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手了么?把鞑子主将的人头割下!”
潇湘仙子和洪珊不约而同的一催坐下骑马,这两匹马直向史存明人马那一面奔了过去,顷刻之间会在一起,可是她们两人背后,大队满清骑兵像风卷残云也似的冲了过来,两人就要接战。
史存明抖丹田气高声大叫道:“鞑子听着,你们的主将被我们生擒活捉了!你们的粮草和辎重也在我十面包围之下,还敢动手,要不要你们主将的性命!”
他用内功把这几句话喊出来,声音洪亮,前排几百个清兵完全听见了!不约而同的勒住坐骑,因为主将万一有失,自己的罪过非同小可!
史存明又再高叫道:“我们这一次到来,也不是要伤害你们主将,更不是要劫你们的辎重,如果你们冒失冲过来,或者是乱放暗箭的,我就可不客气,要了你们主将的命,知道没有?”清兵面面相视,果然不敢动弹。
潇湘仙子把忽伦虎倒提着双腿,拔身一纵,由马背上跳了下来,把忽伦虎向地上一摔,砰的一响,忽沦虎摔倒在沙地上,他被滞湘仙子点了穴道,虽然脱了敌人掌握,也挣扎不起来,史存明向他喝道:“贼鞑子,你经过我们这里,要留下买路钱,我们这班兄弟,正缺乏粮草,若把三百匹骆驼载运的粮食,交给我们,便可以好好的让你回去,如果有半个不字,哼!立即要了你的性命!”他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并不打紧,众清兵不禁大震!
忽伦虎知道自己如果叫对方拿去军粮,被福康安知道,那就是杀头的罪名。他哪里肯答应,这清将虽然瘫在地上,声音微弱,却是摇了摇尖,叫道:“不……不……不行,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史存明向潇湘仙子使个眼色,萧玉霜弯腰向地,伸手一把,将忽伦虎由地上抓起来,出手之快,有如鹰隼攫拿雏鸡,她把忽伦虎一振一抛,这清将在半空里翻了个大筋斗,向史存明马前飞去。
史存明看见潇湘仙子运用内劲,把清将向自己掷来,他也照样轻舒猿臂,施展三阴灭阳掌劲,一掌吐出,抵住忽伦虎的腰身,往回一抛,忽伦虎硕大的身躯,就像皮球一般,倒飞回去,向潇湘仙子跟前落下,萧玉霜叫了一声:“抛得好!再接!”
不等忽伦虎的身躯落地,一闪一晃,已经抓住忽伦虎的衣领,向上一托,往外一抛,忽伦虎又像风车一般,第二次向史存明马前飞去。
史存明又伸手一抓,再次提住忽伦虎胸口的衣服,这次他不抛向潇湘仙子了,只把清将头下脚上,重重的向地一摔,将一个忽伦虎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渠!
忽伦虎今天吃足了苦头,一连四次被人家抓拿抛掷,就像皮球一般,弄得天旋地转,眼花耳鸣,史存明向他喝道:“你给不给粮草,如果不给的话,再把你照样抛掷一百次!”
当萧玉霜、史存明抛掷清将的时候,忽伦虎手下有两名偏将,看见自己主将被人家这样羞辱,心里不忿,一催坐马,泼刺刺的冲上前来,要想抢夺营救,哪知道洪珊已经提防清军方面有这一着,只一抬手,嗤嗤两响,发出两点寒星来,这是她练就的独门暗器月牙镖,射中这两名偏将的咽喉,两偏将哎呀一声,翻身落马,送了性命,清兵不禁又是一阵大乱。
史存明高声叫道:“我们已经埋伏了几面人马,哪个胆敢动手的,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众清兵看见那两个偏将刚才一催马上前,便给敌人打落马下,呜呼送命,俗语说得好,贪生怕死,人之常性,有哪一个不爱惜生命呢?只有四名骑兵还是不大服气,正要勒马冲前,潇湘仙子一眼便看出来,左掌一招,发出劈空掌的气劲,轰的一响,大片尘沙由地上扬起来,扑向那四个骑兵人马的头面,火辣辣的沙粒,挟着猛烈劲风,把四个骑兵打得人仰马翻,萧玉霜显了这一手空掌推翻入马的功夫,把倒在地上的忽伦虎,吓得心胆俱裂!
史存明再向忽伦虎喝道:“清狗!你看清楚没有!我们每个人也可以打倒你们一百人、一千人,你如果再不识相,不给粮草,我再吹一声号角,埋伏尽发,你们所有的粮草辎重,都是我囊中之物,你这几千兵将,也别想有一个能够活命!”
忽伦虎被史存明的声势吓怕了!他以为史存明真正埋伏了许多兵马,如果他一吹起进攻号角,自己不但所有粮草完全被动,还要全军尽墨,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答允了他,虽然损失了一部分粮饷,还可以想法子弥缝,他急不迭忙的叫道:“壮士,粮草可以给你,只是你们不要伤害我们一兵一卒的性命!”
潇湘仙子和史存明正要忽伦虎说出这句话,一听之下,不禁大喜,萧玉霜再一弯腰,把忽伦虎由地上劈胸揪起来,朝着他的胸口推了两下,果然把清将的穴道推活过来,气血散开,洪珊走了过来,把短剑指定了忽伦虎的背脊,叫道:“快把粮草交出来,我们还要赶路!”
