。”
古士奇笑道:“那太好了,有人懂蒙语,我们就走近一点。”
越天龙笑道:“在此地不一定都说蒙古话,大半还是北方官话,只有蒙人和蒙人见了面才说蒙话,还有大部分说满语,古哥哥如果遇上说满语的时候,你就叫易人法解释,他可是满人后代啊!”
易法人跳起骂道:“放屁,我的祖先是山西人!”
古士奇笑道:“匡玉阙是哪里人呢?”
越天龙笑道:“古哥哥如果到了贵州、云南、西藏那一带就是匡苗子的天下了,他是这三地的方言通!”
匡玉阙举手打了他一拳骂道:“烂嘴,老子是四川!”
古士奇想不到这些小东西都有一点特别长处,笑道:“不要大声,那面有火光!”
越天龙道:“那是牧场,古哥哥,要不要去?”
古士奇道:“是汉人开的吗?”
越天龙道:“此地的牧场都是蒙人开的,汉人很少,有也都是开客栈,作皮货的,但作生意的又多属满人,最落后的算是索伦人、鄂春人、巴尔虎人、布利亚人、这四部分人是满、蒙支裔,他们只知狩猎于深山中,比较进步的也只知采樵、捕鱼,但他们也有他们的语言,不过我还是听得懂。”
古士奇赞声道:“你不惟知道蒙古方言,而且能知道他们生活习俗,这是难得的,好,我们去探探,先不要声张,以暗地里进行为上。”
牧场很大,四周围有栅栏,房子辈近西北角上,规模不小。
越天龙尚距一箭之远就感到奇异道:“今晚这牧场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古士奇道:“你觉出什么不对么?”
越大龙道:“照常情,牧场师父都很疲倦,到了初更就已睡觉了,现在是近二更啦,他们还举着松油火把在棚内走动,显然是在清查马群。”
在接近牧栅左侧之际,忽从林内冲出两个中年大汉,其一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古士奇闻言暗道:“此人会说北方官话!”
立即答道:“朋友,不要多心,我们是过路的。”
两个大汉都带着兵刃,一个手持长剑,一个提着朴刀,问话的似也知道近日动态不对,出言不敢过激,他渐渐走近道:“阁下是关内来的吧?我也是河北人,请问深更半夜来此地作什么?”
古士奇朗声答道:“原来兄台也是内地人,请问贵姓,我们是来追查一件案子的。”
那大汉道:“在下姓江,原来各位是白道朋友。”
他回头向同伴说了几句话,转过来又对古士奇道:“朋友你贵姓?我们是牧场里的人,今晚敝场主有事情,希望四位离开牧场范围如何!”
他说着又向同伴在解释什么,却被越天龙听到,立向古士奇道:“古哥哥,另外一个可能是蒙人,他似在怀疑什么,但这位姓江的内地人力辩我们不是坏人。”
古士奇笑道:“牧场真个出事情,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但不知是什么事,我倒要问问他,莫非是那些侏儒在此捣鬼?”
越天龙道:“不会的,那些侏儒都是我辈中成名人物变的,这牧场只怕不值得他们过问,同时毁灭主宰也不会找上这牧场呀!”
古士奇笑道:“你的见解很有道理!”
说着又向那两个大汉走近十几步,拱手道:“二位,我有点要事想见见贵场主,不知二位可肯引进?”
那姓江的大汉立即摇头道:“对不起,敝场主有病不能起床,朋友,你还未报出姓氏呢?”
古士奇笑道:“江朋友莫非对在下等不相信吧,那请放心,我姓古,就住在前面镇上。”
姓江的似乎不敢作主,又向同伴商量。
那大汉这时才向姓江的说了几句什么话,似也不肯引进。
越天龙笑着向古士奇道:“看情形,他们场主真病了,他向姓江的说,叫我们明天来见他们少场主。”
古士奇不等姓江的开口,朗声道:“贵场主有何贵恚?在下虽不敢自夸为神医,但只要不是绝症,敢说手到回春。”
姓江的还没有作答,突闻林缘又有人大声道:“江师父,你还不快请古大侠进入客厅,你们怎的有眼不识泰山。”
姓江的愕然一下,忽然叫道:“卜先生,你老也来了。”
林中在月夜里步出一个貌相清瘦的白须老人,边走边向古士奇拱手道:“古大侠,老朽不期在此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刚才两位师父多有不恭,望访见谅。”
古士奇从来不识这老人,一见微怔,立即拱手道:“老丈在何地见过晚生?”
老者朗笑道:“大侠名满天下,旁识侧见者何止老朽一人。”
古士奇笑道:“老丈过奖了,请问贵场主是真的病了吗?”
老者叹声道:“敝东确实是不能起床,实不相瞒,那是三日前自外面负了重伤之故,不过大侠绝非有意要见敝东吧?”
古士奇笑道:“老丈何以见得?”
老者道:“今天此地发生不少异于寻常的大事,相信大侠是因这些事情出来查探的,这也许是敝场主有幸,能得大侠在此现身。”
古士奇大笑道:“老丈明察秋毫,晚生岂敢再瞒,我等确是为了查探而来,不过贵场主如有困难,只要晚生力之所及,当然义不容辞。”
老者急急拱手道:“大侠,请你到敝东家中一谈如何?”
古士奇道:“请老丈引见。”
老者急对姓江的道:“江师父,你与格齐快回去禀告场主和少场主,只说有古大侠驾到就是,万勿对外人声张。”
两个大汉应声奔去后,老者侧身让路道:“古大侠,左侧这条路是通后庄门的,请你和三位少侠委曲一点,恕老朽未开大门迎接啦。”
古士奇道:“江湖人哪能有这许多俗套,老丈请带路。”
顺着林缘一条小路,老者悄悄地将他们引入后庄,未几转进一座大客厅。
老者让坐后,忽从侧旁走入一个三十余岁的强壮青年,那人非常豪放,一见古士奇就大声笑道:“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古大侠吗?”
说着拱手,立即吩咐下人奉茶摆酒。
古士奇立起笑道:“这是少场主吧?深更半夜了,随便谈谈罢。”
老者介绍道:“古大侠,这是大少场主塔吉勒,可惜二少场主塔吉虎已游侠在外,数年没有音讯,这次老场主出外也是为了二少场主之故。”
古士奇看出塔吉勒也有一身非常高深的功夫,含笑道:“塔兄请坐,令尊负了什么伤,是跟谁人动手的?”
塔吉勒坐下后忿然道:“家父乃是被万花园一批坏蛋围困致伤,幸喜尚能突围逃归,但料那批东西还要找来,因之我们不分昼夜紧提防。”
古士奇诧异道:“万花园主风流客现已作了毁灭主宰的准奴才,他又如何能与令尊结仇呢?”
老者接口道:“风流客派人四处抢劫美人,敝东碰巧撞见一批起了冲突,于是结下仇恨。”
古士奇啊声道:“原来是因此而起,不过风流客的爪牙确实不少,而且都是黑道高手。”
塔吉勒道:“家父伤势极危,大侠可否援手一救?”
古士奇正色道:“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事情,少场主何必客气,不过,以区区的眼光,相信卜老定为医伤能手,为何不及时施救呢?”
老者叹声道:“敝东乃是真气被邪劝阻于四肢,老夫功力不足,实无纳聚之力!”
古士奇起身道:“什么邪功能使天地一桥困塞?不过这不要紧,只要通穴就会好的。”
老者道:“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