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琴、陈素娟二人同时点首道:“好的,我记下啦!”
这时,一行人已超过城墙,登上通往关林的官道上。
时值清晨,一般进城的贩夫走卒,络绎于途,一见前面一逃一追的这等阵势,不由脸色大变地,纷纷让向官道两旁。
双方距离已由九丈、八丈、七丈……而缩短到三丈,眼看已难免一战了。
一马当先的独孤钰邀功心切,大喝一声:“贱婢!纳命来!”
喝声中,身形如激矢划空,飞射而上。
袁玉琴、陈素娟双双回身严阵以待,袁玉琴并冷笑一声道;“老贼,你自信比司马宏强么!”
“呛”地一声金铁交鸣,双方硬拼一招之下,袁玉琴、陈素娟二人被震得连退三大步,虎口发热,几乎连长剑也被震脱手。
独孤钰冷笑一声:“淫妇,滋味如何?”
冷笑声中,长剑挥洒,立将陈素娟、袁玉琴二人圈入一片快速而致密的剑幕之中。
“南荒孤独翁”独孤钰,使的是以快速著称的“分光剑法”,而且他名列当代八大高人之中,功力也自然高于袁玉琴与陈素娟二人。
所以,袁、陈二人所受的压力,委实是相当严重,但际此生死关头,却又不能不咬牙苦撑,而独孤钰更是“嘿嘿”淫笑道:“小姑娘,老夫的工夫,还够意思么!”
袁玉琴银牙一挫怒叱道:“老贼!死到临头,还敢口齿轻薄!”
独孤钰呵呵大笑道:“‘口齿轻薄’,算是口患而实不至,委实不够意思,好,待会老夫一定给你们实在的……”
袁、陈二人,银牙咬得“格格”做响,不再答话,只是绝招连展,将全身护住。
这时,那随后赶来的十多个高手,已在外围团团围住,那十几个中,赫然竟有独孤钰的宝贝徒弟司长胜在内。
同时,季东平也与朱诚恶斗了十余招,朱诚边打边以真气传音道;“季兄,快,给小弟一下重的,只要能留住老命就行……”
同时,独孤钰“嘿嘿”淫笑道:“两位美人咬牙苦撑,一付若不胜情的娇模样,看得真教人惹火啊!”
一旁的司长胜高声叫道:“师傅,别伤了她们,那姓陈的丫头,赐与徒儿好么?”
一个冷峻的语声娇叱道:“好!本令主先赏你两记耳光!”
司长胜色心未退,霉星照顶,但觉眼前人影一闪,“劈啪”两声脆响过处,已挨了两记火辣辣的耳光。
司长胜身手不弱,他的周围,还有十多个同伴,可是,却是谁也没看清那打人的人,究意是甚么模样。
但那“本令主”三个字,也委实叫人发毛,司长胜手抚双颊,殷红的鲜血,由咀角沁出,但他却像中了邪似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正在以戏耍姿态独斗陈、袁二位姑娘的独孤钰,似已感到事态不妙地扬声问道;“甚么人?”
“你姑奶奶!”那冷峻的娇语,接着一声清叱;“老杀手,躺下!”
独孤钰也真听话,那“躺下”二字的尾音未落,他已乖乖地躺了下去。
蹩足一肚气的陈素娟,清叱一声;“老贼纳命来!”
长剑一闪而下,直刺独孤钰的心窝。
袁玉琴连忙将她的长剑架住道:“小妹,莫打死老虎,留他一条狗命吧!”
陈素娟方自微微一楞。袁玉琴却以真气传音道;“小妹,杀了他,朱老头就没法回去啦!”
陈素娟点点头,却一脚将独孤钰踢得接连三个翻滚,并恨声叱道:“便宜你这老狗!”
就这同时,季东平也大喝一声,“矮鬼躺下!”
“砰”地一声大震过处,朱诚被震得连退七大步,才拿椿站稳,虽然咀角沁血,却并没躺下,并还微披咀唇地冷笑一声道;“季东平,要想老夫躺下,你至少还得补上两掌才行!”
“罢了!”季东平哈哈大笑道:“老夫再不成材,也不致对一个业已失去抵抗力的人下手……”
这时,一个村妇打扮的少女,走近袁玉琴,陈素娟二人身前,伸手拉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现出一张清丽绝俗的俏脸,朝着她们二人分别点头笑道:“如果小妹猜起不错,二位当是袁姊与陈师姊了!”
袁玉琴、陈素娟二人不由同时目光一亮地同声惊呼道:“啊!你就是徐姑娘……”
“你是丹凤师妹……”
季东平也向前躬身施礼道:“左侍季东平,参见令主。”
徐丹凤点首答礼道:“季老免礼。”
目光凝注季东平背上的绿珠,不由黛眉一蹙道;“这位,莫非就是绿珠姑娘?”
季东平恭答道:“令主明察,正是绿珠。”
徐丹凤俏脸微变地接问道:“究竟出了甚么事情?”
季东平微一迟疑道:“令主,在属下说出事情经过之前,请令主先在心理上有个准备。”
徐丹凤直听得芳心大震地美目中神光一闪,徐徐吸入一口清气,才注目接道:“本座已准备承受任何打击,你说吧!”
