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季东平淡淡一笑道:“很抱歉!我可要在你身上,做点手脚。”
公冶弘尴尬地笑道;“季大侠只管下手就是。”
季东平一面扬指点了公冶弘的三处偏穴,一面正容指道;“老兄,这是必要的预防措施,只要你肯诚心跟咱们舌作,痛改前非,季东平保证你一身功力完整无损就是。”
公冶弘苦笑道:“公冶弘劫后余生,这身武功能不能保存,也不会计较他了……”
他的话没说完,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只见史立民脚肯尚未站稳,已向白天虹遥遥一躬道:“令主,快……古太虚去而复返,并率来大批高手……”
白天虹不等对方说完,立即截口冷笑道:“古老贼,你打得好如意算盘!”
扭头向冷寒梅,季东平等人接道:“阿姨,请多多照顾青梅,我先走一步。”
话声中,已拉着史立民的手,循甬道疾奔而去。
冷寒梅一扫群侠道:“诸位,咱们也得快点走才行……”
季东平不禁苦笑道:“古太虚倒真会利用机会,乘咱们与冷剑英两败俱伤之际,却来检便宜。”
话声中,一行人已向墓外奔去。
冷寒梅拉着青梅的手,边走边叮嘱道:“青梅,待会你可别离开我……”
只听公冶弘嚷道:“季大侠,我的药箱没带哩!”
季东平沉思着道:“冷姑娘,我看,青梅与公冶弘老儿都暂时留在这儿,并请向兄费神,照顾他们较妥。”
冷寒梅点点头道,“也好,只是有劳向大侠了!”
向日葵笑道:“姑娘言重啊,老朽理当效劳。”
冷寒梅接道:“不过,最好是将史立民调过来,以策万全……”
古墓外一场恶斗的情形,究竟是怎样的呢?”
原来徐丹凤与冷剑英二人,再度狭路相逢之下,双方都已下定一决生心的决心。
这在徐丹凤而言,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在仇火攻心之情况下,已失去理智,至于冷剑英,却认定徐丹凤是一个心腹大患,同时还含有一种不服气的心理。
因为徐丹凤算得上是他的晚辈,如果自己对一个后生晚辈,都奈何不了,还能谈甚么武林霸业。
在双方各走极端的情况下,两人恶拚了将近千招,结果是冷剑英被徐丹凤一剑刺伤一根肋骨,而徐丹凤的右肩,却也中了冷剑英临危反击的一掌,双方伤势虽不算严重,却也不算轻。
另一方面,白云飞,枯木大师二人分战“天残地缺”,也在第八百多招上先后互中一掌而受震伤。
申天讨西门翠二人,也是两败俱伤,比较起来,申天讨的伤势,比西门翠还要重上一点。
此外,丐帮弟子与冷剑英的手下,死伤共达三十余人,最后只剩下江月娥,云万里,邱尚文等三人独撑危局,一面维护伤者的安全,一面与冷剑英手下的死党恶斗。
这三位,人数虽少,但武功奇高,尤其是江月娥,行动如风,所向披靡,冷剑英手下那批死党一见没便宜可捡,才掩护伤者,相偕逸去。
所以这一战算是两败俱伤。
但群侠此行目的,本是为解救白天虹而来,强行攻入古墓中的于四娘等人,久无音讯,而入墓通道又被震毁而无法通行,想派人查探,也无从着手。
这委实是一辣手的问题,负伤的人如此之多,都急待治疗调理,而于四娘等人的安危,又不能探问,同时还得担心强敌再度进犯,所以,当时他们心情的深重与焦急,是不难想见的。
幸好就在此时,古太虚脱困逸去,江月娥才派邱尚文入墓查探……
这些往事,就此表过。
且说墓外群侠获悉于四娘等人安然无恙,及白天虹也已脱险的消息后,自然是感到无比的兴奋,连受伤的人,也觉得伤势突然减轻了不少。
但他们的心情刚刚轻松下来,又立刻收紧起来。
原来那老奸巨滑的古太虚,已料定冷剑英与徐丹凤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而想到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徐丹凤这一伙先行解决再说。
于是,他于逸去之后,又立即召集先埋伏在古邱山附近的死党,悄然折返。
古太虚这一伙,为数达三十多人,不但个个都是一流以上的高手,而且其中还有四个难缠的,似人非人的怪物在内。
这情形,对久战疲惫的群侠而论,纵然毋须维护伤者,也难以抵敌啊!”
也幸亏负责了望的一个丐帮弟子发觉得早,才立即一面派史立民入等古墓向白天虹报告,一面将伤者集中一处,由云万里,邱尚文率领丐帮长老和得力弟子围在四周保护,江月娥则保持机动,四处接应。
他们这里刚刚安排下来,古太虚却已率领他的大批手下,将群侠围住了。
古太虚冷电似的目光朝群侠一扫,冷冷地一笑道:“凭你们这几个,还想做困兽之斗!”
接着,又朝他身边的一个灰衫老者吩咐道:“毛兄,白天虹那小子还没出来,劳驾率领黄三黄四,守在墓道出口,来个瓮中捉鳖。”
“是!”
