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交接,“砰”然巨震,两人各自震出几步,足下砂石尽陷,深深的出现几个脚印!
玄龟羽士藉着一连串的狞声大笑,提足真气,二度挥掌进击!铁胆书生钢牙暗咬,凝聚般若神功与般禅掌力,急架相还,从此开始,两人一连硬接二十八掌,像他们这样的内家高手,如此舍命硬拼,岂同小可?玄龟羽士肺腑翻腾!血气浮动!铁胆书生也是眼前金花乱转,发若飞蓬,谁也不肯先行示弱,改变方式,但势子却已缀了下来,双方均是喘息如雷,五指箕张,嘴角带血的互相虎视眈眈,待机再动!
裴伯羽等东台群侠,早就紧张得肃立台口,屏息静观!吕崇文何尝不想换手接应?但他深知自己这位慕容叔父,外和内刚,秉性极强!与方才那天位香玉凤严姑姑一样,若不由他自行克敌,妄加插手,反会弄巧成拙,闹出别的事来!正在踌躇无计之时,玄龟羽士宋三清,竟与铁胆书生慕容别同时发动,两人身形齐往中间凑了几步,眼看他们是要各竭余力,企图在这一掌上,判止胜负生死之际,恰好欧阳智对那十三名香主,敬酒方毕,回头一看宋三清与慕容刚这种情形,双方均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中直凑,生死危机,已系一发!赶紧高声叫道:“宋令主且慢动手!你难道忘掉璇玑竹阵以内的物件了么?
宋三清被他一言提醒,不由暗怪自己,难道今日真个数运当终?不然怎会如此糊涂,放着一举可制敌人全数死命的地雷火药,不去点燃,却在此和这铁胆书生拼命则甚?”
神智一朗,停步手指慕容刚道:“铁胆书生,你在此稍候,宋三清在璇玑竹阵之中,尚藏有一件奇绝之物,哉去取来会你,倘再不胜,这翠竹山庄便从此解散!” 慕容刚低哼了一声,尚未答言,吕崇文却看出双方内伤均重,再拼下去,定然玉石俱焚,心疼他慕容叔父,巴不得二人从此罢手,忙自东台,飞落慕容刚身旁,扬声答道:“宋三清!有何能为?快点拖展,我们定让你把那些黔驴之技,一齐用尽,死得心服口服就是。”
宋三清狞笑一声,转身方待纵向璇玑竹阵,突然嗓眼一甜,赶紧强纳怒气,自行服下一粒百转金丹,向欧阳智望了一眼,欧阳智颔首示意,宋三清便自缓缓步入璇玑竹阵!
吕崇文喂慕容刚服下两粒灵丹,要挽他回转东台歇息,慕容刚微笑摇头,自行举步,正在此时,那位璇玑居士欧阳智,突将手中玄龟旗令一展,关中双鸟李氏弟兄率领其余十一名四灵寨死派,一齐呼号跳掷的喊杀而至!
这时裴伯羽、裴叔傥兄弟,因不知慕容刚狠拼玄龟羽士,究竟有无伤损,一齐纵落探视,吕崇文见有人来,大喜叫道:“两位裴老前辈,且请陪我慕容叔父,回转东台,这些倚众食言,无耻已极贼子们,交给吕崇文一人打发!”
人随声起,剑化龙腾!他见敌方人数过多,那敢怠慢,一开始便是恩师静宁真人秘传“太乙奇门剑”中一招“分光掠影〃,和无忧头陀神门绝学“卍字多罗剑”中一招,“千手降魔”综合运用!这释道两门剑术绝学的威力,已非小可,再加上那柄青虹龟甲剑,精虹腾彩,耀眼生辉,真宛如半环青色精虹,当中裹着数千百枚剑尖,锐啸划空,慑人心魂的向关中双鸟李氏兄弟等十三名四灵寨死党,疾卷而至!那知这干贼党,看去来势汹汹,却真被吕崇文一剑所阻!青虹电掣,剑花错落之中,关中双鸟李氏兄弟首当其冲,厉声狂吼,各自挥舞惯用兵刃“镔铁狼牙穿”,硬行接架!
吕崇文此时因群贼不讲信义,杀心已动,怒火中烧,那里管它什么“镔铁狼牙穿”,是属于重兵刃一类,应该避免硬斫硬接,青虹龟甲剑依旧泼风狂扫,呛啷啷的一阵震天金铁交鸣,关中双鸟兵刃被削,断首亡身,但那道青虹,却连停都不停地,旋空三匝,贴地如流,十三名穷凶极恶的江洋巨寇,居然一齐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这一来,到把个小侠吕崇文,愕然怔住!暗想自己方才旋空三匝的那招“乱洒天花’,虽是卍宇多罗剑中精粹绝学,但充其量不过能连斩三四人而巳,怎会令这十好几人,全数倒地?仔细一数,连起始所斩的关中双鸟李氏兄弟,共是一十三人,除五个人血污狼藉,断头折肢以外,其余八人却是毫无所伤的晕绝在地!
吕崇文正在百思不解其故之时,那位双首神龙裴伯羽,已把慕容刚送回东台,又复赶到,手中拿了一个大信封,向吕崇文笑道:“宋三清、傅君平一逃一死,他们几个穷凶极恶死党,又均为吕小侠所惩治,大功业已告成!除那单掌开碑胡震武以外,老夫要向吕小侠讨点人情,翠竹山庄的胁从诸人,不究了吧!”吕崇文这才想起今日的主要大敌,杀母深仇单掌开碑胡震武,怎的未见?;赶紧瞩—目西台,业已空荡荡的,连方才以玄龟旗令,指挥十三家香主进攻的璇玑居土欧阳智,也不知何往?
