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拳,应该尝到滋味了!”
司马瑜呆呆地听着,心中怯意更深,起初他还在转着念头,心想这种坚硬的外门功夫,可以用离火真气来对付的,现在这个方法又用不通了,因为他既是铜针注入体内,必定能耐奇热,离火真气完全是仗着心头三昧真火掺入掌中凝出,热力虽强,也到不了溶金冶铁的程度,对付这样一个铜人,势非徒劳而无功!
沙克浚又在催促了:“小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司马瑜一咬牙,狠狠地道:“天下无不可攻之坚,亦无不可摧之刚,我倒不相信你能永远不受伤害!”
沙克浚大声笑道:“小子!你真说对了,孤家虽然刀枪不入,拳拳难伤,却最怕一样东西,那就是女色!铜神功只有童身才能保持,只要一接近女色,立刻溃散无遗,百炼钢成绕指柔……”
他还待说下去,冷如冰忽而插口道:“那你找我干什么……我若答应下嫁于你,岂不是要破坏你的功夫了……”
沙克浚笑道:“自古佳人难遇。绝色难求,为了姑娘!牺牲这点功夫算什么,赢得美人心骨死。一亲芳泽命也轻,再者孤家防身之道,并不仅仗这点功夫……”
司马瑜听他的十分不堪,忍不住欺身近前,劈手就是一掌,口中还怒骂道:“无耻的匹夫……”
沙克浚坦然受掌,当然声响中,他的身子微微一倾,然后疾忙探指,又朝他的背上戳去。
司马瑜骤然感到这次的指风十分怪异,不但不具攻势,反而含着一股吸力,将他体力的潜力朝外引去,遥隔尺许,已感心气浮动,连忙错开脚步,硬从那股吸力中拔了出来。
沙克浚手中并不放松,迫上来又是一掌按向他的后腰,这次引力更强,司马瑜控制不住身形,禁不住朝他的掌上撞去,沙克浚隐含厉笑,抬起另一只手,中指与食指屈成钩状,挟向他的眼睛!
冷如冰与靳春红失声惊呼,司马瑜也自分必然无辜,可是说也奇怪,沙克浚的手指在离他眼前才许之处,突然停了下来,反手朝后面捞去,接着当的轻响中,他的手里多了一块黑黑的铁板!
冷如冰与靳春红都急晕过去了,司马瑜惊魂乍定,才发现沙克浚手中的铁板,正是白天那神秘相士所持的报君知!
沙克浚猛然回头,只见岸上站着那个神秘相士,就在距船不远之处,船上的人都很紧张地看着司马瑜与沙克浚的搏斗,因而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来到的!
沙克浚举着报君知一扬,怒叫道:“这可是你发的……”
相士微微地笑道:“不错,这是山人的吃饭家伙!还请王爷赐还!”
沙克浚怒哼一声道:“拿去!”
报君知带着一溜乌光,对着相士飞去,相士轻轻一伸手,捉在掌中,然后才从容地笑道:“谢谢王爷!王爷既然如此慷慨,还请多做点好事,将船上的美酒,赐给山人喝上两杯!”
边说边行,摇摇晃晃地向船上行来,那个船夫王三伸手就是一拳叫道:“滚下去!谁叫你随便上船的!”
相土伸出另一手中所持的布幡,在他拳上一点道:“朋友!你怎么伸手就打人呢!小心点啊!这船舷太小,朋友可千万别失足掉下去……”
话刚说完,那大汉果然扑通一响,跌入湖中,相士哈哈大笑,摇着方步踱上船板,口中还得意地道:“山人铁嘴断事,灵验如神,刚才就看出朋友脸带水厄,合该有坠水之灾,所以提醒一声,谁知在劫难逃,你到底还是掉下去了!”
幸而此处湖水并不太深,那大汉仅只没到肩头,再者他的水性也十分了得,双足一蹬,就从湖中湿淋淋地跳了上来,握起拳头,就要扑过去找那相士拚命!
柳师爷赶忙怒喝阻止道:“王三!你不要命了,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如此放肆!”
大汉悻悻地止了手,望着沙克浚呐呐地道:“王爷!这可不关小人的事,小人已尽力拦住他上船了……”
沙克浚微微一笑摆手道:“凭你也想拦住人家了,快滚到底舱换衣服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王三唯唯地答应着去了,沙克浚这才对相士打量了一番,然后以不太相信的声音问道:“阁下刚才那一掷的确高明,无声无息,若非孤家练就了虚空感物的功夫,几乎就难逃那拦腰一击!”
相士哈哈一笑道:“王爷说得太客气了,山人若非也练就了即物卸劲的功夫,几乎就难逃王爷的凌空一掷!”
原来他们二人在一接一还之际,已经互较了一招功力,不过沙克浚是在无备的情形下,显示了较深的火候!
沙克浚微一沉吟才又道:“阁下高姓大名能否见示?孤家自入中原以来,阁下尚为孤家所见第一高明人物!”
