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兵器,形状也很奇怪,论宽窄像剑,可只有一面开锋,那应该说是刀,可是刀背不会这么厚,刀叶也不该这么窄,何况头上还弯成钩状!
这些人虎视眈眈地围着他们,可就是不作声。
司马瑜忍不住笑了道:“你们这些是什么意思?”
那些白衣人仍是一言不发,司马瑜不禁有些生气,怒声叫道:“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
那些人依然不答,靳春红笑了一下道:“司马兄不必问他们多费唇舌了,他们不会回答你的!”
司马瑜这才想起靳春红已经说过这些人可能是高丽人,仍微讪地道:“我忘了他们听不懂汉语!”
靳春红摇摇头道:“他们既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能否听懂汉语我倒不敢肯定,不过就是听懂了,他们也无法回你的话!”
司马瑜忙问道:“为什么?”
靳春红一笑道:“因为他们没有舌头!”
司马瑜微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靳春红用手一指道:“我是从他们的兵器上认出来的,他们是高丽阳春教的教徒!”
这又是一个新名称,司马瑜连忙问道:“什么叫阳春教?”
靳春红道:“这我倒说不清楚,阳春教是高丽的一个武术派别,但也是一种宗教组织,教徒全是一些狂热的拜物者,他们最崇拜的尊神是雪山大神,所以取名阳春,暗寓“阳春白雪”之意,身穿白衣也是这个意思,入教的规矩甚严,所以并不太普遍,他们所用的武器叫做钩剑,招式十分怪异……”
司马瑜迫不及待地道:“靳姑娘,他们怎么会没有舌头呢?”
靳春红一笑道:“凡是阳春教的教徒,都要把舌头割下来献给雪山大神!”
司马瑜叹了一声道:“这简直是疯狂!”靳春红笑道:“在宗教狂热的支持下,杀身舍命犹在所不惜,那里在乎一根舌头呢,而且他们教规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沉默,割舌绝言,岂不是最彻底的方法!”
马蕙芷听得入神,不禁钦佩地道:“靳姊姊,你懂得真多!”
靳春红讪然一笑道:“这也是我在当女强盗时,刚好接待过这几个高丽的水寇,问起他们国中的武流派别,才听说有这么一会子事,其实阳春教十分神秘,个中内情知者无多,小妹所知道的也仅此一点皮毛……”
司马瑜疑惑地道:“阳春教徒既然都没有舌头,他们是如何宣传教义,吸收新的教徒的!”
靳春红道:“不然,割舌仅限于教众,教主与巫师都是会说话的!”
冷如冰思索片刻才发问道:“他们是怎样互相勾通意见呢?”
靳春红道:“阳春白雪,主尚纯洁朴实,他们的思想语言都很简单,平常只须几个手势就足以表达意见了,复杂一点的则借助于文字!”
司马瑜朝四周看了一下道:“我们现在怎么对付呢?”
靳春红笑笑道:“由我来吧!”
说着比了一个手势,白衣人中闪出一名身躯较高的人,好似领队一般,也用手势比了几下,靳春红则摇摇头,那人犹疑片刻,才回头向巨厦行去,其余的人仍然将他们紧紧地包围住!
司马瑜又问道:“靳姑娘,那人说些什么?”
靳春红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的手势我完全不懂!”
司马瑜奇道:“你也不是向他打了一个手语吗?”
靳春红点头道:“不错,我就会那一句,那意思是表示我们是朋友,普通人在高丽只要会那一句手语,就可以避免与阳春教人发生冲突,固为他们都很难惹,不过规律极严,只要知道人家没有敌意,也不会无故生事……”
司马瑜朝四周一看道:“他们似乎还没有放松戒备!”
靳春红道:“此地的情形比较特殊,恐怕不是一句话能交代过去的,因此那人一定是去请示了,或者找一个会讲话的人来问问清楚……”
司马瑜却傲然道:“不管怎么样,我可不喜欢老是被人用武器指着……”
冷如冰连忙道:“瑜弟,不可造次,人家并没有侵犯我们,足见他们的确是很守本份!”
司马瑜冷笑道:“守本份还会用武器威胁着我们?”
冷如冰微慢道:“是我们闯到人家的地盘中来了,他们当然要戒备的!”
司马瑜不服气地道:“他们是高丽人,此地却是大汉河山,怎么说是我们闯进他们的地盘呢!何况他们刚才还据劫了我们五个同胞,不行,我非去看看明白!”
说着起身欲往巨厦走去,一个白衣人立刻横刃拦住他,靳春红也在后面叫道:“司马兄!阳春教人武功自成一家,每个教徒都是其中高手,在情况未明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引起误会!”
司马瑜那里管这一套,依然大步向前朝那白衣人喝道:“走开,别挡着路!”
那白衣人将钩剑一举,反逼上来,同时另一手比了个姿势,这姿势倒是不难懂,意思叫司马瑜退后!
司马瑜心中本就有气,那里还受他这种指使,冷笑一声道:“你在找死!”
单掌一挥,就朝那人的握剑之手扣去,那人的反应十分灵敏,钩剑一沉,反削司马瑜的手指,变招异常迅速!