灰衫老者恭应一声之后率领两个怪物疾奔而去。
古太虚这才目注正在趺坐运功疗伤的徐丹凤,淡淡地一笑道:“徐令主,很抱歉!今宵古太虚不得不来乘人之危。”
徐丹凤冷笑一声,未予接腔。古太虚笑道,“徐令主,装聋作哑,不能解决问题呀!”
徐丹凤美目微张,冷哼一声道:“古太虚,你以为本令主已没有再战之能!”
古太虚呵呵大笑道:“徐令主有没有再战之能你自己最是清楚不过,是么?”
微顿话锋,又淡笑着接道:“徐令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古太虚对你并无恶意,只要你自动就范,古太虚当以上宾之礼相待。”
江月娥抢着冷笑一声道,“古太虚,别做清秋大梦了!”
古太虚注目含笑道:“阁下是哪一位高人?”
江月娥徐抬皓腕,将幢面青纱揭下,冷然问道:“现在,你该认识了吧?”
古太虚身躯一震地脱口惊呼道:“原来是月娥……”
“不错!是我。”江月娥一挫银牙道:“古太虚,咱们之间的陈账,也该结算一下了!”
古太虚“嘿嘿”淫笑道:“何必哩!有道是,一夜夫妻百世恩,你我之间,可不止……”
江月娥截口怒叱道;“老贼住口!”
喝声中,她手中的剑尖上已冒出尺许剑气,显然她已将功力提聚到十二成。
本来,江月娥之所以揭下面纱,现出本来,就是已存心与古太虚拚个你死我活的。但她权衡眼前情势,觉得如能多拖一刻时间,以待白天虹等人出来,对己方当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事实上眼前敌众我寡,又要照顾伤患的安全,实在不宜硬所以,尽管她心中愤恨到了极点,却还是勉强忍了下来。
老奸巨滑的古太虚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入目之下,披唇一哂道:“怎么,是眷念旧情,不忍心下手么?”
江月娥美目中寒芒一闪,却没吭气。
古太虚冷笑一声道;“想拖时间,别做梦了!”
扭头一声沉喝,“弟兄们通通上,格杀不论!”
随着他这一声沉喝,他那三十多个手下人,已刀剑齐挥,一轰而上,刹时之间,激起一阵金铁交鸣,与惊心动魄的杀声与惨号声息。
群侠这边,连江月娥在内,也不过寥寥七八个人,以七八个人的力量,对抗三十多个强敌,委实是一场艰苦的恶斗,何况他们还得照顾伤者的安全,同时,八人中又仅仅只有江月娥,云万里,邱尚文等三人武功最高,能独当一面。
因此,恶斗一起,除了这三位有如生龙活虎般,往来截杀之外,其余五人,立显险象环生。
此情此景,迫得正在各自运功疗伤的徐丹凤,白云飞,枯木大师等人,也不得不带伤应战,才算将危局勉强撑持下来。
一旁掠阵的古太虚,见江月娥长剑挥洒,纵横驰骋,所向披靡,不由又惊又怒地震声大喝道;“黄大黄二,截住那女的!”
那两个怪物一声欢啸,双双飞扑而前,将江月娥截住。
这两个怪物,武功既高,又不畏刀剑,尽管江月娥功力奇高,也懂得制服怪物的一点窍门,但一时之间,却也对其莫可奈何。
而且,她的被缠住,群侠方面所受的压力,也顿时为之大增。
这时,群侠方面,每一位都是力敌三人以下,以他们久战疲惫,及带伤之身,其艰苦情况,不难想见,但事实上,还有一个最强的敌人——古太虚未曾参战哩!”
此间危局,暂且按下。
且说白天虹偕同史立民二人,循甬道向墓外疾奔,当他们距出口处还有十来丈距离时,已可听到外面的激烈打斗之声。
史立民闻声之下,连忙说道;“令主,咱们得加快……”
白天虹一把把史立民奔驰的身子拉住,并截口低声沉喝道;“噤声!”
史立民不由一楞道,“可能是咱们自己人吧?”
白天虹一面蹑足前行,一面传音答道:“此时此地,决不会有咱们自己人守在这儿。”
说话间,已欺近出口处约丈五距离,这时,天已大亮,外面虽不能看到甬道中的动静,但白天虹对出口处的情况,却是一目了然。
不过,事实上,那出口处,空荡荡地,甚么也没有。
白天虹停下身形,向史立民传音问道;“史兄,你听,那是甚么声音?”
原来他们听到出口外有一种深重的呼吸之声,史立民不由一蹙眉峰道:“莫非是有人受伤?令主,我先去瞧瞧。”
白天虹道:“不!应该由我去……”
他的话声未落,出口处传出一声低叱道:“黄三黄四,将呼吸声收敛一点!”
史立民闻声“哦”道:“我我明白了。”
白天虹一楞道:“史兄明白了些甚么啊?”
史立民神秘地一笑道;“令主,请附耳过来……”
两人贴着耳朵,“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阵子之后,白天虹不由蹙眉自语道:“真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