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娥迅速快疾地剑交左手,此十二成劲力,发出一记劈空掌,迎头痛击。
“砰”地一声,那怪物被击得凌空三个筋斗,倒飞丈八之外。
但他似乎根本没受到伤害,虎吼一声,再度作势飞扑——苟百里连忙沉声喝道:“黄三住手!”
那怪物闻言一脸威态,睁着一双精芒四射的火眼,注视着苟百里,手舞足蹈地连连低吼着。
苟百里却目注江月娥阴阴地一笑道:“娘子,他也有一半人的血统,你可不能骂他‘畜牲’……”
江月娥不由截口讶问道:“这话怎么说?”
苟百里笑了笑道:“娘子,‘哀牢山’中,有一种力能生裂狮虎,而又不畏刀剑的金毛神狒,谅必听说过吧?”
江月娥注目问道:“这就是那金毛神狒?”
“可以这么说。”苟百里道:“不过,这是金毛神狒与特选健壮野人离交而生,所以他有一半人的血统,同时,兼具人的智慧与神狒的特殊异秉……”
江月娥暗中直皱眉头,但口中却截口冷笑道:“真亏你们能想得出来!”
苟百里笑道;“这该归功于咱们主上的天纵英明。”
江月娥心想探知对方究竟豢养多少头此种半人半猿的怪物,于是,她故意披唇一哂道:“真是了不起……”
苟百里飞快地接道;“娘子夸奖了!其实,咱们这些宝贝,说他们了不起,也委实是当之无愧,以他们的身手而论,当今八大高人中人,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哩!”
江月娥注目问道:“你方才叫他‘黄三’?”
苟百里笑道;“是啊!”
江月娥道:“那么,想必还有‘黄四’,‘黄五’的了?”
苟百里道:“一点也不错,咱们主上费了十多年心血,一共培植了十头。”
江月娥冷笑道:“古太虚就想凭这些东西替他打天下?”
“是啊!”苟百里笑道:“这不是比培植武林高手更划得来也更安全可靠么!”
一顿话锋,又阴笑着接道:“论身手,他们都比我苟百里只强不差,而且,他们也与我苟百里有一项共同嗜好,那就是‘寡人之疾’。”
说到这里,扭头注目那怪物道:“黄三,别看这位穿着一身男装,其实,他是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你只要将他生擒过来,就……”
那怪物不等他说完,精目中已异彩连闪,手舞足蹈地一声欢啸,向江月娥飞扑过来。
江月娥心知普通长剑,对付这怪物,已不能发生作用,见状之下,索性纳剑入鞘,赤手空拳,与对方展开一场以快制快的抢攻。
苟百里扬声说道:“黄三,这美人儿武功太高,你可不能太冒险,沉住气,慢慢来……”
那怪物不但浑身刀剑难入,臂力雄浑,而且招式方面,也非常精奇。
江月娥虽然在连施绝招之下,偶然之间,也击中对方的要害,但除了使对方的攻势受阻之外,竟不发生一点影响。
她,事实上根本就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制住那怪物.,而完全是以对付一般武林高手的打法应付,因而她一身绝代神功,发挥不了威力。
莫可奈何中,只好将攻击重点,集中在那怪物的双目之上。
这一来,倒收到了预期的效果,那怪物为了保护它的双目,疯狂的攻势,顿时收敛了不少。
但一时之间,江月娥也没法达到目的,而使战况成为拉锯式的胶着状态。
另一边,独孤钰向冷寒梅阴阴地一笑道:“冷姑娘,你是否感到闲得无聊?”
冷寒梅冷笑一声道:“对了,先宰了你,也一样……”
独孤钰却截口笑道:“很抱歉!老夫恕不奉陪。”紧接着,扭头一声沉喝:“黄四,你还不给我出来!”
一声低吼,一道黑影向冷寒梅飞扑而来。
冷寒梅因有了江月娥的经验,那声低吼一入耳,已将手中琵琶藏好,左手一记劈空掌,右手以兰花拂穴手法,迎着那怪物的飞扑之势,向对方的双目,迎头痛击,刹时之间,已兔起鹘落地缠斗在一起。
独孤钰呵呵大笑道;“黄四,你所迎战的,是有名的武林二美之一,你的艳福不浅,可得多买些力呀……”那怪物连声欢啸不已,出手的凌厉,竟比江月娥所对付的那一个更要威猛。
冷寒梅的功力,比起江月娥来,自是要逊上一二筹,而她所对付的怪物,却比江月娥所对付的更要凶猛,自然地,所受的压力,也严重得多。
因而,在如火如荼的恶斗中,江月娥是攻多于守,而冷寒梅却是守多于攻。
但以冷寒梅的功力和战斗经验,那怪物要想制胜,却非三五百招内所能办到。
这且暂时按下不表。
且说:众群侠对这座“方大人”巨宅的探查,分的是明暗两路的明的这一路,是由乔装的江月娥、冷寒梅二人为主,另以邱尚文、申天讨、季东平等三人在暗中掩护,以防不测。
至于那暗的一路,则以徐丹凤为主,而白云飞、于四娘二人为辅。
当江月娥、冷寒梅二人强行破门而入,与那自称为总管的青衫人发生冲突之同时,徐丹凤却已悄然在巨宅中巡视了一周。
当那青衫人死于江月娥手中,“释道双妖”适时出现时,徐丹凤却刚好到达白天虹被软禁之处,也就是那亩许方圆,围墙高达三丈的禁地之旁。
这场所特别惹人注目,而徐丹凤更是有所为而来,自然不会放弃一探的机会。
她,艺高人胆大,心念一动之间,已不加考虑地飞身向围墙上扑去。
但就当她身形腾起的同时,围墙上已发出一声呵呵狂笑道:“堂堂铁板令主,奈何自贬身份,甘效鼠窃狗偷行径。”
徐丹凤闻声心头一凛,连忙卸劲沉身,降落地面,只见围墙上儒衫飘拂,卓立着一个花白长髯垂胸,身材伟岸的老人。
她,微微一楞之下,仰首问道:“你是谁?”