司马瑜并不闪躲,反而想伸手去抓他的钩剑,靳春红又叫道:“使不得!谨防剑上有毒!”
司马瑜并不怕毒,可是他的手指将近剑刃之际,骤觉利芒迫肌,心知那钩剑一定异常锋利,而且那使剑人的功力也十分深厚,倒是不敢冒险,紧急中脚下轻错,不但抽回手指,身子也倒退一步,避过那人的顺势钩削。
靳春红这才放了心,连忙道:“司马兄,这些人技艺非凡,千万不可轻敌!”
她知道司马瑜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只好劝他也用兵器对敌!
司马瑜果然拨出腰中长剑道:“我倒要试试这海外的武学有些什么特异之外!”
那人见司马瑜已经退后了,本来已放松戒备,无意再进逼,可是司马瑜一拨剑,他立刻就紧张起来,钩剑回抱,采取了守势!
司马瑜脚下再进,长剑平伸,刺向对方心窝,大概用了五层功劲,意在试探,那人反手用钩剑的厚背轻轻地磕开了!
司马瑜心中微惊,他目前功力精进,这五成功力不太有人挡得住,可是那人轻轻一磕,竟然比他的劲力还强!
想想有点不服气,长剑再度削出,劲力又加三成,而用的招式也较为精奇一点,那人仍是从容应付,横构一搭,锁住了他的剑叶,同时向后拖去!
司马瑜觉得他的腕劲奇强,倒是不肯与他硬拚,手腕略振,脱出钩剑的封锁,抽回长剑。刷刷刷连攻出四式!
那人见司马瑜居然能由他的钩锁下脱出,戒意立深,钩剑挥出一片银光,将司马瑜攻势都挡了回去。
司马瑜回攻不下,触发心中的怒气,慎重地推出两剑!
这两剑都非同小可,第一剑系得自薛冬心的精授,第二剑却是在毒龙国中沙克浚那儿偷学来的招式,由于发出时的手法刚将能互相配合,被他融会贯通使用出了。
那人盘钩斜挑,刚架开第一剑,司马瑜手下一转,第二剑又从空门中攻到,那人回钩不及,眼看着剑刃将要及胸,忽地身形朝后一仰,恍如铁桥的架势一般,堪堪地又避过了一剑!
司马瑜忍不住喝采道:“好家伙!果然还有几手!”
一言未毕,忽觉手上一阵猛震,长剑脱手飞上半空!
原来那人仰身避剑所用的身法,望去虽如铁板桥,却比铁桥精奇得多,铁板桥是全身挺直,如一块木板似的平空倒下。
那人却只弯身后仰,双足仍钉立在地面,司马瑜一剑削空,他却趁势飞出一脚,踢在司马瑜的剑柄上,力大劲猛司马瑜猝不及防,长剑握不住,被他踢脱了手!
还幸他历经大敌,经验十分丰富,对敌之际,始终保留一分余力,以备作见危抽身之用,因此立刻双足一蹬,凌空拨起,追握住那柄长剑!
那人也已恢复原状,抢身移步,挥钩削向司马瑜的双足!
司马瑜人在半空,四处不着力,根本无法闪避,那人的钩势又急,万分无奈之下,只得将心一横,拚着削足之险,凌空出剑去削他的头项!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司马瑜还有这一着,断颈截足,算算还是自己不上算,只得临时变卦,侧身躲了过去,钩式也随着撤消了!
旁观的四女才把跳到喉咙口的一颗心放了回去!
司马瑜脚踏实地,那人已展开钩势,攻了上来,有如急风骤雨,凌厉无匹,司马瑜死里求生,喘息未定,来不及再度发挥攻势,只得打起精神,勉强地封架住!
马蕙芷忍不住以手掩胸吁道:“刚才真险,差点没把我吓死……”
冷如冰微微一笑道:“马家妹子的胆子似乎也太小了一点!”
马蕙芷脸上一红,赧颜道:“冷姊姊!难道你不着急?”
冷如冰笑笑道:“我当然也是着急的,不过他们双方的动作都太快,我还来不及替他担忧,他已经渡过险境了!”
马蕙芷知道冷如冰是在开玩笑,不禁把脸羞得更红,冷如冰这才含笑地道:“妹妹!兵刃交锋,惊险是一定难免的,可是瑜弟弟机警绝伦,他懂得如何在危急中保护自己,当年在毒龙岛上,连沙克浚都伤不了他,何况是这么一个海外番夷呢!不过此人的武功的确也不容轻视……”
凌绢没有注意她们的谈话,却一心都放在战局上,此时忽然惊呼道:“不妙,司马大哥好像有点招架不住了,我们是否应该上前帮帮他的忙!”
司马瑜果然在对方神奇的攻势下,有着手忙脚乱的现象,好几次都差一点被钩剑扫中,自保甚难,更别说是出手还招了!
凌绢的手接触到剑把,靳春红却出声阻止她道:“凌小姐,你不能上去!”
凌绢急道:“为什么!再等一下,我们想插手也来不及了!”
靳春红用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