季东平正容答道:“禀令主,白令主已于今天黎明之前,被东方逸诱入摘星楼中,予以软禁。”
虽然,徐丹凤心理上已有承受任何打击的准备,但这演变,委实太严重,太使人震惊了,因而她仍然禁不住娇躯一颤地促声问道:“这是说,他的身份,已被查出?”
季东平点点头道:“是的。”
徐丹凤注目问道:“知道毛病出在甚么地方?”
季东平道:“毛病可能出在刁英身上。”
“那么。”徐丹凤接问道:“诸位又是如何得以突围?”
季东平道:“那是绿珠所获的警讯……”
接道,以真气传音说道:“令主,其实是朱诚所提供的消息。”
徐丹凤螓首微点,注目接问道:“白令主情况如何?”
季东平道;“属下只知道白令主已被软禁于摘星楼的机关中,详情则不得而知。”
接着,伸手一指朱诚与独孤钰二人道:“令主最好问问他们俩个。”
徐丹凤目光一掠朱诚与独孤钰二人,沉声说道;“本令主不屑再难为你们,但你们两个,可得老实回答本令主几个问题。”
朱诚一抹咀角血迹冷冷一笑道:“如果是本人知道,而能够答覆的问题,自当答覆,你问吧!”
徐丹凤注目问道:“咱们的白令主情况如何?”
朱诚笑了笑道:“既然是软禁,那是表示还有用他之处,目前,自不会要他的命,不过,本人知道的并不多,你最好问咱们的独孤护法。”
徐丹凤宽心略放地目光移注独孤钰问道:“独孤钰,你能否提供一点更详尽的答覆?
独孤钰方才被徐丹凤用阴柔掌力震伤内腑,并点了两处穴道,又被陈素娟含愤之下,狠狠地踢了一脚,所以,他的伤势,比起朱诚那故意造成的伤势来,可要严重得多。
此情此景下,独孤钰当然没有好话答覆,当下,他冷冷一笑道:“那小子还没死……”
他,话没说完,又挨了陈素娟狠狠的一踢,同时并娇声叱道;“混帐东西!你骂谁?”
徐丹凤凌空扬指,解了独孤钰的穴道,笑道:“独孤钰,你这是自讨苦吃。”
接着,又注目问道:“是不是刁英告的密?”
独孤钰冷哼未语,朱诚代答道:“芳驾错怪刁英了……”
徐丹凤接问道:“此话怎讲?”
朱诚道:“事实上,是刁英先被捕,在严刑之下才逼出来的,可是,那小子也真够刁,竟然没供出这三个吃里爬外的贱人来,否则,她们三个,也别想活着出来了。”
徐丹凤注目问道:“刁英是如何泄露身份的?”
朱诚道:“详情我也不清楚,我所知道的这些,都是这位独孤护法方才告诉我的,据说,刁英的行动,远在半月之前,即已被暗中监视,不过,直到昨晚,才正式被捕。”
徐丹凤方自轻轻地“哦”,季东平忽然一声惊呼:“令主……绿……绿珠……恐怕不行了……”
徐丹凤娇躯一震,向朱诚等人挥挥手道:“你们都快滚!”
朱诚与独孤钰二人也向那些手下人挥手喝道;“走!走!”
但他们才转身迈步,徐丹凤又一声断喝:“站住!”
那些人闻声一个哆嗦,一齐驻步回身。
徐丹凤凝注独孤钰,美目凝威地沉声喝道:“独孤钰,传语东方逸,擅扣铁板令主,罪不容诛,他如果胆敢将铁板令主有所伤害,本座誓必将通天教杀得鸡犬不留!”
一顿话锋,沉声喝问道:“你听到没有?”
独孤钰阴阴地一笑道:“老夫听到了。”
徐丹凤道;“告诉东方逸,希望他善待铁板令主,本座将尽速亲自前来作一了断,好,你们走吧!”
说完,转身向季东平问道:“绿珠怎样了?”
这时,季东平已将背上的绿珠放落地面,朝阳斜照之下,但见绿珠脸如金纸,樱唇乌黑,双眸紧闭,酥胸起伏不已,却是进气已少,出气已多。
季东平浓眉紧蹙,双手互搂着,一付莫可奈何的悲痛表情。
袁玉琴、陈素娟二人,更是清泪双流,满脸凄惶神色地咽声低唤着。
“绿珠,绿珠……”
“绿珠,你醒醒……”
徐丹凤目光一触之下,不等季东平答话,又立即芳容一变道;“她中了毒?”
季东平惶然地道;“她的伤势本来不重,但中了一枚淬毒白虎钉……,屑下该死,方才为了急于突围,竟没及时察看,一直到现在发觉……”
徐丹凤截口接道:“这不是你的错,季老。”
伸手一指官道旁丈远外的一株大树道:“现在,先将她移到那树底阴凉之处,再设法解救。”
袁玉琴俯身将绿珠的娇躯抱起,一面咽声问道:“徐姑娘,您有解毒的药么?”
徐丹风道:“解毒的药是没有,但我身边有‘小还丹’。”
季东平向远远地围观官道上的行人挥手咀道:“没甚么瞧的了,你们都走……”
一行人走到大树下之后,袁玉琴将绿珠的娇躯,轻轻地放下,然后扭转头向徐丹凤问道:“徐