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风声,西霸先生该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
西霸呆了一呆,双目露出冷冽之色。
凌渡宇知道吓得他差不多了,淡淡道:“我们手上掌握的资料,足够使你身败名裂,不
信可看这份名单。”
西霸接过他递来的文件,翻阅后立时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约迪逊愕然道:“那是什么?”
兰芝冷冷道:“这是与你可敬父亲勾结的各国官员名单,包括所有利益收受的细节,若
公开出来,太阳企业也完了。”
约迪逊呆在沙发里。
凌渡宇傲然道:“若要对付你们这种业余的人,对我来说就像翻转手掌般容易,洛维奇
夫的下场你该知道了,接着就是枭风,我从不容许任何人干完伤天害理的事后,仍能安度余
年,这样说西霸先生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西霸与凌渡宇对视了一会后,望了儿子一眼,颓然叹道:“你已用事实证明了我们远非
你的对手,那还用说这种话,凌先生请说吧!你要我怎办呢?”
凌渡宇摇头道:“事情是你弄出来的,该由你说出解决的办法。”
兰芝柔顺地坐凌渡宇身旁,没有插嘴。
西霸沉吟片晌后,坚决地道:“我会把手上所有现金和投资物质,以马诺奇先生的名义
捐给国际慈善机构,保证不少于五十亿美元,然后我正式退休,完全不过问太阳企业的事,
一切由约迪逊打理。”
接着转向兰芝道:“探索者就无条件还给你了,兰芝!对不起!”
兰芝“哗”一声哭了起来,投入凌渡宇怀里,约迪逊亦在旁陪她垂泪。
***
凌渡宇待兰芝睡了后,才到外厅拔电话给卓楚媛。
尚彼思温文有礼的在另一端道:“喂!是谁?”
凌渡宇道:“我姓凌!卓主任在吗?”
尚彼思默然半晌,冷冷道:“我认得你的声音,你找我妻子有什么事?”
凌渡宇差点想掷下电话,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尚彼思已在怀疑他们,这种事最
难瞒过枕边的人,于是平静地道:“卓主任在吗?只是公事吧!”
卓楚媛愤怒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道:“你在对谁这般不礼貌?”
尚彼思似是放下了电话,嫉妒如狂道:“我想知道这位凌先生是什么人。”
卓楚媛尖叫一声,道:“给我!然后你滚出去!”
尚彼思大怒道:“你竟叫自己的丈夫滚出去!”
卓楚媛冷然道:“若你不滚,就是我滚出去。”
尚彼思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接着是轰天动地的掩门声。
卓楚媛喘息地道:“渡宇!对不起!我们刚吵完架。”
凌渡宇叹道:“这是何苦呢?结婚才多少天了。”
卓楚媛道:“你不想知我们因什么事吵架吗?”
凌渡宇苦笑道:“你们夫妻间的事,不该告诉外人吧!”
卓楚媛固执地道:“你不是外人,至少对我来说不是这样。”
顿了顿,轻轻道:“因为我不肯为他生孩子。”
听着话筒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凌渡宇柔声央求道:“取消这趟滑雪好吗?”
卓楚媛显是心情大坏,忿然道:“我去滑雪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枭风,你不去就算
了。”
凌渡宇平静地道:“楚媛!不要再骗自己了,难道找到助你离开我的人,就这么一手由
自己去破坏这夫妻关系吗?有了孩子后,一切都不同了,你不向往安逸的家庭生活吗?”
卓楚媛幽幽道:“你肯为我死吗?我肯为他死吗?”
凌渡宇欲语无言。
卓楚媛道:“不要多想了,到机场接我好吗?当作我求求你好了!渡宇!我真的很想见
你,上次你走得太匆忙了。不要多心,见好朋友都不可以吗?”
卓楚媛迅速说出了往瑞士的班机和时间,立即挂断了线,不让他有反对的机会。
凌渡宇心中怜意大起,但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难道鼓励她改嫁给自己吗?
他还做不出这种伤害另一个人的事来。
只有为卓楚媛“戒毒”成功而祈祷了。
第十章 巧布妙局
十二月二十三日。
圣诞前三天。
瑞士日内瓦国际机场。
穿灰蓝厚绒褛和闪亮亮皮裤,秀发如瀑布垂在肩上,皮肤晶莹胜雪,说不出的写意洒脱
的卓楚媛,背着大背囊,由机场检查站神采飞扬地奔出来,她不顾一切扑入凌渡宇怀里,吻
如雨下落到他脸脸上,喘息着道:“真怕你这没良心的人不来接我。”
凌渡宇为她接过行囊,正暗暗惊心时,卓楚媛像个小女孩般强掳了他臂弯,一蹦一跳地
随他往停车场走去,四周尽是来度假的旅客,洋溢着假日欢乐的气氛。
凌渡宇妨不住狠狠盯了她几眼,在莫斯科时的憔悴再没有在她吹弹得破的俏脸上留下丝
毫痕迹。
卓楚媛道:“你听过枭风手里一个叫伦达的人没有呢?”