长髯老人笑道:“徐令主,咱们见面也不止一二次啦!又何必明知故问!”
徐丹凤冷笑道:“本座要你亲口自供!”
“自供?”长髯老人拈须微笑道:“徐令主未免说得太难听了一点吧!”
徐丹凤黛眉一扬道:“少废话!你,有胆量将武林中闹得乌烟瘴气,难道就没勇气承认自己是谁?”
长髯老人笑道:“徐令主说得是,看来老夫非得‘自供’一番不可啦!”
接着,将声压得低低地道:“徐令主,老夫古太虚,亦即以往的东方逸,这,该够了吧?”
徐丹凤披唇一哂道:“还用得着如此神秘……”
古太虚截口低声笑道:“老夫并非故做神秘,所以将语声压低,是因为对咱们双方都有好处。”
徐丹凤仰首注目道:“此话怎讲?”
古太虚笑了笑道:“徐令主既能找到这儿来,当也知道老夫与冷剑英之间的现行关系?”
“唔……”
“可是,老夫这秘密住所,我断定冷剑英,目前还不知道。”
徐丹凤冷冷一笑道:“这与我何干?”
古太虚神色一整道:“令主奈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夫能保持这一秘密暗中与冷剑英周旋,间接也就是帮助你徐令主呀!怎能说与你不相干呢?”
徐丹凤冷然一哂道:“那我还得感谢你啦!”
古太虚笑道:“那倒毋须……”
徐丹凤截口沉声说道:“古太虚,以你的精明,当不致于不明白我的来意吧?”
“这个……”古太虚微微一楞道:“最好请令主明言。”
徐丹凤目光深注地问道;“古太虚!你将白令主劫往何处?”
古太虚拈须微笑道:“徐令主好灵通的消息!”
徐丹凤注目如故地接道:“你这是等于承认,白令主是你所劫持了?”
古太虚笑了笑道:“真人面前岂能说假话,老夫不承认也不行啦!”
接着,一指围墙内道:“不瞒令主说,白令主目前就在这里面,不过,他已经形同常人……”
徐丹凤禁不住娇躯一颤地截口问道:“怎么?你废了他的功力?”
“徐令主别紧张。”古太虚含笑接道:“老夫一大把年纪了,做事岂会如此轻率,不过是暂时封闭住他的功力而已。”
徐丹凤方自暗中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古太虚又阴阴地一笑道:“徐令主和两位贵属,远来是客,敬请屈驾小坐片刻,容老夫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徐丹凤冷冷一笑道:“古太虚,少玩甚么花枪,你先将白令主交出来,咱们再谈其他!”
古太虚笑道:“徐令主是命令我?”
徐丹凤道:“你怎么想,就怎么算!”
古太虚道:“你想,老夫会接受这命令么?”
于四娘与白云飞二人悄然出现,于四娘并抢着冷笑一声道:“古太虚,恐怕由不得你!”
古太虚淡淡地一笑道:“二位早就该出来了。”
接着,又冷然一哂道:“二位出现得太晚,但接话又太快了一点!”
于四娘怒喝道:“古太虚,你是说老身不够资格的话!”
古太虚笑道:“你也有自知之明,真是难得……”
于四娘截口怒叱一声:“姓古的,你以为老娘治不了你!”
古太虚冷哼一声,目光移注徐丹凤问道:“徐令主,今宵之事,是和平解决,还是武力解决,老夫听你一言?”
徐丹凤正容接道:“和平解决也好,武力解决也好,本座志在解救白令主出困,为达此目的,不惜任何代价。”
“那是说。”古太虚含笑接道:“只要能使白令主出困,并不一定要使用武力?”
徐丹凤点头答道:“可以这么说。”
“这就行了。”
接着,又神色一整道:“冲着徐令主的这一句话,关于白令主的自由,老夫可以立即恢复,不过——”
徐丹凤接问道:“还有条件?”
“那是当然!”古太虚笑道:“如此重要人质,老夫岂会轻易放弃。”
徐丹凤冷冷一笑道:“先说出来试试看?”
古太虚道:“其实,我所提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