相士微微一笑道:“中原高人多如牛毛,山人不过是一个普通江湖术士而已,贱名不劳垂问,假若王爷一定要知道的话,不妨由敝师侄代告……”
沙克浚赶紧问道:“贵师侄是谁?”
相士神秘一笑不答,那柳师爷却突然叫了起来:“马师叔,果然是您!怎么您越来越年青了,弟子乍一见到您时,心中就在怀疑……二十年前拜别尊颜,您的头发还是白了,因此弟子不敢猝然相认……”
相士轻轻一笑道:“柳云亭,你居然还记得我,二十年的富贵显达,我只道你已经忘了本来面目了!”
柳师爷十分激动,却有些惭愧地道:“弟子怎么也不敢忘记师叔栽培之德……”
相士突地脸色一整道:“云亭!既然你还记得我,便也应该记得我们无为门的戒律,你对我该作如何交代?”
柳师爷的脸上流下急汗,呐呐地道:“弟子不敢忘!所以弟子在万不得已时,迫得浮海出走,飘流到毒龙国,虽然蒙受王爷的器重收容,弟子仍是恪守门规,并未正式担任官职,师叔不信可以问王爷,弟子虽然挂名御前参赞,实际并不算是官衔……”
相士脸色稍阖道:“这就好了,当年的事情也实在令你难堪一点,看在你尚未忘本这一点上,我以无为门第四世掌门人的身分,饶恕你的一切错误吧……”
柳师爷诧然道:“师叔现在是掌门人了?”
相士肃然地道:“不错!你师父在五年前谢世,将掌门令符遗交给我……”
柳师爷恻然悲声道:“师父死了?那我永远也没法子对他老人家表白心迹了……”这下泪落如雨,十分伤心!
相士微微一叹道:“云亭!算了罢,掌门师兄早就原谅你了,你出走不久,他已明白到你所受的委曲,所以遗命交代我要对你特别宽容,否则以你的这些作为,在门规中是什么处分……”
“谢谢师叔……谢谢掌门人!弟子自知获罪颇大,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盼望能洗却冤屈,重返师门……只是恩师已经仙逝,弟子一定到恩师坟上禀求他的冤恕……”
相士一摆手道;“那倒不必了!你师父是死于非命的,尸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不过他的确已经原谅你了,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柳师爷怅然惊问道:“恩师怎么会死于非命的?”
相士轻叹道:“这件事连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参研本门绝学颇具神通,对于一切都若有预知之明,在他遭难前一个月,即将后事都交代清楚了……现在不谈这些,我们还是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
船上诸人一直在呆呆地听他们的对话,直到现在才算糊里糊涂地听出一点头绪,沙克浚首先诧然问道:“柳先生,你一直对你的身世来历守口如瓶,今天才算透出一点口风,无为门是什么门派?”
柳师爷不知如何回答,还是相士笑笑道:“无为门是一个研究武学的组织,不过敝门着重在“无为”二字,力戒在江湖招摇,是以武林中并无知者,王爷也不必详问,云亭是因为不得已逃命海外,为着师门戒律,他当然不能说出师门渊源,这点要请王爷垂谅……”
沙克浚笑笑道:“那没关系,孤家国中收容了许多中原武林人物,孤家也从不问他们的来历,柳先生是个中皎者,孤家方十分器重,阁下是柳先生的师门长辈,一定更为高明,是有一点不明的是阁下依据年岁来看……”
相士已经知道他的用意,笑着道:“山人痴长九十七岁,所以未现衰态,也是得力于“无为”二字之功!”
沙克浚不信地道:“单凭这两个字就能返老还童吗?”
相士朗声笑道:“不错!无为则无所为,世间万事皆扰心,损其智而摧其神,中心一点返无为,百岁相貌青,这个道理虽然简单,却不是王爷富贵中人所能明白的?”
沙克浚沉思片刻才道:“先生之言大有见地!孤家想多请教一点无为之道,先生肯指示一二吗?”
相士笑道:“王爷若能舍弃这帝王之位,虔心向道,则无为之理,不喻自明,山人也不必说了!”
沙克浚埋首沉思,柳师爷却趁机问道:“师叔今夜前来,除了训示弟子外,还有什么事吗?”
相士一指司马瑜道:“有的!这位小朋友与本门颇有渊源,所以我特地前来向王爷讨一分情面!”
这一说连司马瑜自己都莫名其妙了,有生以来,自己也是第一次才听到无为门这个字,实在不知渊源何起,不过那相士是一片好意,自不便出言否认!
沙克浚慷慨地道:“孤家心敬先生是位世外高人,这小子虽然冒犯了孤家,孤家看在先生面上,也不去追究了!”
相士作了一揖道:“多谢王爷盛意,山人还有个不情之请,那两位姑娘也都是司马少侠的结义姊妹,请王爷一并高抬贵手,予以放过吧!”
沙克浚面有难色道:“那可不行!孤家对冷姑娘一见钟情,碍难从命!”
相士仍然和颜悦色地道:“王爷国中自不乏佳丽,何必一定要为难一个女子呢!”
沙克浚摇头道:“毒龙国中佳丽三千,孤家独心许冷姑娘一人,这些天来,孤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