不由惶声说道:“裴老前辈,胡震武业已逃窜,我们应该立即搜素,还有那四灵寨护法欧阳智,此人刁滑己极,也不要让他走脱,免留后患才好!
裴伯羽接口笑道:“吕小侠且回东台,我料那胡震武必走不脱,至于那个欧阳智……我们回台再说!”吕崇文听裴伯羽语意,似有弦外之音,疑团莫释的随裴伯羽匝到东台,裴伯羽把手中那个大信封,交与九现云龙裴叔傥道:“二弟,你把欧阳智之事,对慕容大侠及吕小侠详谈,翠竹山庄此时业已群龙无首,我要把他们安抚一番,免得再生其他祸变!
群侠均觉得安抚四灵寨众,是当前善后第一要务,而由这位昔日的金龙令主出面,更是极其适当之人,九现云龙裴叔傥接过那个大信封,满面赞誉钦佩之色的,说出一番话来,听得群侠个个点头叹息,尤其是慕容刚,吕崇文,简直到了目瞪口呆程度!
原来那位千毒人魔西门豹,在枫岭山积翠峰石室之中,饮了那杯断肠毒酒,勉强藉着预服灵药,及本身真气,护住中元,对慕容刚叔侄,作那一番披肝沥胆的长谈以后,所服灵药,已抵制不了毒酒之力,真气也渐渐提聚不住,等吕崇文把那一粒无忧头陀特赐他防身保命的“万妙灵丹”,替他喂入口中,精、气、神业已一齐涣散,知觉全失!
但过了好久以后,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并未死去,不由大诧!身下所卧,虽然软绵柔滑,眼前却一片漆黑,并顿觉气闷!西门豹又复静心体会,以为自己只是双眼已瞎,人并末死,遂挺身坐起,谁知离头不远,就有物阻碍,“砰”然一声,碰得头皮生疼,再伸手往四外一摸,不禁哑然失笑,知道慕容刚叔侄误认自己已死,致把自己收殓在棺木以内!
尚幸自己平素就以棺为床,可以自内启盖,又留有气口,不然岂不生葬其内?
出棺以后,西门豹擅用百毒,知道自己所饮毒酒,因死志已决,特别加药,一滴入口,即有死无生,何况喝了一杯之多,自己这次能不死之故,必然是吕崇文所喂的那一粒灵丹之力!他不但尽释前仇,并以这等希世灵药,解救自己,这份恩情,山高水深,却教自己如何答报?
试一提运真气,竟比先前更觉灵妙!但困在这石室之中,总不是事,因当时适值深夜,西门豹百般设法,一直弄到红日将中,才算是勉强把慕容刚,吕崇文合力移来,替他封闭石室门户的那块巨石,略微弄开一丝隙缝,再以锁骨神功,巧从石缝之中,脱身而去!
但慕容刚、吕崇文此时因随着那匹玉狮子白马,业已去往福建洞宫山天琴谷,搭救天香玉凤严凝素,西门豹如何得知?自然无法随后前往会面!
转念一想,此时虽然无法相寻,明年三月三日,翠竹山庄之会,他叔侄却势所必去,自己到时在暗中相助,酬恩报德,岂不是好?主意虽然打定,但目前离明年三月三日,还有好长的一段时光,如何打发?西门豹想来想去,竟想起他一位就住在近处的多年老友,仙霞岭一元谷的璇玑居土欧阳智来!自己不如就到他一元谷内,且作盘桓,等到翠竹山庄会期届临之时,再行前往王屋。行踪既决,遂奔向一元谷中,璇玑居士欧阳智延见之下,闻悉这位老友,居然洗心革面,痛悟前非,也不禁替他是改过为高兴,劝他正可藉此作为西门豹真正死去,永谢江湖,而在一元谷这洞天福地之中,乐享逍遥岁月!
西门豹听完欧阳智一番劝说,微笑答道:“我既然痛悟前非,便须把所有前非,完全用自己心力,于以弥补,才算得上澈底悔过!不然若只以一个空空洞洞的‘悟 ’字,为自己推卸罪恶,岂不是恶加一等?这七八年来,我所有咎心往恶,均已一一用事实忏悔,就剩下吕怀民一事,意欲以一命偿他一命,求得安心解脱之时,偏偏又受了吕崇文那样大恩惠!他在我揭明本相,饮下毒酒以后,说得极好,似这等自求解脱,价值毫无,倘能以我为镜,现身说法,尽度天下恶人,功德才算无量,所以西门豹最低限度,也要在明春三月,暗助铁胆书生叔侄,瓦解为害天下的四灵寨以后,才会来与你终老于此!欧阳老友,方今世道沦丧,狐鼠横行,江湖之上,何处才是干净乐土?你不要以为你这仙霞岭一元谷,设有璇玑迷径,无殊世外桃源,说不定那些魑魅魍魉,一样放你不过呢?”’
璇玑居土欧阳智笑道:“你自己尘心未净,却不要扯到我的头上,十余年不出仙霞,欧阳智三字,久已为世人淡忘,那里有这等不开眼人物,找起我来?
两位多年老友,互相谑笑,那知居然被西门豹一语料中,玄龟羽士宋三清,竟修书命那单掌开碑胡震武,寻到一元谷口,邀约欧阳智加盟翠竹山庄!
西门豹听得来了四灵寨中人物,要请欧阳智出山,不由触动灵机,向欧阳智笑道:“欧阳老友,我说如何?四灵寨之首玄龟羽士宋三清,命他玄龟堂下首席香主,单掌开碑胡震武,远道来邀,你是去也不去?”欧阳智微笑曼声吟道:“萤火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