凌渡宇道:“怎样了!当然听过。”
卓楚媛洋洋得意地道:“先到目的地再说,现在不宜谈公事。”
凌渡宇苦笑道:“但我向你丈夫说过,我和你之间只有公事哩!”
卓楚媛花容黯淡下来,垂头悄声道:“不要提他好吗?算是卓楚媛求凌渡宇吧!”
凌渡宇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直到登上沈翎的吉普车,坐进后厢埋,卓楚媛才欣然道:
“你定是沈翎了,金统说他有一晚和你斗酒,把你灌得酩酊大醉,是否有这种失威的事
呢?”
沈翎开动吉普车,哈哈笑道:“原来这家伙没有告诉你是谁抬他回家去的,笑死我
了。”
卓楚媛情不自禁地探手过来,握紧凌渡宇的手,笑弯了腰。
凌渡宇抛开心事,望往窗外。一座保存得很好,看来是中古的贵族宅邸的小城堡。耸立
在一座小丘之上,树环河绕,充满本土的情调和风味,车子拐了个弯后,凌渡宇又见到一间
浸信会的教堂,整个人立时松弛下来,不由自主抓紧了卓楚媛的玉手。
卓楚媛娇躯微颤,往他靠了过来,侧头枕到他肩上去。
沈翎在倒后镜向他眨了眼,笑道:“卓主任得到关于枭风的什么资料呢?”
卓楚媛慵懒地道:“枭风是要到瓦莱的采尔马特参加那里的越野滑雪大赛,落脚的地方
是冰河俱乐部──采尔马特最大的滑雪休闲中心,我已运用人事,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
接着又微笑道:“那是个很大的谷地,长达一百三十公里,位于瓦莱桑山脉和阿尔卑斯
山脉之间,这两座山脉共有一十一座高度超过了四千公尺的山,那里有大片的滑雪场,广阔
得不可思议,拥有无数令人望而生畏的斜坡,既刺激又危险,很好玩哩!”
凌渡宇嗅着她秀发传来的香气,想起她是别人的妻子,很想着她守点规矩,幸好卓楚媛
亦颇有自制力,坐直了娇躯。
凌渡宇趁机放开了她的玉手,卓楚媛两手一掠乌闪闪的如云秀发,横了他一眼,却没有
说话。
他在心中警告自己,切不可与卓楚媛再发生肉体关系,这是他做人原则之一。
凌渡宇顺口问道:“刚才你为何忽然提起伦达呢?”
卓楚媛道:“你不是说今趟滑雪是枭风布焉对付你的陷阱吗?所以我特别请人监视枭风
这头号刽子手的动静,发觉他有几个手下,都潜了到这里来,证明你的猜测非常准确,不过
奇怪的是,你为何一听便能识穿是枭风的阴谋呢?”
这时车子来到一个直升机场,沈翎向闸门的警卫递上文件,一切辨认无误后,闸门打开
来,车子驶了进去。
吉普车顶处放满了滑雪的工具和今趟行动必须的武器和装备。
沈翎到了管理机场的建筑物内办手续,两人忙把行囊卸下来。
凌渡宇坐在其中一个箱子上,心中一片茫然。
艾莎死了。
身旁的卓楚媛却是别人的妻子。
他很少有寂寞的感觉,可是现在却感到无比的孤独。
在他的一生中,最严重的三次感情打击,就是晴子的死亡、艾莎妮芙的死亡的卓楚媛嫁
了给别人。
而后两次打击,都是发生在不久之前,使他的情绪陷进了无比失落。
他现在最需要是一个人躲起来,静静过一段日子。
可是现在不但要与大仇人进行生死决战,还要应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卓楚
媛,自是愁怀难解。
卓楚媛却是兴致很高,舒适地坐到他对面的箱子上,双手插进大褛的侧袋去,欣然道:
“虽是有点冷,但冷得来得舒服。”
凌渡宇心不再焉的“嗯!”了一声。
卓楚媛垂下了头,轻轻道:“你不开心吗?”
凌渡宇苦笑道:“我有开心的理由吗?”
卓楚媛低声道:“对不起!事实上真的想伤害你,看看你是否紧张我。”
凌渡宇叹道:“现在你达到目的了,还满意吧!”
卓楚媛凄然道:“那只是潜意识的渴望吧!在你失去踪影的那段期间,尚彼思是唯一能
令我忘记你的人。只不过在人出现后,他的魅力便大大减弱了,但我却早答应了和他结婚,
我的痛苦绝不会比你少。”
凌渡宇淡淡道:“这已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眼前的问题是你只有两个
选择:一是留下作他的贤妻;二是离开他,作出选择后便按选择的路去走,绝不可三心两
意。”
卓楚媛痛苦地道:“我还不能离开他,无论感情上和道义上,我都不能那样去伤害
他。”
凌渡宇平静地道:“那就伤害我一个人好了,你现在立即回到他身边了,不但要忘记枭
风,还要把我忘掉。”
卓楚媛坚决地摇头。
凌渡宇气道:“那你要我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