忽伦虎知道自己的性命还掌握在敌人手里,只好战战兢兢的叫道:“快叫传令官过来!”
清兵队伍里一阵骚动,一名穿着传令兵服式的哨官走过来,忽伦虎道:“把第一队骆驼抽三百匹出来,连牲口带粮草,完全给他!”
那哨官犹豫道:“大人,把粮草交给别人,如果福贝子知道了,那可是灭族杀头的勾当……”
潇湘仙子在旁边笑道:“蠢才,你们只不见了一部分粮草,可以说是在沙漠里遇着飓风失掉的哩!”
忽伦虎喝道:“王八羔子,我叫你给粮草就给粮草,啰嗦什么?快去!”传令民听见主将这样一说,不敢不从,只好返入自己的队伍里,不到半晌,清兵果然赶了三百匹装满粮食包裹的骆驼出来,洪珊吩咐部下过去牵住,把骆驼连粮草牵过,史存明方才说道:“很好,便宜了你,快带人马走吧!”
洪珊把忽伦虎推回清兵队伍内,潇湘仙子和史存明坐在马上,遥为监视,忽伦虎垂头丧气,他不知道史存明只得有限几百人马,看见对方气定神闲的样子,还以为史存明他们真正埋伏了大军,只好静悄悄的引着马军赶着骆驼去了,他这边回到福康安那里,谎报弥缝不提。
再说史存明坐在马上,眼见清兵引队远去,不禁抚手大笑,洪珊在旁边笑道:“明兄这次略施小计,不折一兵,不费一矢,便取了清兵千多包粮食,足够我们一个月吃用了,真个是诸葛亮重生!”
史存明谦让着说道:“哪里话来,我不过跟随着金弓郡主,学了一点兵法,这次虚张声势,侥幸成功罢了,真正是可一而不可再呢!”
潇湘仙子说道:“不要尽说客气话啦!粮食有了,咱们立即起程吧!”一行人绕过腾格里海,继续向前进发。
不到三天,潇湘仙子和史存明已经进入青海境界,崆峒山在青海极南,邻近柴达木盆地的边缘,穷山恶水,白雪遍野,史存明远远望见崆峒山,整列山脉都是黑色的玄武岩,怪石鳞峋,寸草不生,衬着暗云低压的天空,越发令人生出阴森之感,史存明向潇湘仙子道:“前辈,我们怎样上崆峒山,明着上呢?还是趁天色入夜后,暗里上去?”
潇湘仙子略一沉吟,说道:“我们这一次到崆峒山,目的是向铁爪魔娘讨回离火剑谱,明面讨取,铁爪魔娘一定不肯,我们可以用半明半暗的方法!”
史存明诧异道:“什么叫做半明半暗的方法?”
潇湘仙子笑道:“崆峒山上有一座三元宫,这是崆峒派历代祖师修真的地方,由三元宫到山下,有一条石栈道名叫做‘天梯’,约莫有十六七里长,整座三元宫有二三百名宫众,你就由上天梯直攻上山去!”
史存明愕然道:“我一个人由上天梯闯上三元宫,单身一人斗几百名宫众!”
潇湘仙子嗤的笑了起来,说道:“崆峒派防御自己的根据地,是沿着上天梯布防设守的,因为到三元宫只有这一条通路,他们多半是十个八个人一组,沿路布防,以你本领造诣来说,尽可以闯得过,三元宫几个大弟子的武功我已经见过了,不外如此,决不是你对手,何况你还学了天池派的绝技呢,放心去吧!只要你打败崆峒派弟子,铁爪魔娘不管在三元宫,或是在锁阳洞里,一定会出来,到时你用软斗的法子跟她缠斗,我却乘虚而入,把她的离火剑谱图偷出来,一走了之,那不就行了么?”
史存明笑道:“那么,这不是有失光明么?”
潇湘仙子正色道:“成大事者岂能拘于小节,什么江湖规矩,咱们天池三怪从来不讲这一套,明天早上起程吧!不要耽搁时日啦!”
史存明一想也是,离火剑图谱早到手一天,就好一天。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洪珊部众的帐幕里,过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早,晨曦初露,太阳还未出来,史存明和潇湘仙子已经离开蒙古包帐幕,单衣佩剑,孑然一身,并不骑马,向崆峒山走去。
不到半日工夫,大概是午牌过后不久,潇湘仙子和史存明已经到了崆峒山下,萧玉霜道:“明儿小心!我们分路进行一切!”
史存明点了点头,潇湘仙子展开陆地飞行功夫,一溜烟也似的,眨眼之间,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山边的岫云影子里!
史存明看见潇湘仙子已经走远,当下鼓起勇气,一拂衣袖,也用陆地飞行功夫,沿着崎岖山路星飞丸走,不到顿饭工夫,到了上大梯的起点,上天梯本身不过是人工开出来的一条石路,史存明刚刚踏上石栈道,冷不防侧面山石后寒光一闪,窜出两名壮汉来,这两名壮汉虽然是穿着庄稼人装束,却是眉目精悍,左边一个是瘦长子,三旬年纪,青渗渗的一张三角脸,手执一柄折铁单刀,右边一个却是个矮胖子,二十五六年纪,脸皮微麻,手里握着一对虎头双钩,他两个齐声大喝:“你这小子是哪里来的?是到来投师